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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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大家子逃到了海外, 到時候怎么辦? 朱厚照的事情很多,不可能眼睛一直盯著梅家人在京城過得怎么樣。 所以梅可甲他是八分信,他提供的信息也要做個對比。 這件事之所以搞得那么麻煩,還提前這么久,就是要一擊致命。東南一旦亂上幾年,那就是絕大的事件。 因為北邊韃靼勢大,朱厚照和文官的許多理念又不和,正德年間還冒出過兩個藩王造反的案子。 不穩(wěn)一點,怎么能行? “你先前不是訓(xùn)練了三十人嗎?只要不是太蠢的,這次也派出去,其余的探子慢慢吸收。不用錦衣衛(wèi),也不用東廠,銀子,本宮自己掏?!?/br> 這倒是出乎劉瑾和張永的意料,“竟要到這樣的程度?” 要! 朱厚照不信牟斌,他這個所謂有正義感的指揮使和文官集團的關(guān)系曖昧不清,說句不客氣的話,也就弘治能忍得了他。 殺幾個貪官,他大抵不會有什么。但一旦殺的多了,難保他不會暗中和什么人通氣。到時候壞了整個大局。 東廠同理,弘治年間,廠衛(wèi)都受文官的壓制。 不過這些不必一一和這兩人解釋。 “聽命行事?!敝旌裾彰蛄嗣蜃齑?。 張永神色一凜,“奴婢遵命!” 劉瑾問:“這……梅可甲不應(yīng)知道吧?” “他不必什么都知道?!?/br> 朱厚照真是為這大明朝cao碎了心, 像是周經(jīng)那樣的人還覺得他做的壞事呢,其實他們所有人都不清楚,朱厚照所做的,才是重現(xiàn)大明榮光的大事。 雖然他也想和那些君子弄出個君臣相得的局面, 但真的做事情還是發(fā)現(xiàn),只有太監(jiān)會不折不扣執(zhí)行他的命令。 過了一會兒, 外間一個宦官來稟報事情, 朱厚照只掃了一眼,就覺得氣血往上翻涌,“癡心妄想!” 張永和劉瑾對望一眼,“殿下,怎么了?” “你們自己看!” 發(fā)了怒的朱厚照還瞄了一眼劉瑾, 嚇得劉公公心里一抖,想著可不要是自己出了什么大錯! 而等真的看完,他的心思也涼了小半截兒, “殿下恕罪,是奴婢疏忽了,竟以為程敏政等人只是照常當(dāng)值,沒曾想到這些自稱君子的人也這么不要臉?!?/br> 張永不明白是什么事兒, 急忙搶過來瞧了瞧,這一瞧也是破口大罵,“真是無恥!殿下自己想的辦法籌集銀子,沒要這些人一個大子兒,現(xiàn)在竟然想等學(xué)宮建好了便由他們所用!真是想得太美!” “搶他們是搶不走的。能從大明朝太子手里搶走東西,那得要他們有天大的本事才行。”朱厚照摩挲著手指,“我就知道不會這么順利,但也沒料到,他們竟然還想釜底抽薪?!?/br> 學(xué)宮,是他最為重要的一個種子,竟然還想半個國子監(jiān)第二,這是絕不可能的事兒。 朱厚照站起身來轉(zhuǎn)悠著,只一會兒,其實思路便也清楚了,“明天叫張?zhí)烊疬M宮。他們不是等著本宮建好了,再由他們所用嗎?那么也就是說,現(xiàn)在不管怎么建,都不會有人聒噪。干脆就讓張?zhí)烊鸺涌爝M度,放開了手腳建,天氣也暖了,正是出活兒的好時候?!?/br> 劉瑾有些擔(dān)心,“可他們真的這么做了,這個設(shè)書院、興教化的理由倒也不好不睬。” “不要聽他們嚇唬人!這事兒就照此辦理!幾張嘴還想搶本宮的銀子?做夢!” 朱厚照才不信那一套,他想動點兒別人的利益得提前好幾年謀劃,還得準(zhǔn)備流血。 這幫文人想靠講點兒道理就從他這個太子手里搶東西?書讀傻了吧。 最差最差的情況,就是你們確實有理,但我就是不鳥你,有本事你帶人沖進來啊。 所以說這程敏政啊,還有的苦頭吃呢。 第九十八章 醞釀 程敏政打開了的窗戶,呼吸到京城四月的空氣。 手里攥著的則是從南直隸過來的書信, 信中,友人詢問近來在江西、福建、山東都有的官員侵奪田地案是怎么一回事。雖說朝廷對外的聲音不是說他們占了地,但豪強之家都能通關(guān)系,關(guān)系到位什么不知道? 那種說法也就瞞瞞小民罷了。 而人們關(guān)心這件事,并不是因為八卦,乃是因為侵奪田地的豪強大戶很多。 如果齊寬該死, 那么他們憑什么活呢? 他回身把書信攤在李東陽的面前:“太子殿下怒殺齊寬等人,解了氣,但搞得地方上的疑慮不斷,天下震動啊?!?/br> 至殺掉李廣時,李東陽便知道太子有一顆正道之心,只不過宮里發(fā)生過多次的爭執(zhí),許多人也都看得清楚,便是太子用的方式與他們相差甚遠(yuǎn)。 “……其實這些也是能料到的。” “那閣老當(dāng)時為何不阻止?!背堂粽唤狻?/br> 從他的角度來看,不論是學(xué)宮之事還是這一次的事件,內(nèi)閣似乎都過于由著東宮了。 東宮,說到底還不是圣上。就是圣上比較寵愛而已,但皇帝和太子差別可大了,東宮有些地方也是有違祖制的。 旁的不說,便是在君前,太宗皇帝的太子敢那樣說話嗎? “因為阻止不了?!崩顤|陽沉聲說,“不知為何,東宮做事極有主見,且?guī)缀鹾茈y說服。一般人再堅持,總該是要聽一聽旁人的意見。但東宮……似乎前提條件便認(rèn)為自己是對的,旁人是錯的。雖聰明,卻從不納諫?!?/br> “類似這次奪田案的事,不在本月,不在下月,下下月也必定會發(fā)生。與其這樣去阻止,不如來震一震這天下,到那時不是我們嘴上再說,而是天下真的在反對,那么不聽也只能聽了?!?/br> 程敏政完全沒想到,“這么說,當(dāng)初是故意沒有力諫?” “哪里有這么多的思量在前?!崩顤|陽捋了捋胡子,撇了眼他,“不過是順勢而為。東宮之念想,與古來所有太子皆不同,看他出閣后的言行也知道,他不厭讀書,不貪享樂,每次所爭也確實不是為了自己。而且,我看東宮對官員亦無好感,克勤兄不覺得,這倒有幾分太祖風(fēng)范嗎?” “恰恰因為如此,才……令人憂慮。我看這齊寬之案只是號角,東宮之本意應(yīng)是天下間的豪強、官宦都應(yīng)讓出自己的土地??蛇@,就不是與士大夫共天下了,怕是會動搖國本,以致不測啊。至于閣老說有幾分太祖風(fēng)范,確實如此。” 不與士大夫共天下?李東陽心里想著,壞了,合該不是要來一次熙寧變法吧? 當(dāng)年宋神宗和群臣討論變法事宜。宰相文彥博反對,說:祖宗法制具在,不須更張以失人心。 宋神宗問:更張法制,于士大夫誠多不悅,然于百姓何所不便? 就是說,變了法,對百姓好啊。你們這些每天都是老百姓的士大夫為啥不高興嘞? 于是文彥博說出了那句千古名言:為與士大夫治天下,非與百姓治天下也。 意思就是,我們才是幫你干活兒的! 不過從李東陽這些大儒的角度來說,擅自變法,確實會引起動蕩。 “若得機,我愿向殿下進言一試。” “若不準(zhǔn)呢?”程敏政吃過太子一兩次虧了,正如先前所言,那個人,不納諫。 不納諫在儒家的觀念里,可是一個昏君的標(biāo)志啊。 李東陽是真的帶著憂愁,“若是不準(zhǔn)……便是只有讓殿下知道不行了?!?/br> 可怎么讓一個太子知道自己錯了? 這,他們兩位心里都該有數(shù)。 其實他們兩人這段對話已經(jīng)是三月時的事了, 當(dāng)時齊寬之案剛剛發(fā)生,引起了內(nèi)外關(guān)注。 大約也不止他們兩位, 朝中的大臣們在齊寬死之前就有點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但這種話怎么好說出口,短短一個月的時間, 這種擔(dān)心,就變成了擔(dān)心殿下存了這種想要變法的思想。 不然為何如此堅定的殺齊寬? 而且大張旗鼓的派了這么多重臣前往各地專辦此案,要求的就是一定要把田地分到百姓的頭上。 弘治皇帝那邊,大概是四月初的時候第一次收到針對太子的奏疏, 奏疏言道:儲宮,天下之大本也。儲教,天下之首務(wù)也。自古論有道之長,必曰預(yù)教太子。今太子出閣不過一月,書讀未及一本,卻論道理之短長,且數(shù)次喝臣…… 皇帝翻了回頭看了一眼姓名:工科給事中安向伯。 微妙之處在于內(nèi)閣的票擬:陛下圣裁。 這種話什么意思? 內(nèi)閣的大臣都是傻子嗎? 他們看不出來皇帝很寵愛太子? 當(dāng)然看得出。 所以說這種奏疏,他們應(yīng)該幫皇帝擬一個駁此人的話才對,那是皇帝的意思。 現(xiàn)在寫一個‘陛下圣裁’,不就是說他們認(rèn)為這個安向伯說的有道理? 弘治皇帝覺得有些不對勁, 看來是朝中有人醞釀著對太子的不滿,這種不滿的發(fā)泄口……在本朝就只能是讓太子回去讀書。 不要再出來逼逼賴賴的。 那話說的不客氣的,其實意思就是你才讀幾天書啊?就動不動要來講道理。 “蕭敬,去傳太子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