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七零]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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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識一片模糊,她似乎又看到了那道瀕死時的白光,白光之后,是霍恬恬兒孫繞膝的完美人生。 那是她和鄭長榮的金婚慶典,年近八十的鄭長榮卻看不到一根白頭發(fā),他買了最新款的限量鉆戒送給她做禮物,背后是一整個墻壁的獎狀,獎章,獎牌和獎杯。 一半是他的,一半是她的。 而霍恬恬,年近古稀,也依舊年輕得不像話。 她的臉上連一絲一毫的皺紋都沒有,雖說歲月從不敗美人,可她也太離譜了,都快七十的人了,能不能稍微來兩根白頭發(fā)? 不好意思,還真的一根都沒有。 這老兩口年輕到仿佛吃了什么仙丹似的。 最離譜的是,謝振華和霍齊家居然也還在世! 等謝玉秀看清楚了,才發(fā)現(xiàn)這場金婚的慶典是四對夫妻的慶典。 她趕緊尋找起來,第二對是謝振華和霍齊家,這個她可以理解。 可剩下兩對是誰? 謝鐘靈和她男人? 謝玄英和他媳婦? 也只能是這樣了。 可是,謝玄英居然結(jié)婚了?他怎么敢的! 他明明答應過她的,一輩子不結(jié)婚,一輩子做她的好大哥,把她當小公主一樣寵著。 他明明親口答應的,即便那時候他才十歲,童真的話做不得數(shù),可是她信了啊。 她好恨,大哥怎么可以結(jié)婚,大哥有了嫂子的話,肯定就不要她這個meimei了。 是哪個女人?到底是哪個可惡的女人搶走了她的大哥? 她恨得熱血沸騰,恨得牙關打顫。 她急沖沖地追了上去,想看清大哥身邊的女人長什么樣,可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軍官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領著老婆孩子攔在了她面前。 周圍的人顯然很尊重這個軍官,客氣地喊道:“鄭師長好,嫂子好?!?/br> 軍官和氣地點點頭,追上了前面的鄭長榮和霍恬恬,喊道:“爸,媽,我回來了!” 軍官剛走過去,旁邊又來了一對夫妻,那女人也是四十來歲,周圍的人都喊她鄭校長,而她身邊站著的男人,看著只有三十來歲,居然客氣地被人稱為了姐夫。 手里牽著的女兒才十歲出頭,可見這對夫妻是極其少見的姐弟戀組合。 謝玉秀還以為這個女人是鄭長榮的哪個jiejie離婚了重找了個小年輕,便沒有當回事。 可那女人轉(zhuǎn)身的時候,明眸皓齒,笑得格外光彩動人,活脫脫就是另外一個霍恬恬。 謝玉秀愣住了,這是霍恬恬和鄭長榮的女兒? 都當上校長了?什么學校?幼兒園?小學中學還是大學? 可霍恬恬他們不是剛結(jié)婚嗎? 謝玉秀的意識開始陷入混亂,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又有一對夫妻過來,喊著什么小姑姑,還有一對新人喊著小舅舅,都是些她不認識的人,提著五花八門的禮物。 到最后,人群徹底遮擋了她的視線,她自始至終都沒能看清謝玄英身邊的女人是誰。 就在她即將被賓客徹底擠出慶典現(xiàn)場的時候,她聽到那個女人喊道:“玄英哥哥,你看,咱大外孫都長牙了?!?/br> 謝玄英爽朗的笑聲傳來,白光猶如潮水,將謝玉秀的視線徹底遮擋。 她恍惚意識到,那女人蒼老的聲音里透著股子熟悉。 是誰? 張娟?不,這怎么可能,張娟名聲都臭了,大哥絕對不會要她的,一定是別人。 可別人是誰,她不知道,在她的意識徹底陷入空白之前,她聽鄭長榮說道:“兒子,明年你五十大壽怎么安排的?你要是不準備慶祝,那我跟你媽就去云南做直播了?!?/br> 直播?那是什么? 謝玉秀不知道,她只知道,按照時間推算,這個劍眉星目四十九歲的男人,這會兒應該已經(jīng)在霍恬恬的肚子里了。 她好恨,居然是個兒子嗎,這個霍恬恬,到底哪來的好命,頭胎就是兒子? 謝玉秀來不及思考了,白光里沖出兩個身影,將她扯進了身后暗無天日的玄黑鐵門,再也掙脫不得了。 * 霍恬恬等人站在簡易的碼頭前,看著一地的行李,艱難地做著挑選。 因為多了一個阮嬌嬌,所以只能卸掉一些行李,不然這小破船可是會沉沒的。 霍恬恬可舍不得扔,萬一到了北邊沒衣服穿怎么辦? 好在船工主動提議道:“你們要是有人會劃船,那我就不跟著了。下午有物資船過來,到時候我跟物資船走?!?/br> 霍恬恬不會劃船,只得看向了鄭長榮,這個男人果然處處是驚喜。 他笑著接過船槳:“我來?!?/br> 謝玄英趕緊搶走了另外一副:“我也會。” 大舅哥和妹夫一人劃一邊,倒也配合默契,小船剛劃出去一里遠,苗金花便渾身是血地趕到了碼頭,可是海上風浪大,船上的人什么也聽不見。 苗金花看著漸行漸遠的小船,只得默默嘆了口氣。 張華沒好氣地攆她回去:“你干什么?今天的任務完成了沒有?快點的,別磨磨蹭蹭的,不然今晚沒飯給你吃?!?/br> 苗金花默默地點點頭,回去后卻發(fā)現(xiàn)謝玉秀已經(jīng)醒了。 癡癡傻傻的,盯著面前染血的石頭發(fā)呆,跟她說什么都像聽不見似的。 苗金花趕緊扶著她去木屋里休息,又打了水,給她擦洗傷口。 她怕謝玉秀又要想不開,還特地叫范海林進來:“你看著你媳婦一點。” 范海林不說話,只是站在那里看著,不一會左輝從遠處跑過來,手里捏著幾株止血的草藥:“給?!?/br> 苗金花感激不已,可那草藥卻被范海林搶走扔了:“管她是死是活!左輝你是不是有病?你居然要救這么一個女人?” 左輝卻把那草藥又撿了起來:“你們真以為島上死了人是好事?你別忘了,這島上有戍守的官兵保證你我的狗命,要是謝玉秀死了,肯定有人借題發(fā)揮,找到理由往這邊跑,到時候你我還活不活得下去就難說了。” 范海林被他懟得啞口無言,只好把那草藥奪過來:“我來搗藥,左輝你去劈柴做飯?!?/br> 左輝笑著看向苗金花:“還是苗姨去做吧,我做的跟豬食一樣,不好吃。” 苗金花確實不想吃他做的飯,他這已經(jīng)是自夸了,他做的可比豬食難吃多了。 等苗金花一走,左輝便湊到了謝玉秀跟前,試了試她是真瘋還是假傻。 他搖了搖手,謝玉秀無動于衷,他又掐了一把她的臉蛋兒,謝玉秀還是目光渙散,他又扯了謝玉秀的頭發(fā),很用力,謝玉秀還是雙目無神。 左輝無奈地蹲在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臉頰:“你說說你,要是沒傻多好,咱倆還可以聯(lián)手,我把甜甜搶過來,你把謝玄英拐跑。可惜了?!?/br> 謝玉秀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左輝又出去打了一桶水過來,澆在了謝玉秀身上,血水被沖淡,隨著水流蜿蜒向屋外,謝玉秀依舊像個行尸走rou。 什么辦法都試了,果然是傻了。 左輝無奈,只好放棄了:“真的可惜了,不過沒關系,我可以等,等到她從北方回來,我就把張華揍暈騙她過來,我左輝看上的女人,一定會弄到手,不惜任何代價!” 被惦記上的霍恬恬,已經(jīng)在主島登岸了,他們換乘了客船,直接繞島半圈,前往湛江。 上次來的時候也是坐的這樣的客船,時隔幾個月,船還是這船,人也還是這人,可霍恬恬的人生,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依偎在鄭長榮肩頭,很是不舍:“長榮哥哥,到了廣州我可以等你一起走嗎?說不定你的任務也是去北邊呢?” “你可以等,但我肯定不能跟你一起走,要是任務地點也在北邊,我只能遠遠地跟著你們?!编嶉L榮考慮過這個可能性,不過既然是執(zhí)行軍務,那他肯定不能跟自己媳婦同行。 霍恬恬恍然:“那也挺好的,我回頭可以看到你就好?!?/br> “那還真不一定?!编嶉L榮不敢保證,要是任務非常機密,他只能帶隊走小路秘密地前進,換言之,即便他們的目的地一樣,他也只能采用平行線路,有時候也許還需要繞行。 所以小媳婦想多了。 傻里傻氣的,天真中透著股可愛。 他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兒,正好周圍沒人,他便小聲問道:“對了,媽跟我說上次我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你來月經(jīng)了?算算日子,過兩天你又該來了吧?怪我,直接從部隊出來,沒顧得上給你準備一點月經(jīng)帶?!?/br> “不用?!被籼裉駴]想到他會問這種私密的問題,怪難為情的。 海風拍打著guntang的臉頰,小媳婦的聲音像蚊子似的:“系統(tǒng)商店里有賣的,聽說是幾十年后最先進的產(chǎn)品,叫衛(wèi)生巾,防濕防漏,不會弄臟褲子,我上次就用的那個。” ……原來如此,鄭長榮放心了,只是還擔心她痛經(jīng),提醒道:“媽說這次不在你身邊,要是到時候肚子酸脹難受,你就自己煮點生姜紅糖水。糖票帶了嗎?我記得家里有幾張國家票。” “帶了,你前幾天就提醒過我了,你忘啦?!被籼裉袢滩蛔⌒?,長榮哥哥怎么變得傻乎乎的,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跟個老媽子似的,這么不放心她的嗎? 鄭長榮笑著把她摁在懷里:“前幾天是前幾天,這不是怕你今天擔心許秀文的事兒忘了嘛。媳婦兒,你放心,就算我只能遠遠跟著你們,我的心也是跟你在一起的。到時候要是有危險,我會保護你的,你不用想太多,安心跟在爸媽大哥他們身邊就是。” “好。”霍恬恬也是這么想的,有大哥和jiejie在呢,怕什么。 天快黑的時候,客船直接停在了湛江碼頭,一行人上了岸,找了個國營飯店隨便湊合了一頓。 為了不讓別人看到阮嬌嬌手上綁著的麻繩,張娟想了個主意,搭了條毛巾在她胳膊上,自己跟她看起來是手牽著手,實際上是牽犯人的模式。 好在阮嬌嬌這次挺消停的,一路上沒有作妖。 這會兒坐下來一起吃飯,張娟還是沒把繩子解開,只是要了個最里面的位置,讓阮嬌嬌坐到了角落里。 飯店負責人似乎很關心國家大事,正在收聽廣播電臺的新聞。 里面?zhèn)鞒隽艘粍t報道,說是張世杰白天時從首都出發(fā)回老家,卻在半路出了車禍,目前下落不明。 一時間,眾人齊齊停下了筷子,看向了低頭吃飯的張娟。 張娟似乎并不意外,她甚至沒有解釋一句,依舊默默地扒著飯。 可在飯店昏黃的燈光下,霍恬恬清晰地看到了兩滴淚珠落下,砸進了張娟的碗里。 霍恬恬心疼極了,趕緊跟jiejie換了個座位,坐到了張娟身邊,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 張娟沒有抬頭,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卻短暫地松開了麻繩,緊緊地回握住了霍恬恬的手。 眾人見狀,生怕引起其他食客的注意,繼續(xù)閑聊著吃飯。 等結(jié)了賬離開,張娟才趴在霍恬恬懷里哭了。 霍恬恬把拴著阮嬌嬌的繩子遞給了二姐,隨后摟著張娟的肩膀,走在了后面:“娟兒姐,我今晚試試有沒有別的辦法知道張伯伯的去向,等我想到了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