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他的想法。

    杰森打開錄相機，這樣原始的方式可以保證記錄東西的安全性。

    “今天是十一月三日，拉薩路池影響了我的思維方式，表現(xiàn)為更沖動，更殘忍?！?/br>
    “記憶方面還能記住凱瑟琳的樣子，但威利斯的已經(jīng)完全忘了，安全屋里有一些小孩子的舊玩具應(yīng)該是我小時候的東西?！?/br>
    “刻印的作用還有八個月失效，我應(yīng)該快一點了?！?/br>
    杰森把相機收好，轉(zhuǎn)頭扎進(jìn)被子，該睡覺了，不能把疲憊留到明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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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瑟琳的身體僵硬，嘴角帶著滲人的微笑，她死了，在夢里杰森回到了這個時刻，他忘記了這是夢境，眼淚止不住的流。

    凱瑟琳曾經(jīng)是個好母親，杰森毫無疑問的愛著她，哪怕之后被生活改變的她也是如此。

    而悲傷過后，眼淚干涸的時候，男孩感到了恐懼。

    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母親的冰冷尸體的孩子，也會像枯草一樣死去。

    鄰居們會圍上來指責(zé)，‘真是個不負(fù)責(zé)任的母親?！?/br>
    然后他們會告訴剩下來的孩子，‘你們家還有剩下的錢吧，拿出來把你mama埋掉吧?！?/br>
    ‘真是可憐?！?/br>
    他們會這樣感嘆。

    ‘mama死了只能去街上流浪了，希望你別餓死了?！?/br>
    為什么要去街上流浪呢？

    ‘傻孩子，因為我們會把你趕出去啊?！?/br>
    犯罪巷的一切都是資源，把遺孤驅(qū)趕出去之后又能收獲一份房租。

    失去居所的孩子站在街上，周圍熟悉的一切變得無比陌生，恐懼，無助，以及饑餓。

    小杰森看過流浪漢翻找垃圾桶，他不想吃那些散發(fā)奇怪味道的垃圾。

    可他很餓。

    他很餓。

    于是男孩走向角落里的垃圾桶。

    一點點去翻找，打開那些包裝，如獲至寶的找到了半塊變質(zhì)的漢堡，他張開嘴，用力咬下去，芝士腐敗之后的腥臭味道沾染小杰森的口腔。

    好難吃。

    怎么會這么難吃呢。

    無法用嘴表達(dá)的情緒會緊握在手里，小孩子的手指在泥土上扣出痕跡，泥土嵌進(jìn)指甲縫，可他還是賣力的吞咽著。

    男孩兒看著自己的滿是污垢的手掌，突然有些羨慕自己的母親。

    他也會和mama一樣嗎，在睡眠中悄無聲息的死去，在其他人的責(zé)備中很是安靜的躺到木頭箱子里。

    小杰森從來沒去過巷子外的世界，出生在犯罪巷里，短暫的人生同樣在犯罪巷里度過，如果也要死在犯罪巷里——

    便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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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調(diào)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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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決定活下去。

    小杰森以恐怖的速度適應(yīng)了流浪的生活，偷盜，在各種地方撿漏，和能獲取利益的大人搞好關(guān)系。

    他努力的成長，變強，慢慢的支撐他的東西就不再是生存的欲望，而是憤怒。

    會給他塞炸雞的大叔被搶劫的混混開槍打中，沒有得到及時治療死掉了。

    便利店里收銀的jiejie被□□頭目看中被綁架去做了情婦，一周之后在垃圾桶里被發(fā)現(xiàn)。

    應(yīng)該發(fā)下來的福利面包被政府里的領(lǐng)導(dǎo)換成了房子和車，同樣在街頭流浪的爺孫倆如果吃到東西就因為虛弱在半夜被凍死。

    一切都是腐爛的，努力生活的人會因為一場臨時起意的搶劫失去生命，總有不應(yīng)該存在的東西逼迫普通的人們低頭。

    在杰森聽見那些工作人員談?wù)撍麄儗τ谀切╊I(lǐng)導(dǎo)的羨慕時，他突然就有了一個想法。

    是不是那個貪污的家伙躺進(jìn)棺材里，大家就能吃上面包了？

    是不是所有人渣都死掉，這個世界就不會這樣了？

    那些死去的人就可以活下來，他們會有未來，可能走出了犯罪巷，可能成為罪犯的一員，也可能碌碌無為的度過一生。

    杰森的身體逐漸拉長，長大，成年的他掌控了夢境的走向，像是對著過去的自己低語。

    “不需要恐懼，也不需要憤怒?！?/br>
    渾濁的綠色在他眼底翻涌。

    “我會一個一個的殺了他們，直到?jīng)]有人在夜里搶劫，直到哥譚的冬天不會缺面包和牛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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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魯斯正處于極大的焦慮和不安中，越是調(diào)查，不對勁的東西就越多。

    杰森現(xiàn)在幾乎不吃東西，而是靠大量的營養(yǎng)劑度日，也沒有社交活動，除了管理手下之外也不和人說話，所有能拍到杰森房間的監(jiān)控最多記錄的是睡覺。

    只要沒事情幾乎都在睡覺。

    這不對勁，蝙蝠俠在白天是布魯斯韋恩，迪克要去警局上班，提姆會到公司開會，而達(dá)米安也會按部就班的上學(xué)。

    蝙蝠俠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把夜晚當(dāng)成自己的全部，后來發(fā)覺這種角色的缺失會影響他的心理狀態(tài)，所以他讓自己和學(xué)生們都重視起白天‘普通’的生活。

    而他從杰森身上解讀到了一些更糟的東西，他甚至不把夜晚的紅頭罩當(dāng)成最要扮演的角色，比起之前，他現(xiàn)在更像是完成任務(wù)。

    杰森現(xiàn)在是出于責(zé)任所以才維持著紅頭罩的形象。

    但為什么？

    小丑一直在監(jiān)獄里，蝙蝠俠和紅頭罩最近也重歸于好，法外者在宇宙執(zhí)行任務(wù)也沒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