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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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給的價格很高,他對這次合作也充滿希望。 沒想到對方吃飯的時候就開始動手動腳,還摸著他的手油膩膩地說他和自己的初戀長得很像,想和他繼續(xù)發(fā)展。 一邊籌備結(jié)婚紀念日,一邊卻對著初次見面的人表白。 白晚風(fēng)當(dāng)場就不想接這個工作了,可是李豐不知道去哪了,他一個瞎子,連離開餐廳都不知道怎么走。 林北辰就是在這個時候恰好出現(xiàn),輕輕松松地把他從那種孤立無援的處境中解救出來。 一個月后,他接下了林北辰的委托,成為了他私人的鋼琴師。 他給林北辰彈琴,也教林北辰彈琴。 每個周日下午,林北辰都會坐在琴房里,安靜地聽他彈琴。 整個下午都只有他們兩個人,流暢優(yōu)美的琴音在房間內(nèi)流淌,溫?zé)岫椒€(wěn)的呼吸在昏暗的燈光中漸漸變重,交纏融合。 他們將彼此封在狹小灼熱的空間內(nèi),與外界的一切都切斷關(guān)聯(lián)。 偶爾窗外會有沙沙的雨打落葉的聲音或清脆的鳥鳴,驚散相互勾纏的綿長吐息。 半年后,他們在一起了。 林北辰出身豪門,風(fēng)度翩翩,體貼溫柔。 他以為他和林北辰是兩情相悅,會永遠在一起。 可惜…… 白晚風(fēng)鼻尖一陣酸澀。 認識第三年的時候,他無意中得知,林北辰的家人正在催他結(jié)婚,他也確實見了幾名同樣出身的富家千金。他還和一個和白晚風(fēng)長得很像的明星私交甚密,那個明星從籍籍無名到爆火全國只花了幾個月的時間,人人都說他背后一定有人在捧。 林北辰身邊有很多身體健康,年輕貌美的人,任何一個都比白晚風(fēng)適合做戀愛對象。而林北辰會和他在一起,可能……只是因為他什么都看不見,相處起來很新奇。 林北辰一直說在幫他找治眼睛的方法,可是找到能給他治眼睛的醫(yī)生了,卻一直瞞著他。 他怎么也想不通,林北辰為什么不告訴他。 好像,林北辰希望他一直瞎著。 那段時間,林北辰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奇怪,雖然照顧他的時候仍舊細致入微,卻有意無意地不讓他和許醫(yī)生他們接觸,后來連他出去跟老朋友出去聚會都要派人盯著,簡直就是在監(jiān)視他,他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現(xiàn)在,他回到了三年前,他還不認識林北辰的日子。 “你又睡著了?”李豐的聲音差點震破他的耳膜。 “沒有?!卑淄盹L(fēng)擰起眉,把手機舉得老遠,“今晚是要商量王總結(jié)婚紀念日演出的事,對吧?” 他確認了一下。 “虧你還記得?!崩钬S哼了一聲,“不過這件事我給你推了,有位先生指定要今天晚上見你。你好好準備?!?/br> “推了?也好?!卑淄盹L(fēng)歪頭,“誰要見我?。俊?/br> “北斗集團的林總。” 好像有一根弦在腦中崩斷。 白晚風(fēng)聲音顫抖:“林北辰?” “你知道?對,就是他。人家說了,每周去彈一次鋼琴,有人接送,彈什么曲子你來定,中途可以隨時休息,提供下午茶和晚餐。價格你定,多少都能商量?!?/br> “林北辰……林北辰為什么要找我?”白晚風(fēng)抓抓頭發(fā),有點混亂。 “這我怎么知道?!崩钬S冷哼,“你現(xiàn)在也比不上以前了,有這么好的差事自己偷著樂吧。晚上好好準備,別在林北辰面前丟臉?!?/br> 死一般的沉寂持續(xù)了很久,一個清澈的男聲打破寂靜。 “我不去。” 狂風(fēng)暴雨般的怒吼在他耳邊炸響:“你說什么?” 白晚風(fēng)輕輕一笑:“我說,我不去?!?/br> 第2章 吃飯 “你知不知道這單生意有多大。合同都要簽了你現(xiàn)在說不去了?”李豐在手機對面咆哮。 白晚風(fēng)打開免提,把手機扔到床上,手撐著床單,仰頭看著天花板,足尖漫不經(jīng)心地在地面上畫圈:“我受傷了,去不了。你幫我把活推了吧?!?/br> “受傷?受什么傷?你昨天不是好好的嗎?”李豐疑問。 “我今天摔了一跤?!卑淄盹L(fēng)腳后跟踢著床下的儲物柜,云淡風(fēng)輕地說。 “摔跤?你手沒事吧?”李豐焦急地問。 白晚風(fēng)的手指神經(jīng)過敏般蜷起。 他徐徐綻開笑臉,右手覆蓋上左手手背,細細撫摸,用遺憾中夾著幸災(zāi)樂禍的語氣說:“就是把手摔壞了。我摔跤的時候,用手撐地,所以手指骨折了?!?/br> “你……”李豐停頓幾秒,低聲問,“那你是不是這段時間都不能彈鋼琴了?” 白晚風(fēng)挑眉,爽快地回答:“對!” 他火上澆油:“不僅現(xiàn)在,很大可能以后也不能彈了?!?/br> “怎么可能!”聽筒里傳來對方踱步的聲音,“醫(yī)生說的?真的這么嚴重?” “嗯,”白晚風(fēng)慢吞吞地說,“準確來說不是不能彈,是彈不好。可是你知道,彈不好,對我這種人來說就是不能彈。” “能彈就行?!崩钬S打斷他的話,“醫(yī)生說最快什么時候能彈?林總那邊想簽長期的合同,暫時彈不了也沒關(guān)系。你先去見一面,答應(yīng)下來?!?/br> “我不去。”白晚風(fēng)臉色冷下來。 兩個人安靜了幾秒,陰沉的男聲從聽筒響起:“白晚風(fēng),你是不是沒摔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