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繼母被讀心后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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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弘文默默搖頭:“不想去?!?/br> 沈蘭棠這才真的驚訝了,哪里有小孩子不喜歡出去玩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沈蘭棠坐正身體,將謝弘文從她腰上拔起來: “為什么?你不喜歡和姨母一起玩么?” 謝弘文噘了噘嘴,臉上露出委屈神色。 “姨母太愛哭了,動不動就哭,我每天每天看著她哭,弘文好累哦?!?/br> 這個回答出乎沈蘭棠意料,愛哭是什么鬼,是有多愛哭才會讓謝弘文煩到想出裝病的方法來逃避。 “你具體跟我說說,她是怎么一個愛哭的方式?!?/br> 謝弘文掰著手指數(shù):“我們早上出門,在路上看到草編的蜻蜓她哭,看到河邊的小船她哭,吃蘋果她哭,吃魚她也哭……”最后他數(shù)不過來了,只能籠統(tǒng)地說: “她一天要哭七八次!” “............” 沈蘭棠一個戰(zhàn)術(shù)后仰,從心地說:“她是海的女兒么這么愛哭?” 謝弘文:“......” 謝弘文聽不懂。 “咳咳,她當(dāng)真那么愛哭?她都為什么哭???” 謝弘文懵懵地說:“弘文也不知道,她,她就是動不動就哭。” “她一哭就抱著我,一邊抱著我一邊哭,弘文好累哦?!敝x弘文嘟著嘴嘆氣。 弘文心累,弘文好難。 “嗚……” 沈蘭棠支著下巴思考,始終難以評價,雖說姐妹情深,鄭宛如見到謝弘文就想起亡姐,一時情不自禁痛哭流淚也是正常,但一天哭七八次,而且你們都出去三天了,連著三天都哭,你莫不是患了淚腺失控癥? 謝弘文看沈蘭棠陷入深思,以及她不信自己,連忙道:“要不下回我們出去,阿母也一塊去?” 沈蘭棠連連:“不不不,nonono?!?/br> 她沒有這樣的勇氣,她只會將人直接駁倒或者一招致命,再不行就是現(xiàn)在這樣以逃為準(zhǔn),那種你來我往口蜜腹劍,互相血條-10,又不足以致命的宅斗不是她的強項啊。 沈蘭棠握住謝弘文的手,深情道:“你阿母,打不過你姨母??!” 謝弘文呆了呆,顯然沒理解她的話,不過他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那阿母就躲起來,弘文證明給阿母看?!?/br> 沈蘭棠:“?。俊?/br> 沈蘭棠呆呆地看著謝弘文跑下床,對著候在屏風(fēng)外的侍女說了兩句話,侍女很快退出房間。 “阿母,你躲在這里?!?/br> 謝弘文把沈蘭棠往他夜里拉臭臭的小隔間拉,沈蘭棠:啊,臭臭! 不多時,侍女帶著鄭宛如進(jìn)屋,謝弘文穿上了衣服,一本正經(jīng)地坐在桌子邊,看進(jìn)屋,他撲騰一下從椅子上跳下來,將早已拿好的一個蘋果塞到手上。 “姨母,你白天沒有吃到蘋果,弘文請你吃蘋果?!?/br> 鄭宛如的眼眶漸漸紅了,下一刻她潸然淚下—— “弘文,我的好孩子,你真是個乖孩子,要是我jiejie還在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她手上拿著蘋果,另一只手懷抱著謝弘文,哀哀哭泣,邊哭邊說: “我的好弘文,姨母真舍不得你,姨母好想好想陪伴你,一刻都不離開你......jiejie幼時就愛拿蘋果逗我,你也喜歡吃蘋果,我們?nèi)苏媸且荒R粯?,不愧是血脈親人......” 她一會哭一會笑,但大多時候都是在哭,言語總是不離開“jiejie”。 沈蘭棠透過屏風(fēng),只見到謝弘文被她抱在懷中,鄭宛如臉龐抵在他肩膀抽泣,謝弘文滿面無措,渾身不適,求救般朝著沈蘭棠撇來一眼。 沈蘭棠:“……”這種情況我也救不了你啊。 幸好謝弘文似乎也習(xí)慣了她說哭就哭的習(xí)性,還能勉強抽出空來,如同大人般一邊輕拍著她的背一邊安撫她,終于讓鄭宛如又平靜了下來。 沈蘭棠一陣沉默:好熟練的手法。 鄭宛如站起身,用手帕抹著臉上的眼淚,眼眶中還垂著一滴淚說:“是姨母想到往事,情緒激動了?!?/br> 謝弘文干巴巴地說:“姨母今天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鄭宛如破涕為笑:“弘文真貼心?!?/br> 謝弘文:“呃,姨母慢走,盈草,紙鳶,送姨母回去,要送到門口哦!” 盈草,紙鳶應(yīng)下。 待鄭宛如又惜別叮囑了幾句,終于離開后,謝弘文一張嚴(yán)肅正經(jīng)的小人臉猛地一變,扭身朝著床邊奔去。 “阿母!!” 嚶嚶嚶! 沈蘭棠蹲下來接住助跑撞過來的謝弘文,嘆為觀止: “這位鄭姑娘真是……” 會哭啊。 “阿母也看到了吧?!?/br> 謝弘文委委屈屈地說:“姨母老是哭,一邊哭一邊說起母親,弘文這里,這里就很難受?!?/br> 他捂著胸口位置,一臉難受表情,還望著沈蘭棠,小心翼翼地問: “阿母,我害怕聽姨母說起母親,弘文是壞孩子么?” 沈蘭棠皺了皺眉,方才那些話她還能當(dāng)熱鬧聽,但謝弘文這句話讓她不得不拿出鄭重態(tài)度: “當(dāng)然不是,弘文只是害怕姨母哭,不是討厭她說到你母親,弘文當(dāng)然不是壞孩子?!?/br> 謝弘文露出如釋重負(fù)表情。 沈蘭棠又皺了皺眉。 古代人對于孝道的推崇是人盡皆知,在某些朝代,因為普及教育的落后,一些職位甚至是以孝為評判標(biāo)準(zhǔn)推舉的,而許多有關(guān)“孝道”的典故也說明了古代社會對孝的重視。 謝家任由鄭宛如親近謝弘文,何嘗不是“孝”的一種補償,但現(xiàn)在很明顯,鄭宛如對待謝弘文的方式出現(xiàn)了問題。 沈蘭棠雖然沒有學(xué)過心理學(xué),但也知道,鄭宛如這種情況肯定是不對的。 謝弘文還是一個孩子,他對這個世界的感知是極其單純的,開心就是笑,難過就是哭,在他看來,時時抱著他哭就是不斷不斷地給予他難過的情緒,他還一連三日都接收這種情緒,這誰都頂不住啊。 更別提她還老是提起“母親”,如果謝弘文習(xí)慣了提起“母親”心里就難過惶恐的狀態(tài),只怕有朝一日,他會對“母親”這個形象都感到畏懼,這就跟訓(xùn)狗一樣。 ——啊,沒有說謝弘文是狗狗的意思。 “阿母阿母,你快給弘文想想辦法?!敝x弘文拉著手指撒嬌。 沈蘭棠一臉為難。 孩子,你可能不知道,就你謝弘文,謝家,鄭家,鄭姑娘這段關(guān)系里,我是最沒有話語權(quán)的那個?。?/br> 沈蘭棠弱弱道:“要不,我們?nèi)ジ惆⒏刚f說看?” “我跟阿父說過了?!?/br> “他怎么說?” 謝弘文板起臉蛋,眼睛往上一提,做出一副嚴(yán)肅姿態(tài)。 “你姨母思念你母親,你該是體諒她才是?!?/br> 沈蘭棠:“呃……” 意料之中。 謝弘文臉一垮:“所以我才想裝病嘛。” 沈蘭棠很誠實地說:“你裝病技術(shù)太差了,除非你擁有指鹿為馬的權(quán)勢,否則很難讓人‘相信’你生病了?!?/br> “那,那……”謝弘文又嘟著嘴,使勁地?fù)u沈蘭棠的手臂。 “阿母有辦法的,阿母幫弘文想想辦法嘛,弘文真的好辛苦了,就休息一日,休息一日好了?!?/br> 沈蘭棠:這什么可憐的娃,老媽怕她,兒子也怕她。 鄭宛如你罪大惡極。 “呃,也不是沒有辦法……” 謝弘文眼睛一亮。 沈蘭棠看著他睜得宛若電燈泡般的兩只眼睛,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聽聞,你外祖父母這兩日也就到了,等你外祖父母來了,想來你姨母也就不能占著你了,只這兩日的話,我是有個辦法?!?/br> “這個辦法我可以告訴你,只一個要求,來日若是事情敗露,不把我說出來,說是我教你的就行了?!?/br> 謝弘文拍著胸脯道:“放心吧,阿母,弘文不會出賣你的!” 沈蘭棠:希望吧。 “來——”沈蘭棠一招手:“附耳過來。” 謝弘文立刻豎起耳朵走到她嘴邊。 —— 第二日,鄭宛如起了個大早,晨曦才普照在兆京方才有了幾分人氣的街市,她就等在了院子里。 謝弘文一身衣裳穿戴整齊,站在鄭宛如面前眼神閃爍。 “姨母,今天是太祖母的生辰,弘文想做點心獻(xiàn)給太祖母,不能陪姨母出去玩耍了。” 是的,這就是沈蘭棠發(fā)揮智商巔峰絞盡腦汁想出來的方法:既然陪姨母玩耍,聽她對亡母的思念是一種孝,那為早已過世的太祖母祝賀生辰也是孝的表現(xiàn)。更何況,這太祖母還是公主呢!你說誰的孝更具級別? 這,就是用魔法打敗魔法! 果不其然,一聽謝弘文是要親手做東西為故去永安長公主祝賀生辰,鄭宛如忙不迭做出感動表情。 “弘文有這份孝心,實屬難得,那弘文想做什么東西,要是需要我?guī)汀?/br> 謝弘文連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東西還是要自己親手做才有意義,姨母你就放心吧?!?/br> 話到了這里,鄭宛如也只好離去,畢竟,她對于謝家,也只是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