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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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著說:“你侵犯被資助的學(xué)生,這件事遲早要被曝光的,跟著你,怎么長遠?” 趙淼岡一笑,“寧湛城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我成為資助項目投資人十年了,這其中幫助了無數(shù)經(jīng)濟困難理想遠大的孩子。其他領(lǐng)導(dǎo)可能看中的比較多一點,但我的話,我只看上過也只睡過三個。” 我突然對他接下來的話充滿恐懼,但那難聽的聲音沒有停下來: “第二個就是寧湛城他哥?!?/br> 趙淼岡微微一笑,像撒旦低吟般地咧開嘴。 “所以從那以后,我就只投資好看的年輕男孩?!?/br> 趙淼岡云淡風(fēng)輕的一笑:“我當著寧湛城的面,把他哥哥搞了。” 我愣住了。 寧湛城。 “我知道,這么多年,他一直在想辦法對付我?!?/br> 我胃里一股惡寒,那種心理上的厭惡差點引發(fā)一點眩暈,也可能真的有點暈。 “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做了這些,但十幾年了,還沒被曝光過?” 趙淼岡把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溫和的樣子像一個好人:“因為那些孩子都聽話,他們都簽的長期合同?!?/br> “而不愿意的,”他把杯子往旁邊的盤子里一扔,然后一笑,“陳昀,陳昀這個名字好啊……” 一切發(fā)生在一瞬間,我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感覺后腦被重重一擊:門口的服務(wù)員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我身后,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我倒在地上側(cè)著頭,可以看到他在我面前成倒像的樣子,還有手里滴著血的開瓶器起子。 我先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后才意識到被襲擊了的事實。有血從我腦后流下,因為我聞到了血腥味。那種眩暈感被放大,我聽到趙淼岡渾重的聲音: “我這個人對學(xué)生一向公平。給你機會了,你卻不抓住?!?/br> 我爬起來但沒站穩(wěn),趙淼岡把外套一點點解開,“別浪費力氣,你不會有勁的。” 他溫和地又笑了,“水里加了氯硝西泮?!?/br> 他示意那個服務(wù)員:“出去。” 我聽到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然后是很重的關(guān)門聲。 趙淼岡像是卸下面具一般,他掐住我的脖子,我看到他肥胖的臉被領(lǐng)子一直戳著。他像是泄憤一樣扇了我一巴掌,語氣完全變了: “想搞死我?就你?就憑你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學(xué)生?寧湛城能混到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也是妥協(xié)了不曝光我嗎,你以為他能正直到哪里去?” “沒有我提供的錢,他哪兒來的初始資金開公司?他拿著我資助給他哥的錢當了第一桶金。但你……是你自己找死的……” 他把我拖到床上,路程中一直都在以一種侮辱的方式打我。我感覺到床上都是我后腦勺的血,磨著很痛。 我忍住反抗,想起寧湛城被噩夢驚醒的那些晚上。 他哥哥也受過這樣的對待嗎? 我喑啞著對趙淼岡吐出幾個字:“你贏不了的……” 終于,趙淼岡像是要做些別的了,他開始解我的衣服,我閉上眼睛,默默摸到貼在衣領(lǐng)處的鑰匙。 然后下一秒,我狠狠地往趙淼岡側(cè)頸插去。 趙淼岡痛呼一聲,我翻身下床去鞋子上取我的竊聽器—— 是寧湛城送我的錄音筆,被我托人改裝成的內(nèi)置錄音器。 我忍著腦袋上的劇痛,抄起旁邊的椅子狠狠砸了趙淼岡十幾下。 我本想多收集一些趙淼岡蓄意傷害的證據(jù),但沒想到他居然玩兒陰的。 我的腦袋痛得像要裂開一樣。 我比趙淼岡高也比他能打,因為忍了太久,所以第一下下手沒有輕重,趙淼岡只一下,就不動彈了。 趙淼岡給我喝的水我喝了兩口,第二口喝的時候把第一口悄悄吐了進去,但那水的味道還是把我惡心的夠嗆。 我沒有手機,擔(dān)心門口有趙淼岡的人,于是從窗戶往下爬。 我第一次對老天感到敬畏,覺得它是個好人——窗口之下居然有一串往下的爬梯,通往下面的后廚垃圾口。 我緊緊地握著錄音器,感覺血液在我的體內(nèi)沖的很快,我有一種沒來由的激動。 扶在直梯扶手上,頭后的血從我的脖子流下來,腥味里那種眩暈感又升起來,我側(cè)過頭,無意平視到外面的低矮樓房。 夕陽很美,云霞和光線虛虛的浮在天空,斜陽照在我手旁,四周那么安靜,整個世界像只有我一人。 真狼狽啊,陳昀。 突然頭上照下一個陰影,我看到窗口趙淼岡探出身來,他頭上的血滴到圍欄上。 我馬上往下爬,突然聽到樓梯下傳來聲響,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正指揮著一堆人往上爬。 一只腳的距離,再到另一只腳的距離,我覺得像在做夢一樣。 我感受到心跳聲像鼓聲一樣快,但聲音卻忽遠忽近,像在天上飄。梯子又長又短長,我一眼就可以看到它通到地面的那頭可又總是下不完。 我自暴自棄地閉上眼,休息一下,這種情況下我居然還有心情感受迎面吹來的涼風(fēng)。 不對,我不能死,我死了誰來照顧蕭蕭? 她那么小,我是她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能死,我必須要跑。 我用盡全力翻到樓的另一邊,我從來不知道自己臂力有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