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導(dǎo)火索終于燒到盡頭。 手持的煙花炮發(fā)出劇烈驚人的響聲,經(jīng)歷漫長又短促的引爆,如同大爆炸一般,光和火焰從疾馳的車輛中彈射出來,在黑夜中迅速變?yōu)闃O其奪目絢爛的煙火。 接連不斷的煙花從車窗往后冒出,身后跟的一連串車輛因為恐懼爆炸而急剎,一輛接著一輛相撞,人仰車翻地堆積在那個狹窄的彎道。 連續(xù)的爆炸聲響徹整個濱海大道,道路擁擠,在經(jīng)歷短暫的對峙和槍戰(zhàn)后gcpd的條子們將那群身上有通緝令的□□一鍋端,但卻追不上那輛疾馳的豪車,只能在后面眼睜睜看了一路的煙花。 【凌晨00:00】 煙花和火藥殘留的白色硝煙照亮了半條斯普蘭河,身后黑漆漆一片,已經(jīng)一輛追上來的車都沒有了。v把打火機(jī)、剩余的煙花一股腦丟進(jìn)河里,轉(zhuǎn)頭來看布魯斯韋恩,眉梢里還帶著硝煙氣和那股張揚(yáng)的叛逆。 她一拳打在布魯斯韋恩的肩膀上。 “這下不無聊了吧?” 韋恩少爺很矜持:“起碼比那些無聊的破派對要有趣?!?/br> “現(xiàn)在十二點整,第二天了?!彼戳丝磿r間,“十七歲生日快樂,小少爺?!?/br> 這時布魯斯韋恩才對她笑。 【凌晨2:00】 車一路開到米勒港,在崎嶇的亂石沙灘艱難行駛,最后停在了海和沙子的交界。夜晚的大浪一陣一陣打在玻璃上,開進(jìn)一定深度的海水后他們迅速從車內(nèi)跑出來,站在一邊,目睹潮汐把這輛保時捷吞沒。 v坐在礁石上,布魯斯韋恩站在一邊。吹了一會兒海風(fēng),被酒精熏上頭的大腦更加發(fā)燙,她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皺巴巴的煙,問:“要不要來一根?” 布魯斯搶走她的煙盒丟進(jìn)大海:“煙和酒都會侵蝕人的意志……” 她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只要沾一樣就夠了是吧?!?/br> “……還有骨頭?!彼嗣饣南掳?,還殘留一點清潔的須后水的味道,語氣有一股年輕特有的叛逆?!八懔耍瑹o所謂,今晚無所謂。走,我們?nèi)フ夷芎染频牡胤??!?/br> v搭上韋恩少爺伸出來的手。 “阿福那里怎么辦?” 韋恩少爺鎮(zhèn)定自若:“我說是你帶我去的?!?/br> “喂??!” “好吧,各退一步,醒到最后的人做決定?!?/br> “……聽起來很公平,”然后她警惕地補(bǔ)充,“但你不許下藥?!?/br> 小少爺流露出遺憾的表情:“能不能直接打昏你啊?” “肯定也不行?。 ?/br> 【凌晨6:00】 “呃,是的。”v按著頭發(fā),痛苦地認(rèn)錯,“我的錯,是我把韋恩少爺帶出去的。對不起阿福?!?/br> “你是說,”阿爾弗雷德的聲音不帶什么驚訝,“你和韋恩少爺,今晚在河邊放了一晚上煙花,不小心把一輛98年限定的保時捷給開進(jìn)海里?;貋砺飞峡匆娢稚€開著門,又不小心喝了個爛醉?” “……這樣說也沒錯。” 在聽了阿爾弗雷德將近十五分鐘的嘮叨后v才把韋恩少爺給扛回房間,胃部翻江倒海,沖進(jìn)洗手間抱著馬桶開始大吐特吐。出來吃了點維生素c和護(hù)肝片之后又吐了一次,只能喝點水漱口,什么都不敢吃了。 她捏住布魯斯韋恩的下巴給他喂藥,他倒是睡得沉,下意識把塞進(jìn)嘴里的東西吞下去,還咬了一口她的手指。 閉上眼睛,頭痛欲裂。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最后還是爬了起來。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v坐在書桌邊上拿起筆,再次給死去已久的父親寫了一封信。 【早上10:00】 v被揍醒了。 做了一晚上奇怪噩夢的布魯斯韋恩質(zhì)問:“那個金發(fā)男是誰?守護(hù)天使又是什么東西!” “……哈?” 他直接跨坐在她身上。生長期少年的體型也不容小覷,上次體檢記得他好像在170磅上下浮動,毫不留情的重量差點把她的腰給坐斷。他俯下身,雙手撐在她的頭兩側(cè),甚至壓住了一點頭發(fā)。 “金發(fā),男友,倫敦腔,穿風(fēng)衣。”他身上的壓迫感接近審訊?!八降资钦l?” “你到底在說什么?。俊?/br> “那個會跟你結(jié)……不。一定只是訂婚,甚至可能是誤會?!彼匝宰哉Z。 v觀察布魯斯韋恩的神色一會,從中尋找到一絲熟悉的恐懼和驚慌。她咽下要說出口的話,頓了頓,手按住他的背,讓他的身體完全壓下來。 她按住韋恩少爺后腦上的頭發(fā),讓他的側(cè)臉貼在自己胸膛上。最致命的弱點,最溫暖的地方。 心跳,穩(wěn)定有力的心跳聲。 “是又做噩夢了嗎?”她問。 布魯斯韋恩在心跳聲中逐漸安靜下來。 他噩夢多發(fā),小時候恐慌癥發(fā)作時甚至?xí)阍诒蛔永锩姘l(fā)抖。那時候她就是這樣提供為他庇護(hù)和安慰,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伴隨著她的每一次呼吸,他都能感受到溫柔的起伏。柔軟,溫暖,胸腔的共鳴,海夜中行駛的船,磅礴大雨中的孤燈,生命。 默默數(shù)了一會她的心跳聲,他才開口:“不……沒有。也不算是噩夢?!?/br> v用手指攏住他后腦凌亂的頭發(fā),力度很輕。 “奇怪,你怎么會夢見我結(jié)婚?!彼吭谒X袋上發(fā)問,“我要是結(jié)婚了誰來陪你???” 他伸手去扯她的頭發(fā):“結(jié)婚就不能陪了嗎?我們之間的感情就這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