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嘿嘿嘿！

    第19章 、事端

    文森特佇立在原處，半響才輕笑著擋開了有夜的問話。

    “你倒是一點不顧忌身份場合?！?/br>
    有夜不解。

    她問一下今天有沒有課和身份場合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怎么，難道是她唱得著實太爛，所以不能讓別人知道圣女是個徹頭徹尾的音癡，甚至還需要這樣半夜開小灶來彌補？

    有夜忽然覺得有些委屈，她可都還沒開口唱過歌呢，憑什么就這樣毫無根據(jù)地污蔑她是音癡。

    她憤憤瞪向文森特討要說法。

    可對方卻像是要刻意躲過她的視線一般，側(cè)頭望向庭院方向，手心向上地探手，仿佛正感知著微風(fēng)與烈陽。

    “雨季未至…”

    雨？

    有夜疑惑地也順著文森特的視線望過去，庭院里的確是一副艷陽高照的樣子，就是人實在擠得有些多了。

    此刻因著她們二人都齊齊望向庭院，那邊的信徒激動地幾乎快要將腦袋按進地面，虔誠地親吻著大地，感謝這難得的奇跡。

    沒有信徒會關(guān)注圣女們究竟在說些什么，他們正忙著低聲道出贖罪的禱詞，又或是滿含期待地祈求神眷。

    有夜望回文森特的側(cè)臉，他身后的修道女們還在探頭探腦地打量她，嘴角仍掛著一抹古怪之極的笑。

    為什么要這樣看她？

    那眼神怎么感覺像是她做了錯事還不自知，甚至帶著些沾沾自喜的觀望與嘲諷，以及一些…莫名的興奮？

    有夜皺眉思索后，迅速得出答案。

    ——會不會，其實文森特才是音癡？

    而這聲樂課其實是師生反轉(zhuǎn)的課堂。之所以安排在深夜，也是為了掩蓋文森特身為主教卻唱不好圣歌的事實，可她卻堂而皇之地說出了口。

    所以這些修道女們才會在她問出要不要上聲樂課后表現(xiàn)得那么古怪，甚至驚訝到都抓不住手中的花籃。

    …對，一定是這樣，只有這樣才說得通。

    但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有夜豈不是等于在人擠人的公眾場合，狠狠挖苦諷刺了文森特一番？

    所以前面文森特才會莫名其妙地說“現(xiàn)在沒下雨”，可不就是暗示她別“無中生有”么。

    有夜又欣賞了一會兒修道女們精彩紛呈的古怪面色，越發(fā)覺得自己的猜測不無道理，只是缺少點關(guān)鍵性證據(jù)。

    比如…二級彈窗里的特殊欄目有沒有標(biāo)注“音癡”二字！

    她連忙伸出手，想要去觸碰文森特伸出的手掌，但半路又忽然想到塞西爾，只能有些尷尬地又收回手，垂放身側(cè)。

    她現(xiàn)在不能觸碰異性，不然等會兒潔癖獨角獸又該嫌棄她了。

    可有夜那副欲言又止，懨懨收手的模樣落在文森特眼里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微動，反思起自己對有夜的要求是否太過嚴(yán)苛。

    她這番言論確實不該出現(xiàn)在人前，且現(xiàn)在距離任期結(jié)束不過一月不到，更是應(yīng)該謹(jǐn)言慎行。

    就算換個冠冕堂皇的說法，個中含義仍不言而喻。

    文森特想起先前有夜那個憤怒又委屈的眼神，不禁彎起唇角，微微垂首。

    小姑娘絞盡勇氣的求·愛，他豈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

    盡管未至雨季有些可惜，但他隱藏得這般好，或許有夜壓根不知道雨季對他來說代表著什么。

    “若你想來便來吧。”

    “對不起…”

    兩人的話語重疊在一起，認(rèn)為對方不過正話反說的有夜連忙急急解釋，只是她越解釋對方的面色就越為古怪，連帶周圍修道女們的臉色也越發(fā)精彩。

    “那便等明日夜里再談吧?！?/br>
    文森特給出模凌兩可的回復(fù)匆匆結(jié)束話題。

    他似乎有些生氣，緊緊抿著唇，步速越來越快，竟直接將有夜拋在了后方。

    彎彎繞繞的長廊，鋪滿地面的花瓣以及洶涌的人潮，一切都令行路變得異常艱難，為了趕緊追上文森特，有夜只好拉起裙擺加快速度，卻差點因著腳踩花瓣而直接摔倒。

    “圣女請小心！此處的道路有些濕滑?！?/br>
    陌生的嗓音突兀閃現(xiàn)。

    有夜眼熟的年輕修道士靜靜站在兩條長廊鏈接小道的拐角陰影處。

    半隱在暗處的臉令他看上去毫無生氣，仿佛正呆滯執(zhí)行命令的人偶。

    “您還未用過午餐，不如先隨我去食堂用餐?！?/br>
    昨天也是他來喊她吃晚飯，還說什么有圣殿來的使者，可一轉(zhuǎn)眼人就不見了的。

    今天怎么又是他？

    有夜想也不想就直接略過，卻恰巧錯過對方低低呢喃的后半句。

    “今天氣溫高，還請您千萬…別碰圣水?！?/br>
    他說完便被后方追逐撿拾花瓣的信徒們擠進長廊，化作一縷蒼煙消失地一干二凈。

    等有夜好不容易趕到預(yù)備出發(fā)的北門時，文森特早已摘下花冠，換上了象征主教身份的棗紅鎏金外褂。

    先前那副淡漠世外的形象又借著這件深色外褂被一下打破，因一直賭氣緊抿的唇瓣泛出比平時更艷的血色，不知不覺間拉近文森特與塵世間的距離感。

    有夜聽侍女們八卦過接下來的環(huán)節(jié)，主持儀式的主教會用特殊工藝制成的水晶球來檢測她的信仰純凈度。

    那顆水晶球會忠實反應(yīng)自身的信仰之色，信仰越純則色澤越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