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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奴[七零] 第193節(jié)

    還主動給他打了洗腳水,給他洗腳擦腳,給他捶腿捏肩,孝順得不得了。

    等到了后半夜,胡浩卻悄無聲息地出去了,曲卓婷心里藏著事兒,趁著胡俊民睡得跟死豬一樣的,便偷偷跟了出來。

    謝家已經(jīng)搬走了,院子空在那里,正好用來說悄悄話。

    胡浩今晚心情不好,直接扇了曲卓婷兩個大嘴巴子,曲卓婷咬著嘴唇不敢發(fā)出聲響,怕驚擾了隔壁睡覺的胡俊民。

    月底的天空陰沉暗淡,曲卓婷捂著臉低聲啜泣,胡浩卻不懂得憐惜,發(fā)泄完了便坐在旁邊的井臺上,一言不發(fā)抽悶煙。

    曲卓婷懷著孕,但也沒敢避開,她像個菟絲花,匍匐在地上,枕在他的腿上:“胡叔叔,我知道你受累了,對不起?!?/br>
    “我不是給你留錢了嗎?我也不是有意要虧待你,而是蕭萍那邊的事還沒有結(jié)案,指不定什么時候又要鬧出什么幺蛾子,要是牽扯到杰民那就完了,我只能留點錢備用。婷婷啊,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怎么在對待錢財上面這么沉不住氣呢?你再忍忍吧,我聽到風(fēng)聲了,最遲今年下半年就要結(jié)束這十年的運動了,到時候只要出了新政策,我一定想辦法多弄點錢給你,讓你跟俊民好好過日子?!闭f著,胡浩看了眼她的肚子,“確定懷上了嗎?”

    “嗯,懷了,我算了算日子,應(yīng)該是你的。”曲卓婷其實也不是很確定,不過她今天拉著那個韋昊問了半天怎么算日子,粗略估計了一下,應(yīng)該就是胡浩的沒跑了。

    因為那天,她把胡浩捆起來給那個了,而之后胡俊民跑貨去了,日子對不上。

    不過這個也說不準(zhǔn),胡俊民回來后她跟他是同過房的。

    現(xiàn)在就聽天由命吧,反正胡浩已經(jīng)成了她的提線木偶了,她什么也不怕。

    不過她也知道,胡俊民根本不能讓她盡興,她下意識覺得孩子是胡浩的可能性更大。

    胡浩越發(fā)愁悶了。

    吞云吐霧的,心情復(fù)雜到了極點。

    這事雖然他是被強迫的,可也不光彩。

    如果真是有個老來子,他倒也是開心的。

    大兒子跟他離心了,二兒子是扶不上墻的爛泥,小兒子更是恨他恨到了不惜公開斷絕關(guān)系,唯一的女兒胡亞敏,也因為親媽倪四姐死于非命,他這個當(dāng)老子的居然還想保蕭萍這個罪魁禍?zhǔn)?,也對他頗有怨言。

    哪怕知道他本質(zhì)上想保的是兩個侄子侄女兒,胡亞敏還是生氣了,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回來過了。

    胡浩這一生有過七個孩子,跟外頭那個女人的孩子夭折了,跟倪四姐的六個孩子只長大了四個,現(xiàn)在一個都不貼心,他當(dāng)然是不開心的,要是能有個孩子聽他的話,把他當(dāng)個權(quán)威的老子崇敬膜拜,他這心里才能好受一點。

    所以,出于這點考慮,他沒辦法再對曲卓婷動粗了,他看了眼她臉上紅腫的巴掌印,默默嘆了口氣。

    哪怕不是他的,是胡俊民的也不虧,畢竟是他親孫子。

    所以曲卓婷他是無論如何都要撈出來的,正好俊民也進(jìn)去了,一起撈,還順手。

    可那個二傻子完全蒙在了鼓里,今晚賣力地討好他這個老子,讓他心里很是唏噓。

    有種叫做負(fù)疚的情緒,隱約開始冒頭。

    當(dāng)老子心虛,只能在金錢上彌補兒子了。

    于是第二天,胡浩給了胡俊民兩百塊,他知道,給胡俊民跟給曲卓婷沒區(qū)別。

    只是拿給兒子方便他避嫌罷了。

    胡俊民對他感恩戴德,轉(zhuǎn)手就把錢全都給了曲卓婷:“婷婷,你別去上班了吧,我養(yǎng)你?!?/br>
    “又犯病了,我才懷孕一個多月,不上班在家里發(fā)霉嗎?”曲卓婷錢照收,男人也是照罵,白了他一眼便往供銷社去了。

    不過她走到半路,臨時改了主意,故意去了趟一區(qū)一號院,跟霍恬恬顯擺她的本事去了。

    霍恬恬正在院子里看書,這里只是臨時的住所,依舊是三間屋的布局,所以她要正式入住屬于自己的院子還得等一段時間。

    張娟已經(jīng)懷孕三個多月,穩(wěn)穩(wěn)度過了那段危險期,最近可以出來走動了,所以她正在這邊陪霍恬恬看書。

    院子里的晾衣繩上,晾著兩人剛剛?cè)就甑募t色絲綢,迎風(fēng)招展,很是喜慶。

    謝鐘靈也在,她的肚皮沒有動靜,所以陪在兩個孕婦旁邊,幫忙端個茶倒個水什么的,其余時間一起看書。

    謝玄英腿上的石膏已經(jīng)拆了,目前只夾了兩塊板子,但是因為打石膏的期間出現(xiàn)了肌rou萎縮的現(xiàn)象,所以他依舊站不起來,還需要每天按摩和泡湯藥。

    這會兒霍齊家正在按照鄭錦繡教會的步驟,給兒子按摩腿上萎縮的肌rou。

    霍齊家很是心疼:“甜甜,你過來看看,你哥腿上的石膏都拆了好幾天了,怎么皮膚還是紫紅紫紅的?一摁就是一個窟窿,好嚇人?!?/br>
    “媽,別急,我問過婆婆了,她說最起碼要過半個月到一個月才能恢復(fù)正常的顏色,你別怕,正常給他按摩就好。記得先敷藥。”

    霍恬恬看過了,大哥那腿真的很嚇人,直接比其他部位瘦了一圈,是明顯的肌rou萎縮的癥狀,不過這是打石膏引起的,是可以恢復(fù)的,只要家人耐心照顧就好。

    真正麻煩的在半月板損傷后的復(fù)健,這個是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她回到座位上繼續(xù)看書。

    最近沒辦法掌握鄭長榮的行蹤,不過她那煩躁的心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好好養(yǎng)胎就是。

    正看得投入呢,門口響起了曲卓婷的聲音。

    她陰陽怪氣的:“呦,你們倒是動作迅速啊,都已經(jīng)搬好家了?!?/br>
    霍恬恬沒理她,倒是謝鐘靈,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要跟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算賬。

    她一把揪住曲卓婷的衣領(lǐng)子,啪啪兩個大嘴巴扇了上去:“一巴掌是替我meimei打的,一巴掌是替我那死了的婆婆打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故意給蕭萍和阮嬌嬌制造了機會,你還敢上門來臭顯擺,姑奶奶今天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害怕!”

    謝鐘靈罵完又是啪啪兩巴掌:“這巴掌是替我家偉民打的,攤上你們這家子魔鬼真是他的不幸,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姑奶奶一天的好心情被你破壞了,你該打!”

    眼看著謝鐘靈又要繼續(xù)接著打,曲卓婷急了,雙手攥著謝鐘靈的手,紅著眼睛裝委屈:“你能不能講點理!我只是聽說昨天是你幫我家墊的禮錢,我是來還錢的!”

    “你搞錯了吧,我昨天是幫亞敏墊付的,她嫁到了施妗眉娘家村子里,趙德勝跟施妗眉可是表親,跟你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趕緊滾吧!”謝鐘靈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直接把她搡開了。

    曲卓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捂著肚子喊疼,像她這樣碰瓷的謝鐘靈見得多了去了,直接蹲在她面前,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肚子疼?懷孕了?想說我害你流產(chǎn)是嗎?那你現(xiàn)在就把褲子扒了,讓我看看見紅沒有?!?/br>
    “你胡說什么,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摔疼了,我……”曲卓婷哪里知道謝鐘靈這么無賴,還要她當(dāng)場扒褲子驗身。

    那謝玄英還在院子里呢,她還要臉,趕緊爬起來跑了。

    謝鐘靈在她身后哈哈大笑:“跟我玩心眼,你還嫩了點吧!趕緊去你的供銷社吧,免得姑奶奶心情不好跟你搶飯碗去!”

    謝鐘靈這話真假摻半,曲卓婷供銷社的飯碗確實不保了,只是部隊還沒決定好讓誰接替這個工作,所以今天應(yīng)該是曲卓婷最后一天上班了。

    不過謝鐘靈是沒心思去搶這個工作的,一是看不上,二是犯不著。

    這可是部隊照顧烈屬安排的崗位,她家親人都好好的,她沒必要自找不吉利。

    所以她說這話不過是為了嚇唬嚇唬曲卓婷。

    那曲卓婷真就惴惴不安了一天,快到下班的時候,真看到部隊來人了。

    最后灰頭土臉地交出了鑰匙,瞪著笑嘻嘻的沈舟,很是不解。

    沈舟懶得解釋,拿上鑰匙,接過賬簿,找她核賬。

    曲卓婷急了,她可不想丟了這鐵飯碗。

    這可是用她親人的性命換來的,她舍不得,她也絕對不肯交出去。

    一時著急,只好胡亂攀咬起來,說霍恬恬曾經(jīng)私自拿鑰匙過來打電話,還越俎代庖出售了幾十只圓珠筆給別人,錢都被霍恬恬私吞了。

    這可是相當(dāng)嚴(yán)重的指控,雖然金額不大,可對于一個師長夫人來說,這就是罪不可恕的污點。

    部隊那邊相當(dāng)重視,立馬來找霍恬恬核實。

    霍恬恬沒想到曲卓婷居然把她那天記的賬抹掉了,打電話的一塊錢和賣圓珠筆的一塊錢也私吞了,說她根本沒給錢。

    就在霍恬恬百口莫辯的時候,霍齊家從廚房匆匆趕了出來,她系著圍裙,手里還拿著炒菜的鏟子,她聽說了曲卓婷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很是生氣,便跟部隊的負(fù)責(zé)人說道:“這事是有第三人在場的,你們可以去找那人求證?!?/br>
    負(fù)責(zé)人也松了口氣,有第三人在場就好,便客氣地問道:“霍教授知道那人是誰嗎?我現(xiàn)在就去核實?!?/br>
    “那人叫溫清風(fēng),是溫司令的小兒子,最近大院的改建就是他在跟進(jìn)的,他應(yīng)該還在部隊這邊。”霍齊家只能把希望放在這個年輕人身上了。

    雖然她并不清楚溫清風(fēng)的為人,但那小伙子看起來應(yīng)該像是個正人君子的樣子。

    不一會,負(fù)責(zé)人真把溫清風(fēng)找了過來。

    溫清風(fēng)路上就做了擔(dān)保:“我確實在場,那個小姑娘留了兩塊錢在賬本里的,當(dāng)著我的面鎖了門?!?/br>
    負(fù)責(zé)人不免失笑:“小姑娘?小溫同志,你會不會認(rèn)錯人了?那可是我們師長的媳婦,我們都管她叫小嫂子呢,怎么可能是小姑娘?”

    “不會錯的,她確實是個小姑娘,就是有點嬰兒肥,估計是家里條件好伙食不錯,肚子吃得有點點鼓?!睖厍屣L(fēng)努力回憶了一下。

    沒錯的,那天那個小姑娘穿著連衣裙,粉色的可好看了,像一朵雨后初晴在陽光下?lián)u曳生資的芙蓉,眉眼如畫,動人非常。

    眼尾還有瑩瑩波光,像是噙著露珠的花瓣,好看極了。

    只一眼,他便情難自制,只是他最近太忙了,一次都沒能遇上那姑娘。

    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那姑娘了,他很是激動。

    只是沒想到,他剛到一號院院門口,便看到一個一身戎裝的男人站在那里,滿臉深情地張開了雙臂。

    那個穿著粉裙子的姑娘,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小蝴蝶,滿臉都是瀲滟的春光,就那么興高采烈地?fù)溥M(jìn)了那個男人的懷中。

    久別重逢的小夫妻很是動容,抱在一起久久不愿意分開。

    抱著抱著,小媳婦便哭了起來,滿腔思念和委屈:“你怎么才回來,我好想你,我都想你想瘋了,做夢都是你。唔……”

    小兩口分開四十多天了,每一個朝朝暮暮,他都想他的甜甜想得厲害,可是他要做的事太危險了,只能全力以赴,連胡子都顧不上刮。

    這會兒一臉亂糟糟的胡茬子,一身的臭汗,衣服上還有翻山越嶺的泥濘和破洞,像極了一個剛剛從戰(zhàn)場上爬回來的死士。

    可他家小媳婦卻一點都不嫌棄他的汗臭味,更不嫌棄他胡子拉碴的臉,直接踮起腳尖,要親他。

    還好他及時注意到了旁邊驚訝和艷羨的目光,趕緊把小媳婦摁在了懷里,制止了她這不分場合的示愛之舉。

    回過頭來,視線對上,互為情敵的兩人確認(rèn)了彼此的身份。

    眼神交錯,最后卻全都落在了小媳婦身上。

    鄭長榮蹙眉,下意識緊了緊懷里的女人,優(yōu)勢在他,他不怕。

    于是他笑著問道:“小溫?來給我接風(fēng)?”

    第190章 第190章第一張全家福(一更)

    溫清風(fēng)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原來這姑娘真的已經(jīng)嫁作他人婦了。

    一個多月不見,他終于明白,她不是胖, 而是懷孕了。

    怪只怪初見的那天, 她穿著寬松的裙子, 小腹也只是微微隆起, 并不是很明顯, 加上她這一張稚嫩的臉蛋兒,他壓根沒有往懷孕那方面去想。

    可現(xiàn)在一個多月過去了,她的小腹已經(jīng)明顯鼓了起來, 跑動的時候布料子服貼在腹部,可以清晰地看出來月份不小了。

    就在鄭長榮開口打招呼的這一瞬間, 他那剛剛萌芽還沒能抽枝長葉的暗戀苗頭, 瞬間被打擊成了霜凍后的茄子。

    他移開視線, 強作鎮(zhèn)定, 客客氣氣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