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事?！绷直背接猛旰玫哪侵皇峙呐乃念^。

    白晚風抬頭，正好對上一雙幽黑含笑的眼睛。

    他這才注意到，他手忙腳亂地在車上找紙巾和清水的時候，林北辰一直微笑著看著他。

    沒有責備，也沒有憤怒，身體上的疼痛并沒有讓林北辰方寸大亂，他依舊保持著沉穩(wěn)冷靜。

    他甚至眉毛都沒皺一下。

    “對不起，我沒管好大白。我會支付醫(yī)藥費。如果你需要其他賠償，我們也可以商量。但是大白只是一只狗，我希望你能放過它?！卑淄盹L避開他的視線，不和他對視。

    “陪我去醫(yī)院就好?！绷直背绞嬲怪w，放松地靠著椅背，身子向他的方向傾斜，“我犯不著和一只狗計較?！?/br>
    白晚風感覺到一股重量落在自己肩頭，向旁邊移了移，結(jié)果另一邊的手肘撞到車門，發(fā)出一聲鈍響。

    “撞到了？”林北辰倏地坐直身體，右手繞到他身體被撞到的那一側(cè)，量了一下縫隙的距離。

    “坐過來一點?！绷直背较蚺赃呉屏艘稽c，靠著另一邊的車窗。

    他受傷的那只手架在車窗臺上，小心不撞到周圍，雙眼微闔，神色有點疲憊。

    車窗很硬，他看起來靠得并不舒服。

    白晚風看看他手上的傷口，再看看他疲倦的臉色，主動往那邊坐了一點，說：“你可以靠著我?！?/br>
    林北辰忽地睜開眼，灼灼逼人地看著他。

    白晚風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你靠著那邊不舒服?！?/br>
    林北辰遲疑地打量他幾秒鐘，眼里的火光又黯淡下去：“不了。”

    他又閉上眼，靠回車窗。

    白晚風被他的行為噎得說不出話。

    給你靠居然不靠，那你剛剛靠過來是干什么。

    他悶悶不樂地想了一會。

    好像林北辰和他的關系確實沒這么親近。他店里的狗還剛咬了林北辰一口。

    那林北辰這個行為還挺正常的。

    “哦?！?/br>
    他低落地靠著另一邊的車窗。

    寵物店在郊區(qū)，路不太平坦。

    車開得很快，過路上的小溝的時候，車一顛一顛的。

    白晚風感覺一股重量隨著顛簸靠到自己肩上。

    他裝作什么都沒注意到，撐住林北辰的重量，讓他靠在自己肩上。

    稍微急促的呼吸繞在頸邊。

    “大白它以前被主人拋棄過，所以脾氣不太好。”白晚風低聲說，“可能是你進門的時候說，你要買狗，他以為他的主人又要把它賣掉，所以很激動?！?/br>
    “又？”林北辰問，“它能聽懂我的話？”

    “它被第一個主人拋棄之后，被第二個主人收養(yǎng)了——就是這家店的上一個主人。店主家里出事，不能再養(yǎng)他，所以給他找了收養(yǎng)家庭。當時就是在店里商量的這件事，確定之后就把它接走了。它可能記住了?！?/br>
    “它的主人為什么要拋棄它？”

    白晚風把大白的經(jīng)歷講了一遍，最后和林北辰強調(diào)：“養(yǎng)狗之前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養(yǎng)狗很辛苦，不要隨便遺棄。”

    “不會，”林北辰說，“我既然選了，就不會拋棄它?！?/br>
    白晚風冷哼一聲。

    他想起上輩子的事，胃里又開始翻江倒海。

    別說狗了，人不是也一樣？

    不對，林北辰確實沒有拋棄的習慣。反正他養(yǎng)得起，沒興趣了放在那就行了，自己去外面找別的玩唄。

    人跑了他就急了，跨幾個國家都要把人追回來。

    狗肯定也是這樣。

    “你不舒服？”林北辰問。

    “沒事?！卑淄盹L語氣消沉，“你還要注意一點，大部分狗都不愿意主人有其他的狗，如果你想好好養(yǎng)一只狗，要處理好它們的關系。”

    林北辰好脾氣地說：“我沒準備養(yǎng)很多狗?！?/br>
    “你喜歡的話，養(yǎng)幾只都行。反正只是狗?！?/br>
    “我沒準備養(yǎng)很多只?！绷直背轿兆∷氖郑貜土艘槐?，“一個就行了。”

    一“個”。

    這個量詞用得很奇怪。

    他掌心的溫度很高，白晚風的指尖本來被凍得有些僵，現(xiàn)在被捂得暖和和的。

    “我肯定不會做一樣的事。”林北辰說，“我如果選好了，一定會一直養(yǎng)著他。”

    “你還是決定養(yǎng)薩摩耶？一般的薩摩耶和大白不一樣，脾氣很好?！卑淄盹L補充，“當然大白不行?！?/br>
    “它和它主人感情那么好，我肯定不會奪人所好。我本來也不是非要養(yǎng)這種，只是覺得它很像我喜……認識的一個人，既然養(yǎng)不了它，就算了?！绷直背降皖^思索，忽然揚眉一笑，“你家的那只狗，是金毛吧？”

    白晚風不明所以：“嗯?！?/br>
    “公的母的？”

    “公的?！?/br>
    白晚風隱約有點明白他想做什么了。

    “它挺好看的，也很聰明。我聽別人說過，這種狗親人且忠誠，我也想養(yǎng)一只?！绷直背接袟l不紊地說。

    白晚風：……

    他謹慎地問：“你想養(yǎng)公的母的？”

    “母的吧?！绷直背秸J真考慮了一下，“母狗看起來溫柔，公狗喜歡打架?！?/br>
    “公狗母狗都喜歡打架，只是公的打公的，母的打母的?！卑淄盹L警戒值拉滿，“一般狗都要做絕育，我家的奶油已經(jīng)做過了。建議你不要私下繁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