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讀心后嫁給了心機男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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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不知想到什么,目光驀地凌厲起來,接著是猛烈的咳嗽。 熙和郡主想扶她,被她揮開。 “你下去吧。” “祖母……” “下去!” 熙和郡主對上長公主看自己的目光,心更慌了。 然后她捂著嘴,哭著跑出去。 …… 謝家人回到家后,又坐在一起說話。 葉蘭欣慰于姜瑜的上進,這才大著膽子建議姜瑜別再做戲班的班主,眼看著鄉(xiāng)試沒幾天,最是應該抓緊讀書。 姜瑜認了她當義母,儼然進入為人子的角色,對她的提議很是認同。說自己會把戲班的事交給別人管著,自己會安心準備鄉(xiāng)試。 如此一來,葉蘭放下心來。 葉氏很是為她感到高興,她既不負恩人所托,還得了這么一個義子,往后余生不僅能安心,還有依靠,也算是苦盡甘來。 “否極泰來,真該去寺里上一柱香。”葉氏感慨一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葉蘭很是意動,詢問京城附近可有香火旺盛又靈驗的寺廟,她要去拜一拜。 說到京城附近有名的寺廟,還得是萬福寺。 萬福寺位于盛京城外二十里的東山腳下,與西山遙相呼應。 古剎佛音,香火鼎盛,寺中的簽文最為靈驗,享譽城內(nèi)城外。不拘是尋常百姓,還是達官貴人,慕名而來的香客絡繹不絕。 問姻緣、求前程、或是祈禱平安,所求各不相同。 翌日一早,葉氏和葉蘭姐妹倆,并謝姝便出了城。 葉氏問的二女兒謝姝的姻緣,葉蘭求的是姜瑜的前程,而謝姝只求一家人平安。三人上了香,又各自抽了簽,皆是上上簽。 更為離奇巧合的是,謝姝的姻緣簽與上回所求相同,都是:命中有時終須有,富貴榮華自由天,千里姻緣一線牽,葫蘆石榴俱雙全。 葉氏笑道:“兩次都是同樣的簽文,可見最是靈驗?!?/br> “嬌嬌是個好姑娘,一看就是有福氣的?!比~蘭也是滿臉的笑,她一心盼著姜瑜能中舉。如今抽了上上簽,自然是讓她喜上眉梢,又因著三人都是好簽,更加覺得是個好兆頭,必定能事事順心如意。 萬福寺除了簽文靈驗,還有一處靈泉。 所謂的靈泉,就是寺中后山的一片天然泉眼,相傳喝了靈泉的水能百病全消,是以但凡來寺中進香之人,都會備好盛水之物,親自打了一些靈泉水回去。 葉氏有心,自然是不要劉婆子和多樂動手。葉蘭更有心,又因著做慣了活,這樣的事更是不會需要別人代勞。 謝姝四下一環(huán)顧,眼底的悠閑笑意慢慢斂去。 不遠處的樹叢后,藏著一個人。那人是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手握一把長劍,正充滿殺氣地看著這邊。 而這邊僅有她們一行五人,遠處隱約可見有幾人走過來,看樣子也只是婦人與孩童。一旦那人動起手來,一個人也活不了。 幾乎不用思考,她已有了決定。 她對葉氏說自己去那邊看看,葉氏想著這里清靜,又沒有閑雜人等,也就叮囑了幾句讓她不要跑遠,便隨她去。 她沒讓多樂跟著,假裝慢悠悠地閑逛,然后到了那人附近。 四目相對,對方臉上的疤痕越發(fā)明顯。 他手中的劍出鞘,劍尖指著謝姝。 從謝姝這個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他的身后。那重重的樹影之后的一棵樹上,玄衣墨發(fā)的男子已將手中的弓拉滿。 【蕭翎,先不要動手!】 蕭翎動作定住,狹長的眼睛里一片幽深。 謝姝生怕他放箭,趕緊在心里補充。 【你暫時不要動手,我有話和他說?!?/br> 這個他,指的當然是用劍尖指著她的人。 “王大人,你怎么在這里?” 王大人,即王甲申。 王甲申滿臉殺氣,“你竟然來送死,也好,我就先殺了你!正好替郡主除掉一個礙眼之人,也算是我送給郡主最后的一份大禮。” “你要殺了我,只是為了給郡主送禮?那么殺了我之后呢,你能不能放過我的家人?” “不能!”王甲申臉上的殺氣更重,疤痕也跟著扭曲,“若不是你們,我父親又怎么會成叛國賊子,我又怎么會成為亂臣之后?所以你們都該死!” 謝姝看著他,問:“難道是我們讓你父親叛國的嗎?難道我們說的不是事實嗎?” 他的手抖了一下,劍尖不穩(wěn)。 “我父親雖是蠻丘人,但我不信他會叛國!” “人證物證,證據(jù)確鑿,你不信,并不代表不是事實。” “你知道什么?”王甲申低吼著,“你根本不知道我父親對霍家和大胤的忠心,你憑什么說那是事實?” 謝姝想,還有什么比她有資格呢,她可是親耳聽到的! “那你又憑什么?就憑你六歲以前與他那幾年的相處,你就能斷定他是一個忠臣?” “……么知道的?”王甲申問。 六歲以前,他與父親生活在乾門關。六歲那年,父親突然送他去習武,此一去他們父子再也未見過。 直到三年前,他回到京中進入千林衛(wèi),然后成為長公主府上的侍衛(wèi)。這雖然不是什么秘密,但一個小官之家的內(nèi)宅姑娘又怎么會知道。 “你問我怎么知道的?”謝姝往前近了一些,那劍尖眼看著就要刺入她的喉嚨?!拔矣浀媚阍?jīng)說過,你說你想成為像我父親那樣的人,忠君報國頂天立地。你還說過無論何時,你的劍都會朝著關外的方向,絕對不會對著大胤人,這些你都忘了嗎?” 王甲申瞳孔猛縮,“你到底是誰?” 第51章 …… 軍營校場外, 一個五六歲的男孩舉著木劍,學著校場內(nèi)士兵們的動作,一招一式雖稚嫩卻有模有樣。 一旁坐著一個約摸三歲左右的小女童, 她雙手托著腮,一時看著比劃著招式的男孩, 一時又看向校場那氣宇軒昂的將軍。 那將軍雄姿英發(fā)威風凜凜, 卻又生得十分俊朗。 天很熱, 不多時男孩已是滿頭大汗,仍舊沒有停下。 而校場內(nèi)那些身著盔甲的士兵們應是更加熱, 但沒有一人停止動作,不斷重復著一揮一刺的招式。 不知過了多久, 年輕的將軍做了一個手勢, 所有人都被允許原地歇息。男孩也跟著休息, 幾步跑到小女童面前, 兩人一起聽那將軍在鼓舞士氣。 男孩看向那將軍, 目光中全是崇拜, 對小女童說:“我爹說侯爺是最頂天立地的人, 我長大后也要像他一樣, 上陣殺敵忠君報國。侯爺說,我們都是大胤的子民,無論何時我們的劍都要朝著關外的方向, 永遠不能向著自己人?!?/br> 小女童告訴他,“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br> 十幾年過去, 當年的男孩和小女童已經(jīng)長大成人, 隔著無數(shù)不再交集的光陰歲月, 他們早已是陌路人。 乍然相逢,不期而遇, 全是意外。 “你到底是誰?”他又問。 謝姝看著他,“月城被屠的前一天,你父親帶人沖進我家。他逼迫我娘自行了斷,我聽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是誰?”他低吼著,明明心里隱約有了一個不可能的答案,卻還在追問。 “我是誰?”謝姝苦笑一聲,“你問我是誰?那你說我應該是誰!” 她應該是誰呢? 王甲申認真地看著她的眉眼,眼神慢慢發(fā)生著變化,從震驚到驚喜,然后是懷疑,再然后是糾結。 “不,不可能的!侯爺?shù)呐畠涸缇驼业搅?,你究竟是什么……為何要冒充她?你可知這是殺頭的大罪!” “到底是誰在冒充誰,你看不出來嗎?” 王甲申神情微怔,他應該早就懷疑的。 他曾不止一次聽侯爺提起自己的愛女,那言語之間的驕傲發(fā)自內(nèi)心。所有侯爺身邊的人都知道,侯爺?shù)呐畠菏请y得的聰慧過人。 而時隔多年再見,他幾乎不敢認。且不說長相與小時候大不相同,為人處事與言行舉止更是令人不敢恭維。但人是溫世子親自確認的,長公主也沒有懷疑,他也以為是流落在外的那三年被養(yǎng)歪了性子,并沒有過多的懷疑。 前些日子,長公主私下與他提及郡主的婚事,言語之中頗多擔憂。擔憂郡主的性子不討喜,嫁給旁人怕成怨偶,有心將郡主托付給他。 他念及侯爺,還有兩人自小相識的情分,所以沒有拒絕??杀豢ぶ髦篮螅谷恢钢R,罵他是狗奴才,罵他癡心妄想。長公主氣極,這才派他出京辦差,說是要好好勸說郡主。 哪成想,這一出京,他竟成了逆臣之后。 他目光漸漸黯然,那把對著謝姝的劍頹然垂下,絕望的沉默中,唯有山風過樹林葉響起的“沙沙”聲。 須臾間,他忽地明白了什么。 “我父親的事,你是背后主使?” “埋沒多年的真相重見天日,何來主使一說?” “我不信!我不信我父親是那樣的人!” “那你信誰?溫華嗎?” 溫華兩個字,讓王甲申眼底升起一絲希冀,但是很快那絲希冀在對上謝姝平靜的目光時,又變成了驚疑。 “你怎么知道是他?” “我不認識溫華,我也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但他讓別人取代了我,這是事實,其中緣由不管是什么,都不可能是為了我好。當年你父親為何突然送你離開乾門關,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這些年你在哪里,又是什么人在安排你的人生,你難道一點也不曾懷疑過嗎?” 王甲申聞言,目光驚疑。 這些年他一直在山中刻苦習武,期間只有溫華的人去看過他。溫華說是受他父親之托,所以才會對他照拂。 他進千林衛(wèi),是溫華一手安排,他進長公主府,也是溫華的舉薦。如今想來,就連他六歲那年離開乾門關,帶走他的人好像也是溫華的手下。 “你的意思是我父親是被逼的?是有人借著讓我習武的理由帶走我,然后以此來威脅我父親叛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