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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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爾看著眼前的女人,意識到她可能就是那天他目睹的唐人街事件的女主角。 果然不錯,他在心里吹了一聲口哨。雖然她這會兒只穿著一件簡樸的黑色外套,頭發(fā)中規(guī)中矩的盤在腦后,神態(tài)嚴肅里透著些誠惶誠恐。但看這眼睛和嘴……他喜歡厚嘴唇的女人,更性感。還有胸……隔著外套目測應(yīng)該相當可觀。 她是來提起遣返申訴和難民資格申請的。 她現(xiàn)在拿的是納粹德國占領(lǐng)時期頒發(fā)的波蘭護照,這本護照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一張廢紙。法國境內(nèi)現(xiàn)在大概有約20萬持有這本護照的人,其中很多都是納粹的支持者和走狗。由于在1944年7月成立的波蘭流亡政府一直沒有獲得蘇聯(lián)承認,波蘭現(xiàn)時還是在蘇軍管治下?,F(xiàn)在是蘇聯(lián)方面提出,要求遣返這批滯留在法國境內(nèi)的波蘭人。 他看了眼她的申請表格,用德語問道,“你說你自己是中國人?” 他會英語、德語、法語和西班牙語,因此現(xiàn)下被派來從事駐法盟軍管轄下的相關(guān)遣返及難民事務(wù)。 “是的,長官”,她雙腿并攏端正的坐著,雙手放在中間,一邊回答一邊下意識地扣著手指甲,顯然是很有些緊張。 “中國人……那你這本波蘭護照是從哪里來的?” “德國人發(fā)給我的,長官。我那時替盟軍工作,在德國人那里刺探一些情報……”,她來之前已經(jīng)仔細的想好了要怎么說。 “你是說自己是個盟軍女間諜?”,他驚訝地挑了挑眉,她不是一個“法jian”嗎? “是的,長官。我是一個中國間諜,負責(zé)把日本情報交給盟軍。后來,也按上級命令幫助盟軍做些事……” “我的上級可以證明這一點。我已經(jīng)寫信聯(lián)系他了,因為戰(zhàn)爭的緣故暫時沒有聯(lián)系上。等聯(lián)系上了他會提供證明的”,她身體前傾,睜大眼睛看向他,誠懇又急切地跟他保證道。 她看起來真的不太像間諜。與漂不漂亮無關(guān),眼睛里缺少了那股精明勁兒,也沒有散發(fā)魅力的自信?,F(xiàn)下急切想撇清自己的勁頭,看著倒是既有點可憐又有點傻…… “我們這里只負責(zé)登記和遣返。小姐,如果你真如同自己所宣稱的,是個中國女間諜,等到了波蘭去跟蘇聯(lián)人解釋吧?!彼麌烂C地恐嚇她,果不其然那張臉上立刻流露出驚恐焦急的表情。 “長官,我是替盟軍工作的呀!我,我連一句波蘭話都不會說……”,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懇求道。 “你也不會盟軍的語言吧?你會英語或者法語嗎?” …… “我會中文……” …… “你怎么替盟軍工作的?提供床上服務(wù)嗎?好像你為德國人服務(wù)那樣?……”他索性直接把話挑明了。 這句話來得既唐突又下流,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把他的意圖居高臨下的一下子暴露了出來。 她的身體僵直住了,但眼神里卻沒有流露出憤怒或者羞愧來,只低下頭死盯著自己交叉的手指, 他叼著煙站起身來,去旁邊的柜子上拿了一瓶可樂,回來坐到她面前的桌沿上,打開瓶蓋遞給她。 咖啡色的液體翻滾著冒著氣泡,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東西。 “試試看,你會喜歡的”,他鼓勵她喝一口。 她僵硬地拿起瓶子喝了一口。甜甜的又帶著氣,確實很好喝。 他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惡劣,大大咧咧地交叉著雙腿,沖著她笑得陽光燦爛,“小姐,你現(xiàn)在如果繼續(xù)為盟軍工作,我確實倒是可以推遲你的遣返,等到你那個所謂的上級送來證明……又或者,你的工作表現(xiàn)出色,我可以考慮直接給你簽發(fā)一本難民護照……” 她緩緩地捏緊了瓶子…… 半晌,她開口道,“可是,我怎么知道您會兌現(xiàn)承諾呢?畢竟您是長官,騙了我到時候也拿您沒辦法?!?/br> “我來自德克薩斯,可不是紐約,德州人不撒謊”,他直接拉開抽屜,里面是一迭剛簽發(fā)出來的難民護照,“你看,這些都是我剛發(fā)出來的?!?/br> 一陣沉默,但是她的眼睛明顯亮了。 “那先幫我辦一本好不好?”她臉上甚至露出了笑容,“您拿著,到時候再給我……” 笑容有些刻意,但他喜歡那對酒窩,是甜心寶貝的標配。 “這可不行,護照價值可是很高的”,喜歡歸喜歡,她開價太高了,他斷然予以拒絕,“你現(xiàn)在看上去不值這么多” ?? 她站起來,脫掉身上簡樸的黑色外套,里面是件普通的白襯衣。 閉上眼睛……好吧,把他幻想成是克勞斯…… 她再次睜開眼睛……這一次的笑容又甜又媚,酒窩里仿佛能流淌出蜜來……解開桎梏住頭發(fā)的發(fā)夾,黑發(fā)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她沖他輕眨了一下左眼,慢慢一顆一顆的解開了四顆紐扣……她還在哺乳期,胸部比平時更大了許多,雪亮的rufang閃花了他的眼。 和剛才緊張拘謹?shù)臉幼咏厝徊煌?,她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肆無忌憚的釋放出魅力。米歇爾開始相信她真的是個色情女間諜了。 “我會向您證明價值的”,她走上前去,輕輕撫摸他的脖子,“把它帶上,您滿意了再給我?!?/br> …… 離開那個美軍辦事處時,無雙裹緊外套,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蘇聯(lián)人的遣返要求迫在眉睫,錢修禮那邊又遲遲不見回音。 現(xiàn)在,擺在她面前的似乎只有兩條路,要不然再做一次婊子,這次是美國人……要不然就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