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書迷正在閱讀:咸魚繼母被讀心后、機(jī)甲大佬只想當(dāng)咸魚、攬?jiān)掠惩瑝m、穿成建筑以后[基建]、聞言神偏愛你、穿越后種田養(yǎng)夫郎、囂張郡主成基建狂魔、綠茶女配的前男友們……、被世子爺cao練日常、青山在(1V1,骨科)
不知為何,小樹苗有點(diǎn)看不得云奕的眼淚,確切地說,他有點(diǎn)看不得云奕哭泣,它分明是一棵樹,卻莫明感覺到了心痛。 瑪?shù)?!一棵樹哪里來的心臟?心痛個毛線球啊! 秦磊知道,此時(shí)此刻的云奕,并不需要安慰,更不需要勸解,他只需要陪伴,于是,秦磊便只是默默地陪伴在他身旁,看著他落淚,看著他雙手微顫地為師父整理儀容,看著他以頭點(diǎn)地深深跪拜…… 直到,云奕的情緒漸漸平復(fù),轉(zhuǎn)過頭來與他對視,秦磊才悄悄地長舒了一口氣,抬手在他發(fā)頂輕輕揉了一下,“感覺好些了嗎?” 兩人之間自然而然流轉(zhuǎn)的默契和溫情,讓云奕感覺心里暖暖的,先前的悲傷和痛苦,都一點(diǎn)點(diǎn)地消散開來。 “嗯,我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里,以這樣的方式,再見到師父……” “師父定然希望你能好好的?!?/br> “我知道,師父生前,一直教導(dǎo)我,為人與好,修仙也罷,不要過分在意他人看法,首先要活出自我,否則,縱使你再開心,再難過,別人也看不到,更無法共情,那樣的人生,是凄涼的……可我知道,師父一生都不是真正的快樂,我一直感覺師父有心結(jié),也曾無數(shù)次想要幫師父解開這個心結(jié),可師父,不愿讓我知道那些齷齪。” 云奕將從未對任何提及的話語,向秦磊娓娓道來,他其實(shí)不需要任何回應(yīng),就只是單純地想要一個傾聽者。 毫無疑問,秦磊就是個最好的傾聽者。 “哥,有沒有可能,赤隱真君那個人渣,從一開始的目標(biāo),就是我……上一世是要?dú)⑽遥@一世是要拿我當(dāng)爐鼎用,助他飛升……呵,合著那個人渣,就可著我一個豁豁,這我要是能忍,我豈不成千年大王八了?” 云奕表示,這種委屈,誰愛受誰受,他是不樂意的。 秦磊心里,其實(shí)也想到了這個答案,乍一聽到這話從云奕嘴里說出來,心頭便是一緊,拳頭也在不知不覺間緊握了起來。 “這一次,他什么也別想做,我拼了命,也會護(hù)住你!”護(hù)不住,那便帶著云奕一起死,絕對不會再讓云奕落在那個人渣手里。 “所以,赤隱真君那個人渣,早就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只不過假裝不知罷了,就是想要引我們進(jìn)入歸元宗,好任他擺布?!?/br> 這個想法很好,可惜,也要看云奕和秦磊配不配合。 “想得挺美,他自以為成竹在胸,可惜,我們也只是不過是將計(jì)就計(jì),就看誰能棋高一招,把對方踩下去了?!?/br> 一提起赤隱真君,云奕身上的氣息便開始急速降溫,凍得小樹苗都一哆嗦,默默地離他遠(yuǎn)了一些。 云奕再一次看向陷入徹底沉眠的師父,沉默良久之后,才嘆息著開口說道:“師父,那株老桃樹說,有一只很厲害的鬼,可以cao控這桃林中所有的鬼,甚至整個桃林,它說的,是不是您?。咳绻媸沁@樣,您的魂體躲哪兒去了?徒兒來了,您怎么忍心不出來相見呢?徒兒,有好多的話想跟您講呀……” 重活一世,云奕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然而,際遇已然與上一世截然不同,他有了朋友,有了愛人,再沒品嘗過真正的寂寞和孤單,他的身邊,總是有人陪著。 云奕念念叨叨地說了許多,最后一句中,還咬牙切齒地說出了“赤隱真君”四個字,原本只是想強(qiáng)調(diào)一下那個人渣的惡,卻不料,這四個字一出口,師父原本冰冷僵硬的身體,突然顫了一下。 “地動了嗎?”云奕第一反應(yīng)是地動了,可秦磊卻告訴他,并沒有地動,連挖去其他方向的幾小只都陸續(xù)回到了他身邊,到處都安靜寧和。 云奕不敢置信地垂眼看向自己的師父,嘴唇顫了又顫,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師父,是您嗎?” 云奕話音剛落,他師父原本緊閉的雙眼,驟然睜了開來,瞳孔比以往更黑,仿若一汪深潭,一眼望不到底。 那雙眸子直愣了許久,才漸漸活泛了起來,上下左右地轉(zhuǎn)悠了好幾圈,最終,視線定在了云奕臉上。 “乖徒兒……”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唿,云奕先前止住的淚水,再一次奔涌而出,這一次,他不受控制地嚎啕大哭,伏在自家?guī)煾傅纳砩希薜貌荒茏砸?,很快,眼淚鼻涕便煳了自家?guī)煾敢恍乜?,眨眼間就成了一只落水的小狗,一副好不凄慘的模樣。 雖然但是,秦磊是真的又心疼,又有點(diǎn)想笑,他家阿奕,還從來沒有哭得這么狼狽過,他是不是稍稍回避一下比較好?他怕阿奕事后來找他算賬??! 這在聲嘶力竭的嚎啕大哭之中,躺在地上的人,終于抬起了雙手,動作雖然還是有些僵硬,撫上云奕腦袋的時(shí)候,卻仍舊萬分溫柔。 “好啦,乖徒兒不哭啦,是為師的錯,為師……不該瞞你太多,或許你早些知曉,可能就能避過那一劫了……” 云奕的師父——秋榕,終于出聲,冷冷清清的聲音里,滿是愧疚和疼惜,他想抱住自家徒弟,卻礙于身體仍舊有些僵硬,且還被徒弟壓著,一時(shí)動彈不得,無奈之下,也只能用能夠自由活動的手,先揉一揉徒弟的腦袋,以解師父對徒弟的思念之情。 時(shí)間過了好久啊,他以為,那一次便是訣別了,沒想到,他居然還能再見乖徒弟一面,當(dāng)真是死而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