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柿子要挑軟的捏
許憶和陸見山的僵持變成祁沅和陸見山間的劍拔弩張,許憶不動聲色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悄悄動了動被兩只手一同鉗住的手臂。 完全抽不動。 不僅沒能解救自己的手臂,甚至讓那兩個本來還在針鋒相對的Alpha同時倏地看向她,目光鎖定在她身上。 許憶面色空白了一瞬。 陸見山對上許憶的視線時立刻顯露出脆弱的神情,眼白泛起一圈紅色,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許憶又用余光瞟了一眼祁沅的表情。 五官深邃眉眼冷峭的臉,和晚上在Siren工作的少年總?cè)旧媳扒由裆臅i麗臉龐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做老師的祁沅,薄唇輕抿時是漠然中帶些鋒芒,有點唬人的模樣。此時對上陸見山,陰沉的臉色堪稱恐怖。 但他垂眸看許憶時眼底有不易察覺的柔軟和……愉悅? 許憶不太確定。 他似乎心情很不錯,周身冰冷的氣息陡然自然松懈下來,許憶仿佛看見了“小狗”趴在她膝蓋上的樣子。 陸見山唇瓣打著顫:“小憶……” 許憶似乎聽見身邊一聲比微風(fēng)掠過時的噪音更輕的“嘖”。 于是電光火石間,許憶決定從兩個軟柿子中挑更軟的柿子捏。 許憶臉上沒有表情,在心底做了下準(zhǔn)備,很快入戲。 她低垂的睫毛輕輕一顫,平靜地抬眼望向陸見山,眸光里絲絲縷縷的疏離和失望,聲線淺淡:“不要再打擾我了,好嗎?” 緊緊貼在腕上的手無力地落下去,他雙眼倏然擴張,像被雨淋濕翅膀的蝴蝶般輕抖,表情凍結(jié)在將要破碎前的一剎那。 - 祁沅在許憶身側(cè)護著她離開,走到離開陸見山視線的地方時許憶停下腳步。 “麻煩老師了,”許憶還維持著霧氣般飄忽的失落神情,“老師去上課吧,我自己可以。” 祁沅斂起眉峰,不作聲,也不挪動腳步。他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同學(xué)?!?/br> 在安靜的空氣里有些突兀的一聲。 許憶鎮(zhèn)定自若地與祁沅對視,等他組織好語言。 他的這個身份和許憶的接觸不怎么多,生疏,他下意識想用其他更親密的,或者從前身份用過的稱呼,小憶、寶寶、主人,但是不行。 祁沅好不容易拉近了和許憶的距離,竟然還是毫無征兆的忽然功虧一簣,即使是他也有點沮喪了。不過還好,他又開始慶幸,還好他還有這個身份可以重新開始。 所以他咽下了本來將要出口的話,化成禮貌疏離的兩個字。 祁沅神色淡然,仿佛只是個負責(zé)任的老師在關(guān)心學(xué)生,薄唇逸出低啞的嗓音:“他一直在sao擾你嗎?” ……這是在演哪出。 許憶搖搖頭:“以前是朋友,但是前段時間……鬧了點矛盾。他可能一時接受不了吧,其實他不是壞人?!?/br> 祁沅繃著面皮。 居然還在替他說好話?? 祁沅并不清楚許憶和陸見山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只是單聽許憶這一邊的只言片語,自顧自推斷出來,許憶一定是被那個仗著家世和性別優(yōu)勢的小白臉Alpha欺負了。 完全偏離了許憶的想象。 祁沅閉了閉眼,已經(jīng)對比他年輕比他好看還對許憶不好的情敵忍無可忍。 果然還是直接殺了更好,一了百了。 祁沅面色不變,許憶卻莫名從他身上感受到一點森寒。 “如果你不想向家里或者學(xué)院求助,”祁沅眸底暗光浮動,“我可以幫你。” 幫什么,怎么幫。許憶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什么?” “我可以讓他不再來sao擾你?!?/br> 祁沅頓了頓,補了一句:“你是我的學(xué)生,我有義務(wù)保證你的安全?!?/br> ……完蛋。 許憶大概知道祁沅想做什么了。好消息是要完蛋的不是她,壞消息是如果她什么也不做,陸見山可能就要英年早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