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實(shí)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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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x城 周景文掃了周景成一眼,他才來涼州多久卻儼然已經(jīng)成了涼州人了,這等吃喝玩樂的東西摸得最是清楚,還把行程都給安排妥當(dāng)了,再過些日子,只怕京城什么樣他都一點(diǎn)兒不記得了。 這樣也好,周景成一日不愿意離開,他便也能一日留在涼州。 他們小孩子玩鬧,自然有福安跟眾侍衛(wèi)跟著,甚至都不用傅朝瑜費(fèi)心。 傅朝瑜這會兒正在招待幾個州的通判跟諸官員。 王明自打參觀了博物館之后,便拿著幾個仿品率先起碼離開了。陽關(guān)那兒離不得人,王爺也等著他回去稟報消息,王明就此別過傅朝瑜。 王明走得干脆,其他人卻還提著一口氣,準(zhǔn)備先將棉花的事情給定下來。因?yàn)檎满Q軒的推薦,其他幾個州都種上了棉花,且重的數(shù)量還不少。這么多的棉花,除了涼州再無別的地方可以收了。 他們知道涼州這地兒也種了許多,唯恐涼州不收他們的棉花,故而留到現(xiàn)在。 傅朝瑜知道他們擔(dān)心什么,開門見山的一句話便足以撫慰人心:“諸位請放心,只要各州尚有棉花,我們涼州便都收了。價格對州里百姓開多少,對外便給多少,一視同仁,不分彼此。” 這話可太敞亮了!除張掖的官員之外,其他官吏都沒想到傅朝瑜能做到這個份兒上,他們事先打聽過涼州官府給涼州百姓的收購價,那可不算低呢,若是他們也一樣,那今年一整年衙門都不愁錢花了,百姓也能安然過冬。 傅朝瑜說完似乎尤嫌不夠,還道:“今年入冬前,涼州紡織廠會對外開放,屆時諸州皆可派人前來觀摩,紡織廠中的紡紗機(jī)與織布車的圖稿也會交給諸州。待明年諸州建了紡織廠,這種植的棉花便不必由涼州來收購了。” 大可以自產(chǎn)自銷。 眾人都被這天大的餡餅給香迷糊了,竟有這樣的好事! 涼州這等于是把自家賺錢的營生拱手相讓,這該是何等的魄力?設(shè)身處地的想一想,若是他們在傅朝瑜的位子上絕對這般無私。 眾人感慨之余,愈發(fā)感激傅知州的大氣,回想他們從前還對涼州愛答不理,結(jié)果眼下涼州還不計前嫌幫襯他們,實(shí)在是心中有愧。出于愧疚,這些人臨走之前也揣了幾腳青銅器回去。 傅朝瑜這文創(chuàng)商鋪開張頭一日開張便賺得盆豐缽滿。他與諸位官員是第一茬進(jìn)去參觀的,后面幾批人陸陸續(xù)續(xù)都進(jìn)了館內(nèi),出來時免不了要參觀一番正對門的商鋪。 傅朝瑜這商鋪良心,不宰窮人,專宰有錢人。這里的東西一來東西做工不俗,二來意義不凡,有錢人路過都會帶上一兩件,或是用作擺設(shè)或是贈予他人,都是極有面子的。 不僅是這間鋪?zhàn)?,連路邊的那些小販今兒也實(shí)在是賺大了。天寶縣城這么多年來從未有過像今天這樣熱鬧的日子,當(dāng)真是比過年還要喜慶,縣令今兒一整天都在此巡視接待,衙門上下招待客人時笑得臉都要僵了。 開館頭一日的訪客絡(luò)繹不絕,等到了第二日人數(shù)竟也絲毫未減。周邊的百姓都聽說博物館與漢墓并不收費(fèi),只要去了便能進(jìn)內(nèi)參觀,還有人講解,不怕不識字看不懂。 昨兒去過的人回來說得天花亂墜,把周圍人也說得動心了,于是又有一批接著一批的人扎推過來湊湊熱鬧。哪怕只是湊熱鬧的,這條長道都永遠(yuǎn)不缺人。但凡不缺人,生意便可一直穩(wěn)定下去。 王陽將軍回到陽關(guān)后,也將今兒之盛況告知淮陽王。 淮陽王掂量著手里的青銅仿件,漫不經(jīng)心地問:“沒瞧見別的?” 王陽道:“三皇子跟四皇子似乎對傅知州有所依賴,尤其是四皇子,跟五皇子一樣離不得傅知州?!?/br> 來日五皇子長成想要爭位,這兩個皇子可都是助力,若是這三個皇子擰成一股繩,那對太子的威脅可不小。王陽知道自家王爺同太子殿下私交甚好,但要說支持太子只怕也不見得,有時候連王陽都不敢深究王爺?shù)南敕ā?/br> 淮陽王頷首,淡淡地問:“還有呢?” “其余幾州都派了通判前往慶賀,看似是為了博物館而來,不過下官猜測他們是為了棉花而去的。傅知州特意留了幾位通判商談,此番過后,涼州只怕會一躍成為河西走廊一帶的諸州之首。” 淮陽王握緊那把青銅劍:“傅朝瑜所圖不小?!?/br> 王陽問:“可要回稟圣上?” “暫且不必。”淮陽王哂笑,他那位皇兄對傅朝瑜正是最信任的時候,先前他也提醒過了,全無用處,同樣的話若是說多了,反而對他不利?;搓柾踅淮溃白屑?xì)盯著涼州,若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第一時間前來稟報?!?/br> 王陽應(yīng)下不提。 涼州如此大手筆,遠(yuǎn)在京城的君臣們自然也早有耳聞。 皇上聽著涼州那邊是何等熱鬧,掃了一眼周圍,忽然覺得沒勁透頂。自從傅朝瑜離開之后,這偌大的京城似乎都安靜了不少,每日中規(guī)中矩,連御史臺找的茬都變得平淡了許多,只要不跟傅朝瑜有關(guān),便彈劾不出新意來。 皇上私底下與皇貴妃感慨:“傅朝瑜在哪兒,哪兒便熱鬧,上回朕見孫明達(dá)跟鄭青州的時候,他二人也是這般說的?!?/br> 若這日子一直平淡無波尚且可以忍受,問題是傅朝瑜從前在京城待過,經(jīng)歷了那會兒的熱鬧,如今驟然冷清下來,便叫人適應(yīng)不起來了。 程闌聽出了皇上想去涼州的意思,皇上去哪兒自然有御史跟文臣們攔著,程闌不用管,也懶得對此評價。 皇上沒聽到人附和,頗為失望,他又不好意思說自己想去,只能找別人的茬,哼了一聲:“老三老四這兩個孩子去涼州這么久了,肯定早就樂不思蜀,從前跟著先生學(xué)的那點(diǎn)東西只怕都忘光了。” 程闌這會兒不得不說話:“他們只是在路上耽擱的時間有些長,到了涼州也沒正經(jīng)玩幾日,況且傅朝瑜每天晚上會抽出時間讓他們讀書,不會落下功課的?!?/br> 皇上耳朵一動,不知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過身子幽幽地盯著皇貴妃:“那兩個小子寫信給你了?” 程闌詫異地抬眼。難道三位小皇子就沒有寫信給皇上,也沒告訴皇上這些事兒?不能夠吧,不過是多寫一封信罷了,壓根也不費(fèi)多少功夫。 皇上從嗓子眼兒里擠出一聲冷笑,他這些好兒子們真是個頂個的孝順。 程闌扶額,三個小家伙還真是沒一個省心的,瞧這事兒辦的,怎么一個個都不知道該巴結(jié)誰? 皇上勃然大怒,拂袖離開。 程闌卻也不在意,皇上并非是同她置氣,這皇家父子之間的矛盾且由他們自己解決吧。況且程闌與皇上之間的相處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是君臣。程闌無需阿諛諂媚,她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之事、替皇上管理好后宮,便夠了。 皇上回寢殿后,仍余怒未消。他自己可以對兒子不上心,畢竟他政務(wù)繁忙,抽不出空管教兒子本就理所應(yīng)當(dāng)。但他不能容忍孩子心中沒他這個皇父,這簡直是大逆不道!自己不痛快了,那這幾個小崽子也都別想痛快!小心眼的皇上直接寫了一封信,讓人加急送去涼州,催促這兩個兔崽子回宮。 兒行千里父擔(dān)憂,瞧他一片慈父之心,聞?wù)邿o不動容。 傅朝瑜的東西若想送去京城,哪怕快馬加鞭也得六七日功夫,可皇上的信送去涼州,不過三日便到了。 這日一早,傅朝瑜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幾個小家伙竟未出門,這可怪了,周景成這家伙最近迷上了看雪山,每日都得大動干戈地跑一趟,結(jié)果今兒反而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里不動彈了,周圍還有兩個小孩兒在放風(fēng)。 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傅朝瑜走過去,嚇了他們?nèi)齻€一跳。 傅朝瑜捏了捏小外甥的臉蛋,俯身問道:“在這兒作甚?” “沒什么!”周景成搶白。 周景淵抿著嘴,眼里明晃晃寫著“心虛”二字。連一向不待見他們舅甥二人的周景文都跟著緊張了起來,攥著拳頭警惕地看著傅朝瑜。 傅朝瑜往后一看,角落里放著一個香爐,立面似乎有明火,不知在燒什么東西。沒多久火光熄滅,只剩下一股輕微的煙味,不難聞,似乎是紙屑焚燒過后的味道。 他眉梢微挑,合著這是在燒書? 周景成像個張開翅膀的大鵝一般攔在傅朝瑜跟前,可模樣卻一臉討好:“傅舅舅,你怎么突然過來啦x,我們正要去尋你呢?!?/br> 傅朝瑜逗他:“尋我干什么?” “尋你,尋你……”周景成急得夠嗆,連忙給其他兩個使眼色。 快幫他想想呀! 周景文靈機(jī)一動:“我們準(zhǔn)備去看那學(xué)堂建得如何了,正想讓你安排人手帶我們?nèi)タ矗 ?/br> 說得理直氣壯,似乎真有這么一回事。 那兩個連忙點(diǎn)頭,也直勾勾盯著傅朝瑜。 他們?nèi)齻€同氣連枝,反而襯得傅朝瑜像個惡人了。傅朝瑜又一向是個慣孩子的,想著兩個皇子如何自有侍衛(wèi)嬤嬤管著,他只要管好自己小外甥就夠了。況且他家崽一向討喜聽話,這么大的孩子難不成還能做出什么壞事兒? 傅朝瑜想想也就不再多問了:“明兒要去棉花地摘棉花,你們?nèi)ッ???/br> 三個小孩兒呆了呆,隨即便眉開眼笑起來,爭先恐后地開口:“去的去的!” 不只是他們仨,京城的官員們也都受到了邀請。三個小孩兒過去是順手,為了讓他們見見世面,讓京官過來,便純粹是為了讓他們干活的。 涼州的棉花實(shí)在是太多了,百姓種的棉花可以自行摘下,可官田里也種了那么多,衙門人手又不足,可不得將主意打到外人頭上嗎?傅朝瑜沒讓他們自費(fèi)去棉花地里體驗(yàn)摘棉花,只讓他們白干活,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京官們沒想那么深,聽說這事兒之后格外踴躍,怎么看怎么覺得摘棉花好玩。 第115章 摘棉花 萬畝棉田正值豐收, 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棉花如煙海一般野蠻生長,尤為壯觀。滿目都是蓬松綿軟的白色,眾人總算知道為何曾經(jīng)的河西走廊一帶如此繁榮了, 背靠祁連山, 坐擁馬城河,這片土地論肥沃程度當(dāng)真不輸中原地帶。 幾個小孩兒一看到棉花地便驚呼出聲,頃刻間便撒開腳丫子在田埂上瘋跑開。 張翰林等人看得直搖頭, 太子與大皇子年幼時便沒這么胡鬧, 這三個小的比起他們兄長還是差了太多了,只怕往后也難堪大用。 傅朝瑜在旁叮囑,讓嬤嬤們看著點(diǎn)兒, 別叫棉枝跟葉子給將幾個孩子給劃傷了。 張翰林收回目光,好奇地問:“這些棉田都是官府的嗎?” “自然不是,其中一半兒是官田, 另有一半是百姓的。”傅朝瑜也沒說衙門人手緊缺, 只說這棉花乃是涼州的特產(chǎn), 其他地方都沒有,今兒頭一回開始摘棉花,所以特意邀請他們前來嘗試一番。 傅朝瑜說完, 還“好心”地加上了一句:“諸位別看這摘棉花簡單, 其實(shí)也是個幸苦活, 若是身子骨不好的進(jìn)去略微摘幾顆便夠了, 此番不過是為了湊個熱鬧,倘若當(dāng)真因?yàn)檎藁ㄟ@等小事帶累了諸位的身子骨,那便是涼州的罪過了?!?/br> 王謝玄還緊跟傅朝瑜之后連連點(diǎn)頭:“是啊, 這種事一般都是衙門里頭的青壯年來做的,諸位若是體力不支, 還是不要下地了?!?/br> 馬騫靜靜地看著這兩人糊弄京官們,一言不發(fā)。 眾人聽在耳中實(shí)在刺耳,他們又不是年老體衰,怎么就連這點(diǎn)小事都做不好了?幾個御史不服地嗆聲:“我等年富力壯,這等小事自然不在話下!” 是嗎,這可是他們自己說的。 傅朝瑜嘴角一勾,再次委婉暗示:“做農(nóng)活都比較累,諸位當(dāng)真不必勉強(qiáng)?!?/br> 勉強(qiáng)什么?! 一群人險些沒有被傅朝瑜給氣糊涂了,這人一張嘴可真是討人厭,從前只覺得他做事膽大妄為,沒成想為人也這這般面目可憎。他們怎么就老了,怎么就干不動了?這不是瞧不起人嗎,他們今兒無論如何也得讓傅朝瑜看看,即便身為文官,他們一樣身子骨強(qiáng)??! 官員們雄赳赳地背著簍子下了棉花地。 傅朝瑜大手一揮,讓衙門里的小部也跟著一道,他們才是真正身強(qiáng)體壯的,一馬當(dāng)先地走在前頭給后面的人打個樣。 傅朝瑜準(zhǔn)備了三個小小的背簍,讓嬤嬤給他們?nèi)齻€小孩兒外頭套上長衣,頭上頂著個帽子,再戴上自制的口罩,這才放任他們跟著一塊兒摘棉花。 那背簍雖然不大,但是背在周景淵背上卻仍是碩大一個,從背后看,仿佛人都要被這背簍給壓塌了。 他神氣十足地邁進(jìn)了地里,結(jié)果抬頭便發(fā)現(xiàn),自己沒比棉花高多少。這也難不倒周景淵,低一點(diǎn)的伸手就能摘到,高一點(diǎn)的踮踮腳也一樣能夠到。 邊上的周景成跟周景文看到哪棵摘哪棵,但是周景淵不一樣,他格外專注,圍著一壟從頭開始一棵不落,務(wù)必要摘得干干凈凈沒有一絲棉絮,才肯繼續(xù)往前走。 傅朝瑜看著心都化了,對比了一下三個小孩兒的身高,接著又陷入了焦慮之中。他家小外甥為什么看起來又不長個子了?分明之前跟著崔狄練武的時候還長了點(diǎn)兒啊,難不成得繼續(xù)練武才有用? 傅朝瑜一邊摘棉花,一邊開始琢磨是單獨(dú)給他小外甥請,還是直接請一個武師傅去學(xué)堂里頭一起教。期間手下就沒停下來過,干活比老手還要像老手。 這活兒并不難,彎腰直接將棉花從枝頭上扯出來就是了,起初眾人都覺得輕松,張翰林還偏頭跟方修撰嘲諷道:“瞧他說的,還以為是多難的活,也不過如此罷了?!?/br> 方修撰同樣覺得傅朝瑜小題大做。這等順手的東西,便是做一天也是輕輕松松。 傅朝瑜一直未抬頭,但心里算了算時辰,約莫一刻鐘之后便趕緊讓福安將三個孩子從棉花地里給逮了出來,將臉蛋擦干凈之后便讓他們出去玩,任憑周景成這個小胖子如何鬧騰也不讓他們再下地干活。 三個小孩被拉走之后,傅朝瑜直起身同眾官員道:“諸位大人若有吃不消的,也盡可去邊上休息。” 回復(fù)他的只有一聲聲冷笑。 傅朝瑜聳了聳肩膀,遂不再言語。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眾人彎腰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后,彎腰的幅度也開始越來越小,越來越僵硬的。如今已經(jīng)是六月中旬,正是天熱的時候,他們今兒穿得也不少,短時間內(nèi)站在田間尚能接受,但是時間一長便被曬得有些迷糊了。 傅朝瑜再次提醒:“我瞧著諸位已力有不逮了,還是快歇著吧,這等事情交給年輕人就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