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世界變得混亂。 眼前一片絢爛的光。 玻璃杯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打翻在地。 干邑流了一地,濃烈的酒香聚集在這間屋子里,刺激著人的感官,讓人微醺,夏澤笙軟了,被秦禹蒼摟在懷里,躺在了地上。 不知道什么時候,冰涼的地板上鋪上了一層墊子。 意識模糊的時候,夏澤笙感覺秦禹蒼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做好了計劃…… 即便周圍沒有什么同樣高度的住宅,他還是有些緊張,不敢太過沉淪,只是順從著秦禹蒼的節(jié)奏。 這份緊張,被敏銳地察覺到了。 秦禹蒼在百忙中抬手摩挲,找到了被亂扔的遙控器,按下了按鈕。 窗簾便緩緩地拉上。 一時間屋子里漆黑。 無端增加了許多安全感。 空間似乎縮小了。 只剩下眼前人。 只能靠觸碰去感覺對方的存在,那種無端的、莫名的熟悉的感覺又一次涌了上來……對面的人,似乎不再是不算熟悉的秦禹蒼。 似乎成了另一個人。 成了他心心念念多年的人。 成了他無比思念的人。 夏澤笙緊緊摟住對方,心跳急促,明明在黑暗中也忍不住閉緊雙眼,仿佛只要睜開眼,夢就會散落。 可是很快地,這種幻覺還是被戳破了。 有人點亮了燈。 在他耳邊說:“睜開眼看看我?!?/br> “我是秦禹蒼?!?/br> 他只好睜眼,眼角還帶著一些濕潤的淚。秦禹蒼看到了那些淚痕,微微皺眉,便要起身:“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br> “不要!”夏澤笙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起身,急促道,“我愿意。” 他說完這句話,又吸了口氣:“我愿意……秦先生?!?/br> “秦先生”三個字,像是有什么魔力,定住了秦禹蒼,無端令人想起了年少時便結(jié)婚的夏澤笙,仰望著垂青,卑微又倔強。 于是秦禹蒼搖了搖頭:“不用這么叫我?!?/br> 然后秦禹蒼再次親吻了他。 他有些緊張。 但是并沒有抗拒。 這本就是秦禹蒼的權(quán)力,也是他們約定的一部分——至少他認為是這樣。于是他順從的躺在了那張墊子上,抬頭看向秦禹蒼。 秦禹蒼解開了他居家服的扣子,在解到第二顆的時候被他用手按住。 他呼吸急促地提醒秦禹蒼:“九霄加工廠的事,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我知道你為難……但是……” “剛就在擔(dān)心這個?”秦禹蒼問他。 他點了點頭。 “拿財產(chǎn)協(xié)議給我,也是要提醒這件事?” “對?!彼终f。 秦禹蒼有片刻沉默。 他以為秦禹蒼要發(fā)火,要責(zé)備他擾亂了做丈夫的大好興致。 可是秦禹蒼只是用拇指摸了摸他的臉頰,覆身上來,親吻著他,解開了他的衣襟。 他被秦禹蒼擁在懷中。 秦禹蒼落下一連串的吻。 他似乎產(chǎn)生了幻覺,在吻與吻之間的間隙里,他聽見了秦禹蒼的一聲嘆息:“你啊……” 然后就被秦禹蒼握著,墜落在了翻騰的粉色的海中。 這片已經(jīng)被渲染得五光十色的粉海,在這一刻揚起了驚濤駭浪。 夏澤笙感覺他被揉碎了,干涸的身體像是一下子被浸透,也成了海,成了泡沫,蕩漾在這片被秦禹蒼cao控的海水之中,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思維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 只能隨著秦禹蒼來回飄蕩。 不由自主地歡欣鼓舞地接受所帶來的這份快樂。 不知過去多久,夏澤笙精疲力竭,被秦禹蒼摟在懷中。 秦禹蒼在他耳邊又戲謔地問:“喜歡嗎?夏叔叔?” ……果然年紀小就是會特別介意年齡的問題。 以后這樣的玩笑還是要少開。 昏睡過去前夏澤笙想。 第30章 溏心蛋 夏澤笙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他在一輛勞斯萊斯上,對面坐著孫管家,車窗的玻璃里倒映著他年輕的臉龐。外面天氣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車子已經(jīng)??吭诹硕硩u秦公館門口。 孫管家下車的時候還在叮囑他:“秦驥最近幾年的業(yè)務(wù)做得很大,五少要多多討他歡心,這樣未來他和咱們泰和集團才有合作的可能。這也是老爺?shù)膰谕??!?/br> 他2009年與秦驥結(jié)婚,14年才搬入了秦驥家。 相隔了近五年。 在這期間,如果不是一些需要作秀的場合,秦驥從不曾主動聯(lián)系他。兩個人的聯(lián)系,主要靠秦驥的秘書和孫管家傳話。 他也一向乖巧懂事,不是真的有什么大事,從未撥打過秦驥的電話。 這五年來,他退了團、息了影,夏泰和很少想起他,因此幸運地逃過了無數(shù)個可怕的夜晚。 雖然沒有得到重返學(xué)校的機會,也讀了很多書。 但這些,似乎都算不上大事。 于是他沒有聯(lián)系過秦驥,直到現(xiàn)在。 二沙島的別墅冷冷清清的。 只有一個住家阿姨,里面的家具、擺設(shè)都似乎剛剛放了進去,沙發(fā)連塑封膜都沒有拆,電器只有外包裝拆開,一些古董擺設(shè)隨意堆在走廊里,畫框上外的保護性鋼架都還在。 窗簾上還帶著標(biāo)簽,遮掩著窗戶,黑白的風(fēng)格,顯得冷硬又生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