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3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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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宮里的這些個太監(jiān),的確,這也都是生命,但這種人難道不殺嗎? 也許是錯覺,李東陽和謝遷出了乾清宮以后,總覺得紫禁城里頭多少有些血腥味,甚至有太監(jiān)不斷出來灑水清洗, 劉瑾一直不在皇帝身邊,他如今忙得很,順著萬參元交代出來的那些人,繼續(xù)往下順藤摸瓜,有時都能一窩端出幾個人來。 這么多人怎么處置,他也曾去請示過皇帝。 結果不會有什么變化的。 宮里首先要處置干凈。 “接下來,陛下務必要休養(yǎng)兩日。本身便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陛下不能夠再心掛朝政如此放不下了?!?/br> “咳咳??瓤取!敝旌裾找驗榭鹊脛×?,臉上脹得有些紅,但心情還可以,“朕知道了,這兩日,朕就在寢宮,其他地方都不去了。” “……恕臣直言。房事……也不能夠有?!?/br> “朕知道了?!?/br> 談允賢是個老婆婆,朱厚照實際上才十幾歲,所以說這話倒也沒什么。 倒是她帶來的女弟子臉上升過一抹嫣紅。 上次入宮時,是因為笑貴人小產,當時她的師父說皇帝是性情中人,她還不是很理解。現在大約明白了。 皇帝其實是個很溫柔的男人,笑貴人小產之后張?zhí)髮λ懿粷M,但皇帝并沒有,反而更加呵護她,甚至去找來永康長公主寬慰她心。 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托付得人。 而天下間,似皇帝這般好男子也不多的。 本來自己想這些也還好,忽然聽到師父說一句,房事……她不知想到什么,莫名就臉紅了。 “葵兒,隨為師去熬藥。” 皇帝生病和其他人生病不一樣,這是‘至尊客戶’,所以都還要在這里守著,以便隨時聽從召喚。 “朕記得,談大夫的收的弟子姓司?!?/br> 秋云扶他躺了下來,動作間不忘點頭,“是叫司葵。” “名字反過來,朕倒是熟的,也有幾分相似,就是瘦了點?!?/br> “陛下說什么呢,什么名字反過來?!鼻镌坡牪幻靼?,而且她其實因為皇帝生病,忙忙碌碌一天下來連口水都沒顧上喝,所以其實腦子也混沌。 “沒什么,咳咳?!敝旌裾蛰p輕搖頭,“感覺……天涼了些?!?/br> “是呢,外面好像要下雨?!?/br> 夏天的雨來的急, 沒過多久就有幾聲雷鳴,隨后便是嘩啦啦的暴雨傾盆而下。 朱厚照聽著一陣陣雨聲,心中的煩躁慢慢消除,再加上他本身就是疲勞所致,身心一放松,很快便熟睡過去。 秋云放下簾帳,又吹滅了燈,將其他人全都遣出了乾清宮,而且要他們輕手輕腳,不能夠發(fā)出一點聲響。 至于她自己則搬了張凳子坐在了龍床邊,就這樣右手撐著下巴,搖搖晃晃起來。 談允賢大約也知道宮里發(fā)生了什么,所以對于有人在他們熬藥的地方守候,倒也沒什么稀奇。 她不管朝政,或者說除了想把她心中的好皇帝朱厚照治好以外,別無他想。 即便外面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也不會影響他絲毫。 乾清宮周邊的安靜,讓人很難想象午門外的激烈。 侍衛(wèi)們冒著雨壓著一隊一隊的太監(jiān)出午門,劉瑾就在城樓上看著,看著這些人的腦袋一個個被砍下來。 皇帝這個時候病重熟睡,而在此之前給了他權限,但凡涉及與宮外之人聯合,販賣私鹽的全部處死。 但是那么多人,哪里問得過來? 實際執(zhí)行過程中,基本是和鹽商、鹽官扯上關系的全部都以販賣私鹽的罪名殺了。到后來,便是那種以往不屬于他劉公公的人,也給抓到殺了。 天空還在轟隆隆響。 午門下面不知道是第幾批太監(jiān),嗚嗚嗚的低頭哭著,有的喊著冤枉,有的只顧哭, 尤址已經發(fā)現不對了,他跑到劉瑾身邊說:“劉公公,宮里已經殺了數百人了,這么多人哪里都會獲得鹽商鹽官之利?公公這樣殺人,陛下那邊如何交代?!” 劉瑾絲毫不理,幽幽的說:“陛下口諭,是要將涉私鹽之人全部拿下,徹底凈化皇宮。尤公公,咱家是按陛下口諭辦事,請你不要阻撓。” 尤址阻止他可不是真的因為菩薩心腸,慈悲為懷。而是也有自己的私利。 因為劉瑾這樣殺人,基本上從明日起,宮里人人都不敢得罪他, 威名有的時候就是踩在尸體上起來的。 到那個時候,劉瑾勢力更加龐大,對他有什么好處? 可尤址這個時候又找不到皇帝,所以即便急躁也沒辦法。 雨勢更大了,甚至還有一道閃電劃過天空。 劉瑾本質上是權力欲重的人,只可惜跟著這么個皇帝一直被壓抑,今日是得到機會了。 “斬!” 一聲凄厲的喊聲穿透雨幕。 隨后就是積水被‘砰砰砰’的濺起,而后變?yōu)檠?/br> 第三百七十一章 抄銀、花錢 除了殺人,還抄沒錢財。 白銀、黃金、銀票、珍寶、古玩字畫……這些東西應有盡有。 財富跟著權力走,紫禁城是天下權力中心,即便是掌宮內食用酒醋、糖醬、面豆諸物的酒醋面局那也不是一般的地方。 皇上、妃子吃的糖醬、面豆那能是一般的品質? 采買的過程中不知道多少利益往來呢。 所以這一頓錢財抄沒得也多,便是最少的人也有幾百兩銀票,大部分集中在幾千兩,若是位置高的,算上古玩字畫折現的話,那十幾萬兩的身家也是有的。 而且其中雖然有冤殺,但大部分人都與‘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如此,又能窮到哪里去? 關鍵是數量上去了,幾百個幾千兩,再加上些有錢的,最后搜搜刮刮應該有數百萬兩銀子。 只這樣簡單的一算,賬目已經有個大概了。 劉瑾來稟報的時候,說了315萬兩這個數字。 朱厚照恢復了些,不過食欲依然不振,因為藥實在太苦了,喝得他嘴巴里全是苦味,吃啥都是苦的,所以精神狀況雖有所好轉,但也只是好了一小半。 一直咳嗽還讓他聲音有些啞。 此時只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對著旁邊跪著的劉瑾說:“銀子,都歸入朕的內帑。等將來朝廷與百姓需要時再拿出來。劉瑾?!?/br> “奴婢在?!?/br> “這件事,朕不過多細問了。你處置明白就好?!?/br> 劉瑾心中一喜,皇帝這次這樣放權,大概確實是病了。 “陛下放心,奴婢不會出一點紕漏!” 劉瑾走后, 皇帝睜開了眼睛。 抄沒得錢財應當不止這么多。他明白,但他不追究了。 當皇帝,如果已經到了一口湯都不給下面的人喝的程度,實際上最后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這些銀子本來在內臣這個圈子里流動,他送你,你送他,現如今叫他這個皇帝一下子摳出315萬兩,的確不是小數。 而且有的時候也并不是劉瑾在拿, 他只有一雙手,那么多活兒必定也還是依賴下面的人在做;也只有一雙眼睛,看不到下面的人偷偷藏了多少。 而叫劉瑾自己,大約幾萬兩,他壯壯膽子還是敢拿的。 其實銀子對朱厚照來說有用,但他手里積蓄的太多,則不太好。 尤其今年發(fā)了兩筆財,一個是梅可甲、谷大用起運240萬兩白銀, 一個是三地市舶司實行準入制,有約200萬兩白銀。不過當初,為了推行準入制,皇帝承諾這筆銀子只用于賑災。這也是閔珪覺得五萬兩太低,而二十萬兩不高的緣由,所以這倒不進內帑。 但其實也無所謂,如果天下真有災禍,國庫無銀,朱厚照才不是那種守著銀子看百姓餓死的君主。 所以說到底還是他的錢。 此外他本身亦有些積攢,所以年初時有一個高峰,內帑有四百四十萬兩銀子。 后來撥給楊一清一百萬、王守仁三十五萬,劉健三十萬,還有王鏊帶走二十萬修筑新的寧波城池。 所以嘩嘩嘩的,導致此時內帑只有二百五十萬兩銀子。 當然,這次宮里‘掃灰’之后,又要富了。 而且鹽商也還在抄沒……那里的銀子更加嚇人。 朱厚照閉目養(yǎng)神時也在想,他得花些銀子了。他一個皇帝,把天下的銀子都聚攏到這里是有好處,但要適度,否則百姓便窮了。 不過花錢容易,花的對才難。真要只是花出去,修幾座宮殿也就不剩多少了。 但他顯然不會。 其實前幾日去昭獄看顧佐, 在回宮的路上,朱厚照忽然想起一個詞:特殊津貼。 大明的官俸確實太低了。 但整體性的提升官員俸祿,實際上后果難料。而且官員群體本身就是龐大的既得利益者,這時候還去給他發(fā)錢,不是腦子有病么? 他們過得好著呢。 但官俸過低實際上會造成好官也只能變貪官。所謂高薪養(yǎng)廉,不是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