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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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覺得殿下的話深奧難懂。 但卻與她想象中的殿下的形象相符合。她覺得,殿下就該思慮到許多尋常人難以思慮的事兒。 “等等吧。” “殿下要等什么?” “當(dāng)然是等吃魚?!?/br> 雨下了起來,魚兒就會上浮了。 秋云覺得既然聽不懂那就不要去想了,這也不是她應(yīng)該考慮的問題,還是把茶奉好吧。 她的手纖滑如凝脂,聲音清脆如夜鶯。 “殿下有什么想喝的茶嗎?” “淡一些的,我不喜歡濃茶?!?/br> 這要求都是可以做到的。秋云一一記了下來,心中想著根據(jù)殿下的喜好,她倒不如再去調(diào)一些口味,若是能喝得更順口,那也是好的。 外面雨下得更大了些,早前是淅瀝,現(xiàn)在漸漸要轉(zhuǎn)而瓢潑了。 按理說,北方地區(qū)不應(yīng)該在這個季節(jié)下這么大的雨。 但這個農(nóng)業(yè)為主的國家總是多災(zāi)多難,異相發(fā)生的頻率已經(jīng)快成平常了。 這樣朱厚照就更加的出不去,只能在殿里來回溜達。 不久之后,劉瑾回來了,身后還跟著好幾個小宦官。他們的身上全部都淋濕了,只護著一個大盒子,不敢有半分的縫隙露出來。 “都快點兒!餓著了太子,我得不了好,你們也別想有好果子吃!” 遠遠的就能看到劉瑾這番作態(tài), 其實朱厚照看了是有些要皺眉的。哪怕就是讀歷史所固有的印象,也很難讓他對劉瑾有什么好的觀感。 但像劉瑾這種能在歷史上留名的人,也不是一點作用都沒有。至少會看臉色,聰明,能辦事這些都還是不錯的。 “殿下,殿下。魚來了?!?/br> 朱厚照看他也淋濕了半邊身子,褲子什么的全都濕了。 “進來放好。另外,給點賞錢吧。都辛苦了。” 劉瑾招呼著這些宦官跪下,“謝殿下賞賜?!?/br> 之后又把他們?nèi)哭Z走,免得在這里打擾皇太子吃飯,一個個跟落湯雞似的,叫太子看了豈不礙眼? “劉瑾,你侍奉我十分用心,我是知道的。宮里還是要多幾個你這樣的人。” 劉瑾得了夸獎,自然喜笑顏開,“奴婢自小陪著殿下,現(xiàn)在一天見不到殿下心中都難受。殿下要是餓了,乏了,奴婢自然是要伺候好的?!?/br> “嗯,是個實心辦事的。與那李廣不同,到底是惹了些麻煩,叫人頭疼。” 劉瑾聽了心里一咯噔, 他剛剛才帶了話過去,說有他美言,太子不會對李太監(jiān)如何,那意思無非是叫李太監(jiān)念他的恩情, 現(xiàn)在怎么太子話風(fēng)又變了? 這可如何是好? 本來太子不會怎么樣,這話是可以傳的。因為既然不會怎樣,李太監(jiān)也就按兵不動,這事兒神不知鬼不覺,他劉瑾白白賣了個人情。 但太子會怎樣,這話就不可以傳了。因為出于自保的本能,李廣定然會有所動作,有很大可能就會來太子這邊求情,到時候誰泄露的消息不言自明。 但是不傳呢?太子真的去陛下那邊請求治李廣之罪,李廣豈不是要回過頭來弄他這個假傳消息的劉瑾? 劉瑾也是聰明人,只是這么一思考,忽然之間就覺得頭皮發(fā)麻。這是個萬難的抉擇,要么死保在太子心中的信任,但會得罪李廣,要么交好李廣,但有可能會遭致太子的責(zé)難。 此時他再看太子很悠閑的吃著魚很香的樣子,心中多少覺得有些深不可測! 真是壞事了。說到底還是那個王鏊惹出來的,閑著沒事和太子說什么李廣之事! 第十六章 尋機 天氣冷了,劉瑾的心更冷。 他搞不清楚太子殿下是不是有意要針對他。 如果是,僅這件事倒也罷了。 但殿下總不會在王鏊說完的瞬間就想到,想到又立馬做。必然是早先琢磨好了,正好尋著王鏊狀告李廣之事發(fā)難而已。 這就很嚇人了,劉瑾細細想來這段時間以來他也沒干什么特別的事??? 心中覺得實在沒有道理,于是又存了僥幸,假如殿下沒那個意思呢? 殿下畢竟也七八歲而已,這份可怕算計一個孩子怎么可能想得出來?哪怕是個成年人,這也是心思極重之主才會使用的法子。 劉瑾再抬眼看了眼太子,發(fā)現(xiàn)小孩的臉上一切如常,還饒有興致的細細品了下魚得味道,然后說:“嗯,好吃?!?/br> 咕咚。 劉瑾吞咽了一口唾沫,閉了嘴站在一旁。 時近傍晚,殿下要早些入眠。 劉瑾又偷摸去找了秋云, 一個姑娘家雖然不是什么兩榜進士,但是太子殿下記住了她,那就不能像張?zhí)烊鹉菢娱e著沒事就譏諷兩句,任意揉捏欺負。 所以劉瑾好言好語,“秋云姑娘,今日辛苦了。” 秋云依禮回道:“劉公公言重了。秋云得殿下相救之恩,僥幸撿回一條命,這些辛苦,本就是應(yīng)該的?!?/br> “嗯……秋云姑娘,今日殿下……” “殿下怎么了?” “殿下可有和你說什么?就是在我去傳膳之時?!?/br> 秋云眉目一閃,敏感性一下子上來了。 劉瑾這么問是什么意思? 在她的認識里,太子和劉瑾那是不一般的關(guān)系,畢竟是從小陪著太子長大的。 怎么向她來打聽太子說過的話? 劉瑾也是極會察言觀色的人物,一個小姑娘,心中的心思自然都寫在了臉上。 “姑娘別多想,你我二人是殿下身邊信任的,心里也總是念著殿下好的?!?/br> “殿下只說了要吃魚?!鼻镌葡肓讼胝f,什么都不講也不行,劉瑾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他與太子的關(guān)系實在不一般,在東宮的地位也舉足輕重。 “其余呢……” “殿下尚年幼,肚子餓了,自然就是一直念叨著吃食,其余的卻也沒和我這個奉茶的奴婢講。” 這樣,劉瑾有什么話也難說出口了。 這一夜于他而言,注定難眠了。 因為他摸不準太子對他的態(tài)度, 這其實是最敏感,最危險的。 此外,還要考慮李廣那邊…… 東宮的早晨還是如往常一樣,只是雨停了,地上還是有些積水和被雨水打落的碎葉,已經(jīng)有內(nèi)侍在清理了。 朱厚照就著早晨的陽光伸了一下懶腰,做幾個舒展身體的動作。 劉瑾神色有些萎靡,臉上多少帶著倦容。熬夜這種事,別說他這個中年人不行,30歲的社畜搞一夜都要恢復(fù)好幾天。 “殿下,是否需要傳早膳?” “嗯,傳吧?!敝旌裾杖套⌒?,“你怎么了?昨天晚上打雷嚇得?” 一旁的秋云都憋著暗笑。 劉瑾想了一夜都沒想出個頭緒,太子這么好言好語的和他講話,他更難受:殿下,您到底是不是那個心思??!還是在跟老奴鬧著玩啊! “回殿下,奴婢只是沒有休息好,沒有大礙?!?/br> “喔,好的?!敝旌裾兆匀皇切闹敲?,“這樣吧,今兒就讓張永過來伺候,正好我也想跟他學(xué)學(xué)射箭?!?/br> 太監(jiān)里,張永是弓馬嫻熟,頗有勇力的。 劉瑾哪里會把這種機會拱手讓人,自然也是要陪著一起。 于是平平無奇的一個封建社會的貴族早晨又開始了,一群人圍著一個小孩子,伺候著他穿,伺候著他吃。 還有人按照他的命令,準備小孩子用的弓箭、箭靶。 之后,朱厚照移步到殿外的一處亭子。 宦官們還在忙,他就先坐在亭子里等,渴了秋云便端茶,餓了冬雨也會拿點心。 除了宦官,宮女,像是楊廷和這樣的小官也會跟著移步,做好記錄。 這還是殿下第一次對射箭感興趣。 長大的人,多少都會后悔過,小的時候沒有學(xué)過或堅持學(xué)過某種特別的技能。 朱厚照也一樣,他雖不是狂熱的戰(zhàn)斗份子,但絕不想只當(dāng)個念書的文弱天子,怎么說騎在馬上張弓搭箭時也要威風(fēng)赫赫。 眼下年紀還小,學(xué)起來正好。 “殿下,請執(zhí)弓箭。” 張永獻了寶弓上來,看得朱厚照眼神熱切。 他也很想試試什么叫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崗! 按著張永所教,朱厚照側(cè)身張弓,眼睛瞄準,小模小樣的還算可愛。 嗖嗖嗖的幾箭射出,大多是不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