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一色 第9節(jié)
晚上郭建川回到艙室時,看見洛意倚在艙門上等他。郭建川走上前去,一本正經(jīng)地敬禮說:“長官好?!甭逡庑α耍舱局被囟Y說:“晚上好?!?/br> 郭建川把艙門打開,問洛意說:“怎么不進去等著,站走廊上不擋路啊?!?/br> 洛意說:“里面也沒有坐的地方,不如站外面能早一點看到你?!?/br> 他們有三四天沒有兩個人獨處了,艙門一帶便急不可耐地吻在了一起,海水的咸腥、汗味、還有甲板上不停歇的噪音似乎都成了情欲的催化劑,兩人糾纏在一起的柔軟唇舌和四周這個漂浮在海上的鋼鐵巨物格格不入。 郭建川背靠在艙門上,托著洛意說:“不能再親了,再親要收不了場了?!?/br> 洛意全身的重心都壓在他身上,一面與他摩挲著嘴唇,一面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亂蹭。 郭建川笑著說:“這地方……是真沒辦法,不信你先躺到我的鋪位上。” 洛意乖乖地躺了上去,郭建川把外衣脫了,塞到中層的鋪位上,然后蹲下來對洛意說:“洛長官,你看看哪還有我的位置?!?/br> 海軍艦船上的鋪位不到70厘米寬,洛意努力地往里面擠擠,也空不出能躺下另一個成年人的位置。 “你躺回來別動?!?/br> 郭建川說著小心翼翼地爬上鋪位,疊在洛意身上。鋪位只有40厘米高,兩人像是三明治里的兩片培根一樣緊緊貼著,胸膛貼著胸膛,腿交錯在一起。郭建川在洛意耳邊說:“我感受到你的肚子在一動一動的,被壓得下意識地腹式呼吸了吧?!?/br> 洛意又生氣又想笑:“你為什么非要這樣,兩個人都側(cè)過來其實是可以的……” 兩個人都側(cè)過來其實也不行,因為這個臥鋪廠家給出的參數(shù)是187厘米長,正好是郭建川的身高,他要蜷起來睡才睡得舒服。當(dāng)然如果一定要做點什么的話,還是有法子的,但郭建川料洛意也不好意思提出來。 他們又這樣貼了一會,幾乎分不清感受到的究竟是自己的心跳、呼吸、體溫,還是對方的,一陣有默契的安靜之后兩人都笑出了聲。 “你明后天怎么安排的?”郭建川問洛意。 “明天要飛,但后天就呆在船上做降落信號官?!?/br> “你是……跟吳波住一屋?” “怎么可能!我自己一個人住。”洛意立刻否認(rèn)道。 “那行,那明天我去你那兒吧,讓我也享受一下軍官待遇?!?/br> 第15章 即使是航母這樣的龐然大物,在夜間的大海上行駛的時候也不能給人以百分百安全感,海面與天空全是漆黑一片,航母上慘淡的照明反而更顯現(xiàn)出這座海上戰(zhàn)壘的孤勇。 郭建川隨著其他地勤人員一起,在甲板上等候著最后一架要回收的飛機。這位飛行員已經(jīng)復(fù)飛了兩次了,馬上是他的第三次著艦嘗試。在夜里新手飛行員沒辦法一次成功是很常見的事,地勤們都習(xí)慣了,比起抱怨飛行員拖延了他們下班的時間,他們更多的是祈禱這個倒霉孩子能安全順利地降落。 “那上面是韓檸?!甭逡獠恢朗裁磿r候出現(xiàn)在他身邊說。 郭建川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又是他?” 洛意說:“他心理素質(zhì)還是不夠好。又不是沒有成功夜間降落過,現(xiàn)在完全是因為考核過于緊張了?!?/br> 那架飛機再次從航母的后方飛來,這次失誤得離譜,高度還沒降下來就又拉起飛走了,只在甲板上帶起一陣風(fēng)。 郭建川一回頭,看見洛意只在作戰(zhàn)服外面套了件羽絨服就出來了,把他拉到身邊說:“冷不冷,把拉鏈拉好。” 雖然黑燈瞎火的沒什么人會注意到,但郭建川極少在周圍有同事在的時候同他表現(xiàn)得這么親密,洛意躲到他身后說:“有點。你給我擋風(fēng)。” 郭建川把他的手拉進自己口袋里,問他說:“你當(dāng)初考核的時候也復(fù)飛過嗎?” 洛意說:“復(fù)飛過啊,不過我是在飛教練機拿艦載資格時復(fù)飛的,當(dāng)時要完成6次晝間降落和4次夜間降落,我各復(fù)飛了一次。像他這樣已經(jīng)到了聯(lián)隊考核的地步還像個菜鳥一樣反復(fù)復(fù)飛真的很少見。” 郭建川問:“那他能過嗎?” 洛意說:“他其他科目表現(xiàn)得都挺好,老黃也喜歡他。他還有兩次夜間降落要完成,只要不是太離譜,老黃會要他的。” “那就好?!惫ùㄕf,“你們在飛機上,能看得清甲板的邊緣和海面嗎?我現(xiàn)在看艦首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總怕你們撞船屁.股上了或是落海里了?!?/br> 洛意把額頭擱在他的肩上偷偷地笑了一會兒,又站直了跟他說:“仔細(xì)看還是能分清的。不過降落的時候主要還是靠助降鏡和ils(儀表助降系統(tǒng)),對準(zhǔn)了基本上就能成功。我開始的時候也怕,成功降落了也會被嚇一跳,那種感覺有點像閉著眼睛下樓梯,就是你知道把腳放下去就能踩到下一級,但是總是會比你預(yù)想中要更早或者更晚踩到?!?/br> “現(xiàn)在不怕了?” “現(xiàn)在不怕了。降多了心里有數(shù)了。” 郭建川真心實意地夸道:“洛上尉厲害?!?/br> 他們倆這邊說著小話,那邊韓檸也終于順利地掛住了阻攔索,降落在甲板上。負(fù)責(zé)引導(dǎo)的地勤人員立馬就位,揮動著熒光棒將他引導(dǎo)到指定位置,飛行隊的維護人員也相繼向停機處靠攏,等著完成今天最后的工作。 郭建川對洛意說:“我去那邊了。” 洛意說:“我跟你一起去,安慰一下他?!?/br> 他們走過去時,韓檸正手腳癱軟地從登機梯上爬下來,接著似曾相識的一幕發(fā)生了,韓檸搖搖擺擺地走過來,撲到郭建川身上嚎啕道:“頭哥——” 他這次沒有哭,就是脫力地在干嚎,郭建川一邊忍著笑一邊拍他的后背說:“沒事了沒事了,剛剛你表哥說你做得很好。” 洛意拉著韓檸的領(lǐng)子把他從郭建川身下剝下來說:“好了好了,別抱著你頭哥了,趕快去找教官復(fù)盤,你頭哥后面還有事?!?/br> 韓檸顯然還沒緩過來,又熊抱住洛意嚎道:“小表哥——” 最后終于把韓檸弄走了,洛意對郭建川說:“你忙去吧,一會兒要來找我?!?/br> “忘不了的?!惫ùㄕf。 郭建川下班之后,在更衣室換下綠色的工作背心就去軍官休息區(qū)找洛意了。為了方便飛行員快速地到達(dá)作戰(zhàn)崗位,他們被安排在飛行甲板下第一層甲板的中心,這里不僅進出方便,而且也是整個飛行甲板下相對最安靜的地方。 通往這個區(qū)域的艙門上寫著“e7以下無公務(wù)不得入內(nèi)”,郭建川笑了笑,心想去伺候洛少爺大概也算公務(wù)的一種吧,坦然地推開門進去了。他順著靶點找到洛意的艙室,洛意給他開了門,只見房間內(nèi)的布置沒比普通水兵高檔到哪里去,也是相同的儲物柜,外加一張桌子,和一個稍微寬一點的雙層床。 但就是這一點點改善就是天差地別了,軍官的艙室至少還有個房間的樣子,水兵的住艙就是除了躺著睡覺什么也做不了的棺材盒了。 郭建川坐在洛意的鋪位上,看著他收拾明天的訓(xùn)練計劃表,跟他閑聊說:“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碰到吳波了。” “他又跟你說什么了?” “那倒沒有,就是瞪著我,挺好玩的。” 洛意的這位后座一直看郭建川不爽,碰到了總要說些垃圾話,郭建川覺得莫名其妙,每次等他說完敬個禮說聲“長官好”就走,連他氣急敗壞的樣子都懶得看。 洛意收完東西,走過來跨坐在郭建川腿上,說:“你性格挺惡劣的?!?/br> 郭建川說:“和你半斤八兩吧,他那么喜歡你,你就這樣一直晾著他?!?/br> 洛意說:“是的,他很喜歡我,知道我家是賣飛機的就更喜歡我了?!?/br> 郭建川笑了:“洛都怎么就成賣飛機的了?!?/br> 洛意說:“業(yè)務(wù)多的去了,但你們知道的不就是賣飛機?!?/br> 兩人像是不約而同做了壞事的孩子,偷偷交換了一個吻,確認(rèn)彼此間的共犯關(guān)系。 郭建川躺倒在鋪位上,說:“我一直想問,你為什么只找大兵,不找軍官呢?找軍官的話肯定不會有人說你白嫖?!?/br> “找士兵可以在該結(jié)束的時候結(jié)束,找軍官就麻煩得多,而且,軍官里沒有頭哥這么好的人嘛?!甭逡鈨A身壓上來,捧著郭建川的臉調(diào)笑了一句,又為自己辯護說:“我沒有晾著他,幾年前我就明確拒絕過了,他也不是真的喜歡我,他總覺得他坐我后座是因為喜歡我讓著我,也不看看自己的考核成績不僅是比我差,在隊里都要排倒數(shù),我忍他很久了?!?/br> 郭建川親了親他作為安撫,說:“我這兩天看出來了,你挺厲害的?!?/br> 洛意樂了,問他:“你能看出什么名堂?” 郭建川說:“看不懂,就是覺得洛上尉很帥氣。” 洛意開心了,沒有注意到郭建川眼底因為他的某句話而出現(xiàn)的黯然,趴在他身上同他胡鬧。兩人衣衫褪盡,洛意騎在郭建川身上,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郭建川扶著他的腰說:“還是我來吧,在這里太容易撞到頭了?!?/br> 洛意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一面用小屁.股蹭著郭建川的陰.莖,一面伸手扣他的rutou。 郭建川放任他玩了一會兒,笑著說:“不聽話了是吧?”他一把把洛意拉下來,再抱著他翻了半圈,把洛意壓在身下:“說了讓我來了,你撞壞了可就麻煩了?!?/br> 洛意今天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同郭建川胡鬧一番,摟著郭建川的脖子不停地笑,像是一個要做壞事又沉不住氣的小妖精,他伸著舌頭向郭建川索吻,如墮落的人魚一樣被掠奪得氣息不穩(wěn),津液橫流。兩人正親得難舍難分之際,洛意突然發(fā)力,將郭建川摜倒在床,郭建川早知道他要來這一出,根本沒打算跟他角力,順著他的力道翻了個身,這一翻可就翻出問題了,兩人顯然低估了鋪位的寬度,郭建川“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下。 弄出這么大的動靜,郭建川自己都笑了,他看著斜坐在床上笑個不停的罪魁禍?zhǔn)?,說了句“反了你了”,就打算上床找他算賬。洛意卻沒有給他機會,直接撲過來把他按在了地上。 郭建川平躺在地板上,伸手托起洛意的一只rufang,拇指刮著他的乳尖問:“認(rèn)真做內(nèi)務(wù)了沒有?” 洛意被他一弄,渾身都卸了力氣,耍賴說:“來的第一天掃了地?!?/br> 郭建川說:“那行吧,你來,撐不住了可別來求我。” 洛意俯下身親了郭建川兩下,作為對他乖乖投降的獎勵。然后扶著他的陰.莖小心翼翼地埋進自己的身體里,他小.xue早已在打鬧中蹭得濕漉漉的了,像是個濕軟的rou套裹在已然堅挺的男根上。 他還只塞了一半進去,郭建川便向上一頂,洛意一下子坐到了底,瞬間叫了出聲,撐著郭建川的胸膛緩了好久。 “頭哥!” “看你費勁,幫你一下?!?/br> “不許再亂動了?!甭逡饩娴?。 他接著便上上下下地動了起來,幅度不算太大,動幾下便扭著屁.股調(diào)整一下方向,郭建川躺在地上,看著他乳尖輕輕顫著,前胸紅成一片,雙手似乎不知道該放在哪兒,時而撐在郭建川身上,時而又想去撫慰自己。 郭建川愛極了他這副在情欲中不知所措的樣子,他顯然樂在其中,忘情地讓陰.莖按照自己喜歡的角度在體內(nèi)反復(fù)進出,掛著薄汗的臉蛋更是春情瀲滟。 洛意咿咿呀呀地哼唧著,總覺得差了點什么,一邊抬著臀一邊想摸自己的胸,卻被郭建川一把拉住手,洛意撐著他的手停下來,幽怨而不解地望著他。 郭建川頂了頂腰:“停下來干嘛,繼續(xù)啊。”手卻是沒松,任由洛意的rutou高高挺立,像是覆雪的樹上兩顆孤零零地果子。 “你扶我一下?!甭逡庹f,語調(diào)又軟又嬌,早沒了開始時的氣勢。 郭建川的手在他的乳尖上撥弄了一下,順著腰線滑下來,然后隨著他的動作把他舉起來又按下去。這一下比洛意剛剛自己玩的時候進得要深,頻率也快了起來。 “啊,啊……哥,停一停?!?/br> 洛意本來就不是很得要領(lǐng),動幾下便要趴在郭建川身上休息一會兒才能繼續(xù),他之前把自己磨得沒什么體力了,哪里還受的住這新一輪的刺激,郭建川沒動幾下他便覺得全身酸軟,根本支撐不住,只能帶著哭音求饒。 郭建川看著他外強中干的樣子,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狠干兩回讓他知道關(guān)起門后該聽誰的,但這個沒有自知之明的小磨人精是個最金貴的飛行員,明天還有任務(wù)在身,郭建川只能扶住他的腰瘋狂頂胯,看他像只風(fēng)浪中的小船一樣上半身不受控地亂搖著,最后磨出一大灘水,伏在郭建川的身上不住地喘息,郭建川把他往上擼了擼,最后射在了外面。 他把洛意抱到床上,自己穿起了衣服。洛意翻了個身說:“你又要走啊。” 郭建川從他的身下把自己的上衣扯出來,說:“什么叫又?我出去打個水回來給你擦身子。” 郭建川很快就提著一壺?zé)崴貋砹?,把毛巾打濕給洛意擦身子。要擦背的時候洛意不配合了,說:“你不要像翻魚一樣翻我嘛,要抱。” 郭建川只好把他抱在懷里,姿勢別扭地給他擦背,洛意軟乎乎地趴在他的肩頭,在男人的體溫和熱毛巾的雙重作用下,暈暈乎乎地說:“頭哥,我好愛你呀?!?/br> 郭建川愣了一秒,然后無奈地笑著說:“真是吃飽了什么話都說得出來?!?/br> 他給洛意擦完之后又拿著毛巾在自己身上胡亂抹了兩下,例行公事地準(zhǔn)備打掃戰(zhàn)場,洛意拉住他說:“別管了,哥,一起睡覺吧,睡不了幾個小時了?!?/br> 何止是今晚睡不了幾個小時,或許兩人相擁而眠的時長加起來也沒幾個小時了,郭建川想到這里,便把毛巾往盆里一扔,上床抱住洛意睡覺了。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