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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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后來這人六歲時那老乞丐病死,他被拐子抓到賣來京城;原以為能吃飽穿暖,卻不知買他的人是專為宮里尋內侍,到他八歲時就被送到宮里凈身,成了宮內艱難求生的小內侍。 這是謝令月心里補充的,陸寒塵并未接著說;大抵是那段記憶太過灰暗與黯痛,只見他薄唇緊抿,身形卻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嘆息一聲,伸手將人緊緊擁在懷中,謝令月只想渡給他更多的溫暖和依靠,還有···安全感。 沉默片刻,暗啞的聲音幽幽而起:“清塵從不會說無關緊要之事,你此時這般為難糾結,偏又問起我的身世···” 鳳眸緊緊鎖住他,里面有風暴凝聚。 “可是我的身世與那云州陸家有關,更確定的說,是與那陸恒有關?” 敏銳問完這一句,九千歲還能更敏銳,盯著謝令月的目光如鷹隼。 “清塵,你是如何知曉這些?” 九千歲的戒備之心又起,方才還縈繞在兩人之間的溫存煙消云散。 自己的人在云州監(jiān)視陸府與陸恒好幾年,都不曾發(fā)現(xiàn)半點蛛絲馬跡;謝令月遠在京都,近幾年還在深閨足不出戶,又是如何能將自己的身世與陸恒聯(lián)系在一處。 昨日在蜀王府時的那種感覺又來了,狼崽子知道的未免太多了些,且這些根本與謝家暗衛(wèi)的能力無關。 若不是這人是狼崽子,九千歲此時早將人關入詔獄嚴加審訊。 無奈扯唇,謝令月竟有些欣賞這人的敏銳,如果不是對著自己的話;或者他能把這份對自己的敏銳放在對自己的在意上,謝令月會更高興。 “哥哥到底要我先回答哪個問題?” 姝滟面容一時愣住,是啊,該先聽哪個問題。 謝令月溫柔了聲音:“不若我為哥哥做主?!?/br> 他偏先說起自己。 眼前已經(jīng)坐起身的人可是九千歲,謝令月從來就不曾懷疑過他的能耐;除了在蜀王的問題上會令這人亂了分寸,其他時候,這人就是一個最合格的權謀者。 且謝令月既對這人動心,就沒想過對他隱瞞多少,除了自己魂穿而來與對謝家之后的謀劃,對陸寒塵,謝令月算得上坦誠相待。 “哥哥不必這般防備我,有些事情現(xiàn)在不便說,也不是告知你的時候;哥哥只當我就是三叔說的謝家明月,專為映照你而來?!?/br> 因而,我如今的所思所想,一半都是為你,這是我的私情;其余的一半是為謝家,這是用了這具身體后最該盡的責任。 “其實哥哥可以這般想,就是我有異于常人的敏覺,只通過蛛絲馬跡便可以推演出許多?!?/br> 只思索片刻,謝令月便想到一種這人更容易接受的說法。 謝家暗衛(wèi)半數(shù)以謝令月為主,那他這個主子嫁給九千歲,他的人自然都熟知九千歲的樣貌,以防沖撞了主子。 本來他是派謝一幾個去云州發(fā)展生意的,這一點并無虛假。 既然要在云州發(fā)展生意,謝一作為主事自當注意云州首富;然后無意中發(fā)現(xiàn)陸恒妻子的樣貌與督主極為相似,督主又是自家主子的夫君,此等大事自然要上報。 然后謝令月自然重視有關陸寒塵的所有事,便是一點懷疑,還是令謝一親自查這件事;歷經(jīng)月余,終于查清真相。 至于為何之前謝令月不告知陸寒塵,自然是他不能用自己的懷疑來驚擾這人;如今既查到了真相,當初涉及此事的幾個人已在謝一的監(jiān)控之下,便不想再隱瞞。 “而我方才為何會糾結為難,是因為心疼哥哥,想著要不要先瞞住這個消息?!?/br> 不用他再多說,陸寒塵已明白他的意思。 昨夜兩人心意相通之時狼崽子就提及過,他心疼自己之前經(jīng)歷過的苦難,想要給自己一點甜。 陸寒塵肯定,這人怕是連他在宮里的所有經(jīng)歷都一清二楚;這些已經(jīng)足夠他心疼,又查到自己可能是云州首富之子,本不必遭受這些苦難,因而更加心疼。 還有一種可能,便是真相遠比陸寒塵這些年經(jīng)歷過的苦難更難以接受,狼崽子才會有那般心緒不寧的表現(xiàn)。 看清這人桃花眸中流轉的疼惜,陸寒塵更清楚他為何想要對自己瞞下這個消息,狼崽子是怕他接受不了這般的落差與打擊,擔憂他因此痛苦崩潰。 這還叫他如何再防備這人,他已是為自己想到這么多。 虧他還比狼崽子年長五歲,難道在狼崽子眼里他便是這般經(jīng)不起打擊之人。 “將你查到的消息都告知于我?!兵P眸消融了些冰雪,緩聲道:“清塵不必擔憂,如今我身邊有你,正如你所說,我不再是孤身一人,你會與我一同分擔。” 因為后背的疼痛只能半倚著軟墊的謝令月牽起這人的手,十指相扣,這才將記憶中的劇情及謝一查到的消息整合平淡道來。 若是叫謝令月現(xiàn)在看,大概陸恒與其妻柳如煙應該是同一位作者的另一本小說中,上演她逃他追,再逃再追劇情的男女主,兩人的愛情可謂是跌宕起伏。 西北之地首富之子,年少時抵觸家族的諸多規(guī)矩與布置在他身上的課業(yè),向往仗劍走江湖;于是偷偷離家出走,一路游歷到聞名遐邇的萬柳山莊,偶遇莊主之女柳如煙,一見傾心。 經(jīng)過重重艱難,少年郎終于得到愛人的回應,一對有情人還未經(jīng)過雙方長輩的認可便偷嘗禁果;等到柳如煙察覺到身孕之后,陸恒這才先到萬柳山莊負荊請罪,得到柳莊主的認可后,帶著人便回了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