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br>
    “你應(yīng)當(dāng)十分努力，成為了自己行業(yè)內(nèi)的佼佼者。但遺憾的是，那些于你而言是目的之外的事情占據(jù)了你太多的時間。你試圖將所有計劃歸于一條線上，然而你做不到，這使你感到懊惱。”

    “嗯?！?/br>
    “至于人際關(guān)系方面，你應(yīng)該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親密關(guān)系。這和你的童年有關(guān)？少年時期有關(guān)？所以，這些因素更不可能讓你是一個普通的齊免成了?！?/br>
    而且……”

    你不覺得自己說話的方式，實在是有點太不像人了嗎？

    在此刻說破這件事，沒有什么好處。寧明昧在經(jīng)過計算后，更快地確信了這一點。

    東疾山，秘境，遠(yuǎn)離清極宗，其他門派的最大話事人也不在這里?；蛟S方無隅是個可以被利用的棋子……寧明昧在說話時一直在勾手指，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發(fā)出法訣時，齊免成忽然笑了。

    黑夜里，這樣的笑聲比齊免成總是顛三倒四的話還要瘆人。

    “師弟。你總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樣?！饼R免成愉快的笑聲在黑暗中回蕩，“你真是好聰明啊?！?/br>
    寧明昧依舊沒有放輕松。他皺眉道：“你這樣笑，不怕被里面的人聽見嗎？”

    “他應(yīng)該聽不到的。師弟在抽血時，不是已經(jīng)讓他昏過去了嗎？”齊免成說，“我對師弟的技術(shù)，十分信任?！?/br>
    寧明昧：……

    “對了，師弟要不要猜猜，我是誰？”齊免成道。

    “齊免成”這算是承認(rèn)了他并非真正的齊免成的事實？

    可他又能是誰呢？

    哪家的老祖？外來的穿越者？奪舍的鬼魂？

    直覺告訴寧明昧，都不是。

    寧明昧只回以沉默。

    對此，齊免成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他說：“沒關(guān)系，在未來的許多年里，師弟應(yīng)該有很多時間，可以用來猜測我的身份?！?/br>
    寧明昧這下抬頭了：“你什么意思？”

    “我將要按計劃離開一段時間。但在離開前，我又覺得很不甘心。因此，我思來想去，決定過來尋找?guī)煹?，和師弟說一聲道別?！饼R免成道，“而且，師弟竟然猜出我不是我，這讓我更加驚喜，也更加開心了?！?/br>
    “離開……”聯(lián)想到齊免成之前的那句“生死劫”，寧明昧忽然意識到一點，略微睜大了眼睛，“你知道那個秘境里有什么？你要……”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唇。

    “師弟，道破我的身份，其實讓你覺得很快樂，不是嗎？”齊免成靜靜地看著他，“所以，在我離開后，我們來玩一場智力游戲吧。你盡可以去猜我的身份，而我會把我的身體留給你?！?/br>
    寧明昧：“你的身體對于我來說沒什么用……”

    “有用的，齊家人的血里，也有許多天材地寶的好東西呢。”齊免成道，“你道破我身份的那一刻，便是我返回的那一刻……師弟?！?/br>
    “……”

    “克制情緒，動心忍性。”齊免成道，“明天見?！?/br>
    齊免成如來時一般悄聲無息地走了。

    寧明昧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他琢磨，這算是“齊免成”給予他的道別？

    “……對于齊免成，你有什么頭緒嗎？”寧明昧詢問系統(tǒng)。

    系統(tǒng)給予沉默。

    寧明昧：“裝死？”

    “我不知道?！毕到y(tǒng)說，“這也是我沒想到的……原作里齊免成沒被人奪舍??？”

    寧明昧懶得管系統(tǒng)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至少系統(tǒng)的反應(yīng)，也能說明一些線索。

    譬如，齊免成的變樣不是系統(tǒng)所期待的。

    寧明昧就懷著這樣警惕的心度過了接下來的一天一夜。第二天連城月因為失血，比平日里要晚醒來兩個小時。這一天他依舊是對寧明昧噓寒問暖，并在傍晚，寧明昧搞行前動員大會時，站在旁邊隨聽。

    并且在名門正派的眾目睽睽之下，收獲了齊免成的夸獎。

    “你是叫連城月是嗎？”齊免成溫和地說。

    連城月盯著齊免成，心想這個怪人又在玩什么花招。不過面上，他彬彬有禮地答道：“是……”

    齊免成：“我觀你根骨清奇，在東疾山一事上見義勇為，屢立奇功。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你的未來，不可限量?！?/br>
    連城月：……？

    起猛了。怎么聽見齊免成在大庭廣眾之下夸贊自己，為自己鋪路了。

    連城月疑惑。其他人卻不疑惑——尤其是連家人。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凌風(fēng)派倒臺了，連家人正在苦惱，誰曾想這時候就有好機(jī)會被送上來？

    那可是清極宗宗主的夸贊！連城月的優(yōu)秀，已經(jīng)到達(dá)了能突破血繼厭惡的程度了。

    而且齊免成是清極宗掌門，連城月是齊免成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表侄子。這樣算起來，連城月進(jìn)入清極宗，不是更加名正言順了嗎？

    連家人猶自在喜悅，甚至在琢磨連城月拜入齊免成門下的事。齊免成果真又開口了：“等我出來后，替你測測根骨吧?！?/br>
    很奇怪。面對齊免成的賞識，連城月心里只想著拜入寧明昧門下。他最終只道：“多謝宗主?！?/br>
    連家人：“瞧這孩子，真是高興壞了，話都不會說了?！?/br>
    齊免成：“哈哈，孩子嘛，還是冷靜一點好?！?/br>
    寧明昧全程冷眼旁觀。

    第二日，他們帶著眾人，來到青銅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