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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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恒見姜啟文素來老成的臉上滲出汗來,不由得暗自好笑,看一看周遭湊熱鬧的人,提高聲音問一句:“大伙兒說,咱們四姑爺,我考是不考?” “考!” “哪能不考?” “咱們四姑爺是文人里的魁星,定是不怕考的!” 姜啟文輕輕擦一擦額角的汗,湊近秦恒:“我說秦三,你到底想不想你四姐出門了?誤了吉時可不好!” 秦恒用力瞪他一眼:“我四姐能叫你輕易求走了?勿要套近乎,接考題!” 姜啟文也是跟著家中堂兄弟去迎過親的,見識過灌酒、舉石鎖等匪夷所思的玩意兒,這時見秦恒擺出鐵面無私的樣子,不由得伸長脖子咽口唾沫。 秦恒心中有數(shù),自己攔門考較,不過是為了錦上添花,也不能當真?zhèn)撕蜌?,稍一沉吟,命姜啟文作一首?yīng)景的喜詩。 姜啟文起先還當要交代半條命在門前,誰知只是作詩,不由得大喜過望,略一沉思,就作了出來。 “深巷人家桃樹下,春寒細雨初綻花。喜鵲橋成催鳳起,珍重攜手慢歸家?!?/br> 這詩作得并不艱深,尋常人都能聽懂,這時姜啟文話音才落,周圍人就叫起好來。 姜啟文見秦恒面露笑容,知道自己這關(guān)是過了,他有意替秦家作臉,干脆對下頭人使個眼色,命他們把剩的半筐喜錢全撒了出去。 這下子不光是四鄰的小孩上前搶了,就連秦家的下人也一擁而上,場面熱鬧至極。 秦恒笑著搖搖頭,一手拉著一個弟弟,側(cè)身退在一邊:“四姐夫誠意,天地可鑒,我們再攔著,也太不像話啦!” 姜啟文拱一拱手,領(lǐng)著兄弟好友闖進門去,有那生性熱鬧的,還怪叫幾聲:“接新娘子去也!” 秦貞娘在上房安坐著,可是一點熱鬧也沒錯過,丁香來回跑了幾趟,把姜啟文灑喜錢和作喜詩的事情,一字一句都說了。 楊氏心下大為滿意,笑得眼尾皺紋都深了許多,秦覽雖身上沒力,也高興得連連點頭:“四姑爺當真是有心了?!?/br> 秦芬前頭還滿懷欣慰地看著秦貞娘,這時聽見姜啟文已闖進府來,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秦貞娘要離家,不由得眼圈一熱,落下淚來。 這許多年,秦貞娘對她總是寬慰和體貼,無論好事歹事,姐妹兩個總能互相傾訴,互相解憂,可是從今往后,這府里無論多少熱鬧,也只秦芬一個人看著了。 楊氏見秦芬落淚,知道這丫頭是打心底舍不得女兒走,這時老懷甚慰,起身走到秦芬身邊,輕輕拍一拍秦芬的肩膀:“好了好了,你四姐又不是遠嫁,就在京里的嘛?!?/br> 她安慰著秦芬,自己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哽咽了,接下來的話,似是安慰秦芬,又似安慰自己:“到時候你想四姐了,坐個馬車就到了,難道還有什么費勁的?” 秦貞娘見娘親和meimei都哭了,心里一酸,眼淚也涌了上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周夫人是個聰明人,見新娘子要哭,連忙“哎喲”一聲:“我聽著姑爺已到院門口啦,四姑娘該準備蓋蓋頭啦!” 她這么一打岔,倒把母女三個的眼淚給逼了回去,春柳手忙腳亂地從蘭兒手里接過蓋頭,仔仔細細把自家姑娘蓋好,才整理妥當,姜啟文就跳了進來。 秦芬方才還傷懷的,忽地看見一向老成的姜啟文一步躥三尺遠,不由得好笑,站在秦貞娘身邊,輕聲道:“四姐夫今日可急著呢?!?/br> 秦貞娘眼前瞧不見,聽見秦芬打趣一句,隔著蓋頭都紅了臉。 姜啟文進屋,一眼就瞧見當中站著的新娘子,雖然秦芬就陪在邊上,可他卻好像看不見,只愣愣地盯著蓋頭,仿佛要透過蓋頭看清秦貞娘的模樣。 他雖瞧不見秦貞娘的面容,可是他就是知道,這姑娘就是世上最美的新娘子。 瞧那白楊般挺立的身姿,一看就是個合格的大家主母,瞧那染著丹寇的纖纖玉手,一看就是個體面的大家閨秀。 姜啟文怎么看,怎么都覺得心上人完美無缺。 周夫人經(jīng)過見過,哪里不知道這時候姜啟文正傻樂著,由得姜啟文發(fā)了會呆,才輕輕咳一聲:“新姑爺該拜見岳父岳母了?!?/br> 姜啟文猛地回過神來,理理衣裳,對著秦覽和楊氏長長作揖到底:“小婿拜見岳父岳母!” 照著禮法,姜啟文方才是失儀了,可是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哪里會去挑這個錯處。 楊氏且還長長松口氣,心里不知道多舒坦,當初那方綏迎娶六丫頭,只顧著討好岳丈,險些忘了去顧六丫頭,自家這嫡親的女婿,可比方綏知道疼人,她哪里會不高興。 秦恒牽著兩個弟弟笑嘻嘻地進了屋,見周夫人張羅著送新娘子出府,便輕輕一推兩個弟弟:“去扶四姐?!?/br> 如今小哥兒兩個入了文華殿,一下子好似大了好幾歲,這時竟不用人提點,照著前幾日排演的,一邊一個虛扶著秦貞娘,慢慢領(lǐng)著秦貞娘出了院子。 到了內(nèi)院的垂花門前,便該是秦恒送秦貞娘出去,蘭兒接過秦貞娘手里的寶瓶,秦恒半蹲下來:“四姐,我送你出門?!?/br> 秦貞娘輕輕伏在秦恒背上,口里稱謝。 秦恒不曾應(yīng),只悶聲絮叨:“jiejie去了姜家,可別委屈自己,弟弟一定好生做官,給jiejie撐腰。” 依著秦恒不動如山的性子,能說出這兩句已是極為不易,秦貞娘方才忍回去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你的意思,jiejie都明白?!?/br> 秦恒只覺得脖子上一點微涼,知道是jiejie的眼淚落在自己身上,他自小不愛哭的,這時卻也不由得眼圈兒發(fā)紅。 幸而已到了門口,秦恒也來不及哭出來,他輕輕地把秦貞娘放在地上,然后氣鼓鼓地一推姜啟文:“我四姐交給你了,你給我好生待她!” 能與心上人終成眷屬,姜啟文的嘴巴一直咧到耳下,這時被秦恒甩一句硬話,還喜滋滋地大聲答應(yīng):“我的妻子,我自然要好生待她!” 楊氏搭著秦芬的手,笑盈盈地看著女兒上花轎,待姜家迎親的隊伍出發(fā),回頭對茶花微微頷首:“走,咱們也該去姜家了?!?/br> 秦覽生著病,自然騎不得馬,楊氏特地給秦覽撥出一輛馬車,又囑咐秦恒:“你父親今兒少不得要喝酒,你干脆也別騎馬了,和你父親一道坐車去,到時候好照應(yīng)你父親回來。” 為什么父母不同乘馬車,卻要自己這庶子來照應(yīng)父親? 秦恒是個聰明人,自然不去問這掃興的問題,沖著楊氏拱一拱手,還替楊氏找好借口:“母親要看顧兩個弟弟,父親自然是交給我?!?/br> 楊氏只覺得這日事事都是如意的,心懷大暢,帶著秦芬和兩個小兒子上了馬車,一路上揀了京里的趣聞?wù)f說笑笑,好像如今是再太平不過的日子一樣。 外頭薩仁公主狀告魯國公謀反的事,鬧得天翻地覆,多少人如今連大聲說話也不敢,偏生楊氏今日還敢高聲說笑。 秦芬看一眼楊氏,知道這位嫡母今日實在高興,于是也不去敗興,挑些湊趣的話,哄得楊氏愈發(fā)開懷。 這些日子家里外頭都不太平,難得有件能叫人放開笑的事,為什么不笑? 秦芬這樣想著,干脆連兩個弟弟一并拉上:“四姐夫最老成了,誰也沒見他失態(tài)過,今天平哥兒和安哥兒一定要多去敬四姐夫酒,叫他喝個大醉,你們說,好不好?” “好!好!” “五姐這法子妙極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我也想瞧瞧四姐夫喝醉了是什么樣!” 楊氏愈發(fā)笑得合不攏嘴,馬車停下時,臉上還帶著淡淡笑容。 一出馬車,便有人上來請安:“女兒攜玉鎖,拜見母親?!?/br> 秦芬正托著平哥兒送他下車,聽見這一聲,頓時停住手,看向來人。 秦淑梳著個高高的發(fā)髻,頭戴一個老大的金鳳簪,滿臉恭順地站在楊氏面前,邊上站著個打扮富麗的丫頭,正是玉鎖。 第172章 親生女兒成親, 楊氏的心情要多好有多好,這時見最厭惡的庶女上來請安,竟也不曾被掃了興,點頭應(yīng)下:“嗯, 三姑奶奶也來啦?!?/br> 秦淑生得楚楚動人, 是姐妹幾個里頭風(fēng)姿最出眾的,可是如今臉上帶了些憔悴, 這楚楚動人的模樣, 便有了些落魄。 見楊氏還算給面, 秦淑似乎大大松了口氣:“是,四妹成親, 我怎能不來?!?/br> 她生怕楊氏體會不到她的親近之意,又指一指玉鎖:“今日特地把這丫頭也帶來了, 給太太請安?!?/br> 無論楊氏有多不喜歡秦淑,也不好伸手打了笑臉人。 這時周遭人多,楊氏把笑容加深一些, 隨口問兩句柯家如何, 算是將場面應(yīng)付了過去。 待進門時,秦淑討好地伸手來扶, 楊氏卻佯裝瞧不見,只搭了秦芬的手, 回頭囑咐兩個小的:“你們好生跟著茶花進來?!?/br> 平哥兒搖了搖頭,拖著安哥兒后退一步:“我們要去和三哥一起!” 他們?nèi)缃袢肓宋娜A殿,總是以大孩子自居, 再不愿在內(nèi)宅和小孩子們擠著了。 楊氏眼瞧著秦淑弄巧, 知道今日的飯吃不穩(wěn)當,帶著兩個兒子反而多事, 這時干脆點頭應(yīng)了兩個兒子所求: “好,你們?nèi)ズ腿缫黄鸢?,只是要聽話,若是三哥回去說你們一個不好,以后再不準去男賓席上,老老實實等七歲了再出去。” 平哥兒才聽了前一半,就已高興得蹦了起來,安哥兒被他拽著往邊上走,還不忘回頭對楊氏告別:“娘,我們?nèi)ダ?!?/br> 楊氏笑呵呵地應(yīng)了,一手搭著秦芬,一手扶著碧璽,看也不看秦淑,轉(zhuǎn)身就進了姜家的大門。 秦淑面上的笑容微微一滯,隨即拔足追了上來:“太太,今兒六妹也來了呢,我瞧她肚子都顯懷啦?!?/br> 姜家如今雖落魄了,下人卻還精干,眼見著親家太太和庶女在門口打得一場官司,引路的婆子就好似沒聽見,連眼皮也沒多眨一下。 到了廳中,楊氏這尊貴的親家太太自然引人注目,一大幫女眷簇擁著楊氏喧鬧,一下子就把秦淑擠到了外頭。 楊氏是新娘子的母親,今日算是女眷席上的主角,就連姜閣老的夫人也不會在這日與她爭光;秦芬是秦家唯一未嫁的女兒,又有那么個未婚夫,身份也尊貴得很,這兩人自然是該坐主桌的。 秦淑如今不過是一介平民之妻,能來姜家喝喜酒且還是借了娘家的光,又哪里能坐主桌。 秦淑雖然在柯源面前矯情做作,到了外頭卻認得清形勢,這時也不往人堆里扎,默默無聲領(lǐng)著玉鎖退了下去。 柯家門楣低微,坐席離主桌差著幾丈遠,柯太太正百無聊賴地坐著,瞧見秦淑回來,頓時眼前一亮:“話說了沒有?”@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柯太太平日在家,金的玉的都是成套地往頭上插戴,身上織金錯銀的料子也不少見,今日往姜家赴宴,她卻不敢在外頭招搖,依著身份,作了一身毫不出奇的打扮。 她穿了身不起眼的藍襖子,頭上梳著尋常發(fā)髻,戴了支金頭銀腳的菊花頭簪子,再加一支攢米珠的燒藍薔薇簪,耳朵上兩顆蓮子米大的珍珠略稀罕些,除此之外,別無所飾。 秦淑平日瞧著婆婆不可一世的,這時見她打扮素簡了,只覺得好似也沒那么趾高氣昂了,加上她自己未曾辦好柯家交代的事情,這時對著婆婆,竟多些好聲氣: “太太,我已經(jīng)和我母親搭上話了,不過事情還沒說呢,那廳里人多,俗話說事以密成,我想著人多口雜,別把事情漏了出去,到時候辦不成了反倒不美。” 柯太太平日百般挑剔這兒媳婦的,這時聽她吊兩句書袋,竟覺得有理:“是,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婆媳兩個平日處得并不好,說完正事,兩人便大眼瞪小眼地?zé)o話可說。 秦淑面上做個恭順的樣子,心里卻暗暗謀劃著柯家交代的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如今她在柯家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雖柯源還疼愛她,可是男人的疼愛在后院又不能當萬金油使,柯源一疼她,玉鎖無甚好說的,柯太太這婆婆卻看不慣,總要找些麻煩。 前些日子,柯家在幽州發(fā)現(xiàn)了一座銅礦,雖然礦是朝廷的,可是這生意由誰來做,卻是大有可為。 柯源原是想一氣兒考中進士了做官,可是眼瞧著大舅哥和連襟已經(jīng)那般出眾,他一個平民再拍馬也趕不上的,干脆不想再考了。 如今身上有個舉人的功名,正好可捐官,想想岳丈手里有宮內(nèi)供奉局的線,秦家又通著華陽宮這條青云路,不如重拾起老營生,捐個小小的舍人作個皇商,豈不便宜。 秦淑知道這事若能辦成,自己在柯家便可遮去一半的天,雖然為難,卻也還是應(yīng)了。 正坐著苦思,忽地看見綾兒扶著秦珮往外頭去,秦淑連忙跳了起來:“太太,我去與我六妹交際交際?!?/br> 自打來了京里,這還是柯家頭一次擠進京城的社交圈子,柯太太一把年紀了坐在席上無人問津,秦淑倒還有幾個搭得上話的官家小姐能應(yīng)酬兩句。 柯太太知道,自己能在這里坐冷板凳,且還是借了秦家的光,這時聽見秦淑要走,她一句話不曾多說,對秦淑擺擺手:“你自去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