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為夏澤笙往上拽了拽被子,接著關掉了床頭燈,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有人在黑暗中拽住了他的手。 “別走?!毕臐审显诤诎抵姓f。 “你……”秦禹蒼皺眉。 “別走?!毕臐审虾诎抵匈N了過來,他身上的茉莉香味若有若無,在黑暗的環(huán)境里悄然綻放,毫無遮掩。 夏澤笙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勾住了他的脖子,那濕潤又柔軟的唇,先是貼住了他的喉結,感受到喉結的急顫后,夏澤笙在黑夜中輕笑一聲。 黑暗中的夏澤笙讓他恍惚。 像是在那個深海里出現(xiàn)了什么奇遇,被不知名的海妖纏住。 夏澤笙的動作沒有就此打住,從他的喉結一路摩挲上去,吻了吻他的嘴唇,最終停留在他的耳畔。 夏澤笙的聲音變了,黑暗似乎給他的聲音增添了別樣的魔力,變得低柔、旖旎、充滿了未知的誘惑。 “我好……想你?!彼谇赜砩n耳邊低聲挽留,“抱抱我?!?/br> 秦禹蒼腦子里,那根名曰理智的神經(jīng)。 斷了。 第14章 沸騰 與夏澤笙結婚,是秦驥對秦飛鵬最后一次的順從。 在海南三亞舉行的婚禮算得上盛大,但那時候的他已經(jīng)訂好了第二天的回程機票。 因此,關于那場婚姻的印象,都很淡。 秦驥記得他的手很漂亮,碩大的戒指戴上他的無名指上,竟暗淡無光。 證婚人宣布他們可以親吻。 秦驥湊近了一些,這才第一次看清了夏澤笙的樣貌。 比照片上更好看一些,眉宇間有著年輕人特有的青澀,卻又帶了些哀愁。一雙帶著不安神情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是一頭受驚的鹿。 ……還是個孩子。 秦驥想著,隔著頭紗親吻了夏澤笙的嘴唇。 嘴唇還在微微顫抖,甚至想要逃避,可是卻又努力克制住,順從迎合。 婚禮按部就班,冗長得令人乏味,每一次對于新人的祝福都顯得異常諷刺。年輕的夏澤笙站在他的身邊,安靜沉默,只有在敬酒的時候,會隨著他一起,喝上一杯喜酒。 也因此,不到夜晚來臨,夏澤笙就醉了。 在人們的哄笑聲中,兩個人被送入了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洗完澡出來后他看見夏澤笙有些迷糊,呆呆地坐在床邊,秦驥走過去的時候,他眼神里有些期待和渴望。 “秦先生。”他很乖巧。 可是當秦驥解開他扣子的時候,卻一直在顫抖。 秦驥停了下來:“害怕?” 夏澤笙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后又連忙搖頭:“不、不害怕?!?/br> 這種事情上,不至于非要勉強一個孩子。于是他收了手:“害怕就算了?!?/br> 可是夏澤笙撲了上來,拽住了他的胳膊,看著他,雖然很害怕但是很堅定地開口:“我不害怕……秦先生?!?/br> 也許夏泰和早就交代過,讓他一定要好好地抓住自己的心。 既然如此,投懷送抱,何必拒絕? …… 即便是新婚夜,秦驥也不打算在妻子身邊留宿。沒有事后給情人收拾的習慣,有人會完成這項工作,他穿好衣服準備離開的時候,夏澤笙拽著他的胳膊,低聲說:“別走……請您再抱抱我?!?/br> 別走。 他說:“抱抱我?!?/br> 就像今夜一樣。 新婚夜,秦驥離開了。 可今夜,秦禹蒼沒有走。 他緊緊地抱住了夏澤笙,給予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黑暗中一切都在升溫,茉莉香味充斥了整個房間,夏澤笙像是在深夜里忽然綻放…… 黑夜也像是海水,變得沸騰動蕩,掀起了巨浪,這巨浪拍碎,讓眼前的一切都成了紛亂的色塊,只有黑暗中的夏澤笙。 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光,隱隱勾勒出他的身形。他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呼喚,每次輕微的蹙眉,在這樣微弱的冷光中,都美得動人心魄。 “我好想你。”夏澤笙在黑夜里哽咽著說,“我快想瘋了……” 他親吻懷中的夏澤笙,舔舐臉上的淚痕,可是夏澤笙卻哭得更厲害。 “你來看我了……對不對?”夏澤笙問他,“秦驥?” 秦禹蒼一頓。 “秦驥?!毕臐审虾魡局闹兴寄钪耍扒伢K……秦驥……別走……愛我。” 他甚至還沒有開始仔細辨認這個名字帶來的細微的差別,又被夏澤笙拽入了熾熱的漩渦之中,在這片潮熱的海水之中,越陷越深,直達海底。 有什么不對呢? 他就是秦驥,即便重生,他的靈魂依舊是秦驥。 懷中之人,是他合法婚姻伴侶。 他們在做的事情,理所當然,順理成章。 成了海,成了洋流,成了愛的溫床,身體與心一并蕩漾,在同一個頻次里變成了協(xié)奏。 熾熱的感覺似乎有了形態(tài)。 灼燒了大腦里所有理性思維。 讓一切都沸騰起來了。 連帶著他,連帶著夏澤笙。 都一并沸騰。 直抵云端。 秦禹蒼做了一個夢。 好像回到了那個新婚夜,在履行完丈夫的責任后,他沒有離開夏澤笙。他安撫年少的夏澤笙,為他清理身體,直到他快要入睡。 夏澤笙怯怯地問他:“秦先生,我睡著了,您會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