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扇怎么也打不開的木門竟然隨著一陣咔咔聲緩緩打開,李好頓時擺出了防御的姿態(tài)。 不過打開大門的祠堂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么危險。 幾盞燭火幽幽地跳動著,勉強將昏暗的屋子照得能視物,但離遠了的地方依舊難以辨認。 陸讓川反手將時林護在身后,帶頭走了進去。 時林看著對方泛著一絲青色的手腕,垂眸深思。 他總覺得陸讓川這人有些熟悉,但總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哪個地方讓他產(chǎn)生這種感覺。 沒等他再多想,眾人已經(jīng)來到了祠堂里唯一亮著燈的紅木香火桌前。 “這里有專人看守嗎?”李歡小聲對李好問道。 她在尋找線索的時候并沒有跟哥哥一起,對祠堂的情報不足,有些事情知道的還沒有旁人詳細。 李好搖搖頭:“據(jù)我所知,這里自從陸家的二少爺受傷之后就再也沒人看管了。” 對于陸府人丁的情報管家倒沒有祠堂這么守口如瓶,幾乎是李好問了他便答,因此李好知道了不少事情。 “陸府的規(guī)矩便是二兒子掌管祠堂的大小事物,只是這一代的二少爺因為腿疾消沉度日,這里便沒了看管的人,也無人能打開這扇門了?!?/br> 李好的視線落在陸讓川身上,將剩下的那句“不知道為何這位三少爺可以打開”咽下肚子。 不論陸讓川究竟是什么想法,目前為止他并未表現(xiàn)出對其余沒有招惹他與時林的玩家的敵意,甚至在一些方面對玩家們有所提示。 所以李好也不便當著人家的面說這些擾亂人心的話。 但愿來祠堂不是一步錯棋吧。 他心中生出一絲煩悶,重重嘆了口氣。 “三少爺,您來過這里嗎?”一名并不起眼的玩家在見到陸讓川似乎對祠堂非常熟悉之后有些困惑,謹慎地問道。 這個玩家一直都沒什么存在感,也較少發(fā)表自己的意見,在話說出口之后害怕陸讓川生氣,瑟縮著想要蹭到時林身邊去。 好在陸讓川看起來心情不錯,并沒有計較這些。 “不算來過。”陸讓川拿起一盞燈走到房間角落點燃那處的蠟燭,讓祠堂明亮幾分。 “只是比較熟悉,你們既然已經(jīng)進來了,那么就自便吧。”他垂下袖子遮蓋住自己的手腕,沖著時林疲倦地笑了笑。 看著他這副樣子,時林剛剛升起的警惕和疑惑全部煙消云散。 “要不要休息一下?”他四處張望著,找到一個不知落了多少灰的板凳,也不嫌棄臟直接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扶著陸讓川坐下。 他剛沾上凳子,原本大開的木門便轟的一聲緊緊關上,任由玩家們?nèi)绾闻拇蚨荚贈]有半絲縫隙。 時林嚇得臉色蒼白,也不管自己對陸讓川還有諸多疑惑瞬間跳到陸讓川身上,硬是將自己完全塞進陸讓川的懷里。 靠在對方因為笑而劇烈起伏的胸脯上,時林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 “嚇死我了,這門怎么說關就關啊?!彼鹚俚勾蛞话已陲椬约旱膶擂危瑥年懽尨☉阎衅鹕?。 卻沒想到陸讓川的一雙堅臂將人牢牢圈在自己的懷里,時林怎么也沒辦法拉開空隙鉆出去。 “每次都這樣,被嚇著了才會往我懷里鉆,一沒有危險就馬上離開?!标懽尨ㄝp笑一聲,語氣里的危險幾乎要溢出來,“我在你面前是不是太好說話了?” 完全不知道對方為什么突然發(fā)難,時林結結巴巴地開口:“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讓川當然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小兔子笨得很,要是有這個心眼也不至于被人坑進副本里。 只不過他還是有點生氣,所以要懲罰一下這只不乖的兔子。 時林唯唯諾諾地被陸讓川抱著,不敢再說話免得惹他生氣,又怕陸讓川真的誤會自己,急得剛剛回暖的臉色一下子又白了回去。 “別生氣了,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要不然我補償你吧?”時林軟軟地貼在陸讓川的耳邊說道。 他的聲音很小,生怕其余的玩家們聽到他在這邊與陸讓川做這種“交易”。 然而玩家們幾乎都只在關門的一霎那被嚇到,在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發(fā)生后一個個又分散開尋找線索。 壓根沒有人注意時林與陸讓川所在的這個角落。 原本只是想嚇嚇他的陸讓川聽到時林這句話心中一喜,故意沉默片刻道:“這可是你說的?!?/br> 時林忙不迭點頭,聽出了陸讓川這句話中打算放過自己的語氣一下子精神起來。 他側過頭,眼睛里包著滿滿一泡淚水:“你就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陸讓川的呼吸一滯,良久才咬著牙道:“等會再說?!?/br> 松開一直禁錮著時林的胳膊,陸讓川站起身掩飾著自己下身某個不正常的地方,趁著時林沒反應過來轉(zhuǎn)移話題道:“你不是說想來看看?” 方才在門口若不是時林說想進來看看,他才懶得躺這趟渾水。 這話題轉(zhuǎn)移得過于生硬,就算是時林也察覺出陸讓川的不對勁。 不過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 覺得自己十分貼心地時林心情好起來,晃晃悠悠地走到玩家們著重尋找線索的香火桌前,好奇地伸出手碰了碰一個沒有寫上姓名的無字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