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執(zhí)太子搶婚后 第54節(jié)
她知道陸執(zhí)少言,尤其這件事還關系到元后,他不發(fā)火都不錯了。 可她偏偏要糾纏不休,讓他討厭自己,甚至厭惡離開,好給她幾天清凈。 可陸執(zhí)此下的舉動卻出乎她的意料。 男人不答,反而從懷中拿出一對填金絲葶藶石耳珰,放在她掌心:“這是孤母后留下的遺物,是她生前最喜愛的?!?/br> 沈靈書看這那精致秀美的耳鐺,心頭漾起一絲難以言說的意味。 從前,她不可得。 如今,她不想要。 沈靈書抬手抹了抹耳朵,聲音糯糯:“我這里近日有些炎癥,佩戴不了首飾,多謝殿下好意?!?/br> 陸執(zhí)以為她還在生氣,執(zhí)拗的將她掌心合上:“拿著,眼下戴不了不代表以后也戴不了?!?/br> “裊裊,我把這對耳鐺都給你了,你還不明白嗎?” 沈靈書垂著頭,靜靜神思。 這人拐著彎的說車轱轆話,想從他口中聽到一句道歉,當真難得! 陸執(zhí)從身后環(huán)住她的腰,下頜緊貼著她頸窩出,低啞的聲音繾綣多情:“不堪入耳的秘密,不想擾了你耳朵。這件事是孤錯了,等晚上孤帶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沈靈書咽了咽口水,難不成他聽見自己的腹誹了? 這人還會道歉? 可她要他的道歉有何用,還不如放她走呢。 陸執(zhí)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唇,大掌情不自禁的勾住那細腰,懷中小姑娘身子朝后躲去卻被他按住了后腦勺。 綿長繾綣,他壞意的摟得很用力,果然便聽見了想聽的怯怯嬌.喘。 “好不好?” 唇齒嬌顫間,他舌頭長驅(qū)直入,勾住那軟舌狠狠吮吸,她痛得身子軟了下去,嚶嚀哼了兩聲,耳邊廝磨間,她的聲音酥麻不成音:“好……” 一炷香后,男人眼見那紅唇唇變得嬌艷欲滴,秾麗腫脹方才滿意足離開。 他走后,沈靈書攤開掌心看著那串精致的耳墜,起身隨意放在了妝奩前。 采茵端著早膳從外面進來,見姑娘臉上還掛著淚痕,便知殿下又惹姑娘生氣了。 她將托盤放好后,看見桌上那對異常華貴的首飾,問道:“姑娘要收嗎?若不想看見奴婢便去給他送回去!” 沈靈書揉了揉眼睛,聲音悶悶道:“收起來吧,反正將來也是要留在這的,帶不走?!?/br> 采茵恍然大悟。是了,將來她和姑娘走的時候,這東宮,大鄴宮的一絲一毫她們都不會帶走,眼下也不過是暫時保管。 西跨院那邊,蕭葶將屋子里砸了個稀巴爛,坐在床上喘著粗氣,滿眼怨毒。 婢女櫻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擔心被人聽見,猶豫道:“姑娘,你再砸下去回頭太子殿下沒聽見,若是傳到皇后娘娘耳朵里,她可是要罵人的呀!” 蕭葶眼神陰沉死水,咬牙道:“你不說誰會知道?!” 太子殿下那么早就去看她,甚至她還沒梳妝沒凈面,穿著褻衣,那么潦草的樣子,殿下都不嫌棄。 想起昨晚自己精心沐浴焚香,認認真真描眉涂粉,收拾了整整兩個時辰,那人卻看都不看。 蕭葶閉眼,狠狠攥著拳,這股氣怎么順都順不下去! 她非要沈靈書死! “葶葶?!遍T口傳來一溫婉的聲音,讓人聽著如沐春風。 蕭葶睜眼去看,便看見自己自幼交好的閨蜜史詩琳正站在門口,沖著自己笑。 她與史詩琳從小玩到大,一個是國公府的姑娘,一個是兵部尚書府的嫡女,她們倆門第相當,性子互補,一靜一動,倒還算有幾分真心情誼。 “詩琳,你怎么來了?”蕭葶起身去接她,語氣緩和了幾分。 史詩琳看著滿地狼藉,頓時明白了些什么,恬靜的眼眸眨了眨:“自然是為了你的事而來?!?/br> “我的事?我怎么了?”蕭葶讓櫻云去倒茶,轉(zhuǎn)身拉著她去里間。 兩人在架子床上坐定,攏起帷幔,如同小時候一樣。 史詩琳自然的替蕭葶將額前碎發(fā)別在耳后,然后直接道出來意:“我昨日去公府下帖子,你家小廝說你進宮了,我心中惦記你便讓父親下了帖子拜宮。進宮后卻得知你被罰到東宮去給人當婢女?!?/br> 史詩琳眸色帶著擔憂:“葶葶,我們身為世家嫡女,自身清譽比什么都要緊。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去伺候未來太子妃也就罷了,可這東宮是太子殿下的。這傳出去日后你還有什么好名聲好姻緣。葶葶,你身份尊貴,怎么能委人為妾……” 她的話發(fā)自肺腑,兩人又有幼年的情誼,蕭葶多少也聽進去點,可是她有自己的想法。 蕭葶搖頭道:“做公侯府家的主母有什么意思,要做,就做那世間最尊貴的女人!我姑母當初入宮不過是個貴人,如今一步步爬到皇后之位。何況我出身蕭家,娘家如何顯赫,太子妃之位本就應當是我的,如今鳩占鵲巢,我豈能甘心!” 史詩琳:“可是太子殿下已經(jīng)請了賜婚的圣旨,這事不能轉(zhuǎn)圜了呀!” 蕭葶站起身,美眸看向正屋的方向,眉間意氣風發(fā):“你還是年輕,賜婚又如何,難道她沈靈書真的有福氣能一直坐穩(wěn)東宮,先皇后和圣人如何恩愛還不是……” 意識到說漏嘴,蕭葶頓時緘口。 她語氣有些亂:“沒事的詩琳,你不要擔心我,你若是為我好就時常進宮看看我?!?/br> 史詩琳嘆了口氣,心知再勸也是無用,葶葶此刻是說什么也聽不進去了。 她出門后正要走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東廂。 日光落楹窗上,透出女子斑駁的剪影,側(cè)顏溫婉,鵝頸修長,秾纖得衷,修短合度。好像在和婢女談論著什么,唇邊掛著淺淺笑意,柔情綽態(tài),媚于語言。 史詩琳之前也聽過這位沈家縣主的名聲,卻不想她竟這般好看,怪不得太子殿下會切慕于她,主動請旨。 一個想法在腦中油然而生,史詩琳站在院子里,讓婢女上前通傳。 沈靈書用完膳正在窗前看書,直采茵說出史詩琳的名字時,她才放下書本,語氣驚訝:“姓史?” 采茵不明白姑娘為何這般疑惑,但還是點點頭。 沈靈書記得陸執(zhí)曾說過,兵部尚書名喚史從文,早年喪妻,家中只有一個嫡女。 這上京城中,芳名姓史,又能出入宮廷,非富即貴,除了三品大員家的姑娘應該不會有別人。 史從文是蕭皇后的人,跟著他的女兒接觸,只能有益而無害。 不多時,采茵殿內(nèi)走出,恭敬道:“史姑娘稍等,我家姑娘更衣后便來?!?/br> 午后,一輛馬車緩緩從宮門前駛出,尚書府的仆從和太子近衛(wèi)綿延其后。 轔轔之聲響徹在青石板路上,沈靈書放下車簾,眸色探究:“已經(jīng)出宮了,史姑娘有話不妨直說?!?/br> 史詩琳對上那雙剪水的視線,抿唇笑笑:“果然還是瞞不住縣主,那我就直說了?!?/br> 沈靈書頷首。 史詩琳娓娓道:“葶葶她雖然性子跋扈些,但是心底不壞。我知道她這樣橫在你與太子殿下之間不妥,今天來時也勸過了,可她似乎迷了心智聽不進去。縣主可否也幫我勸勸殿下讓她回去?” 沈靈書不想眼前這位史家女竟是個明白的人,這樣的人竟然會與蕭葶是朋友,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淡淡笑道:“殿下從不讓我置喙這些事,何況,達不到目的她豈能甘休?” 史詩琳嘆了口氣,明白再說下去也只是為難沈姑娘,這件事,沈姑娘又何嘗不是受害者。 她垂下頭,語氣歉疚道:“對不起,沈姑娘,我替葶葶向你道歉。自從蕭妃娘娘成了皇后,她的心態(tài)也漸漸有些變了,其實她以前不是這樣的?!?/br> 眼前的史詩琳太過溫婉柔淑,溫柔到她根本無法將史從文是她父親這件事聯(lián)系到一起。 史從文是蕭后的人,按理說父女同心,要么就是她演得太好,要么就是她確實是個心底淳厚的人。 沈靈書一時有些琢磨不透,面上敷衍了聲:“沒事的?!?/br> 馬車漸漸駛出城外,沈靈書覺得有些尷尬,隨手掀開車簾,瞥見遠處有農(nóng)田佃戶,她提議道:“不如我們下去走走吧?!?/br> 史詩琳也坐累了,正覺得悶,兩個人一拍即合,手拉著手下了馬車。 快到午時了,田地間稻浪金黃一片,層疊起伏,霎是好看。 沈靈書黛眉輕蹙,本該是泥土氣味的稻田,她卻聞到了一絲鐵銹的味道。 農(nóng)田間為何會有鐵銹的氣味? 史詩琳見她臉色不對,有些擔心問:“沈姑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前邊有家農(nóng)戶,我扶你去坐坐?!?/br> 兩人沿著田邊走,沈靈書沿途留意著,她發(fā)現(xiàn)水稻上也有淡淡的鐵屑,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jīng)]有,像是肆意抹去。 到了佃戶家,一個看著四十左右年紀的男人遠遠瞧著便過來接待,沈靈書注意到那人看史詩琳的神色異常恭敬。 難道這莊子是史家名下的? 史從文在私自煉鐵,鍛造兵器? 官員私下煉鐵,屯兵都是死罪,史從文官至兵部尚書,若他以權謀私…… 沈靈書越想心越?jīng)?,額前浮了一層薄汗,她下意識看向周圍,只想趕緊離開:“詩琳,我有些餓了,咱們回去吧。” 史詩琳溫聲笑笑:“我知道東市新開一家了福心齋,茶點做得特別好吃。咱們?nèi)L嘗,我請你,就當補償你被我拉出來嘮叨的煩悶?!?/br> 沈靈書看著她真摯的眼色,不忍拒絕。 她心底暗暗道,就再最后賭一次,賭詩琳是一個心底純善之人,他父親干的那些勾當詩琳全然不知。 馬車頂著午后炙熱的日光一路駛回了京城,停在了東市福心齋門口。 史詩琳熟稔的朝掌柜吩咐道:“一壺桂花飲,兩蝶蜜芙糕,再來一盤蜜餞雪梅?!?/br> 小二手腳很快,不到一刻鐘便端了上來。 點心顏色鮮亮,精致可口,透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兩個人走了一路都有些餓了,吃著茶點邊說邊笑,很快便吃完回去。 馬車行就快要到宮門口時,沈靈書忽地覺得有些腹痛,身子蜷曲在一起,臉色慘白如紙。 史詩琳杏眸怔了下,旋即上前扶著,語氣焦急:“沈姑娘,沈姑娘你堅持一下,馬上就到宮門口了?!?/br> 小腹絞痛得她近乎昏了過去,沈靈書小臉疼得幾近扭曲,淚花在眼眶打轉(zhuǎn),說不出的可憐。 “師傅,煩請你再快些!” 御書房內(nèi),陸執(zhí)剛匯報完公務出來時,凌霄便湊上前低聲道:“沈姑娘同兵部尚書府家的史姑娘出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陸執(zhí)腳步一頓,眼色遽然變得凌厲:“你怎么沒跟著?” 凌霄被那眼刀看得身軀一震,聲音也沒了底氣:“殿下您這邊離不開人,我……” “可有派人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