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持證發(fā)瘋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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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臣母親的嫁妝尚且在臣父親手中保管,還請父親回府之后將我母親留給我的嫁妝交給我?!敝x檀書嘴角勾笑,眼神冷漠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被謝檀書看著的謝丞相并不說話,雙手的僵硬已經(jīng)暴露了此刻的所思所想。 坐在書案后的姬昭則是開口道:“謝相作為天下讀書人的表率,自然沒有不肯的,這樣吧,散會之后朕便讓錦衣衛(wèi)按照謝愛卿母親的嫁妝單子去謝相府中取的。” 話音落下,謝丞相的臉色已經(jīng)是難看至極,即便如此,他也要強撐著對姬昭謝恩。 有了謝檀書的捐款,攝政王蕭衍也大方地捐了二十萬兩白銀,沒有女眷沒有孩子,蕭衍的俸祿和因軍功得到的犒賞基本是用來給戰(zhàn)死者家屬作為撫恤金了。即便如此,蕭衍也出手闊綽地捐出了二十萬兩。 有了謝檀書和蕭衍兩位寵臣的以身作則,在場的大臣紛紛慷慨解囊,片刻便湊出了賑災所需要的銀錢,加上國庫中可以拿出的錢,剛好兩百萬兩。 對此,眾人紛紛松了一口氣,在場的世家官員并不覺得rou疼,黃河水災肯定會有災民為了活命賤賣自己的良田,到時候他們花上少許錢便可以買回大片大片的良田,憑著良田產(chǎn)出的收益,只需要一兩年的時間便可以抵過今日捐出的錢財,更別說良田還可以持續(xù)產(chǎn)出,他們所得早就遠遠產(chǎn)出了今日所出! 姬昭見賑災款已經(jīng)足夠,于是開口道:“朕決定親自前往災區(qū)賑災。” 話音落下,群臣色變。 “陛下,不可!” “不可?”姬昭看向面前的眾人,“若朕不親自去,又怎么知道這賑災的銀錢到了誰的口袋?” “陛下,且不說黃河泛濫危險至極,大災之后必有大疫,還請陛下以龍體為重!”謝丞相率先跪下磕頭道。 姬昭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群臣只覺得心煩意亂,剛想發(fā)作一番,他便被蕭衍按住了手。 “昭昭,不許胡鬧!” “朕沒有胡鬧!”姬昭看著蕭衍想要將手腕從蕭衍手中掙脫。 只見一旁的謝檀書見此道:“陛下,臣以為可以派攝政王殿下前去賑災?!?/br> 姬昭擔心賑災銀錢被層層剝削,擔心底下的人會陽奉陰違,所以才打算親自以身涉險。然而,攝政王卻是手腕強硬,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心機城府都足夠壓得住底下的人。 謝檀書的話一出,群臣附議。 “還請陛下留在宮中主持大局!” 姬昭看向蕭衍,他有些不想讓蕭衍離開自己的身邊,可是正如所有人所說,蕭衍是最好的賑災人選,身份夠手腕狠,足以震懾心懷不軌之人。 他想親自前往災區(qū),群臣不同意,蕭衍也不會同意。然而,他多猶豫一分,災區(qū)的百姓便痛苦一分。 最后,姬昭做出了決定,蕭衍攜賑災銀兩與長安所存糧食前往受災地區(qū)。 等群臣散去,蕭衍看著神色郁郁的姬昭道:“只是前去賑災而已,不出一月我便能回來?!?/br> 說罷,蕭衍便在姬昭的目送之下,看著蕭衍騎上戰(zhàn)馬,帶著兩千余人和部分糧草率先趕去災區(qū)。 一時間,姬昭的心突然慌了一下,然而雨幕瞬間遮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看不見他的背影了。 下一刻,謝檀書走到姬昭身邊道:“攝政王此去,定會平安歸來。” 姬昭聞言不由握緊了手中蕭衍送他的匕首,于是他開口道:“但愿如此?!?/br> 蕭衍是明年才病逝的,所以他絕不可能死在現(xiàn)在,姬昭不斷地在心中安慰自己。 等情緒稍微平定一些之后,姬昭看向一旁的謝檀書道:“你母親的嫁妝,你不打算留一部分嗎?” 只見謝檀書看向那無邊雨幕道:“不必了,比起留在我手中,我母親還是更希望她的嫁妝能夠救更多的人?!?/br> 姬昭聞言道:“朕也決定縮減用度了?!?/br> 一個人吃什么十幾二十幾道菜?三菜一湯足夠了,還有些奢侈。 謝檀書在聽聞姬昭把膳食砍成三菜一湯之后有些微微驚訝,但面前少年卻并無怨言。 姬昭看著謝檀書道:“檀書,你可得幫朕盯緊長安中的權貴, 若是吃得比朕好,穿得比朕好,通通罰金。” 說著,姬昭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憑什么他在吃苦,那群人能夠紙醉金迷,通通給朕節(jié)儉起來,奢華之風不可??! 謝檀書聞言一愣:“是?!?/br> 福公公見此忍不住想要捂臉,陛下斂財之能比先帝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那些權貴怕是要罵死謝指揮使了吧。 而在另一邊,一直關注著長安動向的蕭馴在聽聞自己叔父外出賑災不在小皇帝身邊之后,他立刻丟下了手中正在進行的江漢郡土地清量工作,把事情交給跟隨自己的屬下后,便獨自一人快馬加鞭地趕回長安想要趁虛而入。 第六十九章 攝政王蕭衍不在長安之后, 群臣發(fā)現(xiàn)留在長安的小皇帝行事越發(fā)乖張,脾氣也更加難測。 朝堂之上,群臣奏事完畢, 正等著太監(jiān)開口宣布散朝的時候,只見坐在龍椅上的小皇帝突然輕飄飄地說道:“聽聞李愛卿每次用膳要上一百零八碟菜, 煎炒烹炸點心茶水樣樣俱全?!?/br> 被點名的吏部尚書李年聞言心中瞬間一跳,只見那高位上的少年帝王勾起殷紅的嘴角道:“朕也不過是三菜一湯而已。” 哐當一聲, 吏部尚書李年跪在地上道:“臣該死?!?/br> 姬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吏部尚書, 他還不至于別人鋪張浪費便殺了別人, 只不過該罰還是得罰,他最看不慣有人過得比他好。 于是,姬昭道:“便罰千金吧?!?/br> 李年出身大世家, 這點錢雖然會讓他rou痛,但是卻沒有傷及筋骨,于是面露痛色認罰。 一旁的群臣見此心有余悸,只覺得家中飯菜還是像陛下一般減到一人三菜一湯, 萬萬不可越過陛下去。同時, 他們也驚駭于陛下連他們吃什么都知道,越發(fā)覺得錦衣衛(wèi)可怕。 敲打過李年之后, 姬昭又看向太常寺卿道:“聽聞葉愛卿已經(jīng)開始為家中女眷裁剪夏衣了, 聽聞光是葉愛卿的夏衣便叫家中繡娘做了一百多件?!?/br> 夏日不過短短三月, 夏衣卻是做了一百多件,每天穿一件扔一件還有多余的, 且不說那些衣服的料子還是上好的絲綢。 太常寺卿聞言頓覺額頭冷汗直流, 下一刻他便聽見小皇帝感嘆道:“朕的常服穿的還是去年的舊衣?!?/br> 姬昭今年才登基, 去年的衣服都是太子常服,是他今天早上才叫福公公給他翻出來的, 都是上好的料子,有些才穿過一兩次,姬昭便叫福公公不必給他裁新衣了。 福公公聞言感動得淚流滿面,直呼姬昭是明君,知道愛民如子。對于福公公的夸贊,姬昭只能心虛地移開視線,他知道封建帝王根本無法真正做到愛民如子,即便他的殼子里裝的是一個現(xiàn)代人的靈魂。 面對姬昭的陰陽怪氣,被點名的大理寺卿干脆利落地認錯認罰。 “陛下教訓的是,臣以后一定會與諸位同僚厲行節(jié)儉,只穿去歲的舊衣,黃河水災不絕,臣等絕不添置新衣!” 話音落下,一旁的官員不由狠狠瞪向大理寺卿,明明是對方做新衣太過鋪張浪費,但這廝卻拉他們所有人下水,讓他們都做不成新衣。 “甚好?!奔д压雌鸫浇牵那椴诲e。 這些人少浪費一些錢,自己到時候抄家也能多抄出些財物。 于是,姬昭起身退朝,群臣見此紛紛松了一口氣,彎腰恭送道:“臣等恭送陛下!” 散朝之后,群臣三三兩兩地走在宮道之上,身邊的仆從替他們打著雨傘,一邊走一邊道:“攝政王在時,我覺得他把控朝政,大權獨攬,有弄權之象?!?/br> 說話的是一名寒門出身的官員,自詡純臣?;庶h,自然看不慣蕭衍攝政不肯放權給小皇帝的模樣。 “如今殿下不在,卻覺得格外想他是吧。”一旁的同僚開口補充道。 之前開口說話的官員面露窘色,最后輕微地點了點頭,小皇帝行事乖張,即便是他們這些寒門出身的臣子湊到他很前去也討不了好,更別說現(xiàn)在小皇帝脾氣越發(fā)莫測,每次上朝皮都要繃緊了。 “要是攝政王在……” 他們上朝何須如此提心吊膽! “謝相,您怎么一直不說話???” 雨幕之中,官員們看向了一直默默行走并不搭話的謝左相。 謝盛看了一眼身后的官員又看了一眼烏黑的天色道:“我只是覺得,事與愿違?!?/br> 先帝時期,他以寒門出身登頂相位,本以為太子繼位之后能夠靠著多年來的政治手腕壓制住新帝,然而沒想到卻是被當今輕而易舉地分權?,F(xiàn)在新進官場的寒門子弟也不像以前一般聚集在自己身邊,而是被留在了陛下手里,以陛下的旨意為先。 寒門已經(jīng)被分成了兩團,無法再團結起來,而他又要面對世家的有意打壓,當真是精疲力盡。 謝盛不由想起了自己在先帝時期世家畏懼自己的樣子,現(xiàn)在才明白,他不過是被先帝捧了起來而已,不過是一個打壓世家的工具。世家畏懼的并不是工具,而是手持工具得罪先帝。 跟在謝盛身后的群臣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說什么,而謝盛則是快步登上了自家的馬車回了家。 謝府之中,謝檀書正指揮著錦衣衛(wèi)搬走自己母親留下的最后一批嫁妝,內(nèi)院里是自己妻子的哭聲和尖銳的詛咒聲以及二兒子的罵聲。 謝檀書搬走自己母親的嫁妝,對于謝夫人來說可謂是要了她的命,享受了那么久榮華富貴的生活,一朝卻是不能享了,那簡直是從云端跌落泥地,這比讓謝檀書殺了她還難受,更別說她早就把謝檀書母親的嫁妝當做是自己的了。 只見謝檀書坐在謝府的大門口一邊翻看著賬本一邊道:“十幾年了,我母親名下的鋪子田產(chǎn)收益也不少,也一起拿走吧。” 話音落下,剛從馬車上走下來的謝左相聞言差點站不穩(wěn)身子,他幾乎是怒不可遏地走到謝檀書的面前道:“你當真要將此事做得如此狠絕!” 帶走自己母親的嫁妝也就算了,為何還要這十幾年里田莊鋪子產(chǎn)生的收益!謝檀書這是要掏空整個丞相府! 只見謝檀書將賬本合上,秀雅絕倫的臉上露出一個嗤笑道:“不過是我應得的?!?/br> 謝盛聞言壓低了聲音道:“謝檀書你這本盡心竭力為了小皇帝,你可知他是將你架在火上烤!” “當你得罪完所有人,他再也壓不住群臣的憤怒時,你猜猜他會殺誰!” 謝盛為官二十余年,他見過太多被先帝棄之如履說殺就殺的酷吏了!那些酷吏哪個不是為了先帝鞠躬盡瘁,可是先帝呢?可曾有過一點憐惜之情。 今日朝堂之上,錦衣衛(wèi)所做之事讓群臣更加忌憚謝檀書,一旦謝檀書稍有行錯差池,或是陛下表現(xiàn)出冷淡,那群家伙便會瘋狂地反撲,將謝檀書打入十八層地獄。 然而謝檀書卻是不甚在意地道:“那又如何?” 謝盛聞言怔住,謝檀書不應該讓他救他嗎?只有謝檀書愿意聽從他的話,讓他重新積攢勢力,朝堂之上他的話才有舉重若輕的效果,這樣才能在陛下厭煩謝檀書之后保下他一命來。 然而,謝檀書早就愿意成為陛下殺人的刀,至于結局好不好,他早就不關心了。 這般想著,謝檀書笑了起來道:“比起我的結局,謝丞相還是想一想自己的結局吧?!?/br> 說完,謝檀書看著最后一箱嫁妝被人抬出起身道:“謝丞相準備好銀子,我明日會來取?!?/br> 話音落下,謝檀書便策馬消失在雨中。 宣室殿中,姬昭收到了從北離 探到的消息,北離王突然駕崩,北離太子賀蘭舜雙目失明已然被廢,二皇子以自己年長強行登位,三皇子五皇子帶著各自的追隨者自立為王。一時間,北離內(nèi)部四分五裂,自顧不暇。 姬昭收到這個消息后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大昱黃河改道內(nèi)患不平,若是北離不亂,此刻攻打大昱,邊境的安危和受災的難民他必須要做一個取舍。 幸好,他不用面對這樣的困境。 姬昭捏住手中的消息看向已經(jīng)黑透了天空道:“也不知道蕭楚之那里如何了?!?/br> 此刻,雨水已停,濃厚的云層中露出幾點星子,姬昭看著只覺得沉悶。蕭衍走后,他已經(jīng)三天沒有睡好了,也不知道蕭衍何時回來。 “陛下,天色已晚,還是早些休息吧?!备9叩郊д迅按叽俚?。 “是嗎?”姬昭恍神,一看時間居然已經(jīng)子時了。 于是,姬昭任由福公公幫忙解開了發(fā)冠,換上了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