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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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衡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而后,是無法抑制的欣然。 他吻了明逍,明逍沒有生氣,沒有罵他,甚至沒有拒絕! 可也沒有表態(tài)…… 現(xiàn)在這樣,算是默認可以嗎? 白玉衡不確定。 只是在心底深處,有一絲直覺般的驚恐。 他不敢喘氣,安靜地凝視著明逍,等待他說下去。 “我沒想過你會對我有所期望,所以,也沒想過你會因此而誤解我和我?guī)煾浮!泵麇姓f。 驚恐從白玉衡心底一點點爬上他的臉。 “聽著,白玉衡?!泵麇姓Z無波瀾,“我之前無數(shù)次說,不準你提那晚的事,就是想要你當做那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你不必覺得我是‘舍身相救’施與你多大恩惠,我說了,我只是很久沒做了,而且我也爽到了,你不必覺得欠我什么?!?/br> 短暫的靜默后,明逍再次開口:“如果是我的一些所作所為讓你有了本不會有的念頭,我很抱歉?!?/br> 這次輪到白玉衡很久沒有說話。 不過因為他是迎著月光站著,臉上的神情倒是被對面的明逍看得一清二楚。 其實他也沒什么表情,不過是一雙玉色眸子,像極了那天被明逍狠心砸石子驅(qū)離的小狼狗在跑出一段距離后的回眸一望。 明逍不由感慨,這個原本總是扳著一張冰雕臉的清冷仙君,竟然也會赤倮倮地露出這種神情了。 還記得最初時候,除了冷漠,明逍在白玉衡臉上看不出第二種表情。不會笑,不會皺眉,不會生氣,不會發(fā)怒,高冷神秘得一批,搞得明逍日常覺得容易被白玉衡惹炸毛的自己很神經(jīng)。 但想想薛楚楚講的那個“故事”,明逍明白,那應(yīng)該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孩兒在那處冰冷無情的“神域”,為求生、自保而逐漸長出的保護套。 套子套久了,不是一朝一夕能脫下來的。 然而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曾經(jīng)“高冷神秘”的仙君終于一點點的脫下他那厚厚的保護套,逐漸向明逍他們展露出真實的喜怒哀樂。 尤其變得愛笑。從最初的只是幾不可查地唇角微陷,到后來的唇角微微翹起,再到現(xiàn)在,居然能時不時地看到那一排整齊潔白的貝齒。 到底不過是十九歲的年紀,笑意一旦融化了臉上的萬年冰雪,倒頗有幾分少年的純真懵懂,甚至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 每次看到白玉衡這樣笑時,明逍都會心底一片柔軟,自己也偏過頭去,忍不住地翹起唇角。 不過現(xiàn)在,他情愿白玉衡還是從前那張冰雕臉,這樣自己就不會為他那雙玉色眸子中留露出的神情心痛。 叫他忍不住想再說些什么,彌補一下自己給他造成的傷害。 不過不待明逍絞盡腦汁,對面的人突然變了神色,竟是露出一副頗有幾分討好意味的微笑,向明逍捧了捧懷中古琴,軟聲問他:“你之前不是想我撫琴為你舞劍助興嗎?我現(xiàn)在撫給你,好不好?” 明逍不由蹙起眉心,困惑道:“你有沒有聽懂我剛才的意思?” 對方臉上的微笑在勉力支撐極為短暫的片刻后,終是崩碎開來,露出原本那副被主人驅(qū)逐的小狗模樣。 他垂了眸子,喏喏:“聽懂了。” 明逍又看了白玉衡兩眼,暗暗捏了捏掌心,沉默不語地繞過白玉衡身側(cè),準備回村。 “你不趕我走?”白玉衡急忙轉(zhuǎn)身追問。 明逍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 “楚楚需要你?!彼f。 “那!”白玉衡心焦地接話,又小心翼翼道:“你呢?” “呵?!彼犚娒麇幸宦暤托?,聽起來甚至有些嘲諷,“以我現(xiàn)在的力量,你覺得呢?” 說罷,明逍沒再給白玉衡說話的機會,身影一閃,便不知消失去了哪里。 白玉衡想追,奈何重傷在身根本無法催動靈力。無法使用靈力,便無法感應(yīng),連明逍離去的方向都捉不到,又如何去追? 原地垂眸踟躕片刻,白玉衡抬眼四顧,夜色沉沉,杳無人煙,索性就地盤膝而坐,將古琴置于膝頭,小心打開裹琴的素布,弦音錚錚地彈了起來。 明逍亦未走遠。村口有塊一人高的巨石,被當做村碑,上邊朱刻著“成家村”三個大字。明逍就站在碑后。 心亂如麻。 他怎么也沒料到,白玉衡會……親吻他。 就如同那一晚,明逍怎么也沒料到,中途蘇醒的白玉衡在看清身上之人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推開他、斥責(zé)他,而是拉著他俯下身來,扣著他的后腦,珍而重之地吻了他。 被突然蘇醒過來的白玉衡驚得渾身緊繃的明逍一下就軟了個徹底。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上下顛倒,那人像是第一次吃到糖果的孩童,重又垂下頭,在他的唇上流連忘返。 明逍便軟得不能再軟,任那人在他身上肆意妄為。 明逍想不通,不過是一個吻而已,何以令他意亂情迷至此? 他也不知白玉衡為何會親吻他。他沒有問,也不想問,只當是一場沒有起因的放縱夢境。天亮后便是夢醒時。 可那個混蛋,卻將他拼命忘卻的夢境拉進現(xiàn)實。 弦音飄蕩,是明逍沒聽過的曲子。許是那人隨心而彈,聽來頗為柔情,甚至有幾分旖旎,叫明逍身上那些早已褪去的吻痕,一處處重又自身體深處浮現(xiàn)出來般,灼熱得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