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4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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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弘治皇帝,他對自己那些個弟弟都太好了,溺愛害人啊,而且榮王因為年歲小,實際上就是弘治皇帝帶大的, 長兄如父,弘治能容忍張?zhí)蟮膬蓚€弟弟為非作歹,對于自己的弟弟的容忍度更高。 所以榮王才不是什么‘單純、善良又賢明’的王爺,他做得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也不少。 朱厚照起身到邊上一摞奏疏中翻找,時間也不久,很快拿到一個,說:“都察院御史崔郭上奏,說皇叔三遭大喪,延期之國四年之久。今若無故再留,于情于禮皆有未安。況聞朝廷留王,為欲代行拜廟之禮。夫天子所敬,莫大于祖宗。常遣親王代拜,尤不可聞之天下。 咱們叔侄倆算是給人家都給批評了一下。這封奏疏朕已經(jīng)批了,照準(zhǔn)。等天氣稍加涼爽,皇叔就去常德府就藩吧。所以皇叔不必?fù)?dān)心,朕也不會信那些流言。該就藩就就藩,咱們照著祖宗定的規(guī)矩來。但眼下朝廷多事之秋,京畿無田百姓數(shù)不勝數(shù),就是朕的皇莊都叫分了,所以皇叔就藩的一應(yīng)賞賜,朕也只能從簡了?!?/br> 朱厚照這話的意思算是明顯了。 皇帝都分田了,你一個王爺不得跟著一起么? 哪想到榮王驚叫一聲,“啊,陛下……陛下,臣還有難言之隱。” “你說呢?!敝旌裾蘸仙献嗍琛?/br> “臣雖身為親王,但是是在京的親王,不是在就藩地的親王。按照規(guī)矩,在京親王的祿米止三千石。然而弘治十六年,先帝下旨臣就藩常德府,禮部各項準(zhǔn)備一應(yīng)俱全,王府將校都已在德安府等候。他們的祿米,都在找臣要。臣……臣實在是給不起啊。” 朱厚照詫異一般的眨了眨眼睛,在京親王是三千石嗎?那他把所有王爺全都宣到京師里來,豈不是瞬間省去了70%的祿米?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卡這個bug。 其實三千石又咋了,不少了。 “皇叔有八百頃土地,養(yǎng)不活幾個王府護(hù)衛(wèi)嗎?” “臣……臣……” 看他一個大男人婆婆mama忸怩的樣子,實在也叫人著急。 糾纏了半天, 朱厚照終于不啰嗦了,真是浪費時間,“這樣吧。岐王叔在德安府的三百頃土地朕還是賜予皇叔,不過京師近來分田之事實在困難重重,皇叔也是太祖皇帝的子孫,天下如今這個樣子,朕請皇叔與朕共度難關(guān)。薊州豐潤縣五百頃的土地,皇叔就不要再要了,反正湖廣常德離京也千里之遙。至于說王府將校的祿米就從德安府的三百頃土地上出。 朕總不能一邊嚴(yán)懲占地的鄉(xiāng)紳百官,一邊又對自家人大家賞賜,傳出去,人家要背后指摘我們這些朱家子孫呢。況且……” 朱厚照眼珠子一轉(zhuǎn),落在榮王的身上,嚇得這家伙一哆嗦。 “朕在京師被行刺、箭鏃之事還未查明,許多人還是在胡亂猜測會不會和榮王府有關(guān)系。所以皇叔這個時候也要做些賢明之事,讓人知道皇叔為朕分憂解勞,天家親親之道不是那么容易被挑撥離間的?!?/br> 前半句還好, 后半句榮王都頓住,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 但是明顯瞧出,始終是不愿意,哭喪著臉說:“陛下,這……那臣王府將?!?/br> “如果他們的祿米真的不夠?!敝旌裾盏拖骂^去,不再看他,“那就裁撤掉一些人。榮王叔忠心于朕,太平盛世的,要那么多將校護(hù)衛(wèi),做什么呢?” 榮王大驚,又跪下,“陛下!臣王府護(hù)衛(wèi)皆為先帝所賜!種種規(guī)制也有禮部所定!臣與他們絕無任何密謀!” 他的聲音在乾清宮飄蕩,實際上也什么也沒激得起來。 等他等了一會兒抬頭,才發(fā)現(xiàn)皇帝已經(jīng)在看奏疏了,只是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榮王張了張嘴巴,似乎還想說。 但也好在他沒開口。 反正五百頃土地之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朱厚照懶得再和他廢話。 榮王走后,他吩咐邊上的劉瑾,“宣神武衛(wèi)指揮使許冠?!?/br> “是?!?/br> 許冠所執(zhí)掌的神武衛(wèi)是從上直親衛(wèi)中再挑選精銳士卒組成,是朱厚照務(wù)必要抓住的精銳中的精銳。 尤其在局勢有變化的時候。 神武衛(wèi)的所有人的個人信息、家庭情況,都在御馬監(jiān)張永所秘密籌備的內(nèi)衛(wèi)監(jiān)手中,他們的軍餉待遇與其他人也不太相同,之前分田,神武衛(wèi)的士兵都有獲利。 這五百頃也就是五萬畝的土地也一樣可以cao作。 許冠來了以后。 朱厚照坐在御案之后說:“神武衛(wèi)最終是要擴充到三千人的,余下一千二百多人的空缺要逐漸補上。至于之前討論到的餉銀一事,朕已經(jīng)給你找到了出處。有五萬畝的土地,每人應(yīng)當(dāng)能分到四十畝,雖然地方是偏了一點,在薊州豐潤縣,但總歸也是土地?!?/br> 許冠略有震動,“臣謝陛下厚賜之恩?!?/br> “你們……”朱厚照駐筆想了一下,“不是你們。就你吧,事先不要告訴任何人,搞一次演練。就以,皇宮遭遇威脅為預(yù)設(shè)條件??纯葱Ч??!?/br> 為了讓支持自己的人更加深度的綁定在自己周圍,適當(dāng)?shù)睦娣窒磉€是要的。 說到底就是那句話,朝廷也就是幾座宮殿、幾個衙門,飯還是要分鍋吃的。 像特別俸祿、官位提升,他還是通過各種手段,讓現(xiàn)在文武之中都有一幫人因為獲得利益而對他這個皇帝忠心耿耿。 這在某種程度上的確也是一種不平等,但真正的均田,現(xiàn)在或許是災(zāi)難也說不定。 到了午后,因為太過炎熱,所以朱厚照無心批閱奏疏,而是放置兩塊冰在邊上,暫時睡了個午覺。 恍惚間被人給搖醒, “陛下!陛下!邊軍急報!” “嗯……”朱厚照在恍惚之間嘟囔了一聲。 雖然猛然驚醒,直接從搖椅上坐起,“拿來!” 接著快速掃過一眼,吩咐道:“宣內(nèi)閣、軍機處進(jìn)宮!” 這才七月,韃靼人就忍不住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 抉擇 李東陽奉旨巡撫應(yīng)天,原應(yīng)天巡撫何鑒大約已經(jīng)在入京的路上了。 謝遷也沒有做過久的逗留。 朱厚照很滿意這種安排,對于這種思想觀念不容易改變,但確實又有賢名的大臣,能夠讓他們安全落地,是一種政治氛圍的緩和。 而一種緩和的政治氛圍能讓大家都不那么緊張。 相互之間留一點余地,許多事情的余地其實也就都留出來了。 照旨意,謝遷巡撫湖廣。 這樣的話,內(nèi)閣這個時候名義上是兩人,實際上在京只有王鏊一人。 內(nèi)閣又是重要的大臣。這個時候偏偏來軍報,實在不合時宜。 軍機處楊廷和已經(jīng)奉旨巡邊,所以這個時候軍機處一樣只有兵部尚書王炳一人。 于是,朱厚照又接連下旨意,宣召吏部尚書梁儲、禮部尚書林瀚、戶部尚書韓文、刑部尚書閔珪入宮。 工部尚書曾鑒還在病著,已經(jīng)到了下不了床的地步。 除此之外,還有左都御史張敷華和大理寺卿吳角。 第二道旨意,是朱厚照多了一個心眼,給威寧伯那邊遞了過去。 先前威寧伯府王芷說的那個韃靼會入寇大同的事,還是讓他有些心驚的。也足以見得這個女子的確有見識。 因而才譴了人出宮,去將消息給她遞了過去。 國家大事,當(dāng)然以皇帝和朝臣的商議為主。不過他隱隱有一種直覺,覺得這個女子或許能給他一種靈感。 王芷這幾日在養(yǎng)腳上的傷。 一個人落坐在院子里,邊上有人給她扇點兒涼風(fēng),時光倒也悠閑。 就是她二哥有些辛苦,得了皇帝的信任,只能經(jīng)常性的頂著大太陽去私下暗訪分田之事,整個人都黑瘦一圈了。 不過倒也顯得更加壯實。 因為是宮里的事,王烜不敢馬虎,自己領(lǐng)了東西親自給王芷送了過去,就不叫其他人打擾了。 畢竟府中內(nèi)眷之處,外人進(jìn)來不太方便。 王芷今日所穿是一身淡青色的長裙,氣質(zhì)高雅,清麗嫻靜,自己靜坐閑讀,頗有才女之感。 “meimei,看看這個。陛下命人遞過來的?!?/br> “陛下?” 王芷神情中有些異彩,一下子心思便落在那封紙信之上。 然而打開一看,清麗的秀眉便忍不住一豎。 “怎的了?” “二哥你看。” 王烜接過來,他更加坐不住,“韃靼犯邊?!” “還是火篩,還是花馬池,還是四萬兵馬。” 花馬池在寧夏之右,榆林之左,直面固原,這一段地勢開闊,歷史上就記載:明中葉,套夷往往由此闌入為邊患。 所謂套夷,就是花馬池的往北,其實就是河套地區(qū)。 大體上,就是黃河幾字形那一段。 花馬池這個地方,王芷倒不奇怪。 只是同樣的人,同樣的兵馬,同樣的地點。 “達(dá)延汗,這是要讓火篩在此一雪前恥?!?/br> 王烜則說:“這樣也好?;R池一地本來多為韃靼入掠,寧夏有楊尚義,固原還有楊一清,這都已經(jīng)做足了準(zhǔn)備,必定不會落敗。不過……不過meimei先前還和陛下說大同危險,這下怕是出糗了?!?/br> “我本就是女子,沒有大男人的面子。韃靼人以我們預(yù)想的方式入寇當(dāng)然是最好,我又有什么要緊的?!?/br> “所以陛下差人送過來……” 王芷輕輕笑了笑,“好。算我說的錯了。既然陛下來信兒,我也寫一封認(rèn)錯的信,那就好了。其實我若說對了,反而不好?!?/br> 王烜當(dāng)然知道他的意思,“我覺得反正都是一樣?;噬蟿罹珗D治,銳意革新,現(xiàn)如今大明將強兵兇,已經(jīng)不是往日那般光景。只要大明強過韃靼,這仗好打。就是入大同也好打?!?/br> 王芷搖搖頭,她不去爭了,反正不是入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