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7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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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址就知道會這樣, 要么不做,要么做絕。 不過錦衣衛(wèi)也該來一回嚴加整頓。 皇帝向里面走,只留下冷冷的一句話,“先摸一下底,等景旸的事結束以后,再正式開始。還有,不要透露朕是如何知曉的。” “是?!?/br> 尤址臉上沒什么表情,隨后離開了這里。 錦衣衛(wèi)也隨駕來了行宮,他得馬上過去。 廠衛(wèi)原本是一家,他們都是天子的左右手,不過在正德一朝,錦衣衛(wèi)更加顯得風光一些,東廠呢,勢力不是很大。 所以雙方其實是有些競爭的,有時候天子還會故意看看他們到底誰把事情辦得更漂亮。 現在天子用他來揭錦衣衛(wèi)的丑,足可見之狠。 因為他是不會給這些人留手的。 第八百五十四章 親王府 不管朱厚照心中有多少計劃和打算,總歸還是要依賴手底下的這些人去做。 錦衣衛(wèi)是其中重要的一環(huán)。 出了這樣的事肯定是不可原諒的。 只是他現在年歲漸長,已經逐漸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這要放以前,少不得一頓雷霆震怒。 其實再后來,朱厚照轉念一想,眼下正值要啟動多項改革,因而借此機會于這個節(jié)骨眼把錦衣衛(wèi)好生整頓一番,這似乎也不是什么壞事? 至于說不讓尤址透露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那是為了保護老二。 載壦這家伙背后戳了錦衣衛(wèi)一刀,卻還像個沒事人似的,自己悠哉的回去了。 熱河這個地方,在這幾年已逐漸成為第二個政治中心,畢竟皇帝每年都至少有三個月的時間在這里度過。 為了政事的方便,所以除了天子行宮以外,內閣、六部、錦衣衛(wèi)等官衙也建了起來,包括載壦以及各官員居住的宅子自然也少不了。 雖說到底是不如京師的恢弘,但也不是胡亂建設。 街道、宅院錯落有致,幾條大道也打掃的分外干凈。 原先的當地百姓趕上了這波財富,只要手腳勤快的,有把子力氣的,幾年下來也大多能把土方換成磚房。 載垨和載壦各自接了個宅子,不算大,只能說雅致,他們不在的時候,也是留了人在這里打掃的。 而今天算是個大日子,二殿下不僅回來了,升封為親王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可以說是闔府上下不自覺的開始慶祝起來,主人逢了喜事,他們跟著喝彩,一方面是熱鬧熱鬧,另一方面也是討個彩頭嘛。 載壦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府中紅燈籠都掛了起來,他理解是理解,但還是不許。 因而走到門口對著這個架勢,直接是冷了臉,“老七?” “老奴在?!彼系娜?,也是皇帝賜來的太監(jiān)。 載壦指著掛在房梁上的東西,隨意來頓胡劃拉,“這些東西全撤了,全府上下一切平常,至于賞錢,你看著給點,但不要出去聲張?!?/br> 老太監(jiān)本來含著笑意,這一下弄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全,全撤了?” “全撤了?!陛d壦再次強調,隨后自顧自的向里走去。 這些下人們還好,萬事不是他們拿得主意, 主要是一些個內眷,有些被嚇到。 明朝的皇子大多在十六歲就成婚,載壦和載垨都二十歲了,因而在三年前已由皇帝分別降下恩旨,在民間挑選了良家女子完婚。 載壦的正妃乃是于氏,去年剛剛為他誕下一個女兒。孩子年紀尚小,就沒有帶到熱河。 于氏看到載壦是這個態(tài)度,心里頭慌了一下,所以忙上前行禮告罪,“王爺恕罪,這些東西,妾身這便讓人都拿下。” “不必多煩,已經吩咐了??诳实木o,有水么?” “有的,有的?!庇谑霞泵D身,也不假手于人,而是自己給他端了過來。 其實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不錯的,只不過于氏出身尋常,面對皇子還是差了很多。 載壦這個府邸,還是蠻清靜的。 一方面是因為他性格如此,所以下人們大多順著他的脾氣來,二一個,他是皇次子,朝堂上很多目光注視不到他,即便來人,談得也是他大哥。 “此次得了僥幸,把事情辦得很漂亮,父皇高興便賞了親王。但你也是懂事理的人,大哥仍然是郡王,你這樣大張旗鼓,弄得所有人都知道,哪里好看?” 于氏只覺得是喜事,她想得是迎合載壦的心意,哪里想到自己的丈夫能把這個事也忍住。 本身,天子把皇子的爵位攥得就緊。 “妾身明白了,總之便是按照王爺的意思,一切平常。” 載壦嘆氣,“我雖再三推辭,但拗不過父皇,等大哥來了熱河,還不知要怎么解釋。” 于是眼珠子一轉,“妾身覺得王爺,也是多慮了?!?/br> “喔?你怎么想?” “首先,王爺的親王是父皇因著辦事得力所以給賞賜的,這是父皇的旨意,大哥怎能多說,這不是犯了忌諱么?其次,大哥身邊皆是一眾君子襄助,何為君子?總不能容下弟弟的肚量還沒有,王爺這是看輕了大哥了。最后,王爺已經推辭了,大哥怎么樣也該理解。” 照她這么一說倒也有幾分道理。 載壦拍了拍腦袋,“確是我多慮了。” 其實這也不是多難的事,只不過當局者迷罷了。 “對了,父皇到了熱河以后,頒發(fā)圣旨要進行宗室改革……” …… …… 到了第二天,陸續(xù)的開始有人過來道喜。 載壦一直被認為是老大的人,老大載垨現在辦差不在,便是要和他來多說幾句了。 這其中就包括戶部尚書姜雍, 再有禮部尚書靳貴,他雖然在諸皇子間沒有立場,但一向欣賞載壦,所以便也跟著一道來了。 載壦按禮好生接待了他們, 一個年輕皇子,對面一個中年大臣,一個老年大臣,四海升平,所以讓他們能夠得空享受著安逸的時光。 而封了親王以后,現在還真得口稱王爺了。 “宗室改制的圣旨,皇上已經明發(fā)了,王爺算得上是新制以后頭一個親王,老臣在這里恭賀王爺了?!苯F拱手道。 “大宗伯不必如此客氣?!?/br> 靳貴下一句話又不好聽了,“王爺這二等親王來得容易,但是這一等親王卻要難上加難了?!?/br> 載壦面色不變,“何以見得?” “王爺,皇上關于宗室改制的圣旨不知您看了沒有?” “雖然剛回來,但聽說了個大概。不過父皇為什么會有這般心思,其中種種,本王也正要請教呢?!?/br> 宗室是大變樣了。 皇帝一道圣旨下來, 他們這些人以后沒了封地,過個幾代連爵位也沒了。 天下宗親這樣多,反應當然是有反應的,嗷嗷叫喚著的一樣不少。 這要是正德初年,這幫混賬東西都敢組隊往京師叫喚去。 但正德二十年,鮮少有人敢這么做,大部分人就是自己內部發(fā)發(fā)牢sao,而且搞不好被舉報了的話,也要倒霉。 至于說付諸行動,呵,不說誰會真的支持他們,就說朱厚照自己,哪個傻子會相信紫禁城里的天子絲毫準備都沒有? 至于眼下么,好些人將這個罪責扔給了張璁,畢竟這是張璁攛掇著皇帝這樣改動的。 姜雍便講,“要說心思起于何處,那是張秉用給皇上算了一筆賬,說我大明宗室人數增長過多,已是百年就有數十萬的規(guī)模,再過個百年,便成了國庫之負擔,長此以往,其法必壞。不過,倒也不能說張秉用胡言亂語,宗藩俸祿的確在連年增長?!?/br> 靳貴還是要往‘回’來說,“王爺一向聰慧,皇上這樣動,定然是想好的。姜大司徒與臣等都是支持,只不過這張秉用仗著皇上重用,對待宗室不夠柔和,他手下的那些御史自然也是信奉著殺一儆百的道理,彈劾了幾個宗室。” 其實算賬的這個道理, 誰還不明白? 就算不明白,數字加加么也說得清楚。 這里面不是道理的事,而是情感的事。 說白了就看皇帝會不會這樣對待‘自家人’。 現在看來,帝王,還是帝王啊。 載壦說道:“按照父皇的意思,今后我們兄弟幾個都不必就藩,而要用心辦差,想辦法爭個一等親王的爵位出來,若是混著日子過,就是給子孫埋了禍根了。這樣改,本王是覺得好,總算是給我們兄弟幾個找些事做,長遠來看,也確為善政,只是……” 這后面的話,他也不敢說了。 但姜雍和靳貴這么聰明,又怎么會不明白呢? 只是現在突然面臨這樣的變動,眼看著就要到‘期限’的那些宗室會瞬間傻眼。甚至會有宗室生活清貧,一邊頂著太祖血胤的帽子,一邊餓著肚皮。 這等事一般帝王是絕不敢做的,畢竟古代人講究一個到九泉之下怎么交代的事。但朱厚照不管,真到了九泉之下他還要和老朱論論理呢。 這家伙本事是大,功績也大,但也不是說事事都做得沒問題。 至于說,現在之所以不出大動靜,不過是那些個什么奉國中尉之類的宗室實在沒什么力量罷了。 說起來,圣旨剛下,究竟會不會出事那還兩說。 總歸是有些渾不吝,你不讓他過,他干脆就不過了,跟你來臟的,反正人家是太祖皇帝的正經子孫,難道朝廷真的看著他餓死街頭? 就因為這一點, 張璁的位置是絕對的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