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7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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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真的從皇帝嘴里說出來,周尚文已然是有些難抑激動,他這一生竟還能混出個頂尖爵位出來! 不過,該客氣還是要客氣一下,“皇上,本朝受封國公,要么是跟隨太祖立下開國的大功勞,要么是隨同太宗進行奉天靖難的的功臣,臣何德何能,實在不敢受領這樣的殊榮!” 其實,他滅一個吐魯番國,就該封國公了。 而且后來也有人封國公,比如奪門之變中,石亨因助英宗復辟,所以進封忠國公。 憲宗年間,朱永承襲其父親撫寧伯的爵位,之后他因討伐流民有功,升為撫寧侯,之后又因征討女真部落有功,進封為保國公。 有明一朝在后來還有一個寧國公,這是天啟年間的事了,但主要因為他是魏忠賢的侄子,所以不必多說。 不過國公與國公之間也有分別。 比如保國公,他的爵位是流爵,也就是無法傳給后代的,后來他在大同抵御蒙古有功,特賜世襲一代。 所以他的兒子朱暉仍為保國公。 當然,這家伙不太‘懂事’,叫朱厚照降為撫寧侯了。 實際上,史書上他雖安穩(wěn)過下去,但保國公這個爵位也一樣降了。 有這樣的先例,朱厚照自然沒什么可擔心,“愛卿不必多說,若誰不服,也可以依你一樣打上這許多的勝仗。朕同樣可以封他為國公,絕不吝嗇!” “臣等要恭賀皇上了,既有國公,必有軍功,這一切皆因我大明,中興之勢已成!” 周尚文不好再三推辭,最后還是受下來,當然要再說上幾句表忠心的話。 朱厚照心情很好,他恨不能多封賞一些爵位呢。 還有王守仁也不能忘記,此番他在大漠也立下了戰(zhàn)功,那么原本屬于他的新建伯,也不能不賜。 “這事就這么定。周尚文,這陣子你辛苦了,便是連過年都沒趕上。你的兩個兒子也在軍中,趕緊回去團聚團聚吧。對了,回頭賜宴之時將他們也一并帶進宮,叫朕仔細瞧瞧?!?/br> “是,臣謝皇上恩典!” 他走以后,朱厚照心思又起,跟張璁與張子麟說,“你們準備一下,咱們去會會那寧逆如何?” 第八百零四章 牢房滿了 常州府無錫縣。 毛語文已率領檢校到了那無錫王家的地盤。 原先劉瑾在這里胡搞,一眾閑人還能罵上兩句,總歸是罵jian宦嘛。 現(xiàn)在是皇帝來了,并以謀反之罪抓人,大多數(shù)人可就不敢多說什么了。 一方面,朝廷真的動刀殺人了,如果是賣直求名,那代價大了些。 那種真的舍生取義的人,本身正直,不會做那賣直求名的事。 想要干這種事的人,實際上是把這個事情當一門生意在做,所以如果本錢太大,這可就不劃算了。 明朝整體的這種官場風氣,大約起源于成化年間。因為憲宗皇帝其實不怎么殺臣子的,像是剛正如鐵的王恕,皇帝不喜歡他就把他攆出京,僅此而已。 出不了人命,實際上是一部分的邏輯起點。 弘治時,遇到個老好人的皇帝,實際上是加強了成化開始的邏輯,如果說成化是因,那弘治就是果。因為所謂的眾正盈朝,其實就是按照品德名氣,一下子任用了好些人。 什么人呢? 清流。 相當于將品德名望兌現(xiàn)成了官場利益。 再后來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總而言之,當皇帝真的殺人的時候,一定要刷名望,那就是個危險游戲了。 “皇上已經(jīng)下旨,凡涉反王逆案,一個不饒?!?/br> 毛語文已經(jīng)將這話與王家主分說明白,因為這一家是出過進士的。 大抵是猜到他們的想法,所以繼續(xù)添了一句,“弘治十五年,王氏得了進士,是名王升吧。他如今在福建任提學官,通緝的旨意已經(jīng)在路上了。想來福建巡撫衙門再過上幾日也該接獲圣旨了?!?/br> 這是這一家最大的依仗,結果卻被毛語文輕輕揭過。 實際上,官位不重要,名字也不重要,不管是什么官職,牽連進謀逆大案,那都活不了命。 而全家被抓的慘案,自不必多提。 總之,江南各府縣之內,皆有錦衣衛(wèi)過境。 劉瑾在的時候,這里還是烈火烹油,一會兒這個官員要上奏參他,一會兒那個官員又另有隱情,一切還顯得熱熱鬧鬧。 但這一次,從巡撫到知府再到知縣,再沒有人多說什么了。 蘇州知府閔宜勤在這次的風暴之中,一直表現(xiàn)上佳,他也不是殘忍之官,但是當錦衣衛(wèi)的馬蹄聲響在這座姑蘇城的時候, 他也只能全力配合,一起把那幾乎在名單上的人家給抓了。 當初唐伯虎因其才名受寧王之邀,想要讓他教授自己的寵妃婁氏作畫,結果唐伯虎連連借口推辭,頗為堅決和寧王劃清界限,現(xiàn)在看來卻是行了大運。 他這一輩子也算是坎坷,弘治十二年扯上了當時的皇帝的小舅子莫名慘死之案,結果斷送了科舉之路,雖然在后來還是考取了功名。 但因為張?zhí)筇貏e討厭他,所以仕途一直不順。 朱厚照對他也無感,他并沒有證明自己那文才、畫才對民生實事有什么用,相比之下,大明多個驚才絕艷的藝術家倒也不錯。 所以后來就把他打回了蘇州府。 但是這家伙也有傲氣,覺得自己被輕視,所以辭官不做。 于是朱厚照對他更加無感,這種心態(tài)漂浮的年輕人,他哪有時間來慢慢培養(yǎng)他,又不是他爹。 當然了,他在藝術領域也闖出了一些名頭,也因為樹大招風,此次清田令下,唐家倒沒什么大的幺蛾子。 他算是連躲兩劫。 這一日,他就在家中,讀著自己的好友閔宜勤的來信,“江南士紳勾結寧逆一案,其勢頗大,兄與寧王之間雖有聯(lián)系,但當日拒絕,卻是今日得生之機,勿慮勿憂?!?/br> 看完之后,唐伯虎長出口氣,正德天子他是記得的,那是驚才絕艷之輩。 “這次,聽說是抓了不少人家?!边吷?,是他的嬌美侍妾,最近這段時間也都擔驚受怕的。 唐伯虎點頭,“是,除了東山的王家,想來沒幾家覺得自己完全無事的。外面是說,當時給寧王暗中結交的也被查了出來?!?/br> 東山王家就是王鏊的本家,他是最清楚皇帝意志的,哪里會不提醒自己的親族。所以東山王氏還算守規(guī)矩。 “怕不是查的,而是被交代出來的吧?”侍妾憂心說:“這等牽連之案,往往是一人帶一人,而且最怕有人胡亂指認?!?/br> 是的,東山王家是不怕的,誰也不會相信當朝首輔之家會和反賊有關系。 但他們其他人就不好說了,萬一是個仇家被抓,結果在里面指認你,這個時期錦衣衛(wèi)不一定每件事都查的很清楚。 “不必憂心,想來也是因為這樣,閔兄才給我寫此信。咱們這段時間,都莫要出門,只能避避了。實在不行,為夫還認識嘉興陳氏子?!?/br> 也就是賢貴妃的娘家。 不過侍妾還是擔心,她這些年來聽到的皇帝形象都是強勢兇猛的,說起來也就是她們這般大的年紀,但那卻是個高到不可遙望的層次,真要惹上了,興許一個眼神就讓她們消失于世間。 當然,也有說他寬仁和善,只能說各人境遇不同吧。 總之這個正德皇帝,好壞另說,但沒有敢說他庸。 哪怕是她的夫君唐伯虎,官場不得意,也不敢說。 躲,這是大多數(shù)人的想法。 先前劉瑾‘作亂’的時候,好些活躍的全都偃旗息鼓了。 皇帝說過,江南士紳先負于朕。 這是什么概念,有可能這次風頭過去,出身江南的士子仍然會在朝中受到‘歧視’。 在年前高潮的時候,蘇州府有些地方還鬧出過亂子,許家不就是么,組織過府上青壯鬧事,現(xiàn)在門口的雜草都長了一米多高了。 唐伯虎這時候再盤算著往日的那些‘世家同輩好友’,竟有不少人遭逢此難。 毛語文在常州,韓子仁就分開到了蘇州。 許氏一家的親家們,就是他此行的目標。 當一個個帶著枷鎖的犯人走在姑蘇城的街頭,沒什么文人、士子再替他們說話,而只會說: “趙家也真是倒霉,攤上許家的兒媳?!?/br> “還好那許氏這一輩一共只生了六個閨女……” “六個還少?” “你怕是不知,無錫縣那邊都抓了十多戶了,大牢都塞不下!” 韓子仁是得和閔宜勤協(xié)調大牢的問題。 知府衙門內, 他說道:“此番辦理寧逆大案,已抓獲的罪犯共八百余人,閔知府,這么多人,需得你協(xié)調一番,臨時置幾個牢房,等到事情辦完,我會一并押往南京,向皇上交差?!?/br> 閔宜勤不好說什么,“上差放心,下官這就去辦?!?/br> 江南這大半年是沒個安生日子,因為死了太多人,農忙都耽擱了,要說受苦,老百姓是受苦的。 但眼下這個節(jié)骨眼,沒什么人還再提意見。 …… 大牢里可實在是個腌臜地,所以張璁和張子麟建議,要么將人提來,如果實在要見的話。 不過朱厚照還是堅持要去。 實際上,地牢里關了不少人,比如說李士實啊,劉養(yǎng)正啊,這些人都在一處呢。 朱厚照準備一起看了。 臨走的時候還叫上了范玉昌。 大冬天這里倒是不潮,等著獄卒開門以后,朱厚照在神武衛(wèi)指揮使許進的帶領下,走下樓梯。一行數(shù)人全都跟上。 剛下去,一個過道、兩邊大牢籠的結果就顯現(xiàn)在眼前。 每個牢房里,還有角落上帶個窗戶,所以倒沒有那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