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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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靠坐在窗臺上,膝蓋上放著一本書,似乎是小憩睡著了。她這會兒只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和青色半裙,仿佛又回到了剛遇見的模樣。她的眼睫輕輕閉合著,面容恬靜無邪,窗戶沒有關(guān),微風(fēng)帶起白色蕾絲窗紗半遮掩住她的臉。和夜晚的嫵媚放蕩截然不同,她這會兒看上去像極了一個偷跑到人間迷路了的無辜天使。 這讓他回想起他們第一次,她依偎著壁爐里的墻壁睡著的樣子,那時他就覺得,她真美。其實可能還更早,他們欺負(fù)她的時候他就對她燃起了邪惡的欲念,如同魔鬼對著天使…… 戰(zhàn)爭激發(fā)出心底最野獸的那一面,他其實意識到了自己對待安妮的態(tài)度從一開始就踐踏了人類道德的底線。他過去從未這樣對待過自己的任何一位女伴。以上帝的名義,他在過去的所有關(guān)系里,也許算不上一個特別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情人,但至少是一名正派體面的紳士。 安妮后來從來沒有提起過他過去的種種所作所為,并用來對他加以譴責(zé),她似乎主動遺忘了關(guān)系里不好的那一面,選擇用溫柔愛意包容了他。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日本女人吧,他在私下偷偷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是多少有一份愧疚存在心頭。 當(dāng)然,他內(nèi)心對安妮的這段感謝與贊美幸而沒有讓季無雙知道,否則她必然悲憤地予以反駁,“她才不是什么溫柔美好的日本女人,選擇包容只是她別無其他選擇而已!在她所有的經(jīng)歷里,他施加的那些苦痛還排不上號,對待殘酷命運,她早已學(xué)會了忍無可忍、從頭再忍。” 她的力量實在太過弱小,對施加于自己身上的種種暴行從來無力反抗。但是一旦有機會反抗,她也從來不會退縮。正如同她在關(guān)鍵時刻從后面把刀插入他的背心一樣……在臨死前最后一刻,他掙扎著用最后一口氣問她,”我至少是你這輩子最恨的人吧?”她領(lǐng)會了他矯揉造作的日式暗示,卻當(dāng)即用他同樣能領(lǐng)會的,以及她能作出的最惡毒方式予以回應(yīng),“你叫什么名字?……好像從來沒有認(rèn)真去記過呢……”。其實,他還真不是。那些沖進家里殺了她全家的人……那些輪流壓在她身上的人……都是恨,還能分出個先后輕重嗎? …… 他們的性格與背景經(jīng)歷是如此的截然不同,不管每個夜晚身體是如何的交纏在一起,他可以無數(shù)次進入到她身體的最深處,卻從來沒有窺探進她的內(nèi)心。否則他會驚訝于那里的千瘡百孔,她的內(nèi)心從來不是他想象中的溫柔的花園,而是一片冰冷漆黑肅殺的荒漠。 ========= 她醒了,睜開眼睛,看到他,就沖他輕輕軟軟的笑了一下……如果說在夜晚的時候,她的笑容如同盛放在彼岸的曼莎珠華,這會兒這個笑,小小的白白的,是花枝上輕垂的鈴蘭骨朵。 她張開雙手,示意他過去。他坐了她的位置,把她摟在身上。窗臺不算寬大,他高高大大的頓時有點擁擠,“在看什么書?” “這本通訊技術(shù)……” 他略微有點驚訝,“你看得懂嗎?” 她把身體再往他懷里擠了擠。他軍服外套敞開著,她已經(jīng)縮進了他的外套里,“看不太懂……不過挺有意思的呢……” “這章說的電報,好神奇啊……隔得那么遠,一下子就到了……寫信怕不是得好幾個月。” …… “你平時在軍隊里和其他地方聯(lián)系也用電報嗎?” “軍事上也用,加密電報。另外軍隊有無線電通訊,是加密直接呼叫” ======== 她轉(zhuǎn)過頭來,輕輕用指尖撫摸他臉上的傷疤,日光下,那些傷痕尤為清晰,“當(dāng)時很痛吧……?” “當(dāng)時痛,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忘記了” 多好……她多希望她能像他一樣坦然忘記自己受過的傷……可是她的傷,她可能永遠也忘不掉…… 她輕輕的親吻上他的面頰,柔軟的嘴唇貼上他yingying的傷痕……他側(cè)過臉來,和她唇齒相交,唾液在他們之間交換,但有些話卻是從未出口。 就好像,她從未告訴過他,江南的暮春初夏有多美。微雨過,小荷翻,榴花開欲然……那些潔白的梔子和茉莉,它們又有著什么樣的香氣…… 很快就該吃莧菜餛燉了。她包得一手好餛燉,連姆媽都夸她的餛燉鮮甜美味。 她從他身上滑下來,指尖輕觸了一下他的嘴唇,“豬肘應(yīng)該煮的到時間了,我先去取出來烤上。按你說的你mama的食譜做的,不知道像不像,晚上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