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實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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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長眼的狗東西!”杜寧性子發(fā)作伸手狠狠一推將周文津推倒在地,拳頭揮起來就要開打! 周文津認命地抱著腦袋等待被揍。然而他的腦袋沒遭殃,反而聽到了杜寧殺豬一般的叫聲。 他茫然抬頭,就連傅朝瑜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杜寧身后,僅憑一只手便降伏了對方。 杜寧兇狠回頭:“哪個找死的敢對老子出手?” 傅朝瑜冷笑:“今兒就讓你看看誰死得更快。” 第14章 毒打 杜寧手腕劇痛,使出了吃奶的勁去掙脫,然而傅朝瑜緊箍著自己的那只手卻紋絲未動。 見鬼了!他竟然掙不開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書生?這一認知讓杜寧惱羞成怒:“快給我放開!” 傅朝瑜:“事到臨頭還囂張?不若送你去學堂,你我在杜尚書面前當面對峙。” 他哪敢打擾他父親挨罵? 若是被父親知道他如此囂張跋扈,肯定打得更狠。杜寧心下一慌,什么臉面也好,尊嚴也罷,統(tǒng)統(tǒng)不要了,頭一次對傅朝瑜服軟:“行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快松手!” 傅朝瑜松開了手,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杜寧踉蹌著摔在假山石上,臉被硌得生疼,再一次感受到了傅朝瑜并非看起來那般文弱。這個他從來都沒有看得起過的破落戶,內里竟還是個硬茬。 惹不得。 杜寧揉了揉臉,生怕對方真的將自己扭送到學堂,連忙溜了。臨走前眼神還忘在周文津身上一掃,暗含威脅。等著瞧,收拾不了傅朝瑜,還收拾不了他周文津嗎? 周文津無聲一嘆,知道自己攤上事兒了,撣了撣臟衣服從地上爬起來后,一言不發(fā)地將書一本一本重新?lián)炱饋怼?/br> 傅朝瑜也彎下身幫忙,將撿起來的書都交給他。 “多謝?!敝芪慕蚰樕⒓t。最狼狽的時候被人撞見,還被先后兩次撞見,他亦覺得尷尬,恨不得找條地縫將自己埋進去。 傅朝瑜不止一次窺見他被欺負,對杜寧之流愈發(fā)厭惡:“上回繩愆廳罰得那么狠,他們怎么還這么肆無忌憚?” 周文津苦笑:“他們習慣了欺壓弱者,這點懲罰并不放在心上?!?/br> “那你呢,難道要一直忍受?” 周文津不敢看傅朝瑜的眼睛,生怕對方瞧不起自己。 雖說他們出身都不好,但他與傅朝瑜是不同的。傅朝瑜能入國子學,身邊的朋友不是國公子弟便是武將之后,師傅是王司業(yè),師兄是柳侍郎,外甥哪怕不受寵到底也是個皇子。而他卻一無所有,便是日夜苦讀得到先生幾句褒揚,在別人眼里竟也是一種罪過。 周文津不敢反抗,他沒有勇氣告狀,也沒有勇氣承擔后果,萬一告狀之后他們打得更狠怎么辦?周文津從來都是逆來順受的,之前欺負他的人被罰是因為剛好被國子監(jiān)的先生撞見了,他從未主動告狀過,對此,周文津有足夠的理由:“他們出身尊貴,最擅長以權勢壓人,我哪里是他們的對手?若是得罪狠了,只會招來更大的麻煩?!?/br> 傅朝瑜眼神復雜:“你告過狀沒?” 周文津閃爍其詞……從未。 他有點慫,怕被打,所以不敢。 傅朝瑜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但這么放他回去卻又不甘心,傅朝瑜忽然道:“或許他們沒有你想象的可怕?!?/br> 周文津遲疑地抬起頭,一個杜寧就已經(jīng)很可怕了。 傅朝瑜伸手攬住他的肩膀:“試試看?” 周文津不明所以地被他給帶走了。他是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軟弱無能的一面,然而不知為何,傅朝瑜身上總有股讓人莫名信服的魔力,似乎跟著他真能改變現(xiàn)狀。 傅朝瑜從小就是個不怕事兒的,在后世游蕩三年后,對這些權貴更沒多敬畏之心。眼下杜家與他們而言的確是權勢,可誰知沒有攻守易形的那一日?人都有弱點,沒有什么是扳不倒,何況是杜寧這個中看不中用的蠢貨。 半個時辰后,孫大人與各位國子監(jiān)博士終于宣泄完了,今日屬國子學的監(jiān)生家長被罵得最恨,家境不好的監(jiān)生都是廢了好大的功夫才進的國子監(jiān),機會寶貴,自然是竭盡全力潛心苦讀。只有這些國子學的監(jiān)生,仗著出身好、不愁機會,每日里過得渾渾噩噩,成績稀爛無比,他們的家長自然也活該被罵。 待孫明達走后,幾位家長拿著自家孩子的卷子評頭論足。 楊二叔雖然也被無差別攻擊了,但是看到侄子的考卷竟還有些驚喜:“我們家恬兒貼經(jīng)竟寫對了一半!” 孺子可教啊。 安陽侯陰氣沉沉:“我家那兔崽子只對了幾道?!?/br> 二人將目光落在杜尚書身上:“杜小公子如何?” 杜尚書捏著兒子的考卷,慶幸國子監(jiān)外張貼的紅榜被人撕了,否則,他這張老臉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他為了給自己保留最后一點顏面,道:“我家那不成器的,也就只對了寥寥幾題?!?/br> 說罷,便將考卷折起來,生怕被人看到這兔崽子一道題也沒寫對過。 這考卷簡直不堪入目。 眾人議論紛紛,說了好一會兒,討論的焦點竟然歪了,變成他們能否入國子監(jiān)膳堂蹭一頓飯? 這要求被孫大人無情駁回,甚至囂張表示:只有前十名的家長才能與監(jiān)生一樣入膳堂用膳。 柳照臨與陳燕青在眾人的欽羨中,矜持地留了下來。 安陽侯等則對兒子恨鐵不成鋼,都怨這不成器的東西,連累他老子口福都沒得享! 杜尚書趁人不備,率先出門。 杜寧自打父親沉著臉出來后,便借口吃壞了肚子磨磨蹭蹭地待在恭房不敢出來。好死不死的,明天剛好是沐休,若明兒上學不用回家,他就不用這么擔心了。 杜尚書也不在意兒子現(xiàn)在在哪兒,反正回家后的一頓毒打是跑不掉的,他如今只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商觳凰烊嗽?,出了國子監(jiān)大門,杜尚書便瞧見不少人圍在方才他們進門的位置,對著幾張紅榜指指點點。 他心里沉了沉,內心閃過無數(shù)掙扎的念頭,最終還是受虐似的挪開腳步,駐足在紅榜前。他心里有數(shù),并未不自量力地從頭開始找,而是直接看向了最后一個名字。 果然! 看清的剎那,杜尚書眼中戾氣橫生。 然而尚未來得及發(fā)作,便被人打斷了。 杜尚書轉頭,見是兩個彬彬有禮的監(jiān)生。打頭的那人顏如冠玉,儀表堂堂,是老少皆宜的俊朗。而這好印象在傅朝瑜自報家門之后更是達到了頂峰。 杜尚書看了一眼紅榜上的兩個人名,再比對真人。頭名和第二名竟都是這般品貌出眾,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周文津緊張兮兮地跟在傅朝瑜身邊,就見傅朝瑜似乎壓根不畏杜尚書的身份,借著杜寧舍友的身份,坦然自若地與之交談,頃刻間便與杜尚書拉近了關系。 這交友攀談的本事,真是不凡。 杜尚書見對方談吐不凡,為人還格外謙遜,更難得是絲毫不嫌棄他家那不成器的兔崽子,甚至還幫杜寧說了幾句好話,令杜尚書心中感念非常,恨不能將兩家孩子調個個兒。 想他滿腹經(jīng)綸,為何生出此等不中用的孩子?而傅家不過商賈,卻能教出這樣學富五車的后輩,實在是……令人不甘啊。 二人迅速親近起來。速度之快,令周文津望塵莫及,他感覺自己就是個啞巴,壓根插不上話。 傅朝瑜在取得信任之后,便與杜尚書聊起了他與周文津、陳淮書等準備辦一個文刊,還與杜尚書詳細皆是了一番何為文刊。 朝廷有邸報,書局有文集,但是文刊這類裝訂成冊的刊物如今卻是沒有的。傅朝瑜在后世見識過便覺得文刊報紙一類對于興文教頗有助益,這回為了給杜寧一個小小的教訓,恰好便想到了,于是侃侃而談了一番文刊的前景。 莫說是周文津,就連杜尚書聽著都心馳神往,不自覺被這個所謂的“文刊”所吸引。杜尚書浸yin朝堂,見識非比尋常,他頓時便想到了,若是這文刊真能辦下去,興許會一鳴驚人。 他滿是贊嘆地望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誠不我欺。 傅朝x瑜話鋒一轉,帶了些許無奈些許委屈:“只是前人畢竟未曾辦過文刊,這算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僅靠我們三人之力恐難辦成。我原想拉阿寧一起行事,無奈阿寧似乎對創(chuàng)辦文刊一事成見頗深?!?/br> 杜尚書心下冷哼,只怕不是對文刊成見深,而是對人。這兔崽子讀書不行,士農工商那一套倒是拿捏地比誰還要厲害,真是愚不可及。在杜尚書看來,國子監(jiān)前三要辦文刊,還想要帶著他兒子一塊兒進步,甭管他兒子能不能幫上忙都得去試試。 須知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跟著這三人,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誰不愿意自己孩子跟讀書好的學生玩? 杜尚書立馬應承:“此事我會同他商議,往后若傅賢侄有用的上犬子的地方,只管使喚便是,不必與他客氣。這孩子性情執(zhí)拗,不聽話,打一頓就夠了?!?/br> 傅朝瑜謙虛:“不敢,我與阿寧既是同窗又是同舍,自然得互幫互助?!?/br> 杜尚書捻須,不住點頭。 可顫顫巍巍從恭房里跑出來的杜寧聽到這里卻立馬炸了:“傅朝瑜你再胡說八道試試看?” 杜尚書臉色驟變,方才和煦明媚的臉色頓時消失不見,陰惻惻地掃著杜寧。 杜寧脖子一縮。 杜尚書沖著傅朝瑜又笑了笑,態(tài)度轉變之快令杜寧咋舌,只聽他父親三言兩語便將他賣出去了:“文刊之事便這樣說定,日后但凡有差遣只管使喚他。我每隔三日便差人來國子監(jiān)巡查,若他膽敢不服,你也不需替他隱瞞,只管告訴管家便是,來日我必狠狠教訓他。只盼著這兔崽子真能跟傅賢侄學些本事,也不枉你待他的一片赤誠之心了?!?/br> 杜寧瞪大了眼睛。等等,發(fā)生了什么,什么文刊?什么差遣?他為什么要聽命于傅朝瑜? 父親糊涂! 恰在此時,安陽侯等人已從里頭出來,朝著他們這邊過來了,一副要看榜的樣子。杜尚書掃了一眼紅榜,不愿因為兒子被當中羞辱,揪著杜寧便上了馬車。 杜寧腦子里一片混亂。 剛坐上馬車,還未走遠便聽到一聲驚呼:“瞧,原來杜尚書家的公子竟是最后一名!” 不好,坐在馬車里的杜寧心都快要蹦出來了。他一點兒一點兒地轉過頭,就見他父親眼中兇光一閃。 “跪下?!?/br> 杜寧哆嗦了一下,立馬跪了下來。 京道并不顛簸,可是再平整,馬車上晃動總不比地面。只跪了這么一會兒杜寧便受不住了,他感覺自己的膝蓋要碎掉了,與此同時他心里更清楚,這才只是個開始,等到了家里少不得要迎來一頓毒打,那才是真正的噩夢。 杜寧打了個冷戰(zhàn),欲哭無淚,他怎么這么慘??。?! 不同于杜家馬車上氣氛之僵持,國子監(jiān)門口看榜處依舊熱鬧,許久之后仍可聽到監(jiān)生家長憤憤的斥罵聲,似乎要將方才在國子監(jiān)受到的恥辱一并還給自家兒子。 周文津跟著傅朝瑜站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想到不學無術的杜寧,心生擔憂:“傅兄你真要帶杜寧?” 傅朝瑜從容不迫:“總得有人打雜使喚吧?!?/br> 周文津想著方才跟在杜尚書身后,一副哀莫大于心死模樣的杜寧,不知為何竟有些同情。 不對,他干嘛要同情施暴者? 又聽傅朝瑜輕描淡寫問了句:“是不是沒那么可怕了?” 周文津微怔,想到杜寧離去時誠惶誠恐的樣子,忽然一笑,還真是。 說話間,宮中的馬車忽然停在了國子監(jiān)外,少時,馬車上走來了幾位宮人,張望一番,竟筆直地朝著傅朝瑜過來了。 第15章 進宮 宮人此番出宮,為的就是給傅朝瑜帶一句圣上的口諭,允許他進宮探望五皇子。 驚喜來得太突然,傅朝瑜險些沒被這個消息砸暈過去。狠狠掐了一下手心,意識到不是自己的妄想后,傅朝瑜方才想起來要謝恩。按理說,他該給宮人們拿點謝禮,然而傅朝瑜跟周文津兩個都是窮鬼,現(xiàn)下身上可掏不出一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