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7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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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大規(guī)矩免了。”朱厚照旋風般的來了。 打眼一瞧,賢貴妃端莊高貴、敬貴妃高挑成熟、順妃則艷麗逼人。 “你們在偷偷說什么呢?” “女子的閑聊都是些小事,可不好意思說與皇上聽?!?/br> 敬貴妃站到他邊上,頓時有一股清香撲鼻。 “那便不說,今日奏疏批得快,多了些時間,你們哪個陪陪朕?” 三人相互看,但都低頭抿嘴發(fā)笑。 順妃黛眉一挑,道:“皇上,我們哪個都舍不得走,斗膽想都留這兒和皇上說說話?!?/br> “好好好?!敝旌裾障沧套痰?,然后翻身趴在一塊四方竹塌上,“批了好幾個時辰的奏疏,渾身都不利索,你們兩邊坐,給朕揉捏揉捏。” “是?!?/br> 這也是在行宮的好處,否則的話,便又要被人說禮數(shù)有缺。 其中賢貴妃是最守禮的,此刻不由有些紅了紅臉,但皇帝是身體不適,她也不忍拒絕。 找了塊軟墊子抱抵在臉頰下,朱厚照就這樣趴了下來了,感受著不同的柔嫩的雙手撫摸在身上的感覺。 他的想法則是:可惜沒有精油。 “南邊兒有最新的消息,說老三他們和呂宋的叛軍打起來了?!?/br> 賢貴妃忍不住捂住嘴巴。 朱厚照又道:“放心吧,呂宋國小國寡民,用的最多的兵器還是木頭削成的木刺,我軍則配有火器,成國公更加知道分寸。所以絕不會有事的。” 其實他不想說,可時間長了沒消息,他怕賢貴妃又多想。 “jiejie安心?!本促F妃拍了拍他的手:“我大明國力強盛,兵鋒絕非是那些未開化之人可以抵擋的。” 賢貴妃點點頭,但還是有幾分憂慮,“陛下,臣妾失態(tài)了?!?/br> “其實朕與你一樣。為人父母……總是免不了一些擔心?!?/br> “皇上?!表樺鋈幌氲绞裁?,“前些日子,臣妾們也聽說了那宗室革新之事。革新之后,宗室被允許做些其他的營生?;首舆@邊兒呢……臣妾也看幾個殿下都各自領(lǐng)了差使,以后皇上是不是就準備時時鍛煉他們,再不去就藩了?” 朱厚照略微支吾了一下,之后還是應(yīng)承了下來,“是。以后都不去就藩了,吃穿用度,靠著俸祿也夠了。” 第八百六十三章 皇長子的戰(zhàn)略構(gòu)想 雖然是在后宮,屬于皇帝和妃子之間的閑話。 但天子是金口。 金口玉言,不可能今天說了明天又改。那皇帝的威信可就沒了。 其實賢、敬兩位貴妃還真有些不敢問,這事情說是牽扯到后宮中的她們,但實際上則是朝堂上的事情,她們多嘴,容易惹怒皇帝。 也只有順妃, 她心直口快那是幾十年改不掉的習慣。 皇帝呢,也知道她就是這個性格,沒什么其他的壞心眼兒就隨她去了。 后宮規(guī)矩,本質(zhì)上是要把人都塑造成一個樣子。 可這一點就算是朱厚照自己都不樂意, 女人,還是各有特點比較好。 至于皇子俱不就藩的這事,后宮的這些個妃嬪們都還是樂見的,婦道人家想不到多深政治影響,只想著孩子可以不遠離京師,想見的時候能見著,這便是好的。 至于朱厚照這里, 他知道她們幾個在意,憋在心里不問,總是比問出來要好些。 順妃更是臉上直接掛著欣喜,“這樣也好,臣妾們早便覺得皇上cao勞國事,現(xiàn)在好了,他們兄弟幾個早日成人,也可為皇上分憂。再過上幾年,載基和載壡也不能都叫他們閑著。敬妃meimei可不要覺得舍不得,草原上有句話,牛要耕,馬要騎,孩子不教就調(diào)皮。” 敬貴妃道:“都是皇上的兒子,為皇上分憂是應(yīng)該的,我又怎么會舍不得?說是近來裕親王很是懂事,原先我便覺得這孩子雖然話不多,但道理都是明白的?!?/br> 朱厚照心里嘀咕著, 這些后宮娘兒們,生了兒子以后,就關(guān)心兒子,不關(guān)心他這個丈夫了。 “幾位皇子殿下,依臣妾看還都是懂事的。不過……”賢貴妃捏著朱厚照的肩頭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他們的脾氣性格都不同,皇上是父親,卻也是他們的君主,這里面的事……怕是也不易。” “哎,還是賢貴妃明白朕。” 剩余的兩位也聽明白了,“皇上,是臣妾多嘴了?!?/br> 朱厚照沒答這句話,而是說:“宗室的事,你們要在太后面前多講幾句。老朱家,當皇帝的還是少數(shù),剩下的不能都把他們?nèi)ζ饋?,弄得他們只能生孩子。朕的這幾個兒子也是,就了藩以后他們在王府里能干什么?一輩子就這么虛度了?!?/br> 三人都應(yīng)了下來。 其實賢貴妃應(yīng)該明白, 天家講親情,也不是不可以,但總歸是有一個人要出來坐上那個位子。 所以政治也不得不講。 又過了兩日。 八月過去,到了正德二十年的九月。 載垨在一連消失了半個多月以后忽然入宮來見他。 見了面就上了一封很讓他意外的奏疏,四個字,大國戰(zhàn)略。 朱厚照向左抬頭,看了一眼尤址,發(fā)現(xiàn)這老家伙面無表情,像是沒看著似的。 接著他咳了兩聲,“老大,你這是何意?” 載垨雙手作揖,“爹,這是兒子請教博望侯和幾位見識非凡的朝中重臣所擬的。兒子想過了,按照博望侯所說,大明之外的有大洋、大洲,陸地廣闊,大小國家不計其數(shù)。甚至有許多我們從未聽聞過的國家, 而父皇又說過,造船、航海這樣的技術(shù)是要不斷前進的。 那么終有一天,大明得和世界上所有的國家打交道。那些以往聞所未聞的國家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到大明。 可我們并不能確定他們是敵是友,兵法又講究料敵從寬。 身為大明臣子,自然不能盲目的認為西洋諸國對待我大明就是誠心拜服或天生友好,萬一不是,那不僅愚蠢至極,而且后果極其嚴重。 基于此,便有了這封奏疏。 宋太祖曾說,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因而南洋靠近我大明海疆區(qū)域,無論如何也不可以出現(xiàn)另外一個強權(quán)?!?/br> 朱厚照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個大兒子講出這樣的話, 不經(jīng)意間也漸漸專心起來。 “……若要守東南,則必守臺、呂,若要守臺、呂,則必控南洋,倘若真有其他國家大軍壓境,朝廷也能先將其攔在大陸之外?!?/br> 嗒、嗒、嗒…… 皇帝的食指有規(guī)律的敲擊他上呈的這本奏疏, 接著他打開來看。 開篇首先是景旸那邊帶回來的世界地理和國家情況,還介紹了西班牙、葡萄牙在世界上的‘圈地’行為。 而后的論證核心就是基于那句‘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 因而推論出南洋區(qū)域應(yīng)該成為大明的勢力范圍。 這些道理不難。 朱厚照更好奇后面的措施。 按照載垨寫的,他從景旸口中得知,南洋有些海島土地肥沃,那么就有經(jīng)營的價值。 石塘港更是給出了直接的靈感, 所以基于石塘港的模式,詳細寫了占據(jù)有利海島,掌控關(guān)鍵航道,各軍港之間形成聯(lián)動,由點成線、由線成網(wǎng),互為支撐,共同防御。 這樣穩(wěn)妥擴張,跳躍前進。 等這個結(jié)構(gòu)成型,就算是再強的敵人也不可能一下子攻進來。 朱厚照已經(jīng)深入進去,比較專心了,所以不再有廢話,直接就問:“為什么沒有關(guān)于海軍的建設(shè)構(gòu)想?是沒想到,還是什么原因?” 載垨一愣,“爹,軍港建設(shè)以后,自然就有了海軍。只是沒有詳述?!?/br> 他這話回答的讓朱厚照聽不明白,感覺像在胡說八道,只是一時沒有在意,而是繼續(xù)和他討論,“你這份戰(zhàn)略構(gòu)想,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但你卻沒有提及,更沒有為此防范?!?/br> “請爹明示。” “海島成網(wǎng),的確可以相互支撐防御,但如果大明海軍遭遇重大失敗,那么這些連線成網(wǎng)的海島就會立刻變成孤子,到時候被一個個的消滅。所以我才問你為什么沒有海軍的部分,這些所有的想法都應(yīng)該基于一支強大的海軍?!?/br> 載垨道:“兒子明白了。先前確實有所忽略,聽博望侯說,我大明的戰(zhàn)艦已經(jīng)是最大的了,所以便一時沒往那里想?!?/br> “海戰(zhàn)又不是拉出來比誰得船大。”朱厚照把它合上,指了指他贊許道:“但總的來說,這個戰(zhàn)略構(gòu)想是不錯的,老大,你這次是用心了?!?/br> 載垨大喜,“多謝父皇夸獎!主要還是仰賴于博望侯,沒有他,大明連外面是何世界都不清楚,兒子就是想用心,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br> 這句話說到朱厚照的心癢之處。 總算是有人能夠理解他的苦心, 同時也能把景旸所帶回來的信息用出價值來。 “這樣吧,以你這份奏疏為基礎(chǔ),再融合進一些其他方面的內(nèi)容,我說的海軍只是一方面,如何建設(shè)這也是大文章。你呢,也不要臉皮薄,多去找人請教請教,集思廣益么。下次再拿來給我看。到時候應(yīng)該是更加全面、準確的一份戰(zhàn)略構(gòu)想,而且,一定要能夠適用?!?/br> 朱厚照站起身,老大這樣爭氣他也是高興的,所以想著激勵他一下,“等到你這東西成熟了,確實是當前大明迫切需要的,朕或許會將其升格為我大明的國策!今后幾十年,都照著這個方向經(jīng)營。老大,這個功勞可就大了?!?/br> 載垨想象著那一天, 那一天回過頭來尋找起點,那是他皇長子朱載垨推動的! 說著他便跪下來磕了個頭,“父皇放心,兒臣必定竭盡全力做好這份構(gòu)想!” “等著你的好消息?!?/br> 朱厚照期待的搓了搓手, 把殖民思想上升為未來幾十年的戰(zhàn)略——真的讓朝野達成這種共識,這樣的功勞封他親王亦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