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此刻他覺得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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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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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贊美萬能的天臺，贊美萬能的漢堡和可樂，雖然紅頭罩嘗不出味道，但聞起來很不錯的垃圾食品給他帶來了極大的精神慰藉，他不太想糾結(jié)自己是否還活著了。

    如果這是他必須知道的，那總有一天就會知道，他現(xiàn)在很平靜，比起外界不重要的信息更在乎自己，他的過去，他的現(xiàn)在，以及還沒有來到的未來。

    或許過去和未來也不是他應該考慮的事情，他就只想過好現(xiàn)在。

    比如，此時此刻他最大的感受——困倦。

    劇烈的情感波動后遺癥能維持很久，杰森感覺吃過東西之后更加難以抗衡睡意的涌來，他確實又累又困，沒精神再和布魯斯聊天。

    杰森瞅了瞅地面，沒有人清理的天臺很平常的積起一層灰和土，他覺得這不是問題，只要夠累，不嚴重的潔癖就約等于沒有，更何況更惡劣的環(huán)境也不是沒睡過。

    于是杰森就在蝙蝠俠的目光里躺下了，他動了動身體找了舒服姿勢。

    嗯，地有點涼。

    布魯斯難以控制對行為奇怪的兒子感到擔憂，但剛緩和的關系讓他不好直接開口問，所以在短暫的猶豫之后，他坐在了杰森旁邊。

    他又想了一想，然后也躺下了。

    杰森覺得有點好笑。

    “真難想象我們倆是怎么把關系搞砸的?！?/br>
    他想到了那些憤怒的時刻。

    “之前我生氣的時候真想把你腦袋擰下來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br>
    布魯斯不可置否。

    “這很正常，上一個這么對我坦白的是超人，我知道正聯(lián)大部分人都有這種想法?！?/br>
    “而且他們現(xiàn)在也會這么想的時候?！?/br>
    “你聽起來還挺驕傲?！?/br>
    “……或許，這證明了我有進入人際?！?/br>
    “……”

    “杰森？”

    布魯斯側(cè)頭看去，杰森睡著了，他側(cè)著身蜷縮起來，臉上還有沒擦干凈的血和灰，看起來和小時候一樣乖巧。

    他知道紅頭罩不能再被說成是孩子了，但某個情緒化的父親就是覺得他和小時候一模一樣，上頭的父親爬起來去附近人家里‘借’了一床被子給不需要蓋被的兒子蓋好。

    他抬手虛空摸了摸杰森的頭發(fā)，在心里默念祝福。

    ‘晚安兒子’

    ‘有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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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森從夢中醒來，再一次近距離接觸了拉薩路池，池子里的綠湯熱情的拍了他一臉，憤怒和瘋狂被勾引出來，很想上躥下跳鋸幾個腦袋，只為這一灘水發(fā)狂。

    他抹了把臉，熟練的把欲望憋回去。

    現(xiàn)在他對拉撒路池的感官愈加復雜，甚至沒有厭惡和痛恨的情緒，他很感激，感激塔利亞把他推進池子，更感謝池水本身讓自己復活。

    他看著池子把一個小小身影推過來，出于謹慎，杰森沒接，于是穿著破碎羅賓制服的小杰森就只能在水里漂浮。

    他可真小，杰森想，從記憶里翻出來他曾經(jīng)的尸檢報告，羅賓因為營養(yǎng)不良所以長的比同齡人矮的多，死的時候更是只有一米三七。

    青年對拉薩路池發(fā)問。

    “怎么了？”

    “你想要我干什么？”

    池水波動起來，模糊的意志傳達過來，杰森花了一會兒去理解，拉撒路池告訴他這是類似投影的存在，它在自己能力范圍內(nèi)撈了半天，撈到一個死掉的羅賓殘留的影子，雖然是沒有記憶的空殼，但勝在有感覺留存。

    它希望用這種方式安慰它寵愛的孩子，畢竟消失的記憶就是消失了，不能被自身記起，也不能被魔法恢復。

    杰森在池子邊上坐下，羅賓浮在他手邊，他還是沒有去觸碰那個孩子，青年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臉，平靜開口。

    “我從前覺得記憶是拖累?！?/br>
    “它總耽誤我，牽扯我，讓紅頭罩總是落于下風，杰森陶德更是因為他不能面對自己的父親，他們讓我很痛苦，所以我就扔了它。”

    “但現(xiàn)在它要完全消失了，我又舍不得，糟糕的事情多，能怎么樣？又不是沒有甜的部分?！?/br>
    “現(xiàn)在好了，糖也沒有了，累贅也丟了，組成我自己的部分也跟著要消失了，這或許是曾經(jīng)的我選擇的一種溫柔的自殺方式，他不許我后悔，催促我前進?！?/br>
    “……因為停下了就真的沒有意義了。”

    青年說著說著就開始哽咽，開始時他找不到難過的原因，但后來杰森發(fā)現(xiàn)了，他只是累了，他一直都很努力，不許自己停下或者松懈，犯錯的時候嚴苛的責備自己，他不許自己軟弱。

    所以他只是累了，恍然間杰森想到了艾琳太太，慈祥的老人在某個安靜的下午送他離開，沒有看身前的青年而是看向逐漸緩和的夕陽，眼神里有復雜的他不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