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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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是擔(dān)心,會有人不支持兒臣?!?/br> “我兒,可真是麒麟之兒。這都能猜得中?!?/br> 所以說,朱厚照的條件得天獨厚啊。 歷朝歷代,皇太子鮮少有這樣敢和大臣對著干的,因為有個哥哥或弟弟想著他的太子之位,那就危險了。 “他們不支持兒臣是因為什么呢?兒臣就是照著他們教的去做的,愛民親民呀?!?/br> 弘治皇帝還是有些憂慮,他可不想自己的太子弄到最后滿朝的敵人。 其實這幾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都是為了他這個父皇,或者干脆的說,太子成為‘幸臣’一般的人物了。 “便是如此,朕也還是擔(dān)心。尤其這一次,這個周經(jīng)一鬧,岐王和雍王都該知道是你反對賞賜他們土地了。岐王、雍王知道了,天下的藩王又有哪個不知……”弘治皇帝跟自己嚇自己似的,越說越憂愁,“照兒這么小的年紀(jì),朕身體又不好……” 是的, 也許是童年的經(jīng)歷導(dǎo)致, 弘治的身體一直比較虛弱。 其實這也是李廣受重用的原因,皇帝有點兒想在神佛那邊開后門的意思,看看能不能把身體搞好點兒。 過年的時候他還小病了一場。 朱厚照凝眉一想,從弘治的角度來說,哪怕他再活十年,自己也就十八九歲,還是小。 而實際上,他只能再活七年了。 “王鏊和楊廷和都還不錯,是有才得。照兒用著就好。除此外,也該領(lǐng)幾衛(wèi)兵了。”皇帝這話說的叫朱厚照一驚。 震驚完之后則是有一陣溫暖和感動。 作為一個皇帝能替太子這樣想,真叫一個幸福。 明代的軍制實行的是特殊的衛(wèi)所制度,說起來也很復(fù)雜,主要是明初時朱元璋定的那一套被朱棣改了,朱棣的那一套,朱瞻基又改了改,他改完了到土木堡之變于謙又改了,最后明憲宗也就是弘治的父親又改了改。 到弘治時,守衛(wèi)京城的禁軍,分十二團營和上直親軍二十六衛(wèi),土木堡之戰(zhàn)后五軍都督府成為了擺設(shè),兵部的權(quán)柄日重,所以十二團營和上直親軍或多或少會受到文官的轄制。 當(dāng)然,錦衣衛(wèi)除外。 騰驤四衛(wèi),也除外。 所謂騰驤四衛(wèi),便是指騰驤左、右衛(wèi),武驤左、右衛(wèi),統(tǒng)稱“四衛(wèi)”,又名“四衛(wèi)軍”。每衛(wèi)大概五六千人。 騰驤四衛(wèi)雖然也屢經(jīng)整編,但一直是屬于御馬監(jiān)指揮。除此之外的上直親軍,已經(jīng)談不上‘上直’二字了,全部混同于京營普通部隊,雖然名目未改,但已不再是皇帝親自指揮的禁衛(wèi)軍。在行政、人事、薪餉等方面受制于文官,日漸衰敗。 至于御馬監(jiān),這是僅次于司禮監(jiān)的重要機構(gòu)。原先它確實是養(yǎng)馬的,但后來開始管理草場、皇莊這樣的事務(wù),再加上還領(lǐng)著四衛(wèi)兵馬,所以御馬監(jiān)實際上是與兵部共掌兵權(quán)、與戶部共掌財權(quán),地位顯赫。 東廠的提督是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 短暫存在過的西廠,提督便是御馬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 弘治任用過多位御馬監(jiān)太監(jiān),現(xiàn)在的太監(jiān)叫寧瑾。 不過朱厚照還是奇怪的,“父皇要兒臣怎么領(lǐng)?錦衣衛(wèi)是天子親軍,騰驤四衛(wèi)歸屬于御馬監(jiān),其他的京營則在兵部之下。兒臣身為太子,有時因為父皇寵愛已經(jīng)逾了矩了……” 弘治皇帝考慮了半天,忽然反應(yīng)過來,他動什么腦筋,自己這兒子腦子可活了,“朕知道,你一直是有辦法的。至于逾矩……你我是父子,父親是什么都能給孩兒的,這個話,歷朝歷代的君王都很難說出口,但朕可以說?!?/br> 所以以前讀歷史就覺得朱厚照這三個字真是幸福的代名詞。 “那不如這樣,動靜還是小些好,就將御馬監(jiān)的提督太監(jiān)和四衛(wèi)中某一衛(wèi)的指揮使換一下。只要兒臣能使喚得動,便算是領(lǐng)了一衛(wèi)了?!?/br> 其實說到底,誰會打到皇宮來,但皇帝就是怕,萬一將來有一天……總歸是有保護太子的人。 “只一衛(wèi)嗎?” 第九十五章 跨越千里的相見 對于朱厚照來說, 今日與弘治皇帝的對話,這一衛(wèi)的兵其實倒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皇帝支持他培養(yǎng)自己的小團隊。 這樣的話,東宮在不久之后就成為朝堂上具有實力的一個政治符號。 其實很多皇帝都會允許自己的太子這么做,雖然從皇權(quán)不可分享的角度來說,皇帝要防一防太子。 但太子畢竟是未來的皇帝,如果讓他一點兒地位都沒有,老皇上就得擔(dān)心,萬一自己死了,這個新皇上能否控制局面。 現(xiàn)在輪到弘治,他能做到的尺度會更大些, 類似司禮監(jiān)、御馬監(jiān),其實這都是皇帝的‘家奴’,旁人不得染指,但朱厚照這么提,他也是會同意的。 而且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張永如何?” 弘治皇帝自己都知道, 自從那一次,太子在眾臣的面前抗住壓力力保張永,這個人就只會對皇太子死心塌地了。 太監(jiān)是沒什么選擇的,他的一切都來源于皇權(quán),所以明代眾多太監(jiān)都比文官對皇帝更加忠心。 就像張永,他跟的人是太子、未來的皇帝,只要忠心,他就可以一路飛黃騰達,大明朝再去哪里能找一個比這個更大的靠山? “父皇有意,也算是他張永走了運了?!?/br> “那便這樣定了?!焙胫位实勐宰魉剂恐笥终f:“照兒以后要多留意是否有得用之人,但有名字,報于朕知曉?!?/br> “好!” 看來,往后要多找?guī)讉€大臣吵吵, 吵得越厲害,弘治皇帝的心里越慌,他慌了那么就會去增強東宮的力量。 不過這也就是腦子里瞎想想而已了。 周經(jīng)大鬧乾清宮過后, 那些個涉案的貪官還是給一刀子咔嚓了, 皇太子已經(jīng)那樣說過了,所以弘治是肯定要那樣辦,不然東宮的威信和臉面擺到哪里去? 之后的一個多月,過得倒也還算是平靜,太子每日讀書,學(xué)習(xí)突飛猛進,因他記憶好,理解能力也上佳,許多詞句文章很快就能熟記。 先前定好的那些要赴涉案省份的大員也陸續(xù)離京, 與此同時,也有一人因了太子的信,在錦衣衛(wèi)的押護下進了京。 梅可甲從馬車上下來,望著高大的城墻、來來往往的行人和客商一時出了神,“去年在京的時候,在下還是個胖子呢?!?/br> 再看現(xiàn)在呢? 顴骨突出、眼窩深陷,手背面還有兩道紅色細長的傷口彎彎繞繞鉆進了袖口之中。身上的衣服空空蕩蕩,風(fēng)一吹倒還有些飄然之感。 邊上的袁野看著這么個瘦削人,驚訝的問:“你曾是個胖子?” “比袁大人現(xiàn)在富態(tài)點兒?!泵房杉状蛄苛艘谎墼澳菆A圓rourou的臉蛋兒。 說富態(tài),也算是他會說話了。 “原來你去年來過京城?!?/br> “是,當(dāng)時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來。更想不到有一天是當(dāng)今太子召我回來?!?/br> 也是因為這道旨意,袁野不敢耽擱,一路上瘋狂趕路,就差睡在路上了。梅可甲本來就是遭了大獄,一條命丟了半條,好不容易出來,歇了不過五天就被拉著上路,真是苦了他了。 也就他仍是壯年,否則剩下的半條命要丟在路上了。 “先去安頓下來吧,之后便等旨意?!?/br> 梅可甲拱了拱手,求著饒似的,“還是先吃飯吧大人,小人這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好一會兒了。這副模樣去了東宮,殿下面前失儀,這罪名我也擔(dān)待不起?!?/br> “好吧。去哪里?” “玲瓏酒樓?!?/br> 這次梅可甲先提步走在了前面。 袁野本想在這兒隨便吃一點,但梅可甲徑直上了二樓,到了二樓他一看臨著欄桿的三章桌子都有人,不禁眉頭一皺。 尋著樓梯邊上一處桌子坐下,接著從袖口里抖落出一兩碎銀,交給了戴著棕色帽子的小二。 “小二,我是遠來之客,不甚清楚。怎么……那張桌子現(xiàn)在又可以坐人了嗎?”他指了指那邊中間的位置。 小二見銀子,心下一喜,手腕一翻便收了下來。 矮下身偷偷的小聲說:“客官有所不知,年初時貴人又來了一次,知道這個位置他坐了旁人不能坐之后有些發(fā)了火,說京城之中已有御座,哪里來的正座?” 說完還添了句,“客官知道就好,可不要再說出去。” 那是因為宋掌柜因此得罪了貴人,好幾個月來都不順氣兒,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場大富貴似的,他們這些下人等閑是不敢提的。 “好說好說。”梅可甲拱了拱手,但嘴角卻彎出一道笑意。 袁野看不明白,因為他在京城的時候并不多。 “有什么故事?” 梅可甲旁的沒說,只講道:“小二說的那位貴人,是真貴人?!?/br> 雖然京城之中貴人不少,但袁野與他有眼神交流的,所以大約在往那個方向猜,“難道是……?” “不錯?!?/br> 提起這個,袁野至今沒能想明白,“西北與京城相隔千里,卻不知為何要見你?!?/br> “上面的心思誰能懂?!泵房杉啄考毸?,但其實也不得要領(lǐng),只是嘆息,“不管如何,在下已是身不由己之人?!?/br> “你以前是身能由己的?”袁大人其實才二十多,但似乎看得更開些,“你們這些人,就是因為聰明,腦子動得太多才煩。” “袁大人不會煩的?” 袁野一口粗茶下了肚,“有什么可煩的,上面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真是令人羨慕。在下便不行了,荒荒原野,皆是兇獸。我一無利爪,二無尖齒,腦子還不動,今天就坐不到這里了?!?/br> “那你那個腦子能想到上面找你是為何?”袁野多少有些譏諷,“最后還不是上面說什么,你就做什么?就這,許多人想要這機會還沒有呢。” 梅可甲低頭看著杯中的茶水冒出騰騰熱氣,輕笑一聲,“袁大人說的倒也在理。許多人想要這個機會還沒有呢。在下也聽說……那是個極聰明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