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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系鮫人,在線釣我 第9節(jié)

    這人參個頭很大,肯定是上了十五年的人參,特別補人。

    衛(wèi)衡看到它的第一眼,就十分想將它挖下來,他雖沒有帶鏟子,好在腰上掛了把短匕,他取下匕首,正要撩起袍子,蹲下時小腿忽然被藏在落葉堆里的小蛇咬了一口。

    “嘶~”

    衛(wèi)衡疼地輕呲一聲,用羽箭一箭扎進蛇的七寸。

    那一箭使它斃命后,他撩開袍子一看,白皙的小腿上有了兩道咬痕跡。

    他睨了那蛇一眼,忽覺得頭暈得不行,他該不會是被毒蛇咬了吧?

    “衛(wèi)公子,衛(wèi)公子……”

    聽到舒月的喚聲,衛(wèi)衡本想回話,奈何他頭暈得不行,他身子踉蹌了一下,忽地扎倒在地上。

    舒月是鮫人,嗅覺靈敏,衛(wèi)衡又是與她朝夕相處數(shù)十日的人,對他身上的氣味熟得不能再熟了。

    她深深嗅了一口,發(fā)現(xiàn)屬于衛(wèi)衡的氣息摻雜了一絲血氣。

    難道他受傷了?

    舒月焦急地喊了一聲衛(wèi)公子,轉瞬來到離衛(wèi)衡不遠之處,發(fā)現(xiàn)地上躺倒著一個俊美男人。

    是衛(wèi)衡無疑了。

    “衛(wèi)公子!!!”

    衛(wèi)衡聽到了舒月的聲音,但卻看不清她的臉,他模模糊糊看到一個女子朝自己走過來后,虛弱地睜開眼睛,道:“舒月,小心地上有蛇竄出來!”

    “我剛看過了,這里沒有蛇。”

    她是瓊花島主,有哪只蛇敢不長眼睛咬她?

    它們一見她,只會躲得遠遠的,生怕被舒月捉去,燉成蛇羹湯。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死蛇,那應該是衛(wèi)衡之前動手殺死的,她說:“咬你的蛇,叫暈暈蛇,它沒有毒,就是被咬后,如果沒有人把毒吸出來,你就會暈上好幾天,心梗得難受。”

    衛(wèi)衡正要說他自己來,舒月卻掀開他的袍子,低頭替他吸出蛇毒。

    “舒姑娘!!!”

    作者有話說:

    (1)海錯——古代表示海鮮的意思。

    男主不理解女主為什么天天吃海鮮,不換別的口味,大家可以想有的北方人不理解南方人為什么頓頓要吃米飯,哈哈哈,就能理解男主了。

    本文私設,暈暈蛇不致毒,現(xiàn)實生活中遇到這種情況,肯定噠咩噠咩,不能吸蛇毒,不然有中毒危險。

    第8章 8、同床

    女子柔軟的丹唇觸碰到他的小腿之際,衛(wèi)衡的心陡然一顫,她一點點將浸了蛇毒的污血吸出來。

    這一刻,衛(wèi)衡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菟絲子纏繞的厚藤,他的呼吸,他的精血,都似被她抽走一般,整個人都不會動了。

    舒月低頭,將污血吐出來后,伸出手指,抹去唇邊的血跡,“衛(wèi)公子,我扶你站起來?!?/br>
    衛(wèi)衡回過神來,撐著手往后一退,“舒姑娘,我……自己來……”

    可惜,這句話還沒說完,他整個人失力地倒在地上。

    舒月忍不住笑了一聲。

    “我都告訴你,這叫暈暈蛇了,你被他咬了后,渾身都會沒力氣,你如果沒有我扶著,今晚就別想著下山了?!?/br>
    她抬頭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夕陽,拿出掛在腰間的水囊,灌了幾口水后,將殘留在口中的紅血吐出來,丹唇沾了水,美如芙蕖凝露珠,惹人像將這珠水含入口中。

    “衛(wèi)公子,你今晚也不想夜宿在這里,在被蛇給咬一次吧?”

    被蛇咬這種事情,衛(wèi)衡確實不愿在體會第二次。海島的晝夜溫差大,柔軟的床褥與冷硬的地表相比,誰都會選擇前者。

    他迅速做出選擇,垂下精致纖長的眼睫,輕聲道:“有勞舒姑娘了?!?/br>
    舒月覺得凡人說話真是文縐,柔笑道:“客氣什么,咱們都認識這么多天了,也算是朋友吧,你別再叫我舒姑娘了,你喚我小舒或者月兒都好!”

    “……”躲在樹上的松鼠聽到鮫女大人說這句話,一時間連松子都忘記嚼了。

    其他小動物:“……”

    它們可是都記得鮫人曾經(jīng)手撕鯊魚的生猛場景,現(xiàn)在舒月嬌聲與這凡人說話,它們身子都跟著抖了抖。

    衛(wèi)衡覺得月兒這個稱呼太親密了,張嘴喊不出這個名字,只改口叫她小舒。

    舒月聽到青年用清潤動聽的嗓音喊出她的名字,鮫淚都差點落下來了。

    不容易啊,歷時二十余天后,她終于讓衛(wèi)衡改口了。

    想起自己如果流淚,鮫淚就會化成珍珠,舒月又及時止住了淚水,她伸出手,拽住他的臂膀,將他半個身子扶住,一點點將他給扶下山。

    回到家后,她將衛(wèi)衡扶到床上躺下,自己也咚地一聲倒在床上。

    他們挨得很近,身側之人的氣息,都能聞得一清二楚。

    衛(wèi)衡:“小舒,我們是不是挨得……”

    舒月知道他要說什么,伸手比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細喘如絲,“哎~我太累了,讓我歇一會。”

    衛(wèi)衡噤聲。

    他看舒月閉眸躺了一陣,喘勻氣息后,從他的床上起身,到桌旁將一壺涼水全部倒完喝光后,推開木門離開了。

    很快,廚房有了砰砰的動靜聲傳來。

    衛(wèi)衡猜測,應是舒月去做飯菜了。

    此刻,天色已黑,衛(wèi)衡望著廚房那一抹暖黃的燈光,想著舒月在灶前忙碌,洗手為他做羹湯的場景,衛(wèi)衡的心仿佛被金烏一照,暖燙極了。

    他一直靠著枕頭,注視著窗外的廚房。

    然而,事實上,舒月根本沒有動手做菜。

    她今天扶衛(wèi)衡下山,累得魚骨都要撒架了,哪里有力氣給他做飯。

    她使了個法術,廚房里的鍋鍋鏟鏟都自個動了起來 。

    薄刀快且準地一刀刀將人參切成薄片,整齊地排在砧板上。

    舒月瞥了一眼,揮揮小手,用法術將人參同雞rou都燉在了一起。

    熬湯費時,舒月又累又困地趴在桌上,待香氣誘人的雞湯飄到她鼻尖后,她猛然醒了過來。

    她急急跑去鍋邊,掀開鍋蓋一看,幸虧沒熬壞。

    衛(wèi)衡現(xiàn)在是病人,人還暈頭轉向地摸不著北,要他過來這,累的還是自己,索性還不如自己將雞湯端過去給他。

    舒月分析完利弊,用勺子舀了一碗人參燉雞給他送過去。

    “衛(wèi)公子,你等餓了吧?”

    衛(wèi)衡抬起眼眸,見到來人,聲音溫潤,“不餓。”

    舒月覺得他在說謊,他一rou體凡胎,不吃一頓飯,力氣都沒有,還會頭暈眼花。

    他今天又被蛇咬了,人都變虛了,不餓才怪。

    男人嘴都是這么硬嗎?

    鮫人雖然不理解,但也沒在男人面前戳破他的面子。

    她柔聲問:“衛(wèi)公子,你現(xiàn)在是不是還頭暈?。恳椅鼓銌??”

    衛(wèi)衡注視著她的美眸,道:“小舒,你不是說讓我對你不要那么客氣,以后別喚你舒姑娘,喊小舒。我都改口過來了,你怎么還這么客氣,喚我衛(wèi)公子?”

    舒月輕輕扶額,“怪我念太順口了,一時改不過來。”

    他說:“你可以直接喚我的名字,或者叫我哥哥?!?/br>
    舒月微笑:“好,衛(wèi)哥哥!”

    早晚有一天,她要讓他改口喊她月娘,她喚他衛(wèi)郎,舒月可是早就聽說了,凡間的有情人都是這樣稱呼。

    她和他以后是露水夫妻,同有情人也差不了多少,這樣互相稱呼,有益加深感情。

    美貌的鮫人含笑望著自己未來的情郎,道:“這雞湯我加了人參,剛好給你補身子?!?/br>
    那人參,本是衛(wèi)衡打算摘下后,送給舒月收藏入藥的,不成想今天就被她給切了,燉湯給煮了。

    衛(wèi)衡道:“改過幾日,我重新挖根人參給你?!?/br>
    舒月擺手,說:“不用,不用,我多的是。我今天煮了下午你采的這根,明日煮我箱子里藏的。”

    怕他不信,舒月將碗擱在圓木大桌上,跑去自己的屋中,拎了一個箱子打開給他看。

    衛(wèi)衡便見到匣中滿滿當當塞了一整盒人參,都快放不下了。

    只聽噠地一聲,舒月將盒子鎖緊。

    “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這里有很多人參,我天天燉給你喝,保證你過兩天就補好身子,活蹦亂跳地能隨我去捕魚?!?/br>
    衛(wèi)衡訝然,怪不得這舒月一眼不眨地就能將今天他采的人參切了燉湯,敢情她這里有一堆上品人參。

    他采到的這棵人參,對她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當真是壕無人性,關鍵這姑娘似乎還未意識到自己很有錢。

    他甚至懷疑舒月是不是將這個海島的人參都挖空,屯在她屋里了。

    別人是滿山挖野菜,舒月是滿山挖人參,做人的差距不是一般大。

    “……”

    衛(wèi)衡道:“小舒,你知道這里的一根普通人參在外面能賣多少價錢嗎?”

    舒月隨便猜,“二、三十兩?”

    衛(wèi)衡比了一個數(shù),“不,至少一百兩。”

    舒月美眸一亮,“懂了,以后我如果沒錢了,就將這些人參賣了養(yǎng)你?!?/br>
    “……”衛(wèi)衡一怔,“小舒,我不是這個意思?!?/br>
    他有手有腳,又不需要她來養(yǎng)。

    “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些人參很珍貴,你不用浪費這么多人參在我身上,就算要入藥,你每次放兩、三片煮就行了,不用一整根煮進去。有句話叫——過尤不及,人參是大補之物,你給我補太多,我的身體受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