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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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振榮臉色非常難看,仿佛光憑此時的臉色就能嚇死人,祁奚很害怕,但他想到傅檐川還是咬著牙正對向傅振榮。 “你倒是不怕死!” 傅振榮終于向他看了一眼,說了一句他莫名其妙的話,他僵直起脊背說:“你、你不要再打檐哥了!也不要再罵他!” “他叫你來的?” 傅振榮正視向了祁奚,眼神帶著一絲稀奇,他還沒見過像祁奚這樣小東西敢在他面前放肆的。 祁奚梗起了脖子,在腦子里組織了一遍語言說:“是我想來的!檐哥每一次見到你就很難過,你是他爸爸怎么可以讓他每次都難過!” 傅振榮像傅檐川沉默時那樣,直直地盯著他一言不發(fā)。 但傅振榮看他的眼神又不一樣,像是要對他剝皮剮rou看進他骨頭里似的,他不自覺緊張得胸口起伏起來,可他不想就這么逃走,捏了捏雙拳再次開口。 “你雖然是他爸爸,可是你要他聽你的話,對你好,你也要要先關(guān)心他,對他好,還要對他mama好!我爸不喜歡我,不關(guān)心我,我也不會對他好,不會在乎他生不生氣!所以——” 祁奚頓下來用力吸起一口氣,努力沉起聲音喊出來,“——請你以后不要再來強迫檐哥做他不喜歡的事了!他是大人,可以自己決定自己要做什么!” 傅振榮氣笑了,他當了二十多年傅家的掌權(quán)人,早就沒有人敢來命令怎么做,他盯著祁奚回,“你以為你是誰?” 祁奚只理解了這話的字面意思,理直氣壯地回答:“我是檐哥的最好的朋友?!?/br> 最好的朋友?傅振榮語塞得說不出話。 傅檐川站在門外聽得笑了,他就知道像傅振榮這種滿腦子算計的人說不過祁奚,因為祁奚根本理解不了他那些彎彎繞繞的話。 傅琮抱著雙腿椅在他對面的墻上,眼神像是在說“你還笑了得出來”。 他沒理會傅琮,直接往里走進去,他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他不知道連祁鋒都不知道怎么反駁的祁奚,是怎么和傅振榮說出這番話的。 祁奚向他轉(zhuǎn)眼看來的瞬間,他心里如同開起了漫山遍野的桃花,走到祁奚面前緊緊地十指相扣過去。 祁奚看到他嚇了一跳,“檐哥,你怎么來了?” 他裝作什么也不知道,柔下聲音問:“你拿冰塊怎么拿到這里來了?” 祁奚完全不會撒謊地撒謊,“我迷路了?!?/br> “我?guī)闳ァ!?/br> 傅檐川終于向傅振榮看了一眼,自從年會以來第一次叫了傅振榮,“爸,人我?guī)ё吡??!?/br> 傅振榮看著傅檐川完全不把他當回事的態(tài)度,更加地怒不可遏,可那兩人卻當他不存在,在他面前手牽手地走了。 等人出了書房,他才一腳踹在了書架上,又掉下來了一大片的書。 到了午飯的時間,樓下如同宴會廳的餐廳里,除了傅檐川和祁奚所有人都到齊了。 傅振榮如同一桶炸藥在那里,還是傅盛昌對負責(zé)安排的管家說:“去叫一下檐川,是不是在房間里睡著了?!?/br> 一棟房子里發(fā)生的事成不了秘密,何況動靜鬧得那么大。 管家作為一個過年還在上崗的打工人不敢有意見,但他兩邊都得罪不起,只能兢兢業(yè)業(yè)地回答好,然后找去了傅檐川的房間。 傅檐川的臉被祁奚用冰塊敷了半天,已經(jīng)看不出來痕跡了,祁奚還是覺得他疼,又要給他抹藥還要給他按摩。 敲門聲突然響起,他把祁奚被冰塊凍得發(fā)涼的手捉下來,捂在嘴上哈了兩口熱氣,“我不疼了。坐好,我去開門。” 他們還在窗前那張?zhí)紊?,祁奚從傅檐川腿上下來,傅檐川起身去開門。 管家終于見門打開先望了眼傅檐川的衣著,見到整整齊齊才敢抬眼,“傅總,董事長他們都在等你們下樓吃午飯。” “我們就在房間吃,送上來。” 管家登時要被嚇融化了,他敢保證下樓去這么說可能會被直接掃地出門,雖然這份工作過年還要上班,但是錢真的多。 他為難地向傅檐川看了一眼,卻見到了傅檐川臉上從來沒出現(xiàn)過的笑意,以為自己眼花了,傅檐川卻接著說:“你就說我腦震蕩起不來床?!?/br> ——什么? 管家以為自己耳朵也出問題了,他在這山莊工作幾年了,有時舉辦的活動傅檐川也會出席,他見過傅檐川很多次。 他的印象里傅檐川果決嚴肅,從來不需要,也不屑說這種謊話。 傅檐川還補了一句,“再告訴他們誰也別來打擾我休息。” 管家終于確信不是他聽錯了,不也置信也不敢反駁,低著頭答應(yīng),然后門就關(guān)過來。 他心驚膽顫地下樓,一邊讓廚房給傅檐川房間送餐,一邊回到餐廳把傅檐川的話一字不差的轉(zhuǎn)述了一遍,傅振榮直接摔了筷子離席。 傅振榮這一輩的老大已經(jīng)病逝,一屋子人被傅振榮嚇得不敢動筷,傅盛昌作為年齡最大的二哥開口,“別理他們父子吵架,吃飯?!?/br> 這頓飯總算勉強進行下去,只是許多人都沒了胃口。 不過傅檐川和祁奚在房間吃得很愜意,吃完飯摟著祁奚睡了會兒午覺,帶祁奚下樓找玩的。 棋牌室里又是那幾個人,煙酒上齊地在打牌,不過這里用來出租做活動,裝修上花了工夫,里面空氣很清新,還能聞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