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秦禹蒼本身就是因為這個胡磊口無遮攔而教訓(xùn)他。 玉商本質(zhì)上也不過是賭徒。 只需要一些利誘讓他覺得贏面大。 再來一些嘲諷讓他不甘心丟面子。 于是輕易地就能讓人失了分寸,陷入迷局而不可自拔。 如今這個胡磊得到了一個慘痛的教訓(xùn),目的已經(jīng)達到,秦禹蒼便不打算再落井下石。他問夏澤笙:“接下來什么安排?” “我那塊兒石頭也想切開?!毕臐审蠈λf,“這邊玉商很多,可以直接兌換成現(xiàn)金?!?/br> “好?!?/br> 胡磊用完的那臺切割機空著,秦禹蒼便交了錢,脫掉外套,把領(lǐng)帶扎到襯衫里,挽起袖子,將護目、袖套和皮質(zhì)的圍兜戴好,幫夏澤笙切石。 他之前已經(jīng)觀察過這塊兒石頭,這是又開手電壓燈看了一圈,找準(zhǔn)了一個位置,貼邊去切。 那塊石頭不大,不過三分鐘,已經(jīng)完全切開。 然而這時候,切開的地方已經(jīng)與之前有所不同。 有后面排隊等著切石的人,敏銳地看到了那點顏色,問夏澤笙:“老板,你這是切漲了嗎?” 夏澤笙其實沒有看太明白,還不等他回答,秦禹蒼又換了一個角度,在剛才那個位置擦過表皮又切了一刀。這次再拿出來,清水一過,濕布一擦。 一抹淡綠色露了出來。 后面的人終于看清了,喊:“漲了!漲了!出綠了!” 聽到這話,已經(jīng)有人涌了過來。 可是沒有完,秦禹蒼第三次把石頭放到了切割機里。 這時候有人在勸他了:“哥們兒,別切了!這會兒已經(jīng)漲了!你再切,下一刀下去是漲還是垮那不知道了!趕緊賣了吧!” 秦禹蒼看夏澤笙,夏澤笙搖了搖頭。 于是秦禹蒼啟動了切割機。 嗡的一聲,切割機再次轉(zhuǎn)動起來,人們已經(jīng)聚攏在附近。等秦禹蒼第三次把那塊石頭再拿出來的時候,不用等他擦拭表皮,便有人叫道:“出紫了!有紫!有綠!” 夏澤笙記得剛才秦禹蒼說過的話—— 翡翠好不好看種水色,而種水色又分“三十六水、七十二豆、一百零八色”。 其中綠為貴,紫為尊。 紫翡比綠翡更稀少,好種水的紫翡翠更是少之又少。 比這更妙的,則是雙色翡翠,又叫俏色。 在旁邊沮喪地被同伴安慰的胡磊,聽見了這邊的sao動,猶豫了一下,從人群里擠進來,就看見了秦禹蒼擦拭干凈的那塊兒翡翠礦石。 他眼睛一下亮了,走過來看了一眼,激動地說:“這料子可太好了啊!冰種?。∷^又好。俏色,還是個春帶彩!這,這要是做成牌子,那不是收藏級?!兄弟,賣給我,賣給我行不行?” 秦禹蒼慢條斯理地擦干凈那塊兒春帶彩俏色翡翠,放進夏澤笙的手心。 “這件事,我說不上話,你得問我愛人。”他對胡磊道。 胡磊便已經(jīng)轉(zhuǎn)向夏澤笙,激動地問:“夏先生,不!夏老板!賣給我?!你看我們這么有緣分!一個桌競拍,一個機器切割!我出四十萬人民幣,不,七十萬!” 場外有人還在嚷嚷:“別聽他的,這玩意兒做好鑲嵌能賣到兩三百個,我出一百五十!” “滾!”胡磊沖那邊嚷嚷,“馬騮仔,你有多少錢我還不知道?我跟夏老板什么關(guān)系你懂嗎?你明白嗎?” 這塊石頭,標(biāo)的價格不過四千歐,買到手也才四千八百歐,折合人民幣三萬八不到。 幾刀下去,便已經(jīng)暴漲超過二十倍。 夏澤笙再次深刻真切體會了翡翠市場的高風(fēng)險與高收益。 “也可以不賣?!鼻赜砩n對他說,“回頭做個好看的鑲嵌牌子,你平時可以帶著玩?!?/br> 夏澤笙搖了搖頭:“我打算要賣的,雖然對加工廠的幫助可能杯水車薪,但是現(xiàn)階段有多一點錢,就多一點。” 他問胡磊:“一百萬,現(xiàn)金??梢缘脑捨覀兙徒灰??!?/br> 那個馬騮仔說得沒錯,這玩意兒做好了出去開到兩百萬出頭都不是難事,從這個圍欄踏出去,外面分分鐘有人拿著錢來買,到時候別說是一百萬,兩百萬都不一定能拿下來。 胡磊咬了下牙,一拍大腿說:“成交!” 交易的事情,不需要他們擔(dān)心,吳卿和南陽商會算得上地頭蛇,會處理資金和交易的問題。夏澤笙那邊的事情談妥,胡磊安排人跟著南陽商會的人去交易。 秦禹蒼這才打開腳邊的匣子,拿出了那塊兒心形的翡翠原石。 胡磊看到這塊兒石頭愣了一下。 然后指著秦禹蒼說:“你、你的石頭?!流拍那塊?!” 秦禹蒼笑了笑,把石頭放到了切割機上。 這次他連壓燈都不用。對于這塊兒秦家祖?zhèn)飨聛淼聂浯湓那闆r,他早就爛熟于心,從哪里下刀,在哪里收刀,已經(jīng)在腦海里模擬了許多年。 他從心形凹陷的地方,毫不猶豫地一刀切下。 當(dāng)他把那塊石頭拿出來,擦拭干凈,擺在桌上后,周圍的人竟鴉雀無聲。形成了這熱鬧的切割大廳里詭異的一片區(qū)域。 那些嘈雜的人感覺到了異常,有人擠過來,想要問怎么了。 看到了那塊兒打開的原石,便沒了聲響。 交了錢回來的同伴很奇怪,問:“磊哥,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