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樓，還有一個巨大的包廂。然而那包廂里空無一人，只留下幾排孤獨的座位。白若如輕聲道：“他們果然沒來。”

    “洞天福地的人自然不會來，但他們會看到的。”寧明昧道，“他們中的每個人都會看到，他們中的那個與夜合有聯(lián)系的人——乃至真正的夜合，也會看到。所有人都應(yīng)當(dāng)看到，他們過去所做的事情。”

    “所有人都應(yīng)當(dāng)看到，他們曾毀去了什么樣的東西，造成了什么樣的惡果。沒有人，可以不去注視自己的過去?！?/br>
    “沒有人，可以假裝對自己的罪孽熟視無睹?！?/br>
    話劇開場。白衣女子登場，橙裙少女亦登場。她們親密地貼在一起，笑容晏晏。仿佛是從歲月深處捉出來的、曾屬于光亮的未來的一段好時光。

    沒有人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也沒有人知道，在那之后隨著最幽暗的人性一起到來的，最丑惡的背叛。

    而寧明昧此刻，也看向洞天福地的方向。

    “你看到了嗎？”他說著，看向天空，“……夜合？”

    有風(fēng)吹過主題樂園琳瑯滿目的燈籠，無人嗚咽，卻有鈴聲鐺鐺，宛若少女的笑聲，宛若奔跑的跫音。

    “師弟，你的想法是正確的?！卑兹羧绲?，“接下來，就請你繼續(xù)主刀那兩個項目吧。我完全地相信你——代表整個仙界?！?/br>
    而連城月始終注視寧明昧的方向。在他的郵箱里，躺著洞天福地向他發(fā)來的、對他表達(dá)邀請的郵件。

    這一望，便是十余年。

    第274章 拜師

    “??！”

    幽暗地牢里，慘叫聲不絕于耳。火光昏黃，晃得所有人的面目陰森可怖，即使是最強硬的匪徒，也會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心生恐懼。

    火光下，唯有一只手修長白皙。他伸出一指，將供狀拉到自己的面前來：“這就是他全部要交代的了？”

    “是，大人?！笔窒庐吂М吘?，甚至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

    即使如此，他也很自豪自己能為眼前這位大人服務(wù)。

    沒人知道這位大人是從何日開始出現(xiàn)在江湖之中的。他們只知對方自稱照夜山主人，擁有他們難以想象的巨大財富，與他們難以企及的強大力量。那排山倒海的力量，與古老神秘的功法，都讓他們發(fā)自內(nèi)心地認(rèn)為對方必是有神秘淵源的上古天魔后裔，使得人人愿意為之所用。

    照夜山主人交游廣泛，與他有關(guān)聯(lián)的不僅有情報頭子烏衣樓樓主，還有鬼界首富北山公等人。亂世果然出豪杰，隨著天下大亂，人才輩出，各自割據(jù)一方。這幾十年來會出現(xiàn)這些厲害人物，也并不讓眾人意外。

    “他還有點僥幸心理，許多東西被他藏著掖著?！闭找股街魅寺唤?jīng)心道，“既然他不配合，就繼續(xù)審他吧——直到他開口為止?！?/br>
    “是！”手下道，“屬下一定讓他把那件寶物的下落交代出來！”

    照夜山主人卻已經(jīng)起身，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了斗篷離開。他身邊的副手不敢詢問主人去向，只能在心里默默想著：主人今天怎么走得這么快？

    而連城月此刻也在想：“這些人不中用，看來給師尊的入門禮物，只能用之前那把劍了?！?/br>
    如今連城月已經(jīng)是表面上的金丹大圓滿，實際上的元嬰期，在加上他的特殊體質(zhì)與基于智商的特殊特效后，有化神期效果。

    照夜山主人、烏衣樓樓主、北山公都是連城月的馬甲。畢竟，他已經(jīng)有元嬰期。其中，照夜山主人是連城月最重要大的那個馬甲。連城月對此很滿意。因為他們一個以魔界的身份在活動，一個以人妖二界的身份在活動，一個在鬼界活動，他自己又在仙界活動，這很具有多樣性。

    在三個馬甲的幫助下，連城月的修為可謂是一日千里。他的財富增長也非常不錯。

    但連城月最重要的錨點，依舊在清極宗。

    連城月駕駛照夜山主人的馬甲，讓他到密室里去休息。而后，再次全神貫注地睜開雙眼的，變成了清極宗的連城月。

    今天，是連城月的大日子！

    今天，是連城月最重要的日子！

    對著鏡子，青年連城月將頭發(fā)梳成青年模樣，穿上一身帥氣道袍，并將將要贈與寧明昧的長劍、茶葉、咖啡、精制白糖、購物卡……一起珍而又珍地放進了自己的乾坤袋里。

    這些都是他將要為寧明昧獻上的禮物。

    因為從今天開始，他終于有名分了！

    從今天起，他將踏入縹緲峰的大門。從今天起，他將從此可以自稱“縹緲學(xué)子”。從今天起，他將在所有網(wǎng)站上，用自己的新郵箱lt;a href=/-cgi/l/email-prote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quot;73101b161d140a06161f1a121d33031e155d161706quot;gt;[email?protected]注冊，拋棄自己曾經(jīng)的lt;a href=/-cgi/l/email-prote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quot;3d5e5558535a44485851545c537d4c574713585948quot;gt;[email?protected]，而絕不是為了學(xué)生優(yōu)惠。從今天起，他將去縹緲峰教育商店掃貨，將家里的衛(wèi)衣、帽子、睡衣、襪子、水杯、購物袋……全部換成印有縹緲峰峰徽教育超市版。他將穿著縹緲峰道袍橫行過市，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縹緲峰研究生。

    甚至是直博。

    直博?。∩踔潦遣荒躮aster out的那種，一旦放棄讀博，無論之前讀了多少年，歸來都是本科學(xué)歷的那種。在聽見這個錄取決定時連城月十分驚喜。這是否意味著寧明昧也如他矢志不渝地想要成為縹緲峰弟子一般，矢志不渝地需要他？

    這是怎樣的占有欲啊！如果不能讓你在我這里以博士的身份畢業(yè)，那么我寧愿毀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