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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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先是找借口推搪,然而他一概不聽,更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壓了過來,終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頭一次,她學(xué)會了撒潑打滾,也是頭一次,她發(fā)現(xiàn)這男人竟是吃硬不吃軟。 于是,再往后,她便慢慢變成了一個潑婦,也是在某次爭執(zhí)中,她失去了來之不易的孩子。 孩子,孩子,時隔多年,她終于又有了孩子。 兩口子已經(jīng)是勢如水火,可是孩子卻是無辜的。 他謀劃的那些,于她好處不大,她謀劃的那些,也并非他所期待,二人如今,幾乎可以說是背道而馳。 可是為了孩子,她總得多想一些。 那位七弟妹心機深沉、手段凌厲,會不會善待庶嫂,她不知道,可是卻怕那頭斬草除根。 再者加上兄弟倆的事,哪怕為著面子,也不能對那七弟妹無禮了。 想到這里,五少奶奶竟頭一次提起回禮兩個字:“穗兒去廚房叫個什么,給七少奶奶送去?!?/br> 穗兒望一望天色,哭笑不得地?fù)u頭:“我的好奶奶,這都什么時辰了,您自個兒都擱下筷子半天了,還給那頭送呢,那也趕不上吃呀?!?/br> 五少奶奶這次,似乎很誠心:“中午趕不上,便晚上送去?!?/br> 穗兒低低應(yīng)了一聲,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從前主子牛心左性,她替主子擔(dān)心,如今主子一下子拐到討好五少奶奶的路上,她又替她心酸起來。 分明自家主子是長嫂,卻得低頭討好弟妹,還不全是一個出身鬧的。 然而五少奶奶卻不曾想那許多,只撫一撫微微隆起的肚子,不知想些什么。 那頭范夫人一見醬菜,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 她自個兒不講究吃穿,可卻知道那兒媳婦向來嬌養(yǎng),在娘家比嫡出jiejie也不差什么,到了范家,飯菜口味不合另說,如今怎么倒吃上這樣的便宜東西了。 這話傳出去,豈不是叫人看范家的笑話,更是看范家七少奶奶的笑話? “這些日子七少奶奶開始辦事,大房是不是有些風(fēng)浪?” 臨兒布菜的手頓一頓,不知怎么回答。 大房那里,豈止是有些風(fēng)浪,那驚濤駭浪,簡直快把人給掀翻了。 七少奶奶若不是有那么個出身、那么一副頭腦,只怕早已敗下陣來。 然而太太之前說了放權(quán)給少奶奶,接著便是萬事不管的模樣,臨兒竟一時拿不準(zhǔn)這會該不該說外頭風(fēng)波,左右為難一番,揀眼前的事情實話實說: “大夫人也忒小家子氣了,連吃食上也做起手腳。她不敢當(dāng)真對咱們少奶奶如何,盡送些少奶奶不愛吃的東西,這是惡心人呢?!?/br> 范夫人冷笑一聲:“從前大夫人也有些手段的,如今碰見個硬茬,竟也知道縮了。” 臨兒歪著頭想一想,竟不明白:“那怎么少奶奶不發(fā)難呢?” 怎么發(fā)難?由頭是什么? 飯菜并沒有太差的,不過是不合口味,然而一府十來個主子,下頭還有大丫鬟、管事婆子這些二層副主子,眾口難調(diào),哪就那么巧,日日能遇見自己合口的? 這話說出去,便是皇帝面前也不占理。 范夫人想想自家媳婦那么聰明一個人,當(dāng)然不會拿這樣的小事出去叨登。 然而就是這樣的細(xì)碎閑氣,范夫人受了二十來年,她自家羈絆良多,不得不忍氣吞聲,眼瞧著兒媳婦是為三房出力,她怎么能叫兒媳婦再受委屈。 出面和大房相爭,范夫人沒這樣的手段和脾性,然而貼補兒媳婦吃食,她還是能做得到的。 “從今兒晚上起,每頓去太白醉叫四個碗碟,錢從我這頭出,對外只說是少奶奶孝敬我的,回來分作兩份,我這里留一點子,其余全給七少奶奶送去?!?/br> 臨兒聽得糊里糊涂:“太太,這究竟是怎么個意思?是少奶奶孝敬您,還是您貼補少奶奶?” 范夫人也不答這話,又把借口替秦芬想好了:“旁人若問,就說我這許多年體弱,大夫說得多補養(yǎng),少奶奶聽了,特地孝敬我來著。” 臨兒難得見主子強硬一回,哪還有什么好說的,應(yīng)了下去辦事就是。 內(nèi)院的大丫鬟自然是難出門,這差事給旁人辦也不放心,便掉在了有貴頭上。 有貴一邊跑腿,一邊在心里犯起嘀咕。 自家少爺,是不是太失職了? 少爺一個男子漢頂梁柱,怎么全不管事,竟是少奶奶和太太,把家里給撐起來了? 三房的氣,是少奶奶給出了,如今聽說少奶奶在內(nèi)院漸漸呼風(fēng)喚雨,有貴聽了,都恨不得親眼去瞧瞧少奶奶的威風(fēng)。 而太太呢,既給少奶奶產(chǎn)業(yè),又貼補飯菜,還幫少奶奶把臉面都全了,可說是天下罕見的好婆婆。 兩下里一算,少爺既沒把私產(chǎn)交給少奶奶,也沒替少奶奶在范家爭什么顏面,這還算個好丈夫么? 有貴從前也偶爾聽范離念叨兩句“佳人”“情深”,那時只覺得少爺發(fā)花癡,嘆他為著紅顏英雄氣短,怎么如今看著,竟全不是這么回事? 少爺他,是不是對少奶奶不夠好? 肚子里存著這個念頭,有貴便不大樂呵,辦完差了都沒放下心事。 在門口等著臨兒出來復(fù)命,有貴還氣悶得只踩那地上的磚頭,只覺得在少奶奶面前抬不起頭來,乃至秦家那兩個陪嫁丫鬟,仿佛也高了他一頭似的。 還沒等來臨兒,先等來四個手捧錦盒的小太監(jiān)。@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有貴眼尖,瞧見那盒子上貼著黃封條,知道是皇帝的賞賜,連忙滿臉堆笑迎了上去。 四個小太監(jiān),臉上的笑比有貴還濃:“恭喜!賀喜!兩位范大人大喜!西北大捷,龍顏大悅!這是賞賜,快通報府里,叫府上的人出來接賞賜吧!” 此時有貴也來不及想大房與三房和不和的事了,吩咐門房好生迎候天使,自個兒一溜煙躥進去,給大老爺報信。 一邊跑,有貴一邊在心里松口氣。 他怎么渾忘了,少爺在外頭的那些差事,全是為了少奶奶? 前頭爭著當(dāng)那萬人唾罵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如今死皮賴臉求了皇上出去領(lǐng)兵,這全是為著給少奶奶爭臉面吶! 有貴此時,又恨不得替主子去少奶奶面前表一表心跡了。 此刻秦芬正坐在屋里,對著飯桌發(fā)愣。 桌上擺著范夫人送來的四道精美菜式,外加五少奶奶送的一盤子點心,再加上份例的三菜一湯,足足擺滿了一整個圓桌。 這里還沒理清楚頭緒,外頭小丫頭恨不得喊破嗓子:“少奶奶,咱們少爺打勝仗啦!皇上賞賜東西,少奶奶快出去接吧!” 第216章 宮里賞的東西, 共是兩份,一份上頭寫著恩賞定遠將軍,一份上頭寫著恩賞宣武將軍。 定遠將軍是三品官職,這自然是指范離了。 這官職是從前范老爺所領(lǐng)受過的, 如今給了范離, 既算是子承父業(yè),亦算是名正言順。 宣武將軍是從四品官職, 范夔在京里熬了十余年, 才堪堪爬上五品, 四品那道坎兒,已卡了他四五年了, 如今跟著范離出去一趟,不曾費力就得著了。 闔府眾人一邊跪謝天恩, 一邊在心里各自思量,當(dāng)中最百感交集的,竟不是大房一伙, 而是五少奶奶。 范夔蹉跎多少年, 離四品始終差著口氣,五少奶奶沒少聽丈夫念叨這事, 恨不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如今見丈夫一下子稱心如意,五少奶奶倒起個古怪念頭, 若是和七弟好便能如意,丈夫早該與七弟握手言和了。 這念頭不過是從五少奶奶心里一轉(zhuǎn)就溜過去了,她雖與丈夫不恩愛, 卻也知道那男人桀驁不馴, 要他向庶弟低頭,只怕比殺了他還難。 至于她自個兒, 本來就是哪里有好哪里鉆,眼下瞧著,她倒也不必硬挺著和七弟妹唱反調(diào)了,且先敷衍著再說。 賞賜都是寫了簽子出來的,大房再厚臉皮,也沒那個膽子搶御賜的東西,五少奶奶嫁進范家門十來年,頭一回也親手接了東西,且還是御賜的,心里怎么不翻涌。 她知道這時得穩(wěn)住場面,也知道自己不上臺面,不去看旁人,只緊緊盯著秦芬。 秦芬跪時她便跪,秦芬站時她也站,秦芬掏荷包打賞,五少奶奶也趕緊去尋摸。 然而五少奶奶出身平常,自來不曾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面,別說荷包了,就連一個戒指鐲子也沒準(zhǔn)備。 摸來摸去,五少奶奶只好往頭上卸珠釵,然而這也太不像話,她自個兒一摸鬢角已知道不妥,尷尬地僵在原地。 秦芬見五少奶奶面上通紅,倒有些不落忍,她來時只知宮中有賞賜,不知是指明了給范夔兄弟倆的,腰間那荷包也不是特地備給小太監(jiān)的,若知道有這事,便是替那位五嫂打賞了又何妨。 范夫人到底心善,見庶出兒媳羞得要鉆地縫,無聲嘆口氣,從腰間解下一個金錁子荷包來,替五少奶奶打賞了出去。 范家一門兩榮耀,小太監(jiān)哪里會和女眷們多計較,這時接著賞賜還隨口謙遜幾句,笑嘻嘻地回去復(fù)命。 今日的熱鬧與大房全無干系,大夫人管著家事,連賞賜的紅漆托盤也沒摸著邊,待太監(jiān)們一出門,氣得轉(zhuǎn)身就走。 五少奶奶就是平日再犯倔,也不是個沒心肝的,眼見著范夫人替她打發(fā)走太監(jiān),這時對著范夫人,便乖乖低頭稱謝。 范夫人原本就性子和善,見庶出兒媳又羞又愧,生怕她面上下不來,連忙把她的肚子拿出來打岔:“禾意如今肚子大了,方才又是跪又是起的,別累著了,趕緊回去歇著吧。還有芬兒,也趕緊回去吃飯。” 五少奶奶輕輕應(yīng)一聲,扶著穗兒飛快地走了回去。 秦芬對范夫人屈膝行個禮,也罕見地比平日走快了一些。 華陽宮的賞賜,她倒是時不時能得著,皇帝的賞賜,她可還是第一次得呢,怎么不好奇。 到了屋里,秦芬也顧不上吃飯,瞧著桃香小心翼翼把兩個錦匣打開,伸長脖子去看。 一看之下,丫頭們倒比秦芬還失望:“原來就是白銀和鮮果,這也沒什么稀罕的呀?!?/br> 秦芬趕緊把丫鬟們瞪一眼:“皇上管著天下萬民之事,哪有閑工夫給臣子賞什么稀罕玩意兒,再說了,什么品級該賞賜什么東西那都是有定例的,不過是取個好意頭,你們還想要太上老君的仙丹吶!” 這話是罕見的嚴(yán)厲,然而丫頭們都知道是替她們好,沒一個多口的,乖乖低頭應(yīng)了是。 桃香和南音生怕秦芬不悅,張羅著服侍用飯。 如今天冷,炒菜涼了便不受吃,桌上的豬蹄和肚絲已泛起白膩的油霜,只范夫人賞的一碗三鮮魚丸湯還熱著,另有五少奶奶送的那碟子椒鹽草鞋餅還能入口。 秦芬也不要吃那半涼的米飯,揀了一塊草鞋餅,就著那碗熱騰騰的魚丸湯,飛快地吃了起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才吃幾口,外頭小丫頭報穗兒求見,桃香和南音互相看一眼,心里都揣上些不安。 五少奶奶和自家主子,說面和心不和只怕還輕了,那位主兒簡直就是比三姑奶奶還難纏,還多些改不脫的小家子氣,就是秦家的大丫鬟們,做派也比她強些。 她這會子派人來,為的是什么?難不成,又像成親那日似的,來出風(fēng)頭了? 桃香率先反應(yīng)過來,探尋地看一眼秦芬,見主子點了頭,便親自接了出去。 穗兒手里捧著宮里的賞賜,臉上笑嘻嘻的:“皇上的賞賜,少奶奶說不敢獨自領(lǐng)受,讓七少奶奶瞧瞧有什么中意的先挑了去?!?/br> 桃香與穗兒同是大丫鬟,兩人不分高低,又各隨主子行事,平日不過是面子情,何曾這樣客氣地說過話了。 這時見穗兒笑語盈盈,桃香一邊受寵若驚,一邊覺得渾身汗毛豎起,也擺出一副熱情的笑來:“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