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什么印象?”意外的是池柘他還接了話茬。 “女司機本來就是帶著性別歧視的詞語,不是嗎?” 池柘只笑不語,紳士風度是日漸稀少。 男女對立的話題陳瞿西也不好開口,一旦上節(jié)目這大概是要被罵的。沈卉顯然也有這個顧慮,索性也不開口。 “你想開車?直接說啊。你要當司機我全然沒有反對的意思?!?/br> “哈?!庇粼L旋不是這個意思。 “你覺得我為什么要讓你坐前面?”池柘扭過頭。 陳瞿西側(cè)過臉,明顯就是在問他的,他抬手撥弄臉上的墨鏡。 讓他挨罵嗎? 沒擔當。幕地,陳瞿西腦海里閃現(xiàn)出這三個字。 這一車廂的人加起來全是心眼子。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蟲?!标愽奈餍π?,面色不顯。 池柘這是逐漸本性暴露還是在走劇本,不得而知。 “因為我想你坐在這啊,不想別人?!?/br> 陳瞿西皺眉,這話他怎么聽都覺得奇怪,不過在郁訪旋的耳朵里那又是另一種意思了。 ——“我就是不想郁訪旋坐在這里。” 她憋著一口氣將車窗開到最大,冷空氣倒灌,所有人一個激靈,池柘重重的打了一聲噴嚏。 活該。 車上其中二人不謀而合想到這個詞。 總算沒人再開口說話。 地理位置偏僻,手機信號時有時無,陳瞿西轉(zhuǎn)而側(cè)過身子,頭低著車窗,發(fā)動機的震動激的他腦門嗡嗡的響。 按說逐漸偏離大興安嶺地區(qū),樹木應該逐漸稀缺,但是不知道節(jié)目組是從哪找到了這么一條路,其兩邊常青木蓊蓊郁郁,好似周圍的寒冷一點都沒有打攪到它們。 不知道開了多久, 林間若隱若現(xiàn)看到了一道黑影。 陳瞿西微微皺眉,坐直了身子。 “池柘,鹿。” “我看路呢。”池柘漫不經(jīng)心道。 “不是,麋鹿?!标愽奈魈掳?。 池柘放慢車速,目光移向車外的林間。清晨的陽光正好,穿過枝葉,斑駁的日光落在的深褐色軀干,它在匍匐著,單單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動物的身軀。 它慢慢站起來,頭頂上的那兩只角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兩只角如分開的樹杈,堅實有力。所有的神話故事里,遙遠寒冷的北境都會有著神秘的鹿角圖騰。 林間是一頭成年雄性麋鹿。 陳瞿西還記得他們第二天抵達漠河的時候,池柘一夜未睡,腦子大概也不靈光,下了火車第一句話問他哪里能看到鹿。 “哇?!?/br> “左邊也有,好幾只!”后座的女生驚呼。 第9章 好騎者墮 從鄂倫春自治旗往北開,沿路會經(jīng)過根河市。 這里還有一個俗稱,是中國最后的馴鹿部落。他們大概是到了這一片附近的林區(qū),看到馴鹿并不稀奇。 “我相機在你前面這個抽屜里,幫忙拿一下?!背罔贤f道,不過視線一直沒信號外面的馴鹿身上離開過,他碼速逐漸放低,不僅是他,前面節(jié)目組的車也漸漸慢下。 “嗯?”陳瞿西拿到相機不明所以,現(xiàn)在池柘兩手都扶著方向盤。 “給我拍張照片?!?/br> “什么樣的?” “我和鹿的?!?/br> “……” “哼。”郁訪旋發(fā)出氣音,大概表示不屑。 “會用嗎?” “會?!贝髮W的時候陳瞿西因為前女友的緣故接觸過膠片,不過這么貴的他可沒用過就是了。 膠片很挑攝影師的技術(shù),否則洗出來的相片很容易曝光過度,到最后就變成一個亮點。 但是陳瞿西將相機擺正,鏡頭對準池柘,讓他和車窗外的鹿在同一個畫面中。 如果這一刻不保留下來,那的確是暴殄天物了。 陳瞿西扭過頭對那兩位女嘉賓道:“我也給你們拍一張吧?!?/br> “不了吧?這相機又不是你的?!庇粼L旋大抵還在生氣,連帶著跟陳瞿西說話都帶上了刺,畫外音在那戳池柘。 陳瞿西現(xiàn)在懷疑他兩昨晚是不是被導演單獨叫了出去,嫌這幾天過得太平淡,要制造點矛盾點?這樣才能在網(wǎng)上吵起來? 她不愿意拍陳瞿西也不愿意強求,本來這相機就不是他的,他把東西重新放回抽屜里。 池柘是心大,這么貴的東西就隨意地放在抽屜里也不怕磕碰到。 根河市的附近還有一個敖魯古雅使鹿部落,但是因為他們季節(jié)來的不對,多數(shù)地方的景點都不予以開放,所以他們只是短暫地路過一下。 如果開放,陳瞿西相信池柘可能直接就停車了。 “你這個蒙古人看過《蒙古秘史》這本書嗎?”池柘在看不見馴鹿后問道。 “半個,沒看過。”陳瞿西糾正他。 “書里面寫蒼狼和白鹿,也就是馴鹿,結(jié)合而生的孩子奉為蒙古人的祖先,馴鹿可以算得上是你這半個蒙古人的老祖母。” “……” 在駛出根河市后,陳瞿西同池柘換了個位置,他們今天的目的地是呼倫貝爾市,一上午才走了一半的行程,還剩下一半。 暮色降臨,他們在海拉爾的一家酒店入住。 站在酒店房間的窗戶前,拉開窗簾,就能看到僅隔一條馬路還是冰凍的海拉爾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