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誰審判？”

    他的一切言語堵在喉間，

    心臟猛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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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他對他有種責(zé)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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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了，想起那場終生難以忘懷的悲劇，倒在血泊中的男孩，那個桀驁不馴的，讓他始終對他有一種責(zé)任感的孩子。

    責(zé)任感

    他和迪克共同成長相互扶持，走過了最初那一段青澀歲月，他是他最信任的戰(zhàn)友，而提姆則是他最省心的孩子，聰明懂事，是他認(rèn)定的集團(tuán)繼承人，只有杰森，他是他沒能保護(hù)的孩子，他永遠(yuǎn)對他抱有一份愧疚的愛。

    從他用撬棍撬他的輪胎時，他就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讓這孩子走上正軌，可他因他而死……

    蝙蝠俠的手也握成了拳，他沉默的看著她走到自己面前，咄咄逼人的盯著他的眼睛，“你以為你是在遵守自己的原則，可是在我看來不過是懦弱，為什么要放任小丑一次次越獄!你明知道他殺了那么多人，你明知道他還會殺人……”

    她說著說著自己也崩潰了，蹙眉別過臉哭了起來，哽咽著說不出來話，與記憶中那張倔強(qiáng)的小臉漸漸重合。

    他記得那時候她還不到他胸口，小腿細(xì)的還沒有他的手臂粗，杰森撬輪胎時她在一旁望風(fēng)——其實(shí)只是昏昏欲睡的背對著蹲在旁邊，藍(lán)寶石般澄澈的眼睛瞪的渾圓，驚怕的看著他，漂亮干凈的簡直不像哥譚能養(yǎng)出來的女孩。

    有幾次他夢見杰森，也不知為什么在夢里看見了她，那雙純潔的如同羔羊一般的藍(lán)色眼眸讓他一直難以忘懷。

    哥譚很少能出現(xiàn)這樣的孩子，特別是在這樣黑暗的街巷，他見過哥譚暗巷里土生土長的孩子，他們往往缺少孩子的稚氣，像顆被過早催熟的種子，有種暮氣沉沉的惡劣，那種一無所知的惡才最可怕。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意識到她不適合哥譚，即使是躲在角落，躲在杰森身后，還是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像是遙不可及的一縷光，他希望這縷微光不會消散，所以當(dāng)回去查清一切，換成布魯斯·韋恩的身份后，他親自上門，對她說自己想要領(lǐng)養(yǎng)她。

    “我有爸爸!”她的臉上露出被人冒犯后的氣憤神情，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貓，又是委屈又是憤怒的重復(fù)了一遍。

    出乎意料的拒絕了他

    老板娘的微笑被沉默取代，她在背后憂心忡忡的望著她，但除了他沒有人發(fā)覺，瑞貝卡的確在餐館活的很幸福，可是他們都清楚，這里是容不下她的。

    再后來的事情太長了，他自己也不想回憶，只知道她親如父母的餐館老板一家四口死于□□——更準(zhǔn)確的來說是小丑，然后她也消失不見。

    瑞貝卡·威爾遜的目的是找到父親，可瑞貝卡·巴斯呢？那天晚上她身旁的那個男人，連康斯坦丁都諱莫如深，從她踏上的哥譚的土地開始，他就意識到她眼里燃著的是復(fù)仇的火焰。

    他不能……

    “我知道?！彼捱^后的神情很冷淡，又翹起腿坐到沙發(fā)上，慵懶又隨意，但他注意到她的腰始終挺的很直，“屠龍者終成惡龍，你也沒法免俗，人都會害怕，什么蝙蝠俠啊，什么小丑，都會恐懼，區(qū)別只在于你們是精神上的互相恐懼，我說的對不對？”

    他不回答，瑞貝卡卻笑了，“我怕什么呢，我該怕什么呢……其實(shí)我挺怕哥譚的，哥譚太黑了，需要一把利劍，用劍光照亮這夜晚?！?/br>
    她張開五指，擋住眼前的燈光，又屈起手指虛虛一握，他的心臟仿佛被她握住了一樣，也跟著緊縮了一下。

    “只要裝作不知道不就好了——”她苦惱的看著他，眉間滿是無奈與沮喪，“為什么不能裝作看不見呢，明明只是要?dú)⒁粋€壞蛋啊?！?/br>
    “明明他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瑞貝卡垮下臉，“即使六年前就被你送進(jìn)警局，可是現(xiàn)在不還是，不還是被放出來了嗎？還是和以前一樣，什么也沒改變啊?！?/br>
    回答她的是蝙蝠俠冷硬的目光。

    “永遠(yuǎn)會有下一個?！彼喍痰恼f，“不是他也還有別人?！?/br>
    “啊，好像也有道理，一個小丑倒下了還會有下一個小丑出現(xiàn)?！比鹭惪c(diǎn)點(diǎn)頭，不可置否的說，“那為什么不能都?xì)⒌裟?，哪怕殺到最后只剩一個人，不也是終結(jié)了犯罪嗎？

    “這世界可不是伊甸園?！彬饌b低聲說，像對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刻意壓低的聲音不可避免的帶了點(diǎn)無奈。

    她的心臟卻一動，恍然大悟的輕輕笑了，“是啊，伊甸園的話，就不會有犯罪和死亡了?！?/br>
    他直覺她話里有話，但是一時又想不明白什么，于是默不作聲的走了，同他來時一樣，消失在黑暗中。

    “把他捉回來。”留在原地的瑞貝卡眼神冷的嚇人，“我改主意了，我要一刀一刀剮了他，然后把他掛在犯罪巷?！?/br>
    她一點(diǎn)也沒開玩笑，朗姆洛從她的目光中悟到這一點(diǎn)，毫不猶豫的提著槍出去了。

    他走到外面確認(rèn)她聽不到了才敢咒罵幾聲，利落把槍上了膛，跟著組織發(fā)來的信息，領(lǐng)著兩個人去找。

    “伊甸園?！比鹭惪ㄝp聲呢喃著，臉上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不錯?！?/br>
    ……

    金發(fā)的小女孩細(xì)弱的手腳腕上都帶著鐐銬，睜著一雙已經(jīng)有些麻木的藍(lán)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似乎是在想面前的漂亮女人是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