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周安身旁站在一個同樣頭發(fā)花白的老婦人,應(yīng)該就是周安的夫人孫氏,她正一臉心疼地看著謝衿。 “衿兒見過外祖父,外祖母?!敝x衿借著周安的力站起身,他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道:“我沒事。” 周安已經(jīng)聞到滿屋的藥味,又見謝衿虛弱的神氣,當即就道:“怎么能沒事,桃溪,你說衿兒怎么了?” 桃溪此刻還被周姨娘帶過來的兩個小廝駕著,此刻見到周安,立馬掙脫開來,跪在周安的面前道:“太傅大人,您要給二少爺做主啊,二少爺前些日子跌下山崖,腰間受了傷,現(xiàn)在還沒好,老爺不肯花錢請好大夫,我只好自己出府買藥,可是卻被夫人逮個正著,要打死我?!?/br> “她算哪門子夫人?!敝馨猜犞蚁脑?,冷哼一聲道。 “我死了不要緊,可是二少爺受了傷,險些沒了性命,沒有藥材,會要命的。”桃溪此時已經(jīng)顧不得她說的話會得罪謝懷遠和趙姨娘,只一股腦把話說了出來。 趙姨娘狠狠瞪了桃溪一眼,可是礙于周安和周夫人在,并不敢造次。 周夫人把謝衿扶到床上躺下,隨手揮退了站在內(nèi)室的一群人,只留下桃溪給謝衿檢查傷口。 所幸傷口沒有崩裂,其實也是謝衿有意避著,但是被趙姨娘拉那一下,確實有些疼。 謝衿躺在床上,周夫人握著他的手憐惜道:“衿兒沒事,你外祖父會給你做主,你安心養(yǎng)傷?!?/br> 慈眉善目的周夫人讓謝衿突然想起來他現(xiàn)世的姥姥,姥姥對他非常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總是第一個想著他。 可惜在他高一那年,姥姥便已去世,謝衿看著周夫人,眼圈不由一紅,穿到書里這些天,他還是頭回感覺心安。 謝衿看著周夫人點了點頭,他知道周安定不會讓他吃虧,便放下心來。 看著謝衿紅了一圈的眼眶,周夫人心中更加憐惜,她當初就不該讓衿兒留在謝府,白白讓人受了這么多的罪。 趙姨娘一眾人從內(nèi)室出來,便全部站在外面,周安坐在椅子上,雙眼怒視趙姨娘:“謝懷遠呢,叫他過來見我!” 周安嚴厲的聲音讓趙姨娘身體一抖,她低眉不敢直視周安,好半晌才囁嚅道:“老爺上朝還未歸家?!?/br> “哼?!敝馨埠攘丝诓瑁巡璞K重重地摔在桌上道:“叫人去宮門守著,等他出來叫他來見我?!?/br> 作者有話說: 更啦,留個收藏吧,球球小可愛們了~ 第4章 太傅府 『一只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松松把書拿了下來。』 周安發(fā)話,趙姨娘不敢不從,她立刻喚了個小廝,讓他去辦。 周安一直以為謝衿在謝府過得很好,每月初十過來接他時,謝懷遠都寶貝似的不想讓謝衿去太傅府,每次在太傅府住了幾日就被謝懷遠派人接回。 原本以為是謝懷遠舍不得兒子,沒想到竟然是想關(guān)起門來虐待他的外孫。 今日午飯畢,周安正準備小憩片刻,卻收到外人送來的信和玉佩。 他只看了眼那玉佩,就知道是謝衿的,再看了信上的字,頓時警覺,雖說信上的字比謝衿以前的字好看很多,但玉佩確實是周安送于謝衿的生辰禮,周安便只當是謝衿委托他人所寫。 外孫有難,周安必然不能置之不理,他立刻讓人安排馬車趕往謝府,進府直接進了謝衿的院子,正好聽見趙姨娘對謝衿發(fā)難。 看得見是這幅模樣,背地里謝衿肯定被欺負過很多回,他的孫子雖然癡傻,可也不能被人這般欺負。 下了朝的謝懷遠在宮門口被太傅府的人堵個正著,一聽說太傅在府中,立馬讓車夫往回趕。 謝懷遠即便是當了吏部侍郎,還是會畏懼周安,畢竟周安曾是太子太傅,他惹不起。 從前謝懷遠還會在下朝回程的路上看書,現(xiàn)在完全沒了心思,只想趕快回到府中。 謝府離宮里不算近,大概過了一個時辰,謝懷遠的馬車到了謝府門口,謝懷遠急匆匆地從馬車上下來,疾步往謝衿的院子趕去。 謝懷遠進入屋內(nèi),還沒等給周安行禮,就見周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這謝府沒有衿兒的容身之地,從今日起衿兒就跟著我回太傅府生活,免得到時候衿兒沒了性命?!?/br> “那怎么行?”謝懷遠聽周安要讓謝衿去太傅府,頓時有些不樂意。 “怎么,我作為衿兒的外祖父,這點權(quán)利都沒有嗎?”周安臉色一沉,“還是說你想讓衿兒就這么死在你府上!” 周安雖上了年紀,說話卻中氣十足,謝懷遠即使在官場浸yin多年,還是有些發(fā)怵。 但他決計不能讓周安帶走謝衿,若是謝衿去了太傅府,必然會被京都府中眾人編排笑話,到那時他吏部侍郎的臉面往哪里放。 沒錯,謝懷遠最好面子,謝衿是他的兒子,縱使每回謝衿做出那些蠢事都把他氣個半死,他也只能關(guān)起門來教訓(xùn)謝衿。 最近關(guān)于謝衿的傳聞被坊間編得越來越難聽,說他不自量力,天天跟著癩蛤蟆一樣追著秦仲宣跑。 謝懷遠聽了那些傳聞恨不得沒有謝衿這個兒子,他故意隱瞞謝衿受傷的消息,故意隨便找個大夫給他醫(yī)治,就是想讓謝衿自生自滅。 沒想到如今謝衿沒死成,還被周安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謝懷遠頓時感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