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嫁 第70節(jié)
凝兒去了好久才回,回來后的表情有些凝重,“太子妃,聽聞中書侍郎洪文潮大人被人舉報(bào)貪墨銀兩,太子正在御書房,應(yīng)是與此事有關(guān)。曾總管守在外頭,只小聲囑咐奴婢回來稟報(bào)聲?!?/br> 事出緊急,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情況。 “洪文潮大人?”柳煙鈺聽著這個名字頗有些耳熟,“是不是那個讓殿下拿出證據(jù)證明自己隱疾康復(fù)的洪大人?” 凝兒語氣肯定地回答:“是的,就是他。” 柳煙鈺略略放了心:“總歸太子殿下沒事就好?!?/br> 洪文潮貪不貪墨,不是她該掛心的事情。 她讓凝兒熄了燭火,安心地躺到榻上入睡。 胥康是連夜處理公務(wù),人是安全的,她不需要擔(dān)心,安安穩(wěn)穩(wěn)睡覺就行。 許是下午太累了,她這一覺睡得特別沉,睜開眼的時候,屋內(nèi)竟然亮起了燭火。 她睡前明明讓凝兒將燭火給熄了,這會兒怎么亮著? 她半起身子,撩開帷幔,表情疑惑地看向窗外,難不成自己睡了一天一夜,這是第二天的晚上? “醒了?” 胥康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柳煙鈺表情滯了下,問道:“殿下這是?” “剛從御書房回來,去洗了澡,沒想到吵醒你了?!?/br> 她看向他身上,果真是剛沐浴過,上身未著寸縷,健碩的胸膛,寬闊的肩膀,結(jié)實(shí)得如鋼樁鐵柱一般。腰部松垮垮地系著一條布巾。 連著幾天沒休息好,他臉上還是神采奕奕的樣子。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她軟聲問道。 “丑時,再有半個時辰就到寅時了?!?/br> 柳煙鈺:“還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殿下還顧得上洗澡?” 不光洗澡,還大喇喇地跑到自己寢宮來洗,洗就洗吧,還點(diǎn)亮蠟燭。 他這安的是什么心? 成心吵醒自己吧。 他眼神殷殷地看著她,就跟狼盯著羊一樣,慢慢說道:“睡,必是不能睡了,莫不如,做點(diǎn)兒旁的?” 柳煙鈺斜眼瞪他。 男人沒臉沒皮起來,真是天下無敵。 她扯開帷幔,一聳肩膀,順滑的里衣滑落肩頭,她肩膀上醒目的印痕露出來,比之中午還多了幾處,她垂眸,小聲道:“殿下昨晚還說,不會讓臣妾疼的……” 她皮膚嬌嫩,他稍一用力,身上便會留下或輕或重的印痕,她試圖用這些印痕,打消他繼續(xù)折騰的念頭。 還有半個時辰便要起床,他不抓緊這僅有的時間休息,腦子全然想的凈是這些。 這簡直是要朝著昏君發(fā)展的節(jié)奏。 她得阻止他才是。 胥康看到了她身上的印痕,眸色暗了幾分,柔聲道:“是孤不好,弄疼你了。” 這還道上歉了。柳煙鈺面上一喜,看來自己的勸誡起了效果。 她往里挪了挪身子,給他騰出休息的空間。 下一瞬,胥康卻是一板一眼地說道:“第一晚,是孤不懂,所以浪費(fèi)了時間。第二晚,孤看不到你的表情,是以不太清楚。經(jīng)過今天午時那次,孤,終于是懂了?!?/br> 不愧是聰慧過人的太子殿下,這種事情還帶總結(jié)經(jīng)驗(yàn)的。 柳煙鈺沒什么表情地看著他,倒想聽聽他懂了些什么。 胥康欺身上前,臉龐幾近挨著她的。 她長長的眼睫忽閃幾下,幾乎要蹭到他的臉頰。 他眼睛定定地看著她,似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他聲音很輕很輕,似蝴蝶的羽毛輕輕蹭磨她的心臟。 “孤看得清清楚楚的,”他聲音雖輕,卻是字字清晰,“太子妃的表情甚是愉悅!” 第55章 在胥康說完那句話之后, 柳煙鈺大腦轟鳴,俏臉漲成了一塊紅布。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如夢如幻,不知怎么就度過了。 早起的時候,她還有些失神, 凝兒巴拉巴拉講了一大堆, 她一句也沒聽進(jìn)去。 凝兒講完, 察覺柳煙鈺的臉色不對, 腦袋往前湊了湊,“太子妃?” 柳煙鈺不反應(yīng)。 她再湊近, 更大聲地喊道:“太子妃!” 柳煙鈺嚇了一跳,她瞪眼凝兒, “喊什么呢?!?/br> 凝兒委屈巴巴地說道:“奴婢剛才說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您聽進(jìn)去了幾句。” 她是沒事亂喊的人嗎? “你剛才說什么了?” 凝兒一臉我就知道你沒聽見的表情, 說道:“皇上派太子出宮查案,太子走的時候您正在睡, 太子便沒有打擾您, 只讓奴婢轉(zhuǎn)告一聲?!?/br> “查什么案?洪文潮大人的貪墨案?” “殿下沒說,只說出宮查案,具體幾天不定。” 接下來的幾天不用與胥康面對面, 柳煙鈺莫名松了口氣。 凝兒:“太子妃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本宮舒口氣你還要研究研究, 你是不是越來越適應(yīng)宮里的環(huán)境,學(xué)會揣摩主子心思行事了?” 凝兒垂頭:“奴婢關(guān)心太子妃嘛?!?/br> “好了,把麟兒抱來,本宮陪陪他?!?/br> 小家伙一天一個樣, 柳煙鈺是越看越喜歡, 每次瞧見他嘴角都會不自覺地彎起。 喜悅發(fā)自心底。 半上午的時候,清露姑娘再次造訪, 恭敬行禮后道:“太子妃,彤妃娘娘邀您過去一敘?!?/br> 最近曦妃娘娘沒什么動靜,彤妃娘娘卻動不動找來。 柳煙鈺坐在桌前,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膝蓋,“清露姑娘,本宮上次在園子里摔倒,不小心傷了膝蓋,煩請你和彤妃娘娘解釋一番,待本宮身體康愈再去向她請罪?!?/br> 胥康不在的日子,她還是安穩(wěn)待著為妙,少去招惹不該招惹的。 清露姑娘瞟了眼柳煙鈺的膝蓋,施禮之后走了。 凝兒瞧著人走遠(yuǎn)了,才小聲問柳煙鈺:“太子妃,你說彤妃娘娘不會生氣吧?” “芝麻小事,她愿生便生吧?!?/br> 柳煙鈺顧不了那么多。 橫豎她有腿傷是真的,雖然已經(jīng)差不多痊愈了,好歹能拿來當(dāng)個借口。 可九皇子這邊,她便有些無計(jì)可施了。 胥瑞身份擺在這兒,又打著來看麟兒的幌子。 柳煙鈺沒法推拒。 胥瑞不知怎么的,近些日子幾乎日日都來東宮。 每次都拿點(diǎn)兒小玩藝,說是給麟兒玩??慎雰浩ù簏c(diǎn)兒的孩子,成天只能躺著哼嘰,哪里會玩。 可他來都來了,柳煙鈺總不能將人給攆出去。 胥瑞每次來的時間都不長,或者跟柳煙鈺聊上幾句,或者站到麟兒的床榻前,笑嘻嘻地逗弄他。 “麟兒,我是你的皇叔,來看你啦,你要快快長大,皇叔好帶你出去玩兒?!?/br> 胥瑞話說時的眼睛亮晶晶的。 每次他逗弄麟兒,柳煙鈺都不錯眼珠地守在一旁。 他一舉手一投足,都被柳煙鈺密切關(guān)注著。 有次,他欲伸手抱起麟兒,柳煙鈺嚇得驚起,直接把胳膊橫在了胥瑞面前,“九皇子,麟兒太重了,你抱不動他?!?/br> 胥瑞仰起小臉,“皇嫂,麟兒能有多重,我怎么就抱不起來了?” “別看他小,可成天吃奶,體重日日都在增加,累到九皇子就不好了。” 九皇子鼓了鼓腮幫子,聲音悶悶地說道:“皇嫂還是不信我?!?/br> “九皇子說笑了,本宮哪有不信你?本宮真是怕累著你?!?/br> 柳煙鈺沖凝兒遞了個眼色,凝兒曉悟,忙抱起麟兒,道:“太子妃,到了小主子吃奶的時間了,奴婢這就抱給奶娘?!?/br> 她不由分說將麟兒給抱走。 柳煙鈺笑吟吟的:“九皇子,本宮院子里栽了些稀罕玩藝兒,已經(jīng)出苗了,你想不想瞧瞧?” 聽到稀罕玩藝兒,九皇子眼前一亮,“在哪兒,皇嫂快帶我去看?!?/br> 種下青瓜種子之后,幾天便破土發(fā)芽,現(xiàn)在已長出了綠色的小苗苗。 胥瑞蹲在一排排的綠苗苗跟前,好奇地問道:“皇嫂,這是什么?” “是青瓜,是本宮從仙草山拿回來的種子,一個多月后就可以結(jié)果了,到時候九皇子可以來嘗嘗,此種青瓜脆嫩、清香、爽口怡人,本宮在寺廟里住時,尤其喜歡這種青瓜的口感?!?/br> “皇嫂如是說,那我到時候一定要來嘗嘗?!?/br> 打這之后,胥瑞來東宮又多了一條理由:看青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