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書迷正在閱讀:毒奶的自我進(jìn)化史[快穿]、我憑實(shí)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穿書后聯(lián)姻對象是反派、瘋美人不愛了、這一次,我選反派[重生]、白月光和替身在一起了、陛下他持證發(fā)瘋、穿成醫(yī)師小夫郎、舉家穿越到五零、魅魔男友的飼養(yǎng)守則(1v2)
化為天地之間的一枚塵埃,怎么不算是與天地同壽呢。 寧明昧這次罕見地沒有對齊免成冷嘲熱諷。他沉默片刻后,說:“你這樣豁達(dá),倒是有點(diǎn)……” “出乎師弟的意料嗎?”齊免成道,“哈哈,人生在世,無論如何汲汲營營,最終逃不過的,也是一個生死。不止凡人,不止修者,不止妖魔,多少冠冕堂皇之人嘴上將大義說得好聽,在真正的生死關(guān)頭時,他們卻會爆發(fā)出最強(qiáng)的求生本能,比任何人都要張牙舞爪,面目可憎。任何人都將如此。” “有的人不是這樣的?!?/br> 這句話突兀地、卻很輕柔地從寧明昧的唇間吐出。吐出這句話后,不僅齊免成眉眼微動,寧明昧也是一愣。隨后,他又恢復(fù)了素日里的冷靜,道:“貪生怕死,也是人之常情。” “確實(shí)。唯一可怕的,是一個人無法承認(rèn)并接受:他本性里,是貪生怕死的?!饼R免成輕嘆一聲,“師弟?!?/br> “嗯?” “我不知道我面對死亡時,是什么模樣。若是到時候看著難看,還請師弟千萬記得,到時候,不要看向我?!饼R免成道。 寧明昧正欲開口,另一邊,卻傳來弟子們的報信聲。 “寧仙尊!” “溫師兄他……不好了!” 來報信的人除了溫思蕙,還有身著藍(lán)衣的連城月。 少年原本向著這邊優(yōu)雅奔來??僧?dāng)他看見站在寧明昧身邊的白衣青年時,他停住了腳步。 這樣的面容,這樣的五官…… 心底深處仿佛有種迷迷糊糊的記憶在盤升。連城月向來擅長審時度勢。他很懂得通過權(quán)勢滔天者的欣賞,來獲得自己需要的東西??僧?dāng)他第一眼看見此人時,他心底里竟然絲毫沒有自己的地位應(yīng)當(dāng)屈于人下的感覺。 相反,那種感覺如兩極相撞,十足厭惡,十足忌憚。 還有隱隱約約的恐懼。 可此刻看見他和寧明昧站在一起,連城月心中唯有厭惡,壓過了其他。 “師弟,看來你在東疾山,又有了新的偶遇。”齊免成聲音溫和,“不知這位少年是?” 寧明昧道:“他姓連,叫城月。是個不錯的好苗子?!?/br> 連城月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似是想在齊免成面前展示一下。齊免成看著他這般沉不住氣,心里暗自想,這時候的連城月,還是太不成熟了。 他道:“是不錯。很適合進(jìn)煙云樓。” 連城月:…… “不知這位尊長是?”連城月詢問,可他的眼睛卻看著寧明昧。 寧明昧:“這位是清極宗宗主,齊免成。” …… ………… 齊免成! 齊免成看著連城月,也微笑。連城月卻看見,那笑只在他白皙的面皮上。 卻從未落入漆黑的眼底。 于是連城月也看向他。他毫不畏懼,也翹動唇角肌rou,對他露出了一個相似的假笑。 …… 溫思衡的狀況的確不好。 渾身刻印的回路,早就讓渾淪浸潤他全身,融入他的四肢百骸,甚至還有一部分浸入了血rou之中。寧明昧燃燒蓮燈去驅(qū)逐,也只能驅(qū)逐他身體表層的一部分。 浸入身體深處的渾淪,卻是怎么也逼不出來。強(qiáng)行去逼,溫思衡反而會吐出血來。 寧明昧一連治療了溫思衡四天。溫思衡的情況也沒有好轉(zhuǎn)。與此同時,“渾淪”一事五常皆知,一時間,東疾山上擠滿了前來查看情況的五常之人。 與此同時,很地獄地,東疾山上唯獨(dú)沒有凌風(fēng)派的人。他們被五常禁足在門派里,正在接受調(diào)查。原本留守城中的葉雪霏與老二十五,也向調(diào)查組提供了充分的、凌風(fēng)派阻攔調(diào)查的證據(jù)。 凌風(fēng)派調(diào)查一事由煙云樓主導(dǎo)。東疾山上的調(diào)查組,則以清極宗的人為主。這四日內(nèi),有不少人風(fēng)雨兼程來到這里。 其中包括林鶴亭和老三桂陶然。白不歸雖也心急如焚,可他還沒能在清極宗拿到永久綠卡,不敢出峰。 除去這些負(fù)責(zé)處理事務(wù)的弟子,還有兩個出人意料者,也來了。 其中一人,是常非常。 溫思衡與穆寒山的病房靠得近。寧明昧走向溫思衡的院落時,正巧看見隔壁病房里的穆寒山。 穆寒山中了常靜的毒針,又喝了些毒藥進(jìn)去。如今他不能說是半身不遂,至少也是不太健康。好在他中毒不深,比起至今昏迷不醒的溫思衡來說,如今的穆寒山已經(jīng)能靠在床榻上,醒來與人說話了。 寧明昧從雕花窗看進(jìn)去時,正好看見身著灰衣的少年。少年眉目清秀,睫毛很長。若不是寧明昧認(rèn)識他,普通人很難想到,這名少年如今已經(jīng)有三四百歲。 而且,是清極宗的峰主,化神期的劍修。 穆寒山則是那個看起來比他更為年長的青年。他努力撐著身體坐起來,可身上傷痛,讓他難掩痛楚之色,臉上也很難做出平日里的沉穩(wěn)神情。 “寒山?!背7浅4鬼?,“你傷在后背?” 穆寒山點(diǎn)頭。他想解釋自己是一時不慎,不必師尊擔(dān)心。常非常卻道:“轉(zhuǎn)過來?!?/br> 少年微涼的手落在他的后心上,穆寒山反而無法說話了。 兩人雖然是師徒。可他們之間,也從來沒有過這樣親密的動作。常非常向來倦怠慣了,就連教穆寒山用劍時,也從來不會手把手地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