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白浮舟抿唇,聽話的拉著人鉆進了車里。他發(fā)動了車子,猶豫了一下,換了一種說法:“先不急著找,想明白我為什么會突然恢復記憶,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東丘的下落了?!?/br> 這一次,車窗外清空朗朗,倒是沒有雷鳴。 果然啊,一些事情只要不直接點破,就無傷大雅。 白蘇捧著花兒,還沒聽出來白浮舟這話的深意,疑惑道:“恢復記憶?難道不得多虧了夏局嗎?” 白蘇眼睛圓圓的,看起來單純又單蠢,特別真誠的看著白浮舟,問道。 白浮舟沒忍住笑了出來:“是,也不全是,再找找。你再找找?!?/br> ??? 白蘇不知道他打得什么啞謎,只覺得一腦袋都是問號。垂頭深深吸了一口玫瑰馥郁的香氣,瞇了瞇眼睛思考著白浮舟的這個問題。 可是,不是夏隱深還能有誰呢? 不就是他將人誆騙到民異局,然后讓他觸發(fā)了那神山留下來的桃枝兒嗎? 這還能有什么呢?東丘的下落和著有什么關(guān)系? 白蘇想了又想,忽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東丘是你的眷屬!你不急著找,還要我去找他的下落???” 第九十七章 傻子 白蘇叉著腰,氣鼓鼓的河豚模樣實在有些可愛。 白浮舟開車的功夫抽空瞥了他一眼,怎么也壓不住嘴角的笑,他輕咳了兩聲,說道:“不急,時機到了,東丘他會出現(xiàn)的?!?/br> 不知道是不是白蘇的錯覺。明明都是東丘這兩個字,從白浮舟的嘴巴說出來,感覺就是很不一樣。 柔軟的,熟稔的,帶著點兒笑意。 白蘇再一次清晰的意識到的,他們很熟悉。他可恥的有些小小的吃味。白蘇知道不應該。但是東丘太好了,他與那位陪伴著白浮舟的神明大人,真的真的,相差甚遠。 張了張嘴巴,白蘇沒發(fā)出任何聲音,他最終還是緘默著不知道該怎樣合理表達自己這份小小的情緒。 然而白蘇一直不是個能藏住話的性子。 他所有的心事兒,要么寫在臉上,要么掛在嘴邊兒。 遛狗的時候,白蘇被江邊的晚風吹得有些放松,那些心事兒便沒能按壓住,試探著就問出了口:“白浮舟,你還記得東丘多少事情?他好像,于我有幾分相似,還挺巧的?!?/br> 他故作自然地又提到了東丘,不自覺恍著手里的狗繩。 白團子被他晃悠的滿頭問號,一時間丟了遛彎的節(jié)奏。 他等了半天沒等到白浮舟的回答,才收回眺望江面的目光轉(zhuǎn)而疑惑的看向了白浮舟,才發(fā)現(xiàn)對方一直在盯著他看。 那眼神說不出的奇怪,似乎還有點兒震驚,緊盯著他像是在確認什么。 白蘇一下慌了神,立刻反思自己這句話有什么問題。是不是問得太過直白?亦或者,他不應該這樣輕易的和東丘做比較。 他下意識擺手,想要補救一下,就見白浮舟搖著頭笑了笑,看著他的目光變得有些無奈。 “傻子?!?/br> 白浮舟點了點他的腦門兒,不明不白的說了兩個字。 哪里傻了?白蘇捂著被他點過的位置,有些不服氣的撇嘴。 不想說就不說,何必還來說他一句傻。白蘇這樣想著,有些悶悶不樂地鼓了下臉頰。 “想聽東丘的故事嗎?”白浮舟見人真的有幾分不高興了,只能趕忙撿著點兒白蘇感興趣的問道。 忙不迭的點頭。 在白蘇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jīng)非常實誠的暴露了他的想法。點完頭他又覺得不好意思,抿了下嘴巴,眼睛亮亮的看著白浮舟。 白浮舟買了兩支甜筒,兩個人倚在江邊的護欄上,白浮舟想了想緩緩開口道:“你在春神的記憶里應該已經(jīng)看到了一部分。對東丘的印象有個大概的了解?!?/br> “他平日里看起來有些沉默寡言,總木著張臉,那些精怪們也不敢去找他。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東丘他其實對情緒相知甚少。他不善言辭,說話直來直去,透著點兒蠢。話少表情少,這是很大的一個原因。也虧了我所在的神山僻靜,若不然以他說話做事的風格,要得罪不少同僚?!?/br> 這不是贊美之詞,但是白浮舟言語之間分明透著親昵。 白蘇心里酸酸的,啃了一口冰淇凌尖尖,趴在欄桿上安安靜靜聽著他繼續(xù)往下講。 “東丘是我的眷屬,說白了,我與他的關(guān)系,更像是伴生。記憶里從我睜眼東丘便在我身側(cè)。只不過他修為弱我許多,一開始甚至算不得神明。東丘平日里看不出對什么東西有明顯的喜惡,但有一點,他很愛吃。” 白浮舟說著說著,心里還有種追憶過往的感覺。那些前不久剛剛被接受的記憶還沒太馴服。但是一說到東丘,就自己浮了出來,即便是很久遠很久遠的小事兒,也不需要他怎么刻意的回想。 這時候白蘇已經(jīng)在啃手里的蛋卷了,聽到白浮舟停頓,抬眸看向了他,示意他繼續(xù)說。 白浮舟和他的視線對上,先是一怔,然后身后抹掉了白蘇唇角沾得蛋卷碎渣。他從口袋里抽出紙巾擦手,接著道:“他話不多,但是心地很好,每次遇到什么困難他都會幫。無事做的時候,東丘習慣常伴我左右。若我撫琴,他便愛在樹枝上聽著琴音打盹。說真的他實在不懂欣賞。莫說是伯牙子期,簡直是……對牛彈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