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職記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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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還當秦芬是不懂的,誰知聽姑娘說起借東西,分明是已經(jīng)懂得大人事了。 她也來不及嘆秦芬長大,只想著秦芬說的后半句話,心里不住替徐姨娘高興,眼圈兒都紅了。 姑娘自來是個溫吞性子,強出頭的事情少做,連嫁妝都不與旁人爭長短的,這時為著姨娘,姑娘竟也計較起來,可不是母女情深。 想想姑娘大了,該見見這世上的事情了,梨花便忍不住把實話說了出來:“那個青姨娘,是打算爭寵去了!她是告訴姨娘,不要與她相爭呢,哪里真是為了些許東西。” 蒲草在邊上,聽了這話耳朵都紅了,什么爭寵不爭寵,做小老婆的,還上趕著去么? 秦芬卻沒多少羞澀,只覺得啼笑皆非,那青萍可真是白長了一副聰明面孔! 她難道瞧不出來,徐姨娘對楊氏,是下屬對上峰的態(tài)度么?只怕在徐姨娘心里,除開子女,太太才是第一,秦覽那主君且還得靠后呢。 徐姨娘是個寬厚人,去主母面前討好的事,都愿意帶著青萍,更遑論是男人,哪里值得徐姨娘相爭了。 或許青萍不是看不出,只是不相信,她只當這世上所有女子都是要爭寵的。 徐姨娘特地叫梨花來提點一句,是防著秦芬受了池魚之累,她識得好歹,乖乖應了下來,又對梨花笑著頷首:“你回去吧,和姨娘說,我一定好好在屋里呆著?!?/br> 梨花應了,將要出去時,又扶著門框多說一句:“姑娘如今也肯穿紅了,真好看。” 她說完就掀開簾子出去了,不曾瞧見秦芬臉上一紅。 秦芬今日穿這襖子,實是有些私心的。 沒幾天就是三公主百日,到那時秦府上下都要進宮去賀,皇帝要當眾賜婚于范離和秦芬,秦芬想著,自己怎么也該穿得喜慶些的。 若是單那日穿了紅,便顯得刻意了,恰巧昨日與秦貞娘約定了煮雪賞梅,便借口要穿個與紅梅相映的衣裳,把新做的一身紅襖子上了身,為著不叫人疑心,還特地熏了梅香在襖子上。 這么著,到賜婚那日再穿紅,便不顯得突兀了。 梨花離去時點出這句,秦芬臉上發(fā)熱,生怕蒲草瞧出不對來,連忙支使她去給秦貞娘送紫姜。@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不多時梨花回來了,還帶了話來:“太太叫人傳話下來了,今兒雪大,姑娘門不必出去請安了,等會在屋里吃完飯,自在消閑就是了?!?/br> 秦芬應了一聲,坐到窗下拿起書來看,看來看去,一個字也不曾看進去。 照著從前,她必要想想府里的事,然而今日,是不是因為穿了一身扎眼的紅襖子,她竟想起范離的事來。 從前范離求娶時,她曾開玩笑地說要一位功成名就的厲害夫婿,范離那樣拼命辦差,除開想光宗耀祖,是不是也有小小的一些,是為著她? 蒲草見姑娘似是有心事,連忙勸解:“姨娘不過是來提醒姑娘一句,哪里就值得姑娘當真這樣苦惱了?!?/br> 秦芬“嗯”一聲,不曾接口,她心里想的其實是旁的事,可是也不想叫人看出來,便揀了別的事情來說:“從前你們說,也不是家家都納妾的,怎么我們認識的幾家人,都有這些煩心事?柯家,方家,這些事可不少呢?!?/br> 這話蒲草也答不上,還要再說,早飯卻送了過來。 秦芬起身去吃早飯,桃香也進得屋來,把蒲草替了下去。 她一邊替秦芬盛粥,一邊嘀咕府里的新鮮事:“沒幾日就是冬至了,除開親戚好友,聽說昨兒閔嫂子還給玉鎖娘送了節(jié)禮去?!?/br> 秦芬有些日子不曾聽見玉鎖的名字了,這時聽了桃香的話,愣了片刻才想起玉鎖的事,便問是誰的意思。 桃香如今也伶俐起來:“不是太太的意思就是四姑娘的意思,既然閔嫂子能去辦這事,不是太太的意思也得是,只瞧三姑奶奶受教不受教了?!?/br> 如今柯源也不知是明白秦家的意思,還是為了與秦淑賭氣,竟在內(nèi)院擺了一桌席,把玉鎖正經(jīng)抬作了姨娘。 有了這么個姨娘,秦淑也沒空理會巧兒出府不出府了,尋常只拿巧兒當個尋常丫鬟,竟不吵鬧了。 秦淑拿巧兒生事,原本只是為了爭個面子,推了玉鎖出去,也不過是想拿捏男人,誰知如今面子沒爭到,男人也快丟了,她哪還有功夫理會旁的事。 柯源原本是傾心于秦淑的,如今又忌憚秦家,哪里會與她輕易鬧僵。若是秦淑能一直好生守著柯源過日子,也自有她的前程。 秦淑這人,秦芬是一句不想多說,于是不置一詞,又喝兩口茯苓百合粥。那粥燉得軟糯甘香,秦芬覺得甚好,指了桃香又盛一勺,捧起粥碗輕輕吹一吹,問起秦珮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桃香臉上的神情頗有些奇異:“自從柯家送了個丫頭來咱們家,六姑娘的身子便漸漸穩(wěn)當了,可是秋蘊,卻沒那樣好的運氣了……如今,臥床坐小月呢?!?/br> 秋蘊何止是運氣差,平心而論,簡直是倒霉透頂,好容易搭上個爺們兒,使盡手段有了身孕,卻還莫名其妙掉了。 可是,作為丫鬟,桃香對秋蘊又有些不齒,好好的差事不干,和少爺滾到一處去了,真是下作。 秦芬自來不愛管閑事,一向也不曾問過方家的事,這時隨口問起,卻聽見這樣的消息,她不想壞了自己心情,趕緊換個話題:“等會你去四姑娘那里,和蘭兒一道看看,三公主的那斗篷,可包得結實?!?/br> 第160章 冬月二十六, 雪后初霽。@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日晴空萬里,天藍得好像一匹波光凌凌的湖藍緞子,空中飄著幾朵淡淡的白云,好像織女用最精巧的織工變化出來的點綴。 整個皇城這日都是高興的, 不光是為了三公主百日, 還有北方邊境傳來的捷報,皇帝大喜之下, 說要在皇宮里放焰火, 一則是慶邊境大捷, 二則是慶愛女百日。 這日中午,秦府吃過早午飯, 就已忙碌了起來。 作為昭貴妃的親戚,秦家必得隆重出席, 不光主子全部盛裝,連跟進宮的丫鬟都打扮一新。 楊氏自己穿了身深紫色繡銀色花樣的妝花緞子襖,秦貞娘罕見地穿了身天水碧的襖子, 這母女兩個一深一淺, 把身穿大紅梅花襖的秦芬給顯了出來。 秦芬這便知道,前幾日自己的小心思, 可沒瞞過旁人去。 府里眾人都道秦芬臉皮厚的,今日見她滿臉不自在, 都知道是害羞了,無一人戳破她,只作無事, 誰知兩個小的卻不理會大人的官司, 一看見秦芬就叫了起來:“jiejie,今天你怎么和我們穿一樣的衣裳?你們女孩子不是該穿那些彩色的衣裳?” 兩個小人兒家常穿些藍、紅衣裳, 便當這兩個顏色是素的,旁的碧色、粉色、黃色等才是彩色,這時見五姐與母親和四姐穿的不一樣,便問了出來。 為著喜慶,楊氏給兩個兒子穿了一樣的醬紅色大襖子,誰知這時倒和秦芬的撞上了。 秦芬平日哄兩個小的最有話說,這時被說得啞口無言,還是秦貞娘來解了圍:“怎么著?許你們穿紅,便不許五姐穿了?咱們平哥兒和安哥兒是這么小氣的孩子嗎?” 平哥兒立刻大叫起來:“我們才不小氣!以后常給五姐穿紅色!” 楊氏微微一笑,對著茶花招一招手:“走吧?!彼吡藥撞?,回頭又對紅菱交代一句:“我們都進宮去了,府里便是你守家,你要知道輕重?!?/br> 紅菱連聲應下,恭恭敬敬送了楊氏出門。 今日有臉面的公卿、官員都要進宮給三公主賀百日,只怕是人山人海,楊氏怕分坐兩輛馬車要沖散,干脆一家大小五個擠在一輛馬車上,奴仆也只帶了茶花和碧璽,外加一個閔嫂子,紅菱留在家里,也無話可說。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待馬車走出一段,秦貞娘與秦芬輕聲嘀咕:“娘如今還真是好性兒了,要打發(fā)個丫鬟,也這樣全她的臉面?!彼菞钍系挠H生女兒,又與秦芬親厚,紅菱要出府的事,姐妹兩個便都知道了。 秦芬和秦貞娘一人摟一個弟弟,面對面坐在馬車兩邊,這時聽見兩個jiejie又說起家常,平哥兒和安哥兒大感無聊,兩人干脆湊到一起,掀開窗簾往外看。 秦貞娘被擠到一邊,好氣又好笑地對著平哥兒拍一下,坐到秦芬身邊。 秦芬還沒說話,卻聽見楊氏開口了:“貞娘,你的話是說給芬丫頭聽的,還是說給我聽的?怎么人越大越頑皮了。” 楊氏臉上似笑非笑,秦芬瞧著,是不曾生氣的。 秦貞娘確實想不通,那個紅菱在府里又無什么盤根錯節(jié),打發(fā)她出去,還用怕打草驚蛇么。 秦芬也是這樣想的,便將眼神投向楊氏。 楊氏哪里看不出兩個女孩的想法,笑著搖了搖頭:“你們倆呀,就是太年輕氣盛了。紅菱確實勢單力薄,打發(fā)出去也容易,可是你們不怕寒了別人的心嗎?她到上房還不滿一年,辦事一向小心周全,在別人眼里是無錯的,忽剌巴兒地就被罰出府去,旁人看了,哪還愿意用心辦差?” 這話一出,兩個女孩都對楊氏心服口服,秦芬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聽見楊氏說一句:“這次打發(fā)她出去,少不得還得借芬丫頭說事?!?/br> 秦芬愣一愣,倒沒什么不高興,反而起些好奇:“不知太太是什么主意?” 楊氏看一眼兩個兒子,神秘一笑:“說破無用,這兩個小煩人聽見了,便要說漏嘴啦?!?/br> 秦芬便也不再相問,安生坐著,一路到了皇宮。 今天的宴會,與楊氏預料的一樣,人山人海,馬車在皇宮外一里地就停住了,一家人步行入宮。 宮門外的積雪,早就被掃得干干凈凈,青石板的路上,鋪著大紅地毯,仿佛一條青云路,托著百官和家眷進宮。 今日的宴會場面盛大,宮中并無這樣大的房屋,只好把御花園連同邊上的繁英殿給辟了出來,用作宴客場所。 一殿一院和一園,便是嚴格的身份界限。 像尋常官員,只能在御花園里吹冷風,三品以上的大員和家眷,便可坐在繁英院中,公卿貴族和皇親國戚,便都坐在繁英殿里。 托了三公主和昭貴妃的福,秦府眾人是不必在外頭吹冷風了。 楊氏領著四個兒女,從萬花從中穿過,一路上還得左右與人交際,好容易擠到殿中,被引到了下頭的角落:“秦夫人請安坐?!?/br> 秦芬往四周一看,上頭是國公府的老夫人和少奶奶,前頭是幾個親王府的女眷,這便知道,自家能進殿,實在還是托了昭貴妃的福。 對面的男賓席上,秦覽正左右逢源,待瞧見夫人和女兒們,點一點身邊的空位,遺憾地搖了搖頭。 楊氏見了,側過頭來對秦芬說一句:“可惜了,你三哥緊趕慢趕還沒趕到,竟沒能親眼瞧見你賜婚?!?/br> 秦芬連忙擺手:“天冷又落雪,三哥趕路不易,平安才是最要緊的?!?/br> 天色漸漸暗了,紅燭明亮,照得殿中亮如白晝。 太后和皇帝、皇后等人還未出席,可是誰也沒有表現(xiàn)出不耐,每個人都是那么端莊文雅、彬彬有禮,仿佛對于餓著肚子在殿中等候感到萬分的高興。 秦芬笑得臉都僵了,卻還得忍耐,見秦貞娘臉色不變,手里的帕子卻越捏越緊,便知道這姑娘也不耐煩了。 平哥兒和安哥兒倒還好些,兩個孩子一會兒在女賓席上受一番贊揚,一會兒又被喚到男賓席上聽些夸獎,不多時紀王又來與他們玩耍,他們倆反而比秦芬姐妹兩個有事做。 秦芬看一看兩個孩子,心道自己總不能連兩個孩童也比不過,耐著性子喝口茶,又端起笑臉去應酬。 幸好,又過了一刻鐘,便有個年輕內(nèi)侍進屋來拍一拍手,對內(nèi)宮熟悉的人認出那是皇帝貼身的小太監(jiān)進良,頓時互相使個眼色。 喧囂的屋子里一下子靜得落針可聞,秦芬心里微微一提,輕輕坐直身體。 皇帝穿著一身玄色圓領襖子,身邊伴著皇后,不緊不慢地走到了上頭。 眾人齊齊起身下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千歲!” 秦芬一邊隨著眾人行禮,一邊在心里不住感慨。 做皇帝可真威風,宴席晚來這許久,這屋里不管老的少的都得甘之如飴,見了他還得行禮參拜。 那皇后的位子,也當真有分量,不管平日如何坐冷宮,今日這樣的大宴,和皇帝一道接受百官朝拜的,卻只能是皇后一人。 待站起身時,秦芬偷眼往上一瞧,卻見皇帝身邊除了皇后和太監(jiān),還遠遠側身站著個年輕人,身穿官綠圓領長襖,神采飛揚,正對著自己微微而笑,不是范離又是誰? 秦芬臉上一紅,忍住了沒低下頭去,對著范離的方向,也微微笑了一笑,心里卻莫名其妙想起夏天時在田莊偶遇范離的場景來,那時他也是一身綠衣。 這年輕人,原來愛穿綠色。 皇帝入座,太后也由一位老姑姑扶著,走了進來,她才坐定,后頭又走來一位身穿淡紫皮襖的年輕女子,眾人瞧見是昭貴妃,又互相使起眼色來。 無論眾人心里是什么想法,都只能老老實實地行禮:“太后娘娘福壽安康!昭貴妃娘娘金安!” 論起品級,昭貴妃也是正一品的妃子,她也受得百官參拜,然而今日是皇家正宴,依著慣例,她不該出席的。 皇帝對眾人的反應很滿意,開口時聲音都帶著一股笑意:“眾愛卿請入座吧,進良,開席?!?/br>