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執(zhí)太子搶婚后 第20節(jié)
沈靈書執(zhí)拗的垂著眸,沒有任何動作。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陸執(zhí)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像有什么堵住胸口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 沈靈書杏眸如水,第一次鼓起勇氣反抗:“這是我的私事,殿下沒理由插手。” 陸執(zhí)不以為然的睨了眼腳下的蕩漾碧波,冷聲道:“沈靈書,人在屋檐下了,你當真放肆!” “你要做什么?” 沈靈書警惕的望著他,掙扎著想下去,可還沒等她意識到危險,隨后便覺察到一股強有力的失重感,接著她身子騰空整個人跌入溫泉池中! 細密溫暖的池水迅速灌入她的眼睛耳朵,巨大的恐慌和窒息感席卷她的四肢百骸。 她做夢也沒想到,陸執(zhí)竟然將她扔了下去! 他瘋了! “救……救命!”沈靈書嗆了好幾口水后再度被水流挾裹,她手臂漸漸揮舞不動,身子也慢慢沉了下去。 她這是要死了嗎? “噗通”一聲,水池再度飛濺出水花,一道黑色的影子潛入池底。 陸執(zhí)撈住沈靈書,撥開她如墨的青絲,薄唇貼了上去,舌尖撬開她的貝齒,吸吮侵附,大掌順勢緊緊扣著她的細腰,隨后將人帶出了水面。 陸執(zhí)靠在一旁的臺階處,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猩紅散去,瞳眸漆黑一片,不知在想什么。 “咳咳……”沈靈書又嗆了幾聲,意識恢復,睜開了眼睛。 能夠重新呼吸后,顧不得滿身濕漉,她看清楚眼前情形時,抬手就給了陸執(zhí)一巴掌。 她身子綿軟無力,手上的力道也如同羽毛一般,撓癢癢般。 但陸執(zhí)沒有躲。 沈靈書臉色慘白,溺水受到的驚嚇未消,眼淚簌簌掉落,抑制不住斷了線一般。 她從未哭得這么兇過,嬌弱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抽噎。 她打了當朝儲君,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按律她要被處以極刑。 可就是這樣一個金尊玉貴的人卻因為她拒絕了和曹瀾有染,便想要了她的命! 沈靈書哭得停不下來,越想越難過,可她又不想把委屈暴露給這個無恥之人,只得拼命咽回抽噎聲,嬌軟的身子脆弱的不像話。 其實她知道他不會真要了自己的命,可能是氣急了想嚇一嚇她。 當年陸瑤在假山處霸凌她,他尚且都看不下去,還罰了陸瑤抄書。 沈靈書知道他心里是有善念的,只是…… 她不想再為他找借口了,她討厭陸執(zhí)。 “打夠了?”陸執(zhí)低聲問她。 沈靈書抬起濕紅的杏眸瞪著他,揚起手還欲再打他。 她恨聲道:“不夠!” 陸執(zhí)攔住了她的腕子,將人錮在了懷中,下頜貼著她的頸窩,啞聲道:“要怎樣都行,只是不許你再提他。” 又來。 沈靈書恨急了,也不管女子的嬌矜和廉恥,張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她晚上沒吃東西又被下了藥,醒來后被他折騰了半晌,此刻已是頭重腳輕,暈乎乎的,可陸執(zhí)摟著她,她便把被他抱著支撐著的力量全用在牙齒上,狠狠咬下去。 陸執(zhí)悶哼一聲,疼得太陽xue處猛跳,左臂下意識想推開她,可方才落水之事又確確實實是他干的,便作了罷。 不知過了多久,沈靈書松口,隱約可見那墨色衣料處滲透著點點斑駁痕跡,便知她咬得有多疼多狠。 沈靈書唇邊都沾了血跡,隱隱可聞到血.腥味,可她尤嫌不夠。 她想開口讓他滾,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的栽滑下去。 她心知老毛病犯了,可她說不出話,只是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裊裊?”耳畔傳來陸執(zhí)詢問,她唇邊嗡動,張了又張,便失去了意識。 —— 數(shù)不清過了多久,天邊一抹淺淡的鴨蛋青接替了濃郁的夜色。 柔和的熹光透過楹窗漫射進來,三足鎏金香爐的安息香慢悠悠的燃著,一室安靜。 沈靈書昏昏沉沉睜開眼后,杏眸干涸。 她費力眨了眨隨后偏頭望去,榻前紗幔重疊,依稀還是昨日陳設。 過不多久,采茵端著剛熬煮好的湯藥進屋,照例想看看姑娘醒沒,卻見簾子下耷拉著一截雪白手腕,她頓時驚喜快步朝床前走:“姑娘!” 帷幔被掀開,采茵瞧見沈靈書蒼白虛弱的臉龐,眼圈登時就紅了,她哭著撲到床榻前攥著沈靈書的手,抽噎道:“姑娘可嚇死奴婢了!” 沈靈書被她哭得動容,眼眶也跟著酸了酸,她費力扯起唇,聲音卻啞得厲害:“沒事,都過去了?!?/br> 采茵兩只眼睛腫得像核桃,還想說話卻注意到沈靈書沙啞的聲音,急忙轉(zhuǎn)身去倒水。 一杯溫水滾過喉嚨,嗓子里干澀疼意終于緩解了些。 沈靈書被采茵扶著起身,她問道:“什么時辰了?” 她記得昨日她打了陸執(zhí)一巴掌,而后還想讓他滾,但是后來的事就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內(nèi)里虛虧,眩暈的毛病犯了。 采茵端來了藥,扶著她的肩膀,對上沈靈書的眼睛:“姑娘,辰時末刻了。姑娘昨日,太子殿下他,還有那蕭威沒對姑娘您……” 采茵不敢問下去怕戳到姑娘的傷心處,可她又實在不能不問,若是蕭威真欺負了姑娘,她就算拼著這條爛命也要拉蕭威一起下地獄! 沈靈書抬手刮了刮采茵的鼻尖,她們主仆多年,她知道若自己出事,這丫頭是拼了命也會去替自己討公道的。 她安慰道:“沒事,昨夜是太子殿下救了我,他也未對我做些什么?!?/br> “真的?”采茵有些不敢相信問道。 沈靈書端著藥碗一飲而盡,隨后蹙起黛眉,長舒了口氣:“我何必騙你。” 采茵心石落地,拍了拍胸脯,其實細算算也對,昨日她在棲鳳宮外久等姑娘不來后來從宮人那聽說姑娘被蕭威那種惡人帶出了宮,她嚇壞了求告無門只得自己出宮去尋,還是凌侍衛(wèi)來解圍并把她帶到私宅見姑娘。 若沒有殿下,她的姑娘可就被惡人糟蹋了! 采茵猶豫了半晌,還是沒忍?。骸肮媚?,奴婢覺得您要找夫家撐腰,其實太子殿下也是個不錯的人選。他位高權(quán)重,起碼能護得您周全,今日之事,若是曹小侯爺,他未必抗衡得過蕭家?!?/br> 想起昨夜種種,沈靈書輕斂下眼瞼:“太子殿下那樣金貴的身份,要我如何高攀,去入東宮做一位妾室?采茵,你怕不是忘了沈家家訓。何況殿下他不懂情愛,他從未真正尊重過我,這樣的人,怎配做我的枕邊人?今日之事小侯爺或許照顧不到,可若我離開大鄴宮,便也不會有這些宮里的算計。殿下雖救了我,可也非善類,我于他之間,不會有男女之情,這樣的話以后別再說了?!?/br> 采茵被說得恍然大悟,頓時連連點頭。 是了,這段日子殿下見到姑娘哪次不是手段強硬,威逼利誘般,何曾對姑娘有半點尊重愛惜,她剛剛真是昏了頭了! 喝了湯藥,沈靈書的身子還是發(fā)虛,可還是讓采茵扶著她起床梳妝,今日是陸瑤舉辦的花宴,不少侯門世家權(quán)貴會出席,曹嫣然這個為虎作倀的小人也在,她不能不去。 她要好起來,她必須好起來。 她不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可誰對她有了殺心,她也必須報復回去。 蕭威、陸瑤、曹嫣然,這些害了她的人,憑什么可以像沒事人一樣逍遙法外! 采茵的手很巧,手指紛飛間很快就梳好了發(fā)髻。 菱花鏡中的女子一身淺碧色織錦裙,外罩著繡蘭花卷草挑線長裙,凝脂綽態(tài),細腰曼妙,像一顆生暈的雪白明珠,柔和動人。 她頓了頓,啟唇道:“走吧?!?/br> 主仆二人起身,卻逢著房門卻被打開,來人正是陸執(zhí)。 陸執(zhí)見眼前女郎換了衣衫,上了脂粉,一副拾掇妥當?shù)拿?,神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啞聲問:“要走?” 第19章 交易 沈靈書點頭,又恢復了以往疏離恭順的樣子,冷冷道:“要走?!?/br> 如今的她同他一句話也不想說。 昨夜的救命之恩,在他把她扔進水池的時候便還完了。嚴格細算下來,她不再欠他什么。 只是她眼底的冷若冰霜落在那人面前,好似冰雪消融,完全感受不到。 陸執(zhí)不以為然,矜貴的眉眼似笑非笑:“孤沒說你可以走?!?/br> 輕飄飄的一句話,帶著上位者的輕慢和毋庸置疑。 他沒因為她的冷漠疏離而動怒,是因為他壓根沒把她的情緒放在眼里。 他沒說她可以走,她就不準走。 沈靈書美眸瞪圓,袖下的小手被這一腔火氣得攥成拳頭。 陸執(zhí)說完這句話沒再看她,兀自進了屋。 他今日穿了深墨色繡仙鶴金紋常服,腰間束著月白色玉帶,行走間腰間玉佩輕輕晃動著,沒有了一朝儲君的雍容清貴,倒多了幾分世家子弟的隨和。 陸執(zhí)進屋后,身后婢女捧著食盒魚貫而入,安靜有序的擺在桌上。 陸執(zhí)坐在紅木交椅上,食指有意無意的點了點桌面,見沈靈書站著不動,他譏諷:“怎么,縣主怕孤下毒?” 沈靈書心中焦急,她怕耽誤了花宴時辰,人都散場了,可眼前這位偏偏又是個說一不二的無常性子,她不陪他用膳,他是不會讓她離開這間屋子的。 她深呼吸了下,試圖平復自己焦躁的心情,隨后耐著性子坐在了陸執(zhí)對面,但也離得遠遠的,敷衍道:“沒有。” 采茵知道姑娘這是要用膳后才能走了,心想著吃點東西也好,便上前準備布菜,誰料陸執(zhí)淡聲道:“出去?!?/br> 采茵不知所措,看向了沈靈書。 沈靈書黛眉微蹙,朝她點點頭。 門被重新關好后,沈靈書脊背略略挺直,垂著杏眸,低頭看桌子。 這戒備無措的小動作都落在陸執(zhí)眼里,知道是他昨夜嚇到她了,他也沒再計較,隨意問道:“待會去哪?” 女郎沒說話,只低頭小口咬著青玉瓷碗里的糯米團子。 陸執(zhí)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她的沉默,他自認自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可面對她,一次次打破自己的習性。 他字正腔圓的替她分析利弊:“若此時回宮,皇后一定找你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