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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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劉瑾在心里已然方寸大亂, 今日太子的反應、決定絕不是他以往預料的那樣! 太子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變了! “既然遵旨,那就快去吧,不要再耽誤時間了。記住,他活你活,他死你死。你不要和我說,他是嚇死的,或者走路上一不小心摔死的,我只看結果,他就是今晚生了絕癥,你也要找大夫把他醫(yī)好,明白嗎?” 這樣的話已經(jīng)是非常重了, 張永不敢稍有怠慢,“奴婢明白了,從現(xiàn)在起平安就是我的親爺爺?!?/br> “嗯,不錯。”朱厚照故意夸獎,“你辦事我歷來放心,這次辦好此事,獎賞少不了你的?!?/br> “謝殿下!奴婢告退!” 張永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太子是想深究此事,而且是一究到底,所以斷然不能讓平安出事。 人走之后,皇太子又拿起弓箭練習了起來,不和劉瑾說話,也不讓他起來。 這種沉默很是折磨人。 直到累了,渴了,才停了下來。 “劉瑾?!?/br> 老太監(jiān)跪了半天,忽然聽到太子在叫他,已經(jīng)開始覺得頭皮發(fā)麻,真叫是如臨大敵一般! “奴婢在。” “你侍奉我多年,我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如實交代,我可既往不咎。若不然……你自己考慮清楚。秋云?!?/br> 奉茶的姑娘沒想到太子忽然也叫她, 今天她也是非常的老實,側身行禮道:“殿下。” “你現(xiàn)在去問平安,就說……就說,太子殿下發(fā)了怒,劉瑾已經(jīng)交代了。不過,他先前有意隱瞞本太子,若想免除這一節(jié)罪過,就把他知道的交代出來。如果和劉瑾說的一樣,此罪可免,若不一樣,就……沉河吧?!?/br> “奴婢遵旨?!?/br> 這是當著劉瑾的面說的,事發(fā)突然,想來這兩個人也來不及商量、編造一套一樣的說辭。 這法子很絕,消息無法通傳,萬一平安真得相信自己已經(jīng)交代了怎么辦? 老太監(jiān)伺候一個真孩子,悠哉了這么些年,哪里感受過這樣的生死壓力! 瞬間心里防線已接近崩潰。 “殿下……” “你不必多做解釋。我也不急著聽你的解釋。”朱厚照打斷了他,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到擷芳殿的殿前跪下,好好思考從昨日到此刻我對你說的話。想好了再與我說,這是我最后一次給你機會?!?/br> 劉瑾忽然一下子明白,殿下昨天那些都是有意的! 第十八章 求情 “干爹,東宮那邊似有大的變故,那劉瑾被殿下罰跪在了殿前?!?/br> 坐于佛像前閉眼默念誦經(jīng)的白發(fā)太監(jiān)睜開了雙眼,他正是內官監(jiān)太監(jiān),李廣。 邊上跪著低聲稟告的是一個寬臉細眼的小太監(jiān),他繼續(xù)說道:“據(jù)說是殿下突然發(fā)難,本來射箭很是開心快樂,不知是劉瑾說錯了話還是怎的,殿下突然相當惱火?!?/br> 這事兒聽著很是奇怪。 劉瑾侍奉殿下這么多年,小孩子是不會輕易傷害自己親近的人的。 而且劉瑾又不蠢,此人可以說是察言觀色、玲瓏剔透的行家里手,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那還不清楚? 昨日文臣進了話,他還能有挽回殿下心思的地位, 今日就一下子成了這般結局? 小太監(jiān)繼續(xù)說:“近日東宮表現(xiàn)奇怪,以仁、孝之名獲得外庭文臣的大加贊賞,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據(jù)那邊傳來的消息……東宮言行已越來越不像個孩童。” 對于李廣來說,這些也不算什么。 他得的是皇帝的信任, 太子是頑皮也好,聰慧也好,和他關系不大, 但問題在于,太子和文臣的關系一下子親密了起來, 在這個關口,文臣又把太子拉進到扳倒他的事情中來。 如果東宮真是那樣成熟,那就不能算作可以忽略不計的一方。 事實上,可以說是最關鍵的一方。 文臣得,則文臣贏。 他得,則他穩(wěn)坐釣魚臺。 因為論在皇帝那邊的寵愛與信任,誰能比得過太子? “干爹,東宮那邊……咱們不能再置之不理了。況且以劉瑾的地位,都被太子這樣責難,那就說明……” 后面的話其實已經(jīng)呼之欲出。 李廣自己都知道,“說明太子心向文官?!?/br> 是的, 這就是朱厚照針對劉瑾的另一個目的。 李廣的事,除了王鏊在他這里說了一下,至今還沒有一點波瀾, 沒有波瀾,那水就清澈無比,水清澈無比怎么渾水摸魚?沒法兒渾水摸魚,那怎么吃魚? 所以他是想攪一攪。 看看誰會動,怎么動。 “長慶,你覺得昨日劉瑾的話有幾分可信?” 李廣是指劉瑾派人傳話, 一則是告狀,王鏊在妄想利用東宮的力量扳倒他。 二則是邀功,太子已經(jīng)被他劉瑾安撫住了。 叫長慶的寬臉細眼太監(jiān)說:“兒子覺得,劉瑾的話是可以信的。若不是真的,他大可暗中通信,還能得干爹念他一份好??扇舭褖牡谜f成好的,那就是純粹的上門欺騙,這么蠢的事兒他還做不出來?!?/br> 李廣嗯了一聲,也覺得這樣的可能最大。 不管是好是壞,他只要說的是實話,都能賣一份情,唯獨假話后果嚴重,想來他還不至于。 “不過干爹,兒子覺得正因為東宮對咱們觀感還行,才要更加的爭取,殿下年齡畢竟還小,現(xiàn)在劉瑾不在了,若是文官每日都這樣胡說八道……對咱們也很是不利?!?/br> 是啊, 這劉瑾忽然被太子責難,帶來的變數(shù)太多了。 往后替他在東宮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聽了半天,李廣也有了主意。 “長慶,你現(xiàn)在立即去打聽,劉瑾究竟犯了什么事兒,太子為何要生他的氣,知道了以后馬上回來告知于我?!?/br> “是,干爹?!?/br> “至于東宮那邊,干爹也確實該露露臉了……” …… …… “忠、孝、仁……這都有了?!?/br> 朱厚照把自己練習好的字扔進了炭盆里燒掉。 外面跪著的是劉瑾,而里面除了秋云以外,所有人都被他趕出去了。 李廣這個人,他搜羅一下自己的記憶,略微是有點印象的,但這印象其實用處不大…… 就是他貪了很多錢, 哪個道德敗壞的太監(jiān)不貪點銀子? 這不根據(jù)歷史記憶用屁股想都知道。 唔……也不能算沒用吧,要是能把錢給收回來,那收獲也還不錯。 說到底他有許多的想法也是要錢才能開始辦。 現(xiàn)在自己這邊倒是差不多摸清和安排妥當了,只是這個游戲還有重要的一個參與方。 “殿下。”是張永的聲音, “進來?!?/br> “陛下已下了午朝了。” 朱厚照收攏了衣袖,把自己在分析時所寫的全部扔到火盆里付之一炬。 “知道了,一會兒隨我去拜見父皇。對了,那平安怎么說?交代了沒?” 張永稟告說:“回殿下。平安還是說他什么都不知道。” “估計是在糾結,不確定劉瑾是否真的交代了。也是難為他,不說我要他的命,說了劉瑾要他的命?!?/br> 太子的話說的平靜異常,但聽在張永心中則是驚濤駭浪,這種事情的其中關節(jié),一個七歲的孩童怎么如此了解? “原本我不想如此的……”朱厚照嘆了聲氣,“去分別告知這兩個人,誰先交代我饒過誰,誰后交代我殺了誰?!?/br> 這某種意義上就是囚徒困境。 對于當事人的折磨很重。 畢竟宮里面,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還是少, 早說能活,晚說會死,那還不早點說等著上墳嗎? “我先去見父皇。等我回來你再告訴我結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