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1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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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芬不由得好氣又好笑:“我成你的女賬房了?我偏要在家繡花!” 范離看一看秦芬手中的東西,不由得咂起嘴來:“四姨姐命也忒好了,孩子還沒出世呢,你們主仆三個繡了多少東西。” “這是給我們自己繡的?!鼻胤艺f著,臉上微微一熱。 “我們自己?”范離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忽地想起什么,“對對對,咱們有孩子了!中午進府前,有貴尋機和我說了一嘴,我險些忘了!” 秦芬平日里端莊的,這時也忍不住要捶一下范離:“你這糊涂爹,連孩子都能忘,哪日干脆連我也忘了才好!” “不敢不敢,嘿嘿嘿,我哪敢?!狈峨x笑著接過秦芬的粉拳,在手心輕輕摩挲兩下。 提起有貴,秦芬倒想起丫頭們的事來,正要開口提,卻見南音卻忽地進來了。 秦芬的手還被范離捏著,這時趕緊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滿臉不自在,方才要說的話,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南音卻沒退出去,只沉聲道:“姑娘,柯家來人,說三姑奶奶病重,要喝獨參湯,柯家找不到好的,叫人往咱們家來尋?!?/br> 什么?好端端的,秦淑怎么忽然病重了? 秦淑瞧著弱不禁風(fēng),實際上很是愛惜自己,加上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身子結(jié)實得很,怎么會病倒? 若說是心病,也該是天長日久下來的,怎么會幾日之間就這樣了? 秦芬正要發(fā)問,卻聽見范離搶著開口了:“南音去庫里尋吧,若尋不著好的,去找喜兒也是一樣,就說是我的意思?!?/br> 南音得了令立刻下去,秦芬不解地轉(zhuǎn)過頭來,卻見范離面上閃著陰晴不定的神色,半晌后長長吐了口氣,像是要把胸中的濁氣一下子泄個干凈:“皇后,也是病重得起不來了?!?/br> 電光火石間,秦芬立刻明白了秦淑病倒的真相。 柯源體察上意,也叫秦淑躺在床上作泥胎木偶了。 這位做皇商的三姐夫,真是夠聰明,也夠狠心。 往事如流水,匆匆滑過秦芬眼前。 柯家自己挑中了秦淑這媳婦,秦淑得意洋洋地嫁入柯家,柯源棄文從商,玉鎖先吃苦再享福,秦淑后來近乎失寵,再到如今,竟成了這樣的局面。 秦芬頭一次有了些真正的人生感慨,沉默半晌,低低說一句,“人活一世,當(dāng)真是難說得很。” 范離知道自家娘子心里不好受,這時也不多說什么,只哄孩子一般道:“我把皇上賞的東西拿來給你瞧瞧,怎么樣?” 秦芬這時巴不得有事來打個岔,立刻點頭應(yīng)了下來。 小兩口盤了盤賬冊,手里竟也有了許多產(chǎn)業(yè),田土、莊子,秦芬粗粗一算,若是子孫后代不揮霍,只怕三輩子也用不完了。 秦芬再怎么為秦淑感慨,到底也還得過日子,這時盤點完產(chǎn)業(yè),滿意地長長吁一口氣,難得地開句玩笑:“相公掙下偌大家業(yè),可別急著得意,我可是二品的誥命,比你這三品官,可高一級呢?!?/br> 范離哪里不知道這是皇貴妃的意思,那位笑面虎娘娘,是在給自家表妹撐腰呢。 然而他自己夾在母親和妻子中間難做,對皇貴妃的這一招,倒還挺感激,這時也罕見地贊一句皇貴妃:“是是,皇貴妃娘娘英明神武?!?/br> 兩人又說幾句家常,便又小丫頭急吼吼地跑了來,到門口停住腳步,大聲地叫道:“大喜!大喜!姜家傳來大喜訊!姜家少奶奶生啦!” 秦芬一下子把什么人生感慨和田土產(chǎn)業(yè)全扔到腦后,疾步走到門口,拉著那小丫頭的手:“姜少奶奶可平安?” 小丫頭笑得甜滋滋的:“母女平安!” 秦芬聽了平安二字,立刻大大松口氣,然而想想姜家的境況,又替秦貞娘在心里起個疙瘩。 姜家最講那些沒用的舊規(guī)矩,姜夫人更是愛折騰繁文縟節(jié)的,如今秦貞娘生個女兒,會不會受為難? 范離一望妻子神色就知她在想什么,眼珠一轉(zhuǎn),立刻有個好主意:“姜家大姑娘洗三禮,你叫六姨帶了圓姐兒去,她們見了圓姐兒就知道女兒尊貴,必定不會苛責(zé)四姨姐?!?/br> 圓姐兒是尊貴,可那尊貴是秦珮拼著性命掙來的,和男女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再有,姜家見了圓姐兒,只怕要恨秦貞娘不曾挺著孕肚進宮去立功,更要把秦貞娘給逼進角落了,哪會善待秦貞娘。 這主意,簡直餿得不能再餿了,秦芬好氣又好笑地將范離瞪一眼:“你幸虧不是個縣官,否則治下全是冤案!” 第239章 姜家大姐兒的洗三宴, 秦珮到底還是帶了圓姐兒去。 秦芬見了母女兩個,先笑著逗弄幾下圓姐兒,然后便把秦珮用力一擰:“你家這個寶貝疙瘩,又帶出來招人眼了, 也不替四姐想一想?!?/br> 秦珮扁一扁嘴:“我就是怕四姐受委屈, 特地帶圓姐兒來給她撐場面來著。咱們圓姐兒,可是二品的縣主呢!不過, 我瞧四姐夫的模樣, 倒很疼愛四姐和孩子, 有他護著,四姐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br> 秦芬看一看正在逗弄女兒的姜啟文, 微微一笑。 這位四姐夫,雖說過分圓滑了些, 卻也是個相當(dāng)識時務(wù)的人。 他年紀(jì)輕輕已是五品,然而放在秦家的兒子女婿里,卻還是不夠看的, 因此, 今日在前頭見了幾位連襟、舅爺,他竟把姿態(tài)放得很低。 他身上那五品, 且還是皇后從前借著靈均公主的事,和皇貴妃斗法的時候, 順手賞的,如今皇后已經(jīng)徹底落敗,他那五品, 便也不如何金貴了。 哪怕只算官職大小, 他比范離出生入死掙來的三品也大大不如,比秦恒那憑本事坐上的五品也略遜色些, 就連柯源身上那九品,也是自家辛苦奔波掙來的,姜啟文在這些人面前,哪里能高得起來聲氣。 他如今是姜家唯一的指望,父母meimei催逼得都緊,照理應(yīng)當(dāng)是個緊繃繃的人,然而這時一邊談笑,一邊還能抽空關(guān)懷秦貞娘,好像自在得不得了,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姜啟文只覺得秦芬的眼神時不時投在自己身上,他頗有些不自在,然而那位五姨可是今日這些人里位份最尊貴的二品,他哪敢去質(zhì)問。 不光不敢問,還得若無其事地對秦貞娘更好些。 秦貞娘聰明得很,眼睛兩下一打轉(zhuǎn),就知道自家丈夫心里鬧什么官司。 自家那五妹向來護短,也知道姜家是愛折騰人的,這時貓盯耗子一樣盯著丈夫,只怕還是好意,秦貞娘是個識好歹的人,這時也不出言點破秦芬的意思,只作不知。 不說旁的,那會她若是入宮,只怕要被嚇得胎動早產(chǎn),甚至一尸兩命,哪還能好端端地在家給孩子辦洗三禮。 秦貞娘自來心胸寬闊,聽姜夫人念叨了許多句沒福,也不往心里去。@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姜夫人見兒媳不受教,心里更不高興,總想著給這兒媳婦再上一上規(guī)矩。 今日是姜家頭一個孫輩的洗三禮,姜夫人也沒精心cao辦,不過是依禮擺了幾桌席面,連個大丫鬟也沒派出,由得秦家一群人耽在秦貞娘屋里閑話。 秦貞娘望一望時辰,催促乳母把孩子抱去喂奶,然后又笑著對各位貴客打聲招呼:“請眾位移步花廳,去前頭吃幾杯水酒,今日務(wù)必要喝個盡興才是?!?/br> 這么一打招呼,便顯出些端莊嫻雅的大家氣派來。 眾人紛紛應(yīng)了,一個接一個,相伴著往前頭花廳去了。 自得了個女兒,姜啟文被母親和meimei不知念叨了多少句,姜夫人若不是畏懼皇貴妃,只怕早要塞個通房進來了。 姜啟文自個兒也略有些失落的,覺得妻子雖好,終究沒能綿延子嗣,當(dāng)真動過納妾的念頭。 今日洗三禮并不周全,姜啟文自己也察覺到了,他深惱母親和meimei沒替自己著想,這時見秦貞娘一句話就把場面給囫圇過去,才明白自家這妻子的好。 想到這里,姜啟文便特地落在后頭,等眾人走出老遠(yuǎn)了,摟著秦貞娘用力香一口:“姐兒如今已和奶娘熟了,不必娘子時時陪著,今兒晚上,我回來睡。” 秦貞娘臉上一紅,正要出言拒絕,卻見丈夫已經(jīng)急急走了出去。 她心里適意,然而卻也覺得丈夫犯傻,她還在坐月子呢,他回來做什么?@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再說了,她生孩子掙得一身大汗,到這會也不曾沐浴,身上都泛出微微的酸味了,往后這些日子,還得這么生忍下去,到出月子那天,不要變成個酸菜壇子了,哪能叫他近身? 秦貞娘不過是一忽而就拿定了主意:“蘭兒,去和我娘說,替我尋個美貌丫頭來。” 蘭兒方才還在角落里扮木偶呢,這時卻忽然醒了:“少奶奶,咱們何必做那自毀城墻的事?方才少爺已經(jīng)……” 秦貞娘卻打斷了蘭兒的話:“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再說?!?/br> 蘭兒應(yīng)了一聲,慢慢退了出去。 “范夫人!” 這一聲,驚醒了陷入沉思的秦貞娘,她微微欠身:“門口是芬丫頭么?” 秦芬進屋,對秦貞娘微微頷首,好像早把話備好了一樣:“四姐,圓姐兒掉了一枚金花,氣得哭鬧不休,珮丫頭走不開,我替她回來尋一尋?!?/br> “嗯,好,我叫蘭兒回來幫你。” “哦,在這里?!鼻胤乙亚埔娏四敲督鸹ǎ锨笆傲似饋?。 秦貞娘不由得稍稍一默:“五丫頭,你是有話和我說?” 秦芬確實是回來尋東西的,這時聽了秦貞娘的話,反倒不好解釋了,干脆開個玩笑:“怎么,我這堂堂的二品誥命,見四姐這五品誥命,還得使手段不成?” 秦貞娘許久不曾聽見有人開玩笑了,這時一顆懸著的心忽然松了下來,用力瞪一眼秦芬:“你這個壞丫頭,竟開起jiejie的玩笑?!?/br> 既是知道秦芬是無意的,秦貞娘便不像方才刺猬樣了,稍一躊躇,問出心里話來:“你方才,是不是聽見我和蘭兒說的話了?”不待秦芬回答,她又苦笑著問一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 秦芬稍一沉默,還是說了實話:“我聽見了一點兒?!?/br> 至于秦貞娘后邊一句,秦芬卻沒回答。 秦貞娘以指作梳,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臉上的神情像是苦又像是甜:“婆母這幾日已經(jīng)委婉提了幾次要給人,你四姐夫都不曾開口,我瞧他,只怕心里也是有那個意思的……” “四姐!不會的!”秦芬心里一急,竟罕見地說起安慰人的空話來。 “會不會的,總得有這一遭?!鼻刎懩锏穆曇?,漸漸冷靜下來,“與其是別人塞來的,不如是自己尋來的,至少知根知底,能拿捏得住?!?/br> 秦芬怎么也想不到,自來驕傲的秦貞娘,如今竟盤算起這樣的事來了。 秦貞娘見秦芬面露憐憫之色,連忙又把另一半的實話說了出來:“你也別光可憐我,我也是實在要人分擔(dān)分擔(dān),你來聞聞我身上這味!李夫人死前還得以紗覆面拒見漢武帝呢,我這個窘樣子,怎么能給人看見聞見?” 秦芬心里忽然好受許多:“若是這個,四姐只管使喚姐夫走遠(yuǎn)些就是,何至于尋個丫頭進來?!?/br> “傻丫頭,做大婦的,哪個沒有這一遭?” 繞來繞去,還是又回到了原話。 秦芬見秦貞娘面上并沒多少哀怨神色,知道這事她也不甚掙扎,便不再多勸,略敘了兩句就告辭出去。 一路上,秦芬心里卻不住想著這事。 秦貞娘自小看的學(xué)的,就是怎么當(dāng)好大婦、拿捏妾室,尋個通房丫頭,對秦貞娘來說,不比吃飯喝水難多少。 可是秦芬內(nèi)里卻不是個本朝人,如何能接受這事? 再者,楊氏和徐姨娘,一個有當(dāng)皇貴妃的侄女,一個多少年做小伏低,兩個人尚有許多不得已,秦芬自己不愿過成這樣,也不愿弄個徐姨娘那樣的可憐人進府。 不知不覺已走到了席上,秦芬將那金花遞給秦珮,自己坐到了范離身邊。 范離笑呵呵地道:“你來晚啦,不曾瞧見蔚姐兒的洗三禮?!?/br> 秦芬勉強提一提精神:“哦?四姐夫給孩子起名兒了?哪個字?” “草木蔚蔚,其文蔚也?!?/br> 蔚這字既是說夏日草木茂盛,又說文采斐然,是個好名字。 秦芬想起范府里那位五少奶奶,她給孩子起名猊哥兒,是因為對丈夫情根深種,再瞧瞧眼前的姜啟文,秦芬不由得起個疑惑,難道這人,竟對自家的四姐果真情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